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外

  “今日怎麽有空到我這裏?”江濯淡淡的開口。


  自己這個師弟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突然到來,不可能隻是為了喝茶這麽簡單。


  記得上次,溫良為了京都的王小姐死乞白賴的來求他,他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後來才知道,隻是為了個女人。


  從那之後,他就很少相信溫良的話。


  “莫不是又瞧上了哪家的姑娘?”江濯打趣著溫良。


  溫良掀開袍子坐下,露出白色的裏褲,衣角打翻了茶杯,落在地上碎成三瓣,溫良好不容易維持的形象徹底破裂,吊兒郎當的樣子。


  “可不是!最近宜禾鎮來了幾個美女,說是什麽京都的頭魁路經此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說的那麽好。”


  “喜歡就去追,幾日不見,最近怎麽變得含蓄了許多?”


  江濯微微一笑,抿了口茶,沒有別的動作,等著他的下文。


  見江濯竟然沒有反應,溫良頓感無趣,師兄總是這樣,一本正經,連個玩笑都不會開。


  “聽說,他們是來找練器師的,修為還不低。”


  “與我何幹?我隻不過是你師兄罷了。”


  什麽練器師,他可不是。江濯飲盡杯中物,輕抬手,為自己又添了一杯。


  溫良撇了撇嘴,他又沒有把他會煉器的事情說出去。


  “知道啦知道啦,你現在是江遊。”溫良有些不耐煩的隨意回答,令人尊敬的練器師不當,偏偏要做個無名之士,有意思嗎。


  “哦對了,除了那幾個女子之外,那人也來了。”


  溫良突然想起來,又補充道。無聊的拿著桌上的棋子隨意把玩,轉眼間,原先的棋局早已變得一片混亂,江濯冷冷的看著溫良,陷入自己的思維邏輯的溫良壓根兒沒感覺到。


  要怎麽才能泡到更多的妹子,還能讓她們自動上來讓他挑呢?難道是因為他現在的魅力還不夠?


  溫良瞅了一眼江濯,師兄長得也一般啊,為什麽當初在師門的時候,總有自家的師妹和別家的弟子隔三差五的送師兄東西,而把他當成空氣,明明他要帥上許多的好嗎!

  女人心,海底針。


  空氣慢慢變得越來越冷,溫良隻覺得後背“嗖嗖”的冒涼風,和以前大冬天被師傅罰跪一樣,冷到心裏了。


  寒氣越來越強烈,溫良四下裏尋找寒氣來源,正巧對上江濯的臭臉,溫良還還拿著棋子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中,突然想到,師兄最討厭別人打斷他下棋了。


  “嘿嘿嘿。”溫良把棋子放回棋盤,手忙腳亂卻怎麽也拚湊不回原先的模樣。


  “師兄,我待會兒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下次請客,我先走了!”


  聲音還在空氣中飄蕩,人已經跑遠了。


  直到逃出江府,溫良這才停下來喘了口氣,他可沒忘了當年師兄把那個一手甩了一包袱吃的打翻他棋盤的女生揍成豬頭的樣子,太可怕了,還是泡妞比較有趣。


  府中,江濯執起一顆黑子,落在星位上,毫無溫度的勾起一側嘴角,棋局未開,誰輸誰贏,現在言之為時尚早。


  樹梢晃成幻影,卿瑤音和黑衣人在樹林裏一前一後追趕著,速度極快。


  中了她下的毒竟然還能保持如此速度,看來此人的來頭不簡單啊!


  突然,黑衣人腳下踉蹌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因此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卿瑤音卻有些意外。


  按照常理來說,她下的毒並不很強,依照黑衣人的修為,此時應該是速度越來越快才對,現在這樣,難道是為了引誘她上鉤?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氣,原來他受了傷,怪不得!

  那麽,既然這樣的話,就別怪她下狠手了,一般的高手都會隨身攜帶著幾件極品靈器吧?卿瑤音笑的奸詐。


  灝翰大陸上的武器等級這樣劃分:普通武器和靈器,靈器又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一般的大家族裏都會有幾件極品靈器鎮宅。


  在靈器之上,還有其他等級,不過在灝翰大陸上,極品靈器就是頂級的了。卿瑤音這一開口就是幾件極品靈器,胃口還真不小。


  卿瑤音正沉浸在其中,黑衣人突然停了下來,錯愕了一下卿瑤音迅速反應過來,抽出長劍,斜著揮了過去。


  黑衣人錯身一躲,抓住卿瑤音手腕,手中用力,卿瑤音隻覺得手腕像是被捏斷了一樣,長劍落入黑衣人手中,高大的身軀一晃,卿瑤音隻感覺一股力量,順著手臂傳來,大到無力反抗,下一瞬,鼻腔裏充滿了淡淡的鳶尾花的味道。


  “噓!”


  黑衣人壓低聲音在卿瑤音耳邊說到,濕熱的氣息噴灑在頸側,卿瑤音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靠。


  一個手肘用力,黑衣人預料不及,被重重打在肋骨上,悶哼了一聲,眸子黑的像墨。


  還不放手?還挺耐揍,卿瑤音感慨。


  “你放手……唔……”


  黑衣人的大手緊緊覆上卿瑤音的嘴唇,還未說出的話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卿瑤音奮力掙紮著,老馬失蹄呀!


  想當年叱吒江湖無敵手,今朝竟被人擒住動彈不得,一種恥辱感襲上心頭,卿瑤音張口,咬在黑衣人手上,在這期間,不知不覺竟然被他帶到角落。


  小樹林,大晚上……哎呦我去,她敏銳的感覺到這是個圈套。一開始的不敵都是他裝出來的,真陰險!


  卿瑤音嘴上更加用力,牙齒深深地嵌入黑衣人手心,黑衣人痛的吸氣,另一隻手捏上卿瑤音的下頜骨,輕輕用力,隻聽得“哢嚓”一聲。


  掌心的疼痛消失,黑衣人專心的盯著周圍,黑色的夜幕下,萬物俱寂,樹葉在夜風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偶爾落下三兩片,掉落身前。


  卿瑤音欲哭無淚,口水不受控製的流出來,下頜骨刺痛又無力的感覺讓她清楚的意識到,她的下巴,脫臼了……她的內心現在就如同決堤的大壩,是崩潰的。


  而罪魁禍首現在就在她身後,宛若無事。卿瑤音感覺一口悶氣憋在胸口,就像是小學期間,老師心情不好打了你一巴掌,你氣的要死還不能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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