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被綁
別看童蕭這個人平時的時候跟我總鬥嘴,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是很仗義的。
——“我是蘇沫,怎麽?”
童蕭梗脖子,一臉玩味。
“把人給我帶進去。”男人薄唇掀起,神情淡漠。
眼看十多個保安衝著童蕭過去,我忙不迭攔在童蕭麵前,“你們都是瞎啊!連我都不認識,我才是蘇沫,她不過就是我一個……一個助理。”
我太明白尋仇這回事,我把跟童蕭的關係撇的越清,童蕭就能越安全。
我話落,覺得自己這個人其實也挺仗義的,扭頭看童蕭,提提唇,準備說兩句嘚瑟的話,誰知,童蕭鄙夷的看我一眼,“憨貨!”
我,“……”
最後結果,我跟童蕭都被帶進了左氏。
跟我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我們倆被關進了會議室,坐了會議桌正中央坐著的左傾,還有十多個虎視眈眈的保安。
這是多大仇多大恨,居然派這麽多人看守著我跟童蕭。
我和童蕭站著,互看,我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左總,請問您能勞師動眾的把我們倆‘請’進來,是為了什麽?”
“請?”左傾邪笑了下,“蘇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把你請進來的?”
好吧,其實是綁進來的,但是這個時候,這些細節問題就不要深究了。
“好,那我能不能問左總一句,您把我跟我朋友綁來,有事?”我臉色冷了幾分。
“聽說,我妹妹在白城,沒在你手裏少吃苦,是這樣嗎?”左傾說,低頭,翹著二郎腿摩挲手指。
長得挺秀美的一個男人,真是沒想到,說話做事居然這麽陽剛。
陽剛的讓人討厭。
“左總,您哪隻眼睛看到您妹妹在我手裏吃苦了?”我挑唇,“不會是您妹妹跟您說的吧?”
“是我妹妹跟我說的,難道她一個小孩子還會說謊?”左傾護妹心切。
小孩子?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孩子?
誰家小孩子這麽大年紀?
“左總口口聲聲說令妹是小孩子,那我想問一下左總,一個小孩子,怎麽會懂得去酒吧玩鬧?一個小孩子怎麽懂得跟人拚酒?一個小孩子怎麽懂得跟人在大庭廣眾下比舞?一個小孩子怎麽能懂得給別人下那種藥?”我輕呲。
我說完,左傾臉色難看幾分,身子坐直,“你說什麽?”
“左總?您不會是什麽都沒派人打探過,就直接把綁了來吧?這要是傳出去,別人得怎麽想您?知道的是您護妹心切,不知道的,還以為您這個人黑白不分。”我莞爾。
聞言,左傾沉默,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助理招了招手,附耳,不知道嘀咕了幾句什麽。
不用親耳聽到,我也知道他們是在說什麽,無非就是讓那個助理去調查下我剛才那番話的真假。
左氏的人辦事效率還是蠻快的,不多會兒,助理回來,臉色嚴肅的看了我一眼,湊到左傾耳朵前。
助理說完,左傾臉色鐵青。
打臉不?
啪啪啪,臉疼不?
我實在是跟左傾這個人不熟悉,如果熟悉的話,我都想過去問問他,現在覺得臉疼不疼?
我站在一動不動,左傾臉色由鐵青變緩和。
“蘇總?霍太太?”左傾發問。
我,“……”
這感情是連我什麽身份都不知道,隻因為他那個妹妹說了我幾句壞話,就叫人把我綁起來了。
佩服,真的是深深的佩服。
這樣的哥哥,請給我也來一打!
我應笑,“左總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剛才助理下去才打聽清楚您的身份,怠慢了。”左傾淺笑,嘴上說的怠慢,但眼神裏絲毫沒看出因怠慢造成的內疚。
左傾話畢,擺了擺手,示意十多個保安出去,隻剩下我們幾人,左傾開口,“蘇總,我妹妹做的那些事,實在很抱歉,是我平時把她寵壞了,回頭,我一定會親自登門謝罪。”
“這就完了?”我笑。
左傾眉眼倏地一緊,臉上剛浮現出來的那點笑意也收斂了起來,“蘇總的意思是?”
“左總,您妹妹左右現在已經二十出頭了吧?按理說,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一個成年人做出這些事,您難道不覺得應該公事公辦嗎?”我隨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跟左傾對視。
左傾落在辦公桌上的手攥緊,眸底一閃而過的狠意,“蘇總,您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二十歲,大學還沒畢業,還未到社會上,不懂人心險惡,她做那些,我想,應該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因為好奇。”
好奇?
因為好奇就能對別人下料?
我笑著頷首,十指交叉,右手食指敲打左手手背,“能有左總這個的哥哥,也不知道是左右的幸運,還是左右的不幸。如果左右是我妹妹,那我一定會嚴厲教育她,讓她知道是非黑白,讓她謹記以後不敢犯錯。”
我話音落,童蕭在我身後用腳尖踢了下我坐著的椅子。
我幡然醒悟。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是來做什麽的?
我為自己剛剛說的那幾句話懊悔到想掐自己的大腿,我明明是來請求人家注資霍氏的,現在怎麽坐這兒跟人家討論開如何教育孩子了?
重點是,我明明知道對方是個寵妹狂魔,我還一個勁的說對方妹妹的不是!
出師未捷身先死。
我驟然默聲,坐在我對麵的左傾突然笑了,“蘇總怎麽不說了?我覺得蘇總說的很有道理!”
“嗬嗬,有什麽道理,我就是瞎說而已。”我硬著頭皮接話,絞盡腦汁,想把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收回來。
左傾似乎猜到了我的心裏所想,一言不發,好整以暇的看我。
“左總,其實令妹還是挺不錯的一個小姑娘,活潑開朗,雖然在善良方麵欠缺了點……”我喃喃的說,童蕭在我身後掐後腰,我倒吸一口涼氣,轉移話鋒,“也蠻善良的,長大之後就好了,現在還小,越長大,越善良。”
這番話說完,左傾臉色的笑意更深,諱莫如深,細看,能看出他神情裏的些許玩味。
這幾句話說的,真的是越說越紮心。
說到最後,我詞窮了,左傾薄唇提了下,“蘇總,你剛才說得那幾句話,我認真考慮了下,決定接受你的建議。”
話畢,左傾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看著左傾離開,我回頭看童蕭。
童蕭恨鐵不成鋼的看我一眼,“還坐著幹嗎?走啊!”
走出左氏集團,我跟童蕭並肩,童蕭停下腳步看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剛才那番高談闊論特別牛掰?”
“沒有,我反思了幾分鍾,覺得特別傻逼。”我一眼不瞬的看著她,說。
童蕭雙手插兜,深吸氣,看起來實在是跟我沒什麽好說的了,搖頭邁步。
回到酒店,童蕭在床邊坐了會兒,看我,“蘇沫,咱們兩要不然回去吧!我看你這副德行,估計是不會有成果了。”
我不服氣的看了童蕭一眼,想反駁,但聯想到剛才自己在左氏的表現,沒臉吭氣。
在房間裏呆了會兒,我借故出去買東西,離開了酒店。
蘇州,一個人傑地靈、青山綠水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有一種感覺,覺得這個地方的男男女女都應該是長相很漂亮並且溫婉如水的。
我漫無目的的四處溜達,在一處賣小玩意古玩的地方停下。
這邊地攤上買的小物件不錯,做的很精致,一個類似於鼻煙壺類的東西,上麵雕刻的花紋栩栩如生。
“師傅,這個多少錢?”我拿起,笑著問,心想,拿回家可以給蘇點點玩。
“這個數。”小攤老板衝我伸出兩根手指,在我麵前晃了晃。
“二十?”我驚喜。
這也太便宜了,這麽便宜的話,那我就多買兩個好了,回去之後作為員工禮物,一人發一個。
我正想著,小攤老板突然伸手,把我手裏的鼻煙壺奪了回去,嘴裏碎念,“不識貨。”
“二百?”我一臉尷尬,試探著問。
對於這些‘藝術’品,我是真不識貨,想想,我如此庸俗,能認出它是個鼻煙壺已經實屬不易,再想弄清材質什麽的,對於我而言,太牽強。
我‘二百’說完,小攤老板還是沒搭理我,並且還不耐煩的衝我擺手,“去去去,去一邊看去,我這東西,隻留給識貨的人。”
這就被嫌棄了?
買賣東西,不都是皆大歡喜的事嗎?
就算是我價格報低了,也能跟我好好說啊!
我臉色尷尬,起身,準備走,身後傳來一陣清冷的聲音,“五十,一分不多。”
聽到身後人的話,我回頭,左傾淡漠著臉站在小攤前。
小攤老板看他一眼,心虛的咽了口唾沫,“她剛才出二百我都不賣,你出五十?”
“十五。”左傾薄唇再次挑開,半蹲下身子,拿起小攤上的鼻煙壺,拿到手裏把玩了下。
“你……”小攤老板頓時就怒了。
我看著這一幕,心裏糾結:左傾不會是被我今天那番話氣傻了吧?
秉承著以人為本的善良品質,我返身,走回到左傾身邊,準備開口勸他,就見他拿出手機給手裏的鼻煙壺拍了個照,看向小攤老板,“還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