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突然出現的女人
我嚇唬的話起了效果,蘇點點捂住呲呲的笑,薛逸埋頭吃飯,狼吞虎咽。
再少年老成的小孩子,也終究隻是小孩子。
飯後,張嬸打電話叫張叔送薛逸,我拎著飯盒跟在兩人身後,在薛逸上車前遞出,“小薛逸,拿回去讓你媽嚐嚐,聽點點說你媽廚藝很好,讓你媽嚐嚐哪裏有不足之處,給我指出,回頭我改進。”
薛逸抬頭看我,有些急促,“蘇阿姨,不用,這個時間,我媽肯定已經吃過飯了。”
“吃過了就明天吃,這可是我專門為你媽留的,你可不能讓蘇阿姨難過。”我佯裝生氣,把手裏的飯盒強塞進薛逸手裏。
薛逸看看手裏的飯盒,手收緊,朝我深深鞠了一躬,“謝謝蘇阿姨。”
見薛逸這樣,我突然有點心疼,也學著他的樣子衝他鞠躬,“不客氣,小薛逸同學。”
瞧見我的動作,薛逸愣了下,“蘇阿姨……”
“有來有往嘛,你既然朝著我鞠躬了,我肯定是要還的,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蘇阿姨可是個非常有禮貌的阿姨哦。”我淺笑嫣然。
我話落,薛逸唇角抿了又抿,笑出聲,“蘇阿姨,你是我這些年見過最好的人。”
“傻孩子,你以後還會遇到更多更好的人,如果有某些壞人對你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那你一定要記住,這些不是你的錯,是他的問題,是他沒素質,是他人品欠佳。”我笑著伸出手揉薛逸的頭頂。
薛逸一眼不瞬的看我,重重點頭,“蘇阿姨,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們倆屬於互幫互助,你今天晚上不是也解開了我的困惑嗎?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頭疼那個問題。”我提唇應聲。
目送張叔載薛逸離開後,我抬頭看湛黑色的星空,浩瀚的夜空,相比而言,我們真的是小如微塵。
這一晚,因為聽了薛逸的話,我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早早起床,在外買了份早餐,開車去了陳森得住所。
陳森買的房子比較偏僻。
我開車抵達,很快就找了個停車的位置,下車。
新小區,偏僻是偏僻了些,但是周邊設施跟物業都是極好的,我進小區門,物業攔住我做登記,登記完,才放我進去。
拎著早餐上樓,房門口,我伸手扒拉了兩下被封吹亂的頭發,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
我接連敲了好幾下,房間內鴉雀無聲。
我莫名有些心慌,加大了敲門的力度,“陳森,陳森,你在家嗎?”
在我用力敲門多下後,房門終於打開。
隻是,開門的人不是陳森,而是一個身穿男士襯衣的女人。
女人倚在門框上,上下打量我,“你誰啊?陳森哪一任相好?”
“老子是他二大爺!”我一股無名之火上竄,一把將擋在房門口的女人推開,直直進門。
“明明是個女人,非得把自己說成是個男人,有意思。”女人跟在我身後進門,摸起茶幾上的香煙點了一根,翹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坐在沙發裏抽煙,那模樣,風情的很。
“陳森呢?”我在客廳踱步幾步後,走到女人麵前,踢了一腳女人屁股下的沙發,質問。
見狀,女人不怒反笑,“我說,凡事總講究個先來後到吧,今天是我先來的,怎麽說也應該今天是我陪他。”
不知廉恥!
我憤然的看著沙發上的女人,想到廖涵,心裏替她憋屈的厲害,越想越生氣。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是陳森哪一任相好啊?”女人窮追不舍的問。
“我剛才已經回答你了,我是他二大爺。”我冷著聲音回答。
我話落,女人噗嗤笑出聲,“你這個小姑娘脾氣還挺大,好好好,你說是他二大爺就是吧,反正他那人缺管教,剛好你這個長輩來了,還能管教管教他。”
我跟女人正在客廳說話,浴室的門被打開,陳森身穿一件白色浴袍從裏麵走出來。
走?
我驚訝的把目光落在他行走的腿上,奈何他身上的浴袍太長,遮擋住了他的下半身。
看到我,陳森並沒有表現出很多驚訝,邊擦拭頭發邊開口,“你怎麽來了?”
“你的腿……”我遲疑得說。
“哦,你是想問我為什麽能走了吧?”陳森淡著臉扯了下唇角,把自己的浴袍撩起,一條假肢赫然出現在了我麵前。
我心倏地抽搐了下,“什麽時候安裝的假肢?”
“前兩個月吧,要不然一個人行動不方便,這樣也方便自己照顧自己,省的麻煩別人。”陳森戲謔。
我想跟陳森說,他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如果他需要我的幫助,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幫忙,而且一定不會覺得他煩。
這些話,我卡在嗓子眼,醞釀了半晌,始終沒說出口。
陳森是個男人,而且是個非常要麵子的男人,在他四肢健全的時候就是,更何況是現在。
女人見陳森出來,起身,走上前,攀附上他脖子,“陳警官,這個女人是誰啊?是就哪一任老相好?”
陳森冷著臉,扯著她的手拉下,睨了眼她身上的穿著打扮,聲音清冷,“我警告過你多少遍了?沒經過我的同意,不準穿我的衣服。”
“那陳警官,請問你什麽時候才會同意我穿你的衣服?”女人千嬌百媚的衝陳森笑。
陳森沒應她的話,看著我說了句,“我們進書房說。”
我點頭,跟著陳森進書房。
進書房後,陳森注意到我手上拎著的早餐,輕笑,“給我準備的?”
“嗯,順手買的,以前咱們總吃的那家,那要是想吃就留著,如果不想吃的話,就扔了。”我抬手,把早餐放好書桌上,四下看了看陳森書房的陳設,“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有看書的愛好。”
陳森聽著我的話挑眉,“怎麽?難道像我這樣的人就不能有點文藝愛好了?”
不是不能有,而是這個愛好實在太文藝了,感覺根本不會是他所喜歡的。
我沒回話,陳森也沒跟我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走到書櫃前,隨意取下一本書,翻看幾頁,掀眼皮看我,開誠布公的說:“你都知道了?”
我沒想到陳森會這麽直言不諱的問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抿了下唇角,“剛知道。”
“嗯。”陳森應一聲,不再說話,削薄的唇掀起一抹嘲諷,“所以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千萬不能勉強,不然,就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我默不吭聲,聽著陳森說,心擰巴在一起,“陳森,這件事的卻是廖涵父母的錯,但是我敢保證,廖涵對這件事一定是不知情的。”
我急於替廖涵解釋,說完,發現陳森拿著書的手攥緊,書頁在他手裏變得褶皺。
“陳森,我知道這件事給你帶來了很大的痛苦,我這次來,也不是求你寬容大量的原諒廖涵父母,我隻是想你把這件事做的悄無聲息,不要讓廖涵知道,算是……對她最後的情分。”我艱難說完。
我覺得我這幾句話說的挺卑劣的,明明知道陳森才是這件事情裏的最大受害者,卻還偏偏要他在報複的過程中顧及廖涵的感受。
陳森拿著書的手,攥緊又鬆開,“好,我答應你。”
聽到陳森的保證,我長舒了一口氣,抿了抿唇角,想到了剛才開門的那個女人,不由得問,“剛才那個女人是?”
“以前挽救的一個女罪犯。”陳森回答,眸底滿是清冷,“跟我沒什麽關係,隻是知道我腿瘸了,自告奮勇來照顧我。”
“我覺得她是喜歡你吧?”我直接說。
聞言,陳森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唇角勾起,“蘇沫,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她喜歡我?我相處這些年的女朋友都在我腿瘸後離我而去,你說她喜歡我?”
陳森大笑,我站在書桌前不動,一顆心猶如萬劍穿過!
數月不見,陳森整個人都變得陰翳的很,我跟他在書房呆了會兒,汲氣,“原本是想約你晚上一起吃飯的,但是看現在這種情況……”
我話沒說完,陳森肅冷的眸子瞥過我,“好啊!什麽時候?”
我,“……”
從書房出來,女人坐在沙發上塗指甲油,看到我,回頭,“呦,這麽快就完事了?是他不行?還是你太好伺候。”
我眼神略過女人的身上,紅唇斂起,“好玩嗎?用玩世不恭來包裝自己?”
女人整個人僵住,又倏地低頭,“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神經病。”
我沒理她的話,往房門處走,邊走邊說:“你喜歡陳森吧?但是你喜歡他也沒用,他心裏已經住了一個女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我話落,沙發上的女人驟然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我身邊,拎住我衣領把我抵在牆壁上,“你特麽有病吧?莫名其妙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我脊背被磕的生疼,但是臉上卻淡定如常,沒有絲毫表情,“我隻是在好心提醒你,不要肖想不該肖想的人,不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