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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們有性仍有別 上帝騙我眾生平等

  陳圓圓的媽媽沒有活到第二天早上就死了,她一直昏迷,到黎明的時候醫生說已經失去生命特征了。宣布死亡。


  冬天黎明前的夜最黑,等太陽露出來一點兒的時候,整個天如紮染的綢緞一般紅彤彤的濕透雲彩。


  陳圓圓昏迷了,醫院急救的時候我說她是艾滋病晚期,醫生又把她推進了隔離區。


  通過王警官的敘述,我拚湊起來陳圓圓媽媽的一些事跡。這個叫陳蕭然的女人真不是一個般角色,曾經在賣淫組織裏,後來一步步走向販毒,逐漸成為全國最大的毒品交易受益者,警察潛伏良久終於可以收網的時候她提前得到消息逃到了國外。再也沒有回來過。警察潛伏那麽多年,都沒有發現她居然有一個女兒在國內。


  我想起來這個匆匆出現的女人在望江別墅哭著對我說,她沒有辦法。心下慘然。


  顧澤西打電話問我在哪裏的時候,我正在醫院跟王警官一起等陳圓圓醒來。


  “你在哪裏呢?上班了?這個點兒有點早呀。”的確現在才六點。


  “我在醫院呢。有事?”


  “怎麽在醫院?那個醫院?生病了?”他一連串的問題都跟過來了。


  把昨晚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顧澤西堅持要到醫院看一下。不一會兒他就出現在了走廊口。幾天不見,他居然消瘦了很多,胡子茬滿臉顯得疲憊。眼睛顯得滄桑。看來家裏情況也不樂觀。


  他早上去找我,發現我不在家,向陽也不在家,很奇怪就打電話找了我。


  “以後這種應付不來的事,記得給我打電話。”他滿臉疲憊,眼睛裏都是血絲。


  “知道你那裏已經忙成一鍋粥了,我這裏就不給你添亂了。”我們坐在清冷的走廊裏,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向陽跟王警官在陳圓圓病房。她媽媽已經被移到了醫院的太平間等待家屬安葬。


  顧澤西歎了一口氣疲憊的將臉埋在了手掌裏。他很累,看的出來。


  “都還好吧?”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爸爸躺在醫院快死了,而他的死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的傷心,都在各懷鬼胎。我特別心累。哥哥讓我跟他一起守住爸爸留下來的產業,但媽媽跟舅舅這邊卻反複告訴我不要信任哥哥,我不知道該信誰,你告訴我,我該信誰?”顧澤西整個人都消瘦下去,透著頹廢可以看的出他最近過的很糟糕。而我卻無能為力。


  我們不在同一個世界,我每天都需要為了錢發愁,為了衣食住行吃發愁,解決了這些問題,我的人生仿佛就沒有大問題了。而顧澤西不同,他的圈子與我是不同的。他不能理解我那些雞毛蒜皮的小悲傷,我也不理解他爾虞我詐的生活。我們終究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澤西,我不知道。我無法幫你選擇。”說完一臉抱歉。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後來我們都沒有在說話的沉默了。


  我們是不同的,這個一開始我們彼此就知道。我們生活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裏,故意忽略掉彼此的不同,努力的靠近彼此,但仍是有區別的。


  母親去世,顧澤西有想跟我一起回老家奔喪。我拒絕了。他受不了那顛簸流離的回家路,他這輩子隻能在電視的慈善節目上看到那麽窮的山村。我怕他看到我曾經那樣的生活,會多想,影響到我們的感情。


  他從小錦衣玉食不能理解我這種窮苦人家出來的小氣跟節儉。所以他花錢從來大手大腳,即使在跟媽媽抗衡被斷信用卡的時候也堅持買蘋果手機。


  我們有性仍有別。


  陳圓圓醒後,王警官把所有關於她媽媽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陳圓圓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最後隻是用被子蒙住頭說累了。


  警車將陳圓圓重新送回傳染病醫院,我跟向陽坐著顧澤西的車緊隨其後。


  將陳圓圓都安排妥當,我們才出來。


  “沒想到,你跟陳圓圓一直有聯係。”顧澤西開著車說了一句。


  “我也沒想到,最後卻跟你走了這麽一段路。”看著街道邊的商店門牌廣告跟萬花筒一般,外呼呼而過。


  “姐,我餓了。”我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車後座上高大的已經頂到車廂頂的向陽。覺得他仿佛被塞進小盒子裏的老虎一般,覺得滑稽。


  顧澤西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麵的向陽說:“又長高了,人也壯實了,還在跑步麽?”


  “嗯,我姐說我腦子壞了,手腳得勤快。”向陽說話嗚嚕嚕的,嘴裏像含著東西似得。


  “嗬嗬,這倒是實話。”顧澤西又看了一眼坐副駕駛的我。笑了笑。


  這一忙才發現已經過了中午吃飯的點兒了,忙了一天一夜還沒有吃飯呢。顧澤西把車停到了醉香園。訂了一個包桌,就我們仨一起吃。向陽一個能頂仨人吃。這包桌算是浪費不了。


  人吃飽了就特別容易困,我幾乎是上車就睡了。一直到顧澤西開到家門口喊我才醒來。


  向陽說自己要去跑步,我跟顧澤西兩個人上樓回家。


  電梯裏,顧澤西整個人圍上來,猛的覆蓋上來親吻我。


  “一會兒有人來了,幹嘛呢。”雙手推在他胸口上。


  “想你了,特別想你,想埋在你溫暖潮濕的身體裏。”他嗓子暗啞,胡茬摩擦摩擦著我的臉,含著耳垂兒,我感覺渾身都在酥軟,像奶油泡沫一般。


  幸運的半下午電梯沒有那麽多人要用。電梯一開,顧澤西猛的打橫抱起來我就往家門口走。


  瘋狂親吻的兩個人,仿佛扭打在一起似得,急切的脫著衣服。他的手在我寬鬆的居家衣裏亂躥,揉捏。


  我昨晚穿著居家服披著羽絨服穿著拖鞋就出門了,現在倒是方便的很,他再也不用解塑身衣跟胸罩了。


  退下衣物的我們如新生兒一般赤裸在床。他順著腰線一路向下將我的腿盤在他的腰間。


  “腳這麽涼?”他聲音暗啞,欲望橫生的,大手握住我因穿拖鞋凍了一天的腳,俯身親吻了我的嘴唇。


  “來,把它放在我的肚子上,暖暖腳底。”他跪臥在床上,雙臂緊緊摟著我的雙腳,從他的腹部傳來溫潤的暖。這種暖從腳心一直蔓延到我胸口。


  我把雙腳從他懷裏掙脫,猛的起身坐起,摟住他的脖頸,將吻送入他微涼的口中。跨坐在他身上,深深嵌入,緊緊擁吻,糾纏。


  他低沉的呻吟像一隻困獸,緊緊的摟著我的腰肢俯在我耳邊夾雜著呻吟的欲望對我說:“隻有你讓我感覺是熱的。”


  起身將我壓在身下,再次探入幽穀,幽穀有水聲潤險峰。我遏製不住的隨著他的律動深深淺淺的如受傷的小鹿一般嗚咽。他將嗚咽吞入口中變成他的呻吟。


  噴薄而出的欲望讓他伏在我的身上喘息良久。徹夜未眠的兩個人,不顧粘膩的身體,滑出的愛液,沉沉睡去。


  兩隻在情愛裏掙紮良久的困獸,終於相擁而眠。


  我與顧澤西


  性別

  男女

  可是

  一個從小在山村裏長大從來都不知道什麽叫做冰淇淋的女孩子,和一個從小在城市裏打遊戲機吃奶油蛋糕長大的男孩子。


  他們即使有性,仍然有別。


  上帝騙我眾生平等。


  在他看來自然平等,畢竟他早就升天做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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