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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們這算什麽關係?炮友?

  仿佛溺水一樣,從床上猛的起身醒來:“你說什麽?!艾滋!我操!我他媽說過你多少次了!戴套!戴套!戴套!這下好了!完大發了吧!”


  “嗚嗚·····娜娜,你能來看看我麽?”


  “那個醫院?第五人民醫院?”我胡亂的起身,領起來包就往臥室門外跑。正好撞見我的室友跟她男友回來,兩個人在門口就肉搏起來了。


  “起開!”我猛的推開他們兩個,引來驚呼。我現在是,神擋殺神,魔擋除魔!

  第五人民醫院是傳染病醫院,進裏麵去住的,基本上都是完事了以後直接送太平間的。醫院在荒郊野外。我打的過去,師傅開了1一個半小時。


  推開病房門。看見陳圓圓坐在病床上,兩隻腳耷拉在床邊,搖晃著,兩個馬尾紮在耳後,清純的像一個高中生。她本來也沒多大。


  我看著她,情不自禁的眼睛有點濕。我走過去,她聽見我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看我,兩隻眼睛明顯剛哭過。紅彤彤的,鼻子也紅彤彤的。


  “我早跟你說過!賺的差不多就收手!拿著錢,換個地方正兒八經的過日子!你呢!你呢!掉錢眼兒裏扣不出來了!你個傻逼!你不是挺能耐!你這麽能耐你帶個安全套會死!”我說著眼淚簌簌的往下掉。整個人發抖的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


  “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麽用了。我生病這事,就給你跟我媽說了,沒想到你比我媽來的都快。”陳圓圓若無其事的仿佛我來她家裏做客一般,隻有微紅的眼睛證明她哭過。


  “你媽呢?”我問出這句,又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她媽那熊樣還用問?自己都是個婊子,不知道在那個褲襠底下謀生呢!


  “你這是從哪兒來?黑眼圈這麽重?”


  “顧澤西昨夜發燒,我在醫院陪了大半夜,今天下午他退燒了才出院。”我揉了一下頭發,歎了口氣又說道:“你知道的,我弟弟就是發燒燒成了傻子,所以我昨天嚇壞了,打120.”


  “嗬!”陳圓圓表情奇怪輕蔑的這樣輕嗬一聲。我楞了一下。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提顧澤西是不太恰當。


  “你這是怎麽回事?”轉移話題問她艾滋病的事。


  “前不久,老爺子說讓我陪個客戶。說陪完這一單,望江那套別墅給我,還有存款和車,都轉我名下。其實我當時有覺得蹊蹺,但是望江那套大別墅我真的想要,你知道的媽年紀大了,賣不了幾年了,我跟她以後都需要一個養老的地方。”陳圓圓慢慢的敘述,語氣平淡的仿佛別人的事情。


  “然後那個客戶是個艾滋病?!”我有氣無力的彎腰趴在腿上,雙手捂住了臉。


  “是,你看,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你以為是餡餅,其實是狗屎。我現在有房子了,望江別墅,我有錢了,不用再去看男人臉色,也不用去賣了。可是卻沒命折騰了。”


  接近黃昏的天灰蒙蒙的,銀灰色的天空被夕陽鍍層一層金色。病房裏沒有開燈。安靜坐著的陳圓圓跟我,仿佛這房間裏的床跟櫃子一般一動不動。靜止著。


  “你回家吧,天晚了。”陳圓圓的鼻子囔囔的,想必背光而坐的她有流淚。


  “好。”我艱難的說出這句好。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病房裏安靜到我起身風衣摩擦的聲音都那樣突兀。


  “圓圓,我會經常來看你的。”關門的時候我回頭看。看病房裏獨自坐著的一團黑影。難過的流眼淚。


  、“以後別跟顧澤西混一起了,他家要出大事了。”臨關門,陳圓圓說了句這話。我也不方便在繼續追問什麽。就應了一聲好。


  城市裏人來人往,街道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生機勃勃的城市,對我來說卻死氣沉沉,寂靜無聲的。


  在家裏仿佛犯罪分子一般囚禁了兩天,期間我的室友回來拿了一些衣服,又回學校了,說是學校最近查宿舍特別嚴,出不來住了。


  小姑娘沒男朋友的時候挺可愛的,臨走時候跑過來抱抱我說,會想我的。


  雖然是客套話,但仍然讓我很溫馨。在這個城市裏,我不是孤魂野鬼,是有人認識我的。她走後我自己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想,要是我死了,肯定不會像別人一樣都臭了才被人發現。因為她一回來拿東西就知道我不在了。


  吃完冰箱裏最後一個雞蛋,顧澤西的錢還是沒有打過來。我的錢包剩下最後一張毛爺爺了。不得不打電話過去問一下怎麽回事。


  打了兩遍電話沒有人接。心裏有些狹隘的想,這孫子不會怕還錢所以跑路了吧。又轉念一想他的雷克薩斯車,又覺得有些心安了。畢竟我這幾千塊錢對人家來說還不夠一隻皮鞋的。


  顧澤西再把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的接電話聽見他說開門。


  從睡夢裏回神才意識到,他說的開門,是在我的門外。


  門打開。如山般高大的身影夾雜著涼風以及攝人的酒氣向我撲來。


  我向後踉蹌的一步站穩扶住他虛浮的身子。他趴我肩膀上下巴抵的我肩窩生疼。呼吸粗重夾雜著酒氣吹在我耳邊。


  “你喝酒了?”


  “沒有!不信你聞。”他搖擺著站不穩的身子,衝我吹口氣。酒氣熏的我頭暈惡心。


  “滾!”我猛的一推他。他摔在了門後。


  這個從背後突如其來的擁抱有些嚇到了我。淩空被打橫抱起來,踉蹌的被摔在床上。一切發生的都那麽自然。自然到誰都沒有扭捏作態。兩個不得意的人,兩具需要快感衝淡心裏空虛與寂寞的肉體,緊緊纏綿在一起。


  這個城市裏呆著的男女越活越動物,心的需求無法滿足的時候,我們更傾向於這種肉體柔軟的溫暖。相比於愛,性更容易得到。不是麽?


  床上喘息的男女猶如案板上喘息的粘膩的魚。


  記得以前看過的八卦雜誌上說,男人跟女人做愛後,內心的想法有兩種。一種是想立刻提褲子走人,一種是想一腳把女人踹床底下去。如果他事後想擁這個女人入睡,那大概就是真的動了心。


  我扭頭看著打著呼嚕疲憊入睡的顧澤西。腦子有些閃神的喊他:“顧澤西。”


  “嗯?”從喉嚨裏蒙出的聲音打斷了均勻的呼嚕聲。


  “我們這算什麽關係?炮友麽?”我終於問出了盤旋在心裏很久的話。這句話,之所以現在才問出口,是因為我反複的在心裏拿捏分寸,它怎樣才沒有一個女人質問男人的意思,怎樣才沒有聽著想是非要討要什麽的不甘。聽起來隻是一句平淡的敘述。僅此而已。


  今天,這句話問出來。的確不辜負我跟煮餃子一樣把這句話在心裏一直翻滾。它平淡無奇仿佛陳述句,隻是淡淡的透出來無奈而已。


  “睡覺,好累。”他翻個身,將我全部籠罩在懷裏,如小孩一般咕嚕的說了一句,不久均勻的呼嚕聲又響了起來。


  累,有個好處。不會想太多。想太多都是閑的。


  醒來,顧澤西仍然再睡。我想起來他昨晚說的那些話,心有點今天的天氣有點灰。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睡覺睡到自然餓醒,還是第一次。


  顧澤西翻身,我感覺到他要醒來,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感覺他起身,將被子重新給我蓋好,拖拉著拖鞋,一緊一慢的出了臥室。


  我們是什麽關係?炮友麽?

  這句話我又在心裏過了一遍,褪去昨夜的激情,這句話再也沒有了無力感,充滿了討債的味道。


  我起床。去衛生間,他正好光著個背,站在洗臉池邊刷牙。滿嘴泡沫


  “咦!你哪裏來的牙刷?”我立刻鑽進衛生間狹小的門,去看我擺放在梳妝台上粉色的杯子。我粉色跟室友藍色的牙刷都在。


  他一邊刷牙一邊給我指指梳妝台下的櫃子。


  “你怎麽亂翻人家東西!這不是我備用的牙刷!是室友的!”我從他手裏奪下來牙刷,暴躁的凶他。


  他用手捧著水漱口完後對我說:‘一個牙刷!你至於嘛!一會兒去超市買了!重新放回去不得了!’


  “得!你能耐!我錢你現在還沒還我呢!你這次過來要不是還錢的,就趕緊滾。”我把牙刷放水龍頭下衝洗幹淨,放進了我的牙刷杯子裏。


  “劉安利,我呢!有個正事要跟你談一談。”他圍著我的浴巾,光著個背,一隻手扶在門框上,自以為很帥的姿勢,對我講這句話。


  我把毛巾摔給他說:“擦擦嘴!嘴上牙膏沫子還沒擦幹淨呢!”


  他慌忙接過擦了下嘴巴說:“有個事跟你商量下。”


  “啥事!?比還我錢還重要的事你就說,要是沒這個重要,就甭說了。”


  “嗯···我覺得··對你來說這個事比還你錢更重要。”


  “什麽事?”居然說比還錢還重要,我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心想,可能是知道我失業了,想介紹份工作給我。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


  我這個人是很有分寸的,畢竟即使在我們兩個一直不清不明,類似炮友關係期間,我也沒有在時尚瑪莎借助他趾高氣昂,或者惹是生非。我能跟顧澤西保持這樣一種各自圈子之外的一種關係,跟我的自知之明是分不開的。


  用他們有錢人的話來說,就是,心裏敞亮,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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