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說不清的服務生
我冷著聲音輕飄飄的說,女人聞聲後大笑。
“蘇沫是吧?聽說還是一個快遞公司的總裁?像你們這樣的成功人士,一般都是蜜罐裏泡著長大的吧?見過社會的肮髒嗎?”女人貼近我耳朵,唇瓣一張一合。
我原本淡漠的眸子瞬間變得銳利,頭偏了偏,跟她對視,嘲弄的笑,“什麽時候見過社會的肮髒,也成了一種炫耀的資本?”
我話落,女人鬆開攥著我衣領的手,拍了拍,往回走,“我沒想過跟陳森在一起,我就是想守著他。”
說完,女人背對著我擺手,示意讓我離開。
從陳森家裏出來,我不知道是不是腦殼子注了水,當我想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我竟然會覺得她跟陳森在一起格外的匹配。
下樓,開車,前往公司。
——“你說你晚上約了陳森吃飯?你腦子沒病吧?你告告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童蕭吃驚的看著我,正捧著一把瓜子嗑瓜子,聽到我說,把手裏的瓜子倏地扔在了地上,而且還把嘴裏的瓜子皮四下亂吐。
“什麽怎麽想的?就是那麽想的唄!”我坐在辦公椅上,蹬掉高跟鞋,雙腿搭在辦公桌上,緊抿唇角,“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這麽久沒見,一起吃個晚飯怎麽了?”
童蕭走近我,伸出手摸我額頭,“沒發燒啊,你怎麽說胡話呢?你早上喝多了?”
我手一抬,推開童蕭的手,不耐煩的說:“去去去,你才發燒,你才喝酒,你才腦子有病。”
“不是,你跟我說,你為什麽平白無故的約陳森吃飯啊?就因為以前那點少得可憐的友誼?說實話,你以前跟陳森有友誼嗎?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倆中間有廖涵、有霍衍、還有霍家,就你們倆的脾氣性格,能看得上對方嗎?”童蕭搖著頭看我。
我抿唇不語,講真,我覺得我跟陳森之間還是有友誼的,以前,我隻要需要他幫忙,一個電話,他都會赴湯蹈火的幫忙,這份好,不論他是看在誰的麵子上幫我,我都是領情的。
我不作聲,童蕭坐到我辦公桌上,“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廖涵的朋友,現在跟陳森,或許是仇人。”
我眼皮挑了下,“你能不能不要危言聳聽?就算不是朋友,我跟陳森也絕對不可能是仇人。”
說罷,我起身,“今天晚上你去不去?”
“去啊,為什麽不去?不去怎麽看你作死?”童蕭戲謔的說。
晚上飯局。
我、童蕭、趙錦瑟、外加霍衍跟程亮。
我們幾個在包廂坐著等,霍衍跟程亮坐在距離餐桌一定的距離處抽煙。
“陳森待會兒來了之後,廢話少說,別提那些不高興的事,聽到沒?”霍衍警醒程亮。
程亮伸出手磕煙灰,“放心吧,我不是那麽不識趣的人,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我保證隻挑揀那些沒用的說。”
程亮信誓旦旦的保證,霍衍點了點頭。
我們三人在餐桌旁坐著喝茶,趙錦瑟纏著童蕭不放,說最近看上了一個翡翠鐲子,特別好看。
“姑娘,你是不是把我當冤大頭了?今天看上這個了,明天看上那個了。”童蕭忍無可忍,開口。
趙錦瑟聞言,臉一拉,“童蕭,剛開始追求我的時候,是不是你自己說的,我看上什麽,你就會給我買什麽。”
“我……我說了嗎?”童蕭磕磕巴巴的說,邊說,邊向我投來求救的眼神。
“你是說了?還是沒說呢?”我單手拄著腦袋,歪著腦袋看童蕭,存了逗她的心思。
童蕭臉上保持微笑,卻在不停的磨牙,“肯定是沒有啊!”
“是沒有嗎?”我悠悠的說,抿了抿唇角,“我突然發現我手上光禿禿的,好可憐啊!”
“滾蛋!”童蕭回話,順便把趙錦瑟抱著她的手臂也抽出,“你也滾蛋!”
我跟趙錦瑟對視,忍不住笑出聲。
童蕭自從跟趙錦瑟買了那枚三克拉的大鑽戒後,就一直心疼不已,後來,趙錦瑟又斷斷續續要了一些小飾品,不過都是些不太貴重的首飾,童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但這次,趙錦瑟看上了翡翠鐲,這玩意兒好點的得上千萬,童蕭寧肯跟趙錦瑟掰了,都不能答應她。
“你這是準備跟我分手是吧?”趙錦瑟佯裝生氣的看童蕭。
“分分分,一秒都不帶停的,趕緊分。”童蕭回話,“我活這麽大,都沒給自己買過那麽多首飾,這陣子全給你買了。”
趙錦瑟嗤笑,“還不是你自己願意的,你要是不提出跟我交往,我能讓你給我買嗎?我怎麽不讓蘇沫給我買?我也是很有原則的好吧?”
趙錦瑟說完,童蕭找不到回懟的話,半晌,不耐煩的接話,“滾蛋,滾蛋。”
包廂內因為童蕭跟趙錦瑟鬧‘分手’的事熱鬧非凡,陳森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場景。
“來了?”程亮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陳森進門,看程亮一眼,伸手,“好久不見。”
程亮忙不迭握上,“的卻是好久不見。”
原本都是見麵勾肩搭背的兄弟,現在見麵卻生疏成這個樣子,想想都讓人覺得心酸。
陳森跟包廂內的所有人都把手握了一遍,自己主動入席,“怎麽還沒點菜,在等我?”
“點了幾個,想著你來了再點幾個順口的。”我接話,拿起餐桌上的菜單,遞給陳森。
陳森接過,但是沒看,說了句,“來一個冒菜吧,我最近挺喜歡那口。”
在一個炒菜為主的酒店找冒菜,真的是有些強人所難。
我睨霍衍,霍衍看程亮,程亮拍了下大腿,“有,有,這個菜有,我出去跟服務生說一聲。”
這家酒店的管理非常妥帖,服務生都是站在包廂門外守著。
“來一個冒菜。”程亮說。
“先生,很抱歉,我們沒有這個菜。”服務生回答。
“我說有就有,加錢,讓你們大廚去做。”程亮繼續說。
“先生,這不是加錢的事,我們酒店開業這麽久,大廚從來都沒做過這個菜。”服務生為難的回話。
“一回生兩回熟嘛,身為一個廚子,這個菜不會做,那個菜也不會做,還當廚子做什麽?”程亮蠻不講理的說。
服務生聽著程亮的話不吭聲了,但人也沒動,就是一動不動的站著,跟程亮僵持。
兩人對站了有十多分鍾,程亮率先敗下陣來,“小姑奶奶,你贏了,你贏了好了吧?那我單獨給你錢,然後你去買,買一份冒菜回來,這總可以嗎?”
“不可以。”服務生聲音微弱蚊蠅,“我們酒店是不準外帶食物的,如果被經理知道,是要罰款的。”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我們在包廂裏的幾人已經笑的不可自抑,我輕拍了幾下桌子,“把房門打開些,瞧瞧程亮跟服務生的互動。”
我說完,童蕭走到房門前開門。
門外,服務生縮著腦袋,下意識的往後退,“這個是我們酒店的規矩,我也沒有辦法的。”
服務生說完,眼睛直直盯著地麵不作聲。
“你這個姑娘,油鹽不進是吧?我自己花錢從外麵買一份回來都不行?”程亮氣到險些吐血。
“不行,我剛才已經跟您說的很清楚了,我們酒店是不允許從外麵帶餐回來的,如果您執意從外麵帶餐回來的話,是要被罰款的。”服務生死活不退讓,低頭,雙手局促的揪著自己的工作服衣角。
“得得,我算是被你打敗了,罰款多少,我給你現在就交了,然後你去幫我買一份冒菜回來,好吧?”程亮氣的有些頭暈,單手扶額。
“不行,你還沒有帶餐進酒店,我怎麽能收你的罰款呢?”服務生抬頭看程亮,說的理直氣壯。
程亮徹底被打敗了,伸出手,指了指服務生,“你走,去,去給我換個服務生過來。”
程亮被這個服務生氣的有些結巴,服務生抿著唇角不坑聲,往門縫裏看了一眼,“你這人怎麽衝人大呼小叫的,你可以問問你這些朋友們,明明就是你不對啊!”
程亮轉頭,透過門縫看我們幾個,反手指自己,“是我的錯?”
我們幾個坐的八風不動、穩如泰山,“嗯。”
見狀,服務生喜笑顏開,“你看,連你朋友都說是你的不對。”
程亮緊閉著嘴點點頭,闊別往回走,進包廂,咣當一聲把房門關上。
瞧著程亮進門,我們幾個人原本就已經笑道不行,現在更是笑的壓製不住。
“好笑嗎?”程亮側頭,看我,又看趙錦瑟。
趙錦瑟跟他眸子一撞,臉上的笑瞬間就斂起了。
程亮悻悻的轉回頭,看向陳森,一伸手,撫在他肩膀上,“兄弟,我為了你喜歡的這口可是費勁心思了,但結果你也看到了,碰上了人才,愛莫能助。”
程亮話落,陳森淡笑起身,開門,走出,附耳在服務生耳邊嘟囔了幾句,服務生麵紅耳赤的抬頭,如同少女懷春一般,“您是想吃冒菜是嗎?我這就去,我知道哪家的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