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想聽你哭
場宴會結束,霍衍才跟我說他帶我來參加這場生日宴的真正意圖。
原來,薛老膝下有一獨子,獨子育有一女,在十多年前,薛老的獨子開車帶著老婆孩子去郊遊,誰曾想,發生了車禍。
年僅七歲的孫女當場死亡,薛老的獨子成了殘疾,後半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至於薛老的兒媳,因為受不了打擊,精神出現了問題,被送去了國外調養。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聽著霍衍跟我說的這些,狐疑的撓撓頭,不甚理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給薛老當孫女?”
我問,霍衍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沒答話。
“你不會是讓我去給薛老的獨子當過繼女兒吧?我這年紀會不會有些太大了?”我雙手緊緊的攥著係在身上的安全帶,總覺得自己給薛老的獨子當‘女兒’,是在別人傷口上撒鹽,有些不厚道。
霍衍握著方向盤的手,輕輕在方向盤上敲打了兩下,“蘇沫,你還記不記得前兩天我跟你說過的一句話?”
“哪句啊?你最近這幾天跟我說的話那麽多,我哪兒知道你說的是哪句?”我撇撇嘴,身子動動,坐直。
“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有。”霍衍扭頭看了我一眼,薄唇勾起。
我看著他,張張嘴,想到自己有求於他,脖子一梗,“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在為你的朱砂痣抱不平嘛,剛才在裏麵謝謝你了,那麽給我麵子。”
聽到我的話,霍衍打轉方向盤,把車就近停到馬路邊的停車線上,轉身跟我對視,“蘇沫,剛才在宴會上,你是在跟我演戲?”
要不然那?難道我那是真情告白?
好吧,其實,對於我而言也算是真情告白,畢竟,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我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但想歸想,肯定不能跟霍衍說實話,要不然,我多沒麵子。
“肯定是在演戲啊,你不會以為我是在說真的吧?”我故意漾笑。
霍衍看著我,咬牙,“當然不會,我剛才也是在跟你演戲。”
我,“……”
有一句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聽著霍衍給我的回話,我恨的牙癢癢。
隨著霍衍話落,我跟他之間的氣氛陷入僵局。
半晌,我秉承著小女子能屈能伸的原則,主動向他開口,“喂,說了半天,你今天晚上讓我去參加薛老的生日宴,用意到底是什麽?”
“我表現的這麽明顯,你沒看出來?”霍衍蹙眉,從兜內摸出火柴盒,呲啦一聲,騰起一簇小火苗,點燃叼在唇角的香煙。
我,“???”
大哥,你表現什麽了?從進們開始,你就在不停的帶著我四處跟人打招呼,然後裝13,你現在問我你表現的那麽明顯,除了裝13,你還表現什麽了?
我暗暗在腹中把他誹謗了千百遍,但臉上卻是笑意未減,而且說話的時候十分謙卑,“求霍總賜教,我是真沒看出來。”
霍衍伸手把車窗下降半截,深吸一口指間的香煙,往窗外慢條斯理的吐口厭倦,回頭,“蘇總,你難道沒發現我今晚對你格外寵愛嗎?”
對我?格外寵愛?
我思忖,想想,好像的確是這麽一回事,點頭如搗蒜,“是啊,怎麽了?”
“今天是薛老的生日宴,薛老在商業場上的威望你也知道,今天晚上能參加他生日宴的都不是宵小之輩,而且,今晚還有現場直播跟很多記者在場。”霍衍說著,手臂伸長到窗外磕煙灰,“懂了嗎?”
霍衍把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要是再不懂,我就成傻子了。
我忙不迭的應聲,“懂了,你是想讓今天在場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心尖上的人,讓他們不敢隨意動我,這樣的話,那些蘇氏持有股份的人,在脫手股份的時候就會有所掂量。”
我為自己的聰明伶俐點讚。
霍衍唇角彎彎,“不是讓今晚在場的人都知道,而是讓白城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你那位傅醫生。”
“也包括你那位於小姐嗎?”我脫口而出。
太習慣成自然了,隻要霍衍揪我的小辮子,我就會不自覺的揭他的短處。
說完後,我尷尬的咳了兩聲,把頭轉向窗外,“今晚的霓虹不錯,我記得咱們小時候,哪裏能見得著這麽漂亮的霓虹,看到個亮著燈的廣告牌都覺得歡喜。”
“那是你,不要說咱們。”霍衍鄙視的看著我,手間的香煙已經燃至半截。
我,“……”
能不能給點麵子,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我在車璃裏看著霍衍的倒影,嘴撇了撇,想,一定是在為他的於小姐抱不平,一定是覺得我今晚傷害了她。
霍衍抽完一根煙,我在窗玻璃上趴著看夜景,模樣像極了富貴人家養的寵物狗。
讓我想想像什麽品種……
京巴?吉娃娃?哦,不,還是比熊可愛些!
我正發散思維亂想,霍衍把頭轉到我這邊,睨我一眼,“今晚你去哪兒?回c公寓?還是去我哪兒?”
聞言,我臉驟紅,臉頰紅,耳垂也紅。
半晌,我不回答,車窗璃裏麵的霍衍唇角掀起玩味的笑,“想去我哪兒?”
“誰說的?我回c公寓,送我回去!”我倏地轉身,臉頰滾燙的說。
霍衍笑而不語,踩下油門。
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一路上,我嘴裏嘟嘟喃喃的罵,霍衍心情頗好的打開音響放了舒緩的老歌。
——如果下輩子我還記得你。
這歌真的是老掉渣,但是不得不說,這旋律卻是朗朗上口,歌詞寫的也不錯,如果是兩個小情侶聽,還挺濃情蜜意的。
“蘇沫,如果下輩子你還記得我,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麽?”霍衍突然問。
我鼻翼間輕哼一聲,“我不說,我說了怕你難過。”
“沒事,你說,我內心很強大。”霍衍彎著唇角說。
“如果下輩子我還記得你,我一定要當個男人,讓你當個女人,然後我要超級有錢,然後娶你進門,天天蹂躪你,折磨你,羞辱你,讓你給我做飯、洗碗、擦鞋、生孩子……”我表情超凶的看著霍衍。
霍衍唇角笑意放大,“就這樣?”
“當然不止這樣,我還會每晚都用繩子把你綁在床頭,讓你痛哭求饒,然後聽你對我說‘老公,我錯了,老公,輕’……”我說著,腦海裏閃過一串不可描述的畫麵。
霍衍唇角一勾,若有所思,“原來,你喜歡這樣?”
我側目,瞪大眼睛,驚愕、羞愧、憤然、各種情緒交織,最後低頭,兩隻手局促不安的相互揉捏。
在我羞憤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霍衍把車停在了c公寓外。
我如蒙大赦,反手撓撓頭,“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今天的事謝謝你啊,回頭公司如果有什麽事我不懂的話,我就給你打電話。”
我邊說,邊打開車門,霍衍手一伸,按住我開門的手,兩隻手扣住我腰窩,往上一提,把我帶到了他腿上。
我心下一緊,下意識伸手抵在他胸口。
霍衍低頭看著我,額頭抵著我額頭,鼻尖剮蹭著我鼻尖,薄唇掀起,聲音低沉,“我今晚還有工作,回去後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還不知道要開到幾點,今晚你就在c公寓住,明天晚上下班後我接你過去。”
“誰……誰要去你那兒……”我結結巴巴,抵在霍衍胸口的手,手勁加大,胸口處心髒的位置,心噗通噗通的跳著,在寂靜的車廂內還能聽到聲音。
“你怎麽心跳那麽大聲?”霍衍故意戲謔。
“我……我心髒不好……怎麽了?我們蘇家都有先天性心髒病……”我喃喃的說,霍衍眉峰一蹙,一隻手捏起我下巴,後麵的話被他堵在了嘴裏。
我說的是實話,據說,我奶奶就是因為先天性心髒病去世的,我爸活著那會兒,也經常犯病,但是他心態好,又有蘇太太那樣的可人陪在身邊,賴賴巴巴的活了一輩。
“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聽到沒?”
吻落,霍衍捏著我下巴的手發狠,在我下巴上捏出一圈紅。
“聽到了,鬆手。”我窘迫,歪腦袋,從霍衍手裏掙脫。
“那個,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時間不早了,你不是回去還有會要開嗎?而且蘇哲還在家等我,我回去太晚的話,他該擔心了。”我說著,從霍衍的腿上一點點往下退。
我退回到副駕駛座上,霍衍轉頭盯著我看了數秒,車廂裏的車門鎖傳來一聲輕響。
“今晚去我那兒,我給蘇哲打電話。”
霍衍不分由說,鎖了車門,轉動方向盤。
“為什麽?”我發問,一頭霧水。
霍衍一雙桃花眼往我這邊一瞥,開口,“我今晚想聽你被綁在床頭痛哭求饒……”
我,“……”
“打開車門,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不停的拍打車門,做出要跳車的架勢。
霍衍根本不相信我會跳車,絲毫不動容,繼續說:“我也想聽聽你哭著說‘老公,我錯了’……,你就當教教我,今晚我學會了,下輩子我哭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