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最深愛的人,是我的愛人
田敦因為初開始的時候做錯了一件事,所以導致自己一步錯,步步錯。
我被田敦講清醒了,索性坐著跟他聊了會兒天。
在聊了約莫十幾分鍾後,田敦衝我擺擺手,“我不跟你聊了,我想休息會兒。”
我聞言,樂了,“剛才的時候不是你死乞白賴非得跟我聊天嗎?我現在準備跟你聊天,你怎麽又要休息了?”
田敦側頭看我,“我剛才跟你聊天,是因為你斷了一條手臂,這地方還又陰冷又潮濕,在這樣的條件下,你要是睡過去,那很有可能就一睡不醒了。”
田敦話畢,停頓了一會兒,又說:“咱們倆現在也算是和好了吧?你現在可不能死,你被折磨成這副德行,你得好好挺著,到時候好跟霍總解釋,要不然就他護妻狂魔那德行,還不得剝了我的皮。”
我淺笑,“行,我到時候一定幫你解釋。”
我原本以為,我跟田敦最多一天就會被救出去,畢竟,王小天已經帶著蘇點點跟薛逸回去了,憑著霍家在白城的人脈,應該很快就會查到這裏才對。
但是我估量錯了,我跟田敦在這個地下室被關了整整四天。
霍衍出現在地下室的那刻,我整個人完全都是癡傻的,我不知道到底是真實的,還是我產生了幻覺。
這四天我能支撐下來,前兩天全靠我跟田敦相互謾罵對方提神,到第三天下午後,實在是耐不住饑寒交迫外加精疲力竭,所以我們倆都沉默了,隻能相互怒瞪著彼此,到最後的最後,連瞪著對方都覺得累,索性閉上了眼休息,隻時不時的發出點聲音,告訴對方,證明自己還活著。
霍衍將我抱起走出地下室,田敦嗓子幹啞趴在地上開口,“霍總,還有我。”
我已經將近四天沒有聽到田敦說話,他這麽一說話,倒是讓我回神,我伸出手扯了扯霍衍的衣領,開口,“救他。”
在說完這兩個字之後,我就一頭栽進了霍衍懷裏,再沒有知覺。
等我再次醒來,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四麵都是煞白的牆,床沿趴著薛逸跟蘇點點。
我身子動動,薛逸最先醒來,看我一眼,臉上揚起激動的笑,“蘇阿姨,你醒了。”
我淺笑,點頭,“醒了,怎麽是你們兩在這兒陪著我?”
“霍叔叔說有事情要處理。”薛逸開口,伸出手推了推還在趴著睡覺的蘇點點。
蘇點點迷迷糊糊睜眼,在看到我之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媽咪,我還以為你死掉了。”
我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小丫頭,你就不知道盼你媽點好。”
我話落,蘇點點抱住我的手,小臉在我手心蹭了蹭,“媽咪,這段時間我真的要嚇死了,我都在想,如果你沒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要跟媽咪一輩子都在一起。”
要不說小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呢,你對她好,她自然而然就會跟你親近,而且還是真心實意的待你好,絕對不會演戲。
我清醒後麵臨最大的尷尬就是饑餓,在地下室的四天,我滴水未進,餓的前胸貼後背。
但是我看著麵前的兩個小不點,實在是開不了口讓兩人去幫我買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最後實在忍無可忍,清了清嗓子說了句,“你們兩要不然給我弄點水喝?”
我話落,兩個小不點對視一眼,噗嗤笑出聲。
我知道這兩個小東西人小鬼大,一定猜到我是餓了,臉漲紅,“笑什麽?我都餓了四天了,能有力氣跟你們說話就不錯了。”
我說完,薛逸轉身,給我拎了一個保溫桶過來,打開,肉絲粥香味撲鼻。
“什麽時候準備的?”我倏地從床上起身,一陣眩暈,又朝後重重摔了回去。
薛逸忙不迭用小手扶住我,“蘇阿姨,你別動,我喂你吃。”
薛逸說著,當真就一口一口的喂我,小心翼翼,而且還時不時幫我擦一下嘴角。
“等薛逸長大之後,我一定要給他好好娶個老婆,要不然,這麽乖巧懂事的小薛逸,可就白白糟蹋了。”我一本正經的說。
我話落,蘇點點在一旁輕哼,“誰會願意嫁給他,冰塊臉。”
“誰說薛逸冰塊臉了?”我蹙眉看向蘇點點。
“我們同學都這麽說的,大家都說他冰塊臉。”蘇點點仰著小脖子跟我說。
“別人說薛逸死冰塊臉,你也跟著說嗎?你忘了,你跟薛逸死家人,在別人說他的時候,你應該挺身而出保護他才對。”我一本正經的說。
我話畢,病房門從外推開,霍衍低沉的聲音傳來,“你放心吧,這件事就算是你不教她,她也會這麽做的,就在昨天,她還因為挺身而出保護薛逸被請家長了。”
霍衍進病房,我心驟然緊了下,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像是失而複得,又像是久別重逢。
薛逸在看到霍衍之後,主動打招呼,然後拽起蘇點點的手往病房外走。
蘇點點一臉的不悅,掙紮著說要留下來陪我。
“我才不要走,我要留下來陪媽咪。”
“張叔還在下麵等著送我們倆回去,你忘了,你下午還有鋼琴課要上的。”
“不要嘛,不要嘛。”
蘇點點雖然極力的在掙紮,但最終還是胳膊沒能擰過大腿,被薛逸直接拖拽著離開了。
兩個小不點離開之後,病房裏就隻剩下我跟霍衍,我動動唇角,“你,這兩天,還好吧?”
霍衍沒回話,幾步走到我麵前,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看我。
見霍衍不作聲,我將唇角抿成一條直線,“霍衍,那天我說的話是無心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說完,再看霍衍,他還是一言不發。
完了,我怎麽忘了失憶後的他是最陰晴不定的,我那天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他肯定是記在心裏了。
我微微歎了口氣,“霍衍,你別這樣,你看,我手臂都斷了,我好歹是個病人……”
我正喃喃的說,霍衍頭低了下,一瞬不瞬的看著我,薄唇挑起,“蘇沫,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麽做特牛掰?”
我,“……”
“你知道最近白城的人都在怎麽說嗎?說我霍衍是祖宗八輩積德,才娶了像你這麽好的老婆,寧願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護著我。”霍衍一字一句的說,說完之後,停頓了下,聲音變得磁性蠱惑,“蘇沫,我怎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了?”
我聞言頭皮一緊,“你恢複記憶了?”
失憶後的霍衍絕對不可能會說出這番話,能說出這番話的人,隻可能是長大後的霍衍。
我問話,霍衍頭一低,抵在我肩膀上,紅了眼,“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這次出點什麽意外,我下半生要怎麽活?”
我抿唇,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字,“不會的。”
“蘇沫。”霍衍把頭埋在我脖子裏,深深吸了一口氣。
“嗯,我在。”我回應。
“這輩子,不論發生什麽,都別再做這麽衝動的事,你答應我。”霍衍有氣無力的說,一個大男人,在這個時候,脆弱的像個孩子。
“我答應你,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逞能了。”我回話。
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天在我對霍衍說出那番不講情分的話後,刺激到了他的神經,陰差陽錯,幫他恢複了記憶。
賀女士跟霍父在蘇點點和薛逸被送回去之後,一方麵在醫院照顧著恢複記憶的霍衍,一方麵又大力派人尋找我。
說起來,那個趙懷要是個人才,把我跟田敦關的地下室,是自己私自建立的,上麵還鋪著一層薄薄的草坪,導致警察跟霍家的人在他的院子裏翻了好幾遍,愣是沒找到我。
最後,還是第四天的時候霍衍從醫院跑了出去,要求掘地三尺,才把我找到。
趙懷是個狠人,不見棺材不掉淚,就算是霍衍在他家裏找到了我跟田敦,他也不承認是他綁架的我,直言要霍衍拿出證據。
那個時候我跟田敦都昏迷了,霍衍既沒人證、也沒物證,就一個王小天,詢問過後發現這小子根本不認識趙懷,他一直都是跟田敦單線聯係。
“那你最後是怎麽把他送進警局的?”我好奇的看著霍衍問。
“算他命不好,不是我送他進去的,是他老婆,他找人去殺他老婆,沒想到,那個人反被他老婆收買了。”霍衍輕嗤,“他老婆報了警。”
聽到霍衍的話,我忍不住笑出聲,“那個趙懷被他老婆打斷了腿,你知道嗎?”
“夫妻倆都是狠人,他老婆被他毀了容。”霍衍抱我進懷裏,伸出手在我鼻尖上親昵的捏了捏。
我聞聲伸出手順勢抱住霍衍的脖子,“老公,我們夫妻兩可一定要好好相處。”
霍衍低頭,“這個具體得看你的表現,如果你表現不好……”
“幹嘛?你還想毀我的容?”我杏目怒瞪的看向霍衍。
“不至於,最多,是把你禁錮在家裏,哪裏都不準你去。”霍衍把我抱緊,長籲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