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莫名敵意
“媽，您怎麽知道我有錢借給您呢？”
婆婆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她低下頭躊躇半天開口道，“是琳琳告訴我的，她說你現在找了有錢的男朋友，或許能夠救我一命？小涵哪，你要是實在不想借給我就算了，我就隻能去等死了，可憐了我的兩個大孫女兒，奶奶最後再抱一抱吧！”
麵對兩個孩子，老太太打足了感情牌，惹的孫女哭成淚人。
“媽，我的確是有五十萬，但是這五十萬來之不易。我和孩子現在連住處都沒有，以後也麵臨著大筆的花銷，所以我不能把這筆錢給您治病！”
婆婆的心刷的涼了……
“變了，都變了！哎，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
“媽，我……我怎麽會巴不得您死呢，就算我們現在已經不是一家人，但對孩子而言，你永遠都是他們的奶奶，這筆錢我雖然不能給您，可是我願意借給你，您給我打一個欠條，讓肖琳日後還給我！”
“這……”
一聽說讓自己的女兒還錢，婆婆當即便猶豫了，不過今天她不能白來。
“那好吧，等我治好病，我們還給你就是了。”
……
銀行卡裏所有的錢都借給了婆婆，程小涵和孩子僅剩半個月的房租。
眼下，她必須要找一份工作才能維持接下來的開銷……
偌大的陸氏集團辦公室裏，陸之騫看著眼前厚厚的一摞模特照片，突然揚手全都扔了出去。
“沒感覺！不對！全都不對！”
煩躁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襯衫，他鮮少如此暴躁。
吳秘書見此情景，略有擔心的走了過來，“陸總您別著急，總會遇見合適的。上次程小姐做模特的時候您不是就很滿意嗎？”
吳秘書說的話讓陸之騫如夢初醒。
的確，上次程小涵做模特躺在床上的樣子，仿佛讓他想起了多年之前母親靜臥床邊的感覺。
可畫麵感是那樣的模糊，還沒有清晰起來就被突然闖入的二叔和二嬸兒打斷了……
程小涵，就是程小涵！
他抓起西裝，邁開長腿走出辦公室，並且讓吳秘書取消了當天自己所有的行程。
一路疾馳而奔，陸之騫很快便將車停在了程小雨居住的小區門口。
方浩正準備去工地幹活。
趕走程小涵之後，程小雨一直和他冷戰。
在家裏呆著也是索然無味，倒不如出去花些力氣賺點零花錢。
可方浩這邊背著行李還沒等下樓就看見一個身穿西裝打著領帶，氣質不凡的男子和自己擦肩而過，站在他的身後揚手敲門！
方浩頓時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他背著行李折了回來，站在陸之騫的身後，冷冷的問了一句，“你誰呀？敲我家的門幹什麽？”
陸之騫轉過身，看著身後黑不溜秋的方浩，稍加猶豫後開口問道：“這是程小雨的家嗎？我要找程小涵。”
提起小姨子程小涵，方浩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若不是因為她，小雨怎麽會和自己冷戰！
“她不在這住了，搬走了”
“搬走了？”
陸之騫一愣，隨後掏出手機，打了過去。
“你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電話那邊“嘟嘟”的聲音讓陸之騫心頭一冷。
難道說，這個看似簡單溫柔的程小涵也學會了現實，拿了錢便玩起了消失？
“你還愣在這裏幹嘛？走啊，趕緊走啊！”
方浩失去了耐心，翻鼻子翻臉的轟走了陸之騫。
坐在自己的車裏，回想著和程小涵相遇以來的點點滴滴，陸之騫竟然莫名的失落。
從來沒有如此信任過一個女人，程小涵你太讓我失望了！
“吳秘書，你給程小涵安排的那兩個保鏢是不是已經被辭退了？”
“陸先生，昨天程小姐說保鏢大哥跟在身邊不方便，的確已經辭退了。”
“這件事為什麽不在昨天告訴我？”
陸之騫怒火中燒，為了這等尋常的小事，他竟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對跟隨自己多年的吳秘書一番暴躁。
“對不起陸先生，我以為這件事實在太小，您最近的行程又那麽忙，所以……”
“小事？這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大的事！”
他憤恨的掛了電話，狠狠的砸了兩下方向盤。
其實對於陸之謙來說，滿城搜索一個程小涵並非難事，區區一百萬更不在他會眨一下眼睛的範疇之內。
可是心中的那份失落要用什麽才能填補？
程小涵，你當真就這樣消失了嗎？
一個人開車行駛在漫無邊際的馬路上，陸之騫腦海中不知不覺浮現出小時候母親牽著自己的手，模糊又溫馨的畫麵。他想要看得更清楚，可是那畫麵轉瞬即逝，很快便消失不見。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要離我而去，痛苦在心底慢慢的滋生。
猛地將車停到路邊，寬厚的肩膀在情緒的折磨下拚命的顫抖。
手機突然響起，他這才努力的平複情緒，掏出電話一看，屏幕上竟然跳躍著三個字，程小涵！
“你在哪？”
“我……我去打工了！”
電話那邊的女人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剛剛下班。
“上班？”
陸之騫一頭霧水，“我不是給了你一百萬，難道說安安穩穩的裝我幾個月女朋友，你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嗎？”
怒火中燒，他對著電話那邊的程小涵開始咆哮！
顯然，小涵被嚇到了。
她頓了很久，這才結結巴巴的說：“你給我的一百萬，我用五十萬還債，昨天我婆婆又來跟我借了五十萬……所以，我現在必須工作，陸先生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理解你個頭！”陸之騫打心眼兒裏覺得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蠢的人！
“程小涵，你是不是腦袋被豬給踢了！你居然把錢借給肖鵬的媽，那一家人都是騙子，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
程小涵懵了。
她和陸之騫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在她的印象中，陸之騫絕非隨便會攻擊別人的人，肖鵬是自己的前夫，和陸之騫並無交集，為什麽他張嘴閉嘴就說肖家人都是騙子？
“陸先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婆婆她得了尿毒症，這筆錢是她的救命錢，她畢竟是孩子的奶奶……”
程小涵耐心的解釋著：“你真的不用為我擔心，我現在已經找到一份兼職的工作了，兩個孩子也被我送去了幼兒園，我現在正去幼兒園接他們呢！”
“哪家幼兒園？在門口等我！”
懶得再和這個蠢女人廢話半句，問出地點，他直接驅車過去。
遠遠的，陸之騫就看到程小涵牽著兩個孩子的小手一臉欣慰的朝他走來。
那時候夕陽西下，餘暉撒了這母女三人一身，近乎頃刻之間一種難以言語的心情浮上心頭，是悲傷還是溫暖，他也說不清楚！
“上車！”
將車停在孩子們的身邊，陸之騫對著程小涵喊了一聲。
程小涵低著頭爬上了車，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緊緊的握著兩個女兒的手，不敢看陸之騫的眼睛。
孩子們可能在幼兒園玩的累了乏了，上車之後便在寬大舒服的座椅上睡著了。
陸之騫透過後視鏡看到這女人心虛的小臉，方才一路以來積累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
“以後電話不許關機，聽到沒有！”
他霸氣的要求讓程小涵有些為難……
“可是我現在做兼職家政的女主人有些神經衰弱，如果我的電話響起來影響了她的午休，她可能整個下午就睡不著了。”
“我不管！反正我要第一時間找到你。”
男人不講理起來當真像個孩子，程小涵自認為錯的是自己，畢竟拿人錢財卻沒有全職服務。
“那好吧，我開震動。”
“其實我今天急著找你，是有一件事兒想求你。？”
一路開車將程小涵母女送到她們現在居住的出租房樓下，陸之騫終於開了口。
程小涵詫異的看著他，清澈的眼眸靈動而幹淨。
“陸先生，我為你做什麽都是履行義務，你真的不用這麽客氣。”
“那我就直說了。”
他點了點頭，省下了所有的客套。
“上次讓你做模特，我剛剛找到一點感覺就被他們打亂了，這幾天吳秘書說給我找了很多麵試者的照片，可是沒有一個讓我滿意，我在想，你可不可以繼續當我的素描模特，我們之間反正也經常見麵，隻要你不介意，我可以單獨付你工資。”
“不用的！”
程小涵連忙擺手：“陸先生，你以前幫了我大忙，現在又允許我單獨出去找兼職，我對你真的隻有感激，至於說，你想讓我繼續做模特，我就繼續做好了。你不用再給我工資，真的！”
“你這麽需要錢，當真就不想多賺一點？”
他語氣平和，探索的眼神讓程小涵有些不好意思。
隻見她抿唇一笑，輕輕的低下頭，溫和的說：“你們男人的世界不是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已經是我的恩人了，我就算再需要錢，也不能從你這裏再賺！”
“好一個君子！”
陸之騫微微笑了笑：“真的，難以想象當初你是怎麽和你的前夫走到一起的，三觀不同還能生活五年生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