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錢還不了,肉償你要不要?
以前在小山村的時候,我的弟弟高燒,我們趕了一夜的路才到縣城的醫院,命是救活了,可是人徹底癡傻了。
父親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村口的獸醫告訴我弟弟是因為體質太弱,才會發燒生病。我問他怎麽才能體質不弱,他說多鍛煉,跑步。從此,村裏多了一個孤獨奔跑的孩子,她一路奔跑,她沒有想過要做體育生,她沒有想過要做模特,她隻是不想像弟弟一樣變成癡傻。隻會流著口水笑。
“澤西!澤西!你醒醒。能聽到我說話麽?”我蹲下來雙手捧著他的臉,急切的問道。
“哎呀,別晃我頭,頭暈!”他呻吟一聲,努力翻了個身。
我打開床頭櫃,發現止痛喝的布洛芬。急切的去廚房倒水。用盡力氣將他從床上抽起來,依靠在我身上,把藥塞他嘴裏,給他灌水。
他喝完藥虛弱的問我:“什麽藥。”
“布洛芬。”
“這不是你例假時候吃的藥麽?”顧西澤一臉煩躁跟氣憤的跟我說話,奈何虛弱,聽起來沒那麽氣人。
“布洛芬是個頂神奇的藥,止疼還退燒。”我認真的回答他這個問題。
“頭暈,我睡會兒。”顧澤西一轉頭,從我身上滑落下去,跌躺在床上。
我給他蓋好被子,心慌的不得了。在考慮是不是要去醫院?布洛芬真的可以退燒,這個可以肯定,因為有次來例假肚子疼的受不了,半夜裏張怡清拉我去醫院看病,醫生說起來的。所以我總是常備布洛芬,例假疼的受不了了吃一顆,喝酒頭疼吃一顆。漸漸的一顆不管用,漲到了三顆。
在網上瀏覽了很多,說是高燒不能捂的太嚴實,我又趕緊把被子掀開,晾著他。這才發現,他渾身出汗如水洗一般。
“澤西,澤西。”輕聲呼喚他。我的弟弟也是這般,仿佛油盡燈枯的出盡了身上的汗變成了癡傻之人。我記得母親淚如雨下的在燭光裏哭的肝腸寸斷,隻有嗚咽,沒有一聲哭訴。
他從喉嚨裏咕嚕出聲音算是應了一聲。但我明顯的感覺到又一波的高熱襲來。
救護車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不能完整的敘述,到底發生了什麽。直到醫生用擔架將顧澤西抬到救護車上,我跟隨著一起上車,我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淚如雨下。不能言語。
救護車裏,醫生檢查了一番,告訴我隻是高燒不必這麽緊張。我哽咽的問他們,他會不會燒成傻子。他們笑話我是個傻子,然後說不會。
你看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因為疤痕在你的身上,你知道它結痂的疼痛。
顧澤西順利住院,我多領的一個月工資也順利的交了出去。增加了醫療事業的營業額。
我跟在醫生後麵緊張的問東問西,醫生不耐煩的給我解答。
第二天早上顧澤西的燒就完全退了,隻是人有些虛弱。喝了一碗粥後,明顯體力恢複了很多,開始跟我耍不要臉。
“我聽小護士說,我發燒你哭的話都講不全了。是不是愛上我了?怕失去我啊?”顧澤西依靠在床頭上,蒼白者一張臉跟我貧嘴。
“且,我是怕你死了,沒人還我去警局贖你的押金!咱們先說好,親兄弟明算賬。上次的押金,還有這次叫救護車的費用以及住院的費用,都是我幫你墊上的,你以後要還給我的。”我煞有介事的跟他談。
“錢我就不還了,我肉償好了~”
“6床顧澤西!”護士高喊一聲。
“這裏!”顧澤西舉手示意。
“你的檢查單子。沒有發現性病,不過不排除潛伏期”護士推推眼鏡框,一臉嚴肅認真的對依靠在床頭的顧澤西說道。
“就發個燒,怎麽還檢查起性病了!你們醫院這是亂開單子收費啊!”顧澤西從護士手裏奪過檢查單子,來回翻看了下。
“是你朋友給醫生說,她覺得你這麽莫名奇妙的發高燒,可能跟嫖娼有關。所以我們才建議查一下病原體。”護士說完,我就感覺一道寒光射了過來。
“劉!安!利!你給我死過來!”
“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啊!你以為你是人民幣啊!”
高燒退燒,下午就出院了。腦子估計還是被燒壞了點,出了醫院大門,居然想繼續跟我回我的出租屋,我婉轉並且堅定的拒絕了他。我又不是收容所自己都失業,伺候不起這麽個大爺。
跟顧澤西在醫院門口分開,又進入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模式。臨走的時候,我給他說讓他盡快把錢還給我,我失業了。需要錢。他說回去就把錢打給我。
折騰了這麽久,我疲憊的回到出租屋裏。躺在我的小床上,累的散架的骨頭終於在逐漸歸位。手機響了
我拿起來手機貼臉上,夢遊一般:“喂。”
“我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陽性。我完了。嗚嗚·····是艾滋·····”嗚咽的女聲通過耳膜直鑽我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