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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一定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有直覺

  坐著周自橫的車回來的時候,還沒到門口,就聽見他接電話,裏麵有個女人的聲音大吵大鬧。我想是上次在他家見到的那個女人。聽不清說什麽,但是尖聲吵鬧。周自橫一臉尷尬的偷偷看副駕駛上的我。我假裝沒有聽到。然後借口要去超市買東西,提前拉著向陽下車了。


  如果有人問我世界末日應該是什麽樣子,我想應該是新年前幾天的樣子。商場裏,超市裏,各種地方的服務員或者職工都工作的心不在焉,仿佛被魔咒召喚一般。露出疲態,遊子回鄉之心昭然若揭。


  我已經沒有來路,隻有歸途。向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牽著他的大手回家的路上,下起了雪。洋洋灑灑的像鹽粒一樣落在身上。堆積在衣服的褶皺裏。向陽穿著的衣服短小的可憐,大手也是涼的,更別說露出的腳踝了,已經凍的跟紅薯皮似得了。


  “冷不冷?向陽?”拉著他的手,鑽入我衣服的大口袋裏。


  “嗯,冷。”他揉一揉凍的通紅的鼻子,露在外麵的脖子連同耳朵都凍的粉紅粉紅。


  “我們跑起來吧,就像小時候那樣,沒棉襖跑起來就暖和了。”興奮的做出來要跟他賽跑的姿勢。他有些害羞的說“我不跑了姐,我怕再跑丟了。”


  這句話聽的我嗓子一堵,眼眶一熱,鼻頭一酸。


  “來,我們牽著手跑。”我拉著他的手在洋洋灑灑的雪裏跑了起來。邊跑邊氣喘籲籲的對向陽說:“等過了年,我就去考駕照。老板說了給報銷呢。等我有了駕照咱就買輛車。你想去哪裏,咱們開車去,你再也不會走丟了。”


  向陽興奮的指著街上的車對我說:“是不是這種。”


  我跑的氣喘籲籲的說是。他更開心了。像個孩子一樣要得到糖果。


  向陽走失這些時間裏,我仿佛把心都熬出了屍油。也開始理解自己內心深處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我願意深深的紮入生活,允盡生活的骨髓,過的紮實,簡單,把一切不屬於生活的內容都剔除幹淨,把生活逼到絕處,用最基本的形式,簡單,簡單,再簡單。


  回到家放一盆熱水,讓向陽去裏麵洗澡。我看著他脫在客廳外麵的衣服,發愣。一定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一定。女人的直覺堪比雷達。


  我領起來地上很髒的衣服,把口袋翻一遍,在襯衫衣服口袋裏找到一張字條,上麵寫著一個電話號碼。這讓我的心開始咕嚕嚕的冒泡。


  問向陽?他個傻子能說出來個啥。跟顧澤西為什麽打架這事,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原因呢。


  我想起來在派出所離開的時候,那個啞巴小姑娘對向陽偷偷的擺手。這個動作是我猛的回身無意間看到的,她見到我發現了,立刻裝作撫摸額頭的碎發。


  “向陽,好好洗洗,用搓澡巾擦一遍,再塗一遍肥皂聽見沒有。”我站在浴室外麵給他說,又看了看地上的褲子。


  小心的兩個手指夾住領起來扔垃圾桶裏去。因為實在是髒的你看不出它到底什麽顏色了。


  垃圾桶裏的褲子盯著看好久,我還是下手翻了下。內褲上有漬上的東西,我知道那對於男人來說是什麽。


  我的心如沸水一般咕嘟嘟的開了起來!發生了什麽!

  貿然問向陽?他個傻子,我能問清楚麽?是受了侵犯?還是怎麽回事?是他自己的?這讓我的心裏如貓抓一般。還有電話號碼是怎麽回事?


  手機的振動將我從胡思亂想裏驚出來,拿起來手機就接。


  “到家了沒有?”是周自橫。


  “哦,到家了。今天多謝你了。”我向他道謝。


  “沒有什麽,這麽冷的天也沒有把你跟弟弟送家門口,我····”他話還沒說完,我就聽見電話裏一個尖銳的女聲:“為什麽你每天在外麵不回家,我卻要在家呆著不能出去!不公平!”又是那個女孩兒的聲音。


  “抱歉,家裏有些事。”周自橫尷尬的對著手機幹笑兩聲說掛了。


  然後我就掛了。周自橫看著就是個好脾氣,有這麽個女人也是夠受的,不過活該,誰讓他找小女孩。現在這男人啊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覺得小女孩兒好。我作為一個大齡剩女心裏酸溜溜的想著。另一個理智的聲音說,你倒是撒嬌啊,你倒是耍脾氣啊,頂著個老臉,好意思啊!掏出來身份證自己都不好意思看出生日期,人家小姑娘嫩的流水,當然有資本。


  向陽出來穿上睡衣,我下了一大碗雞蛋麵他在餐桌上吃。我給周清還要尼克他們打電話一個個報平安,說弟弟找到了。他們語氣裏都帶著開心。


  翻到顧澤西的電話的時候,心裏一陣涼意,我突然發現,不知道是該怪我,還是該怪他。我們兩個好像都是各自解決各自的事情。我弟弟走失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倒是省了現在打電話過去說了。


  回想我們兩個以前的,沒徹底同居前,好還一些,同居後仿佛就是各自過各自的,隻是一起回到家裏的時候膩歪一下而已。很奇怪,我也說不清楚哪裏奇怪,但就是奇怪。但是顧澤西的確帶給我前雖未有的開心跟年輕的心態。


  拿著手機看著手機屏幕裏的名字,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手一抖居然不小心按到撥打了出去。趕緊心慌的掛掉了。


  猶豫這個無意間撥打出去得電話,讓我對手機有了期待。


  期待他再打過來。這樣我就可以故作鎮定的說,抱歉,剛才不小心手滑打過去了。然後看他怎麽回應。


  本來我真的是沒想過給他打電話的,但這個無意間手滑的電話竟然讓我的心又重新燃燒了期待。


  有種捂著心口的傷口,然後給這把刀找借口。借口說它是無意的。


  直到傍晚,暮色降臨,雪漫大地。我與向陽坐沙發看電視劇的時候,顧澤西的電話才打過來。


  我拿著手機趕緊回臥室接通。


  “打電話了?”他的聲音仍然冰冷。我甚至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顧澤西,還是被鬼怪吃了心,鑽入了他的皮囊。


  “是,短信看見了吧。”我有我的驕傲。我可以把那場不愉快當成分手炮,但是我不能再舔著個臉去溫柔的說話。既然他這麽冷淡,我也沒必要裝作打錯電話了,直接奔主題。看他媽的誰硬的過誰!


  “嗯,最近忙,過不去。”他依然冷冷的,不過聽著周圍有些雜亂。


  “最好過年前,你來一趟。這個房子我退租了。你那裏還有一把鑰匙,如果我不在,你拿了東西把鑰匙放餐桌上就好了。”我語氣裏不夾雜絲毫的感情,冷冷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準備搬去哪裏?”他這句話問出來,我隨即聽到了旁邊有女聲喊他:“澤西,快來啊,快來看這個包。”是周嘉怡!!!!周嘉怡的聲音!!!


  我頓時覺得惡心!

  “顧澤西,你哥操過的女人,你再操。我真惡心你。不覺得亂倫啊!”本想冷靜的表現出來一副事不關己的高冷範。但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我還是跳閘了。


  “彼此,彼此。睡了弟弟的女人,再去睡哥哥,你不覺得亂倫麽?我這是跟你學的啊!”顧澤西在電話裏犯賤無恥的嘿嘿的笑。笑的我想隔著手機抽他的臉。操。


  我深吸一口氣對他說:“顧澤西,我再給你說一遍!我沒有!我跟顧天澤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聽那個婊子亂說話!她這是在故意報複我!”


  “你給我閉嘴!我不是傻子!劉安利,顧天澤以公司的名義打到你卡裏的錢還有記錄呢,要不要我拿給你看看啊?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裝的他媽的夠緊實的啊!怎麽這麽不要臉啊!劉安利,婊子我見多了,你最出色。”


  “什麽錢?!打我卡上!你神經病吧,我跟顧天澤根本就沒有說過幾句話!”我握著手機咆哮。


  “瞅瞅,自己說的謊話都圓不住,開始說不認識,現在又說沒說幾句話,你上床操弄就行了,哪裏輪到你說話!”


  “顧澤西,我操你媽!”我氣的肝兒都顫動了!對著手機吼了一句,把手機摔床上,蹲地下哭了起來。想到剛才期待他電話打過來的心情,現在更覺得活該犯賤。傻逼。


  “姐。”


  聽見向陽叫我,我立刻站起來,擦擦眼淚,笑了笑說:“吃完了,我去刷碗。”


  “我刷過了。”他躊躇的坐在床沿兒上看著我。


  “怎麽了?”我想起來衣服裏的東西,立刻坐在床沿兒上挨近他。想到他這些天來在外麵的遭遇,我心裏更覺的心疼。


  “你跟姐夫是不是因為我吵架。”他一雙大手一直在腹部揉搓。小聲的問我。


  “他是你哪門子姐夫!不是你姐夫哈!別亂想!睡覺去吧。”我不想談有關顧澤西的任何東西。向陽腦子有問題,我也給他解釋不了這麽複雜的關係跟問題。我怎麽告訴他。現在的男女就算翻過來覆過去解鎖七七四十九套姿勢,也有可能不是夫妻?他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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