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小姑娘的崇拜
我跟顧尚痕已經有陣子沒相見了。
他從未來看過我，我也沒再回過皇宮。
現在想起來，之前不就是因為查案才一起出來的麽？不知道他回了皇宮要如何交代呢？
算了，怎麽又想起他了呢？
說好的要忘記他的。
小梵時常同我說起她和程之寅的事。
聽著他們倆的故事，我隻覺得最後程之寅的死是多麽的可惜。
“小梵，你真的不去天宮看看淩羽嗎？你們是好朋友啊，如今他回去了你都不去看看他嗎？”
“不去。”小梵回複道，“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程之寅，我要是回去了一見到淩羽就想起他一見到淩羽就想起他，我怕我會受不了。”
我歎了口氣，“可淩羽不知道啊，他或許在天宮等你呢。”
小梵搖搖頭，“我才不去，等我也不去，我見不了他，我怕我會受不了哭，就被這家夥看笑話了。”
我想告訴她，其實我是覺得淩羽是喜歡她的，雖然隻見過一麵，可是我總覺得淩羽雖然孩子氣一些，但滿心滿眼都是小梵。
若是小梵能跟淩羽在一起，過得一定比跟程之寅在一起好。
程之寅是個將軍，心裏頭除了小梵還有聖上，還有百姓。
他是一個好將軍，但最後他所做出的那個決定，終歸是有些對不起小梵的。
若是被人殺了他盡力了我能覺得他是英雄，他沒辦法……
可他是自刎，雖然其中有權邵懸的介入，但他主動將自己的女人拋給了那個連他自己都不確定是否正直忠心的副將，若是小梵是個平凡人，若是這個寨子真的被滅了，依照那個副將的嘴臉，他會留著小梵嗎？
他心係家國，心係天下，可女人和天下，總歸不能兩全圓滿。
聽小梵說，當時她剛下凡便遇見了他，隻覺得這樣的淩羽有些搞笑，在她眼裏的淩羽從來沒有這樣正經過，當即便衝撞了他。
她以為淩羽這種小肚雞腸一定會回懟回來，可卻沒想到這個程之寅卻連理都沒有理會她，還是身旁的侍衛周池忍不住罵她不敬。
敬？這個字在她堂堂三公主的字典裏可從沒出現過，隻有別人對她敬，而她呢？從來就是耍著脾氣被人寵著，她身後可有她二哥哥風亦塵護著呢！
當時的程之寅剛被聖上召見，聊得不太融洽便回來茶館裏聽說書解解乏。
而這個嘰嘰喳喳的小女子一刻不停地在他身旁磨嘴皮子，可把他煩透了。
但從小的家門風訓就是禮字，就算是習武之人，也應該有良好的品格修養。
“姑娘，若沒什麽事可否離遠些？”程之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揮揮手想讓她站遠些。
而台下的說書先生講的正是他程之寅的故事。
雖然將他誇得是天花亂墜，但他倒也喜歡聽，畢竟這好話誰不喜歡聽呢？
況且今日還在宮裏受了氣，聽些吹噓誇讚倒能抑製下他此刻難平複的心情。
而這個小女子倒是真的惹到他了，從第一眼看見開始糾纏著他進了館子，之後就在一旁滔滔不絕？
他是便衣出行也沒帶什麽侍衛，就一個自己的貼身護衛周池僅此而已，而公然對個小女孩也犯不上動武動粗，他是想著，這女子能自覺些自然是最好的。
而小梵當然是不可能了。
她一屁股就坐在了程之寅的對麵，挑著眉睜著大眼睛，“你這臉還真是精致，嘖嘖我都想你了。”
“放肆！”周池想拔劍卻被程之寅攔住，“周池，不用理她。”
“不用理我？不用理我？你說什麽你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周池沒好氣地說道，“趕緊滾，我們將軍今天沒空理會你。”
“將軍？我是特意來找你的啊。”小梵笑著說道，“我就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看到你身旁有這麽個東西，看樣子應該是過得不錯了。”
這女子也不拘束，直接拿著桌上的水壺就給自己斟上一杯，“這茶……嗯……不錯。”
“你……”周池氣得說不出話來，“將軍，我們把這刁民敢出去吧，一個女子一點家教修養都沒有，扔大街都嫌髒。”
“你是誰派來的？”程之寅自以為很聰明，瞬間就把她當成了別人派來的眼線。
“誰派來的？我來看看你還需要被人派？算了算了你也甚是無趣，我走了。”小梵說著就要離開。
程之寅卻忽然有了點興趣，“挑釁完就想走？”
這不說還行，一說就把小梵的興趣也拉了回來：“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啊？對了你知道嗎？我前幾日剛去了太保山上釣魚，那魚的味道也不怎麽好沒你做得好吃。”
“你怎麽知道我會做魚吃？”程之寅驚訝了一下，他很少下廚，而且也是在府上做給自己吃，這種事情怎麽會被這個小女孩給知道了去？
“你來過我府上？”
“沒啊，要邀請我去坐坐嗎？”小梵倒是不客氣，一聽程之寅的意思就自覺理解成了想邀請她去做客了。
程之寅從未見過如此自來熟的女孩，勾勾嘴角道：“你這樣你的父母也不管你？”
“我在這裏也沒什麽父母，我是來找你的，真的真的，隻是看你這樣子似乎不太歡迎我啊，你知道嗎？我之前餓了好幾天了呢現在就喝杯水你的侍衛都凶我，凶我！”小梵對周池做了個鬼臉，周池狠狠皺了皺眉頭。
一旁的程之寅卻被逗笑了，自然而然地以為這小姑娘是崇拜敬佩他才纏著他。
然而此時他剛被陛下責罵，聽這女孩這種略帶崇拜的話語倒是心情大好！
“你餓了？周池，去買些吃的來。”
“將軍……”周池是不理解程之寅的腦回路了，難道將軍被責罵了，也喜歡聽別人懟他？
算了算了，隻是一個小女孩而已，被說兩句又怎麽了，他周池大人有大量才不計較呢。
輕輕鞠了個躬就轉身出去買吃的了。
“坐？”程之寅對她做了個動作，“你常來聽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