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出頭
從醫院出來,我嘴角噙笑,連帶著眉眼裏也都是笑意。
霍衍走幾步,回頭看我,我一個不留神,往前踉蹌了下。
“你不去公司,來醫院做什麽?”霍衍居高臨下的看我。
我摸頭發,左顧右盼,小聲嘟囔,“能不如實回答嗎?”
“不能!”霍衍好笑的看我。
“我來這兒吧!主要就是為了嚇唬嚇唬她,她昨天給我下料,我要是一點態度都沒有,豈不是顯得太過窩囊了。”我撇嘴。
聞言,霍衍伸出手摸我的頭,“你就料定我不會為你做主?還得你一個女人自己為自己做主?”
“我這不是看對方也是女性嗎?我怕你不好意思。”我尷尬的揪自己的頭發,捋一根頭發絲,在手指上不停的纏繞。
霍衍沒吭聲,低頭看我,半晌,把我擁進懷裏,親吻在我頭發上,“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委屈了,我的小姑娘,這段日子受了好多委屈。”
原本吧,其實我並沒有覺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但是聽到霍衍這麽一說,我突然間覺得鼻子有點發酸。
從霍衍懷裏出來,我眼眶有些泛紅,霍衍捏了下我鼻子,“好了,我得回霍氏那邊,你跟童蕭先回去,有什麽事晚上回家說。”
“嗯,好。”我乖巧無比的應。
目送霍衍上車離開,童蕭從後走到我身側,跟我並肩,“蘇總,不用看了,人已經走很遠了,你再這樣看下去,怕是要成望夫石了。”
我收回視線,看童蕭,心裏默默的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童蕭,我決定了一件事。”
“你千萬別跟我說你的決定,我一點都不想聽。”
“不,這件事我需要你陪我一起做。”
“別,千萬別,我總覺得你應該不會有什麽好事需要我幫忙。”
童蕭百般不願,轉身作勢就要準備逃跑,我眼疾手快的伸手,從後鎖住她脖子,連拖帶拽,“童總,你揚名立萬的時候到了。”
“呸,我才不想揚名立萬,有這好機會,你自己去唄!”童蕭在我手下掙紮。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咱們兩是姐妹,我怎麽能一個人去揚名立萬、功成名就呢?”我死皮賴臉的說。
童蕭徹底無言了,無奈,拍拍我手背,“大姐,鬆手,鬆手,我跟你去,你再這樣下去,會把我勒死的。”
聞言,我手一鬆,一把攬過童蕭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
童蕭一臉嫌棄,一言不發,“嗬嗬嗬……”
我的重大決定是去蘇州,直接去跟那個叫左傾的碰麵,然後說服他給霍氏注資。
我買了機票跟童蕭出發,飛機上,童蕭戴著眼罩躺著,“不到地方,前往不要跟我說話。”
我輕‘嗯’一聲,雙手托腮,開始惆悵。
想法都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往往就不會那麽美好。
比如我跟左傾,一點交情都沒有,我去跟人家說,要求人家注資霍氏,就相當於一隻螻蟻去撼動一隻大象,感覺那個畫麵感有點——不自量力還搞笑!
我帶著複雜的心情下飛機,童蕭補了個好覺,睡眠充足,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你怎麽了?”童蕭狐疑的看我。
“我不認識左傾。”我長長吐了口氣。
童蕭,“……”
我沉默,童蕭雙手插兜,歪著腦袋看我,“蘇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逗我玩?你興衝衝的把我帶到蘇州,你說你要去說服那位左總給霍氏注資,我以為你跟那位左總就算是關係不親密,最起碼也有個點頭之交,你現在居然告訴我,你壓根不認識他?”
我如實點頭,誠懇,“確實是不認識。”
我說完,童蕭轉身,往機場走。
我伸手,拽住她手臂,“你幹嘛?”
“我幹嘛?我當然是去買返程的機票啊!你都不認識對方,你怎麽去說服?你以為咱們兩這是拍電視劇呢?用誠意感動對方?”童蕭輕呲,滿臉寫著‘你這個人不靠譜,有毒’。
聽完童蕭的話,我也是一臉生無可戀,哀歎,“童總,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放下我不管啊!霍氏的未來可都交在你手裏了。”
我誇張的表演,童蕭扭頭看我,“這麽大一口鍋你讓我背,你就不怕砸死我嗎?”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童總!”我雙手緊緊握著童蕭的手。
童蕭把手從我手裏抽出,一下下的戳我腦門,“蘇沫,我真的是就納悶了,你這個腦子到底是怎麽長得,人都說不打無準備的站,你怎麽就一丁點都不準備呢?你是覺得自己有超能力嗎?”
因為我的前提工作做的不夠好,所以,導致的結果,我跟童蕭住近了距離左氏最近的酒店。
晚上,我跟童蕭躺在床上策劃如何才能見到左傾,盤算半天,童蕭看我,“要不你去色誘吧?”
“據我所知,左傾現在的年紀還不到三十,你覺得派我這麽一個老女人去,合適嗎?”我抿唇說。
童蕭單手扶額,“也不一定不合適,你想想,左傾打小就缺母愛,萬一,他就好年紀大這口呢?”
“聽你這麽說,那要不然咱們去給他找一個五十開外的中年婦女吧,我覺得那樣的話,會更具有母愛。”我說。
童蕭遞給我一記白眼,“蘇沫,你是故意跟我唱反調是吧?你可別忘了,咱們兩今天到底是誰求著誰幫忙。”
被人拿捏著軟肋,我平時那點囂張氣焰也沒了,跪坐在床上,一副悉聽訓教的小媳婦樣。
見我這樣,童蕭默了聲,“行了行了,你贏了,我再想想辦法。”
我跟童蕭來蘇州,純粹是一時間的衝動決定,誰都沒通知,晚上九點,我接到了霍衍的電話。
盯著不停閃爍的手機屏幕,我糾結半晌,最終還是按下接聽。
“去哪兒了?”霍衍聲音低沉,充滿磁性。
“旅遊,童蕭說她最近感覺壓力有些大,所以訂了機票,讓我陪她一起旅遊。”我說謊,雖然有些結巴,但好歹是把謊話說的有鼻子有眼。
我自以為能夠瞞天過海,誰想,霍衍在電話裏‘呲’了一聲,“你們倆去蘇州玩了?”
我,“……”
我覺得霍衍在我身上安裝了定位儀,不然,怎麽不論我在哪兒他都知道。
我沉默不吭聲,霍衍在電話那頭深吸氣,“沫沫,我知道你是想幫我,但……”
‘但’什麽?
霍衍沒繼續往後說,估計是怕傷了我的心,所以他在電話裏久久沉默。
良久,霍衍開口,“你想試試就試試吧,無論能不能成功,早點回家。”
“嗯。”我嬉笑,應聲。
掛斷霍衍的電話,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就好像是自己是個學生,這麽多年,終於做了件像樣的事,得到了老師的誇讚。
“霍衍真的放心把這件事交給你?”童蕭睨我一眼,臉上寫滿了不信任。
我拍著胸口嘚瑟,“那是,我跟你說,我這個人在商業圈子裏也算是混了挺久了,還是有點本事跟手段的。”
我洋洋得意的說完,童蕭身子往後仰,躺在床上,被子蓋過頭頂,“睡覺。”
吹牛逼歸吹牛逼,吹過之後,總得麵對現實。
童蕭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我躺在她身側,盯著天花板發呆。
這個酒店的裝修還蠻上檔次的,一個市區,能把酒店裝修成這樣,實屬不易。
盯著盯著,我迷迷糊糊的睡著。
等我醒來,童蕭正站在床邊刷牙,瞧見我睜眼,牙膏沫子亂飛的說:“我想到辦法了,我們可以說我們是左右的朋友。”
我,“???”
“我們就說我們是左右的朋友,左傾那麽心疼自己家妹妹,一定會同意見咱們,到時候,辦公室裏隻剩下咱們三個人,我們倆就可以跟他說注資的事。”童蕭說,說完,手在半空中打了個響指,“我覺得我簡直是太聰明。”
在沒有周密計劃的時候,哪怕是一個漏洞百出的建議,也會讓人付諸實際行動。
我起床,簡單洗漱後,吃早餐,然後跟童蕭去左氏。
在左氏門口,我跟童蕭想了半天措辭。
“進去之後,你就先說,你跟左右是摯交好友。”
“等順利進入辦公室後,咱們兩再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等……”
童蕭那個‘等’字還沒說完,從左氏集團裏突然衝出一群保安,把我跟童蕭團團圍住。
“這是什麽情況?”童蕭愕然的看我。
“歡……歡迎?”我回看童蕭,嘴角抽了幾下。
“你看這一張張凶神惡煞的臉,像是歡迎嗎?”童蕭垂在身側的手捏我的手指。
我將唇抿成一條直線,“那你猜,他們這是什麽情況?”
“好像是尋仇……”童蕭認真分析後,做解答。
童蕭猜對了,左氏這群保安把我們倆團團圍住,還真是為了尋仇。
不多會兒,一個西裝革履麵若龐安的男人從左氏走了出來,居高臨下的看我跟童蕭,“你們倆誰是蘇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