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賭局
季錦陽眉頭上挑,一下就來了興趣。
他抬眼打量起淩淺韻,肥膩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臉上帶著陰險的笑容。
“這個簡單,讓他女兒抵債。”季錦陽停頓了一下,突然話鋒一轉,“還有你,你也跑不了!”
季錦陽實在太過張狂,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麽橫行霸道,這酒樓裏的人都在一旁看笑話,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是丞相之子,姐姐是宮中受寵的妃子,兄長是鎮守邊關的大將軍。
這樣的家世確實讓人聞風喪膽,沒人敢阻止他的惡行,也正是這樣,他才更加肆無忌憚。
“既然他欠你的是賭債,那我們兩個賭一把怎麽樣?”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哪裏有不戰而退的道理?
淩淺韻可不是軟骨頭,怎麽能任人欺負?
“好啊,你說怎麽賭?”季錦陽直勾勾的盯著淩淺韻,一想到馬上就要抱得美人歸,笑得更加放肆了。
淩淺韻頓時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硬是忍住沒有吐出來。
“當然是比誰搖的的點數大,我要是贏了,你就放過他們父女。”
季錦陽眼神突然放光,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那要是我贏了呢?”
還沒等淩淺韻回答,他就搶了先,“我要是贏了,你們兩個小美人都得跟我走!”
聽了這話,那女子頓時驚慌了起來,有些焦急的看著淩淺韻。
“相信我。”淩淺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很是堅定。
可即便是這樣,那女子依然忐忑,可她現在除了相信淩淺韻也沒別的辦法。
“快開始吧!小爺我已經等不及了!”
季錦陽挽起了袖子,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他可是賭場老手,怎麽可能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
片刻後,東西都準備好了,兩人的賭局正式開始。
淩淺韻氣定神閑,觀察了季錦陽一會兒才動手。
許多人都過來圍觀,畢竟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敢挑戰季錦陽。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停止了動作,但都沒急著打開。
“今天我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季錦陽信心十足,已經開始沾沾自喜起來。
他打開骰蠱,裏邊是四個六。
人群裏發出陣陣歎息聲,他們紛紛搖頭,認定淩淺韻會輸。
除非淩淺韻的骰蠱裏也是四個六,也許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可這種情況也是微乎其微的。
眾人都替淩淺韻捏了把汗,可她卻還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
令人驚訝的是她也搖出了四個六,兩人不分勝負。
季錦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淩淺韻,“這怎麽可能?你出老千!”
“出老千的恐怕是季公子您吧!”淩淺韻嘴角微微上揚,一句話四兩撥千斤。
季錦陽頓時便惱了起來,拳頭狠狠砸向桌子,“你說什麽?”
“既然你不肯承認,那你就把你的骰蠱給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看他會不會搖出四個六來!”
淩淺韻審視的看著季錦陽,仿佛已經猜透了一切。
這番話一出,圍觀的人立刻小聲議論了起來。
“我們這麽多人在這看著呢,他怎麽可能會出老千?”
“聽說這季公子從無敗績,贏得的錢財無數,這裏肯定有貓膩!”
“就算是出老千又能怎麽樣?我們這些老百姓根本沒辦法跟人家鬥!”
“……”
季錦陽聽了這些話,心頭怒火更盛。
“怎麽?季公子難不成是心虛了?”淩淺韻步步緊逼,不給季錦陽任何退路。
她聽力極好,根據骰子發出的聲音,猜測季錦陽骰蠱裏的骰子被動過手腳。
一和六是對應的,如果一這邊重,那在搖晃的過程中,重的那邊一定先落地,所以無論怎麽搖都能搖出四個六來。
季錦陽頓時惱羞成怒,將手裏的骰蠱狠狠扔在地上,毀滅了他出老千的證據。
“你的點數沒有大過我,那你就是輸了!既然如此,那你們兩個現在理應歸我!”
說完,朝他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那幫人領會了季錦陽的意思,凶神惡煞的衝向淩淺韻。
還沒等他們動手,淩淺韻抬起桌子扔了過去,那些人應聲倒地。
圍觀的人見情況不好,連忙四處逃竄。
“沒用的東西!”季錦陽氣不過,抽出長劍親自動手。
淩淺韻一個躲閃避開了攻擊,快速繞到季錦陽身後,扼住他的手腕,狠狠一轉。
季錦陽疼得鬼哭狼嚎,鬆手後劍就掉在了地上。
正當他想反擊時,淩淺韻將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手上,一掌便將他擊飛。
淩淺韻沒給季錦陽任何反應的機會,掏出匕首抵在他喉嚨上,隻要微微用力,他便命喪於此。
可兩個孩子還不知所蹤,所以還得留著季錦陽的命。
“那兩個孩子呢?”淩淺韻眼睛猩紅,整個人都快被怒火吞噬。
季錦陽沒想到自己居然落到了一個女人的手裏,心裏自然不服氣。
雖然他現在處於下風,但他斷定淩淺韻不會出手,頓時硬氣了起來。
“我要是出了事,你就別想再見到那兩個孩子!”
淩淺韻絲毫沒有退縮,手裏的匕首猛地用力,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說!孩子在哪兒?”
季錦陽嚇得瞪大了眼睛,不敢再亂動,破口大罵道,“你瘋了嗎?我要是少一根汗毛,你必死無疑!”
他的手下見此情況紛紛不敢靠近,隻能在一旁等待機會。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做墊背的!”淩淺韻麵對生死早已淡然,可那兩個孩子一直是她的牽掛。
話音剛落,一群人衝了進來,看穿著應該也是季錦陽的手下。
淩淺韻突然慌了神,就算她有季錦陽作為人質,可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很難脫身。
她鬆開季錦陽,找到突破口後快速上了樓,推開窗一躍而下。
身後的人不斷追趕,季錦陽的咆哮聲不絕於耳,“給我抓住她!今天我非趴了她的皮不可!”
淩淺韻身上的傷畢竟還沒有痊愈,他們人多勢眾,她確實不占上風。
剛才太過用力,傷口被扯到了,疼得她額頭滿是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