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多加留意
“有一對姐弟也在樹林裏,你們可曾見過?”淩淺韻眉頭緊皺,樣子很是急迫。
她還沒有報恩林氏就已慘死,要是她的兩個孩子再遭遇不測,如何叫她心安?
“未曾見過,不過要是他們二人躲在草叢裏,倒也很難尋覓。”李遙停頓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我們離開時正好撞上一對人馬,應該和那些劫匪是一夥的。”
淩淺韻瞳孔瞬間放大,心提到了嗓子眼,臉色又白了幾分。
如果兩個孩子真的落入了他們的手裏,後果不敢設想……
李遙看出了淩淺韻的心思,連忙提醒道,“你就算現在回去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先留下來養傷,幫人幫到底,孩子的下落我會多加留意。”
孩子很有可能已經被帶走了,就算他們沒被找到,那些黑衣人也會派人在樹林裏把守,淩淺韻回去也是去送死。
可她不甘心,如此深仇大恨,她不能不報!
待她養好傷時,定要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如今時機不對,淩淺韻隻好先壓下滿腔怒火,輕聲謝過李遙。
李遙緊接著叮囑了幾句,隨即離開,快步進入另外一個房間。
那個白衣男子早在此等待,桌上的茶喝了一半,旁邊還燃著檀香。
“殿下。”李遙微微抬頭,眼神中充滿了疑問,“那些劫匪死有餘辜,可那女子來曆不明,就這樣帶回來會不會惹來什麽麻煩?”
這些話他本不該說,可心中實在擔心。
李遙本已退出江湖,可無意中得罪了一位大人物,在逃亡中被景王所救,從此投入他的門下。
此處是景王的一處隱秘住所,除了他的親衛,其他人根本不可能進入,更不用說在這裏養傷了。
那女子確實長了一副好模樣,可景王是何等人物,又怎會沉溺於此?
“你不覺得她很眼熟嗎?”冷煜霆狹長的眼睛微眯,嘴角微微上揚。
李遙仔細回想淩淺韻的容貌,這才恍然大悟,“屬下明白了,待那女子養好傷就把她送到賢王府。”
賢王與景王水火不容,兩人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
聽聞賢王對一青樓女子很是癡迷,可那女子不久前病逝,他也因此日漸消沉。
多少官宦趁此機會想把自家女兒送到賢王府,可都被草草打發了。
淩淺韻和那女子長得很像,賢王定然不會拒絕,景王這是要他一份大禮!
“她若無用,我怎會救她?”冷煜霆眼中散發著幽光,語氣冰冷的可怕。
這才是李遙熟悉的那個景王,殺伐果斷,城府極深。
“下去吧,做你該做的事。”冷煜霆擺了擺手,臉上出現倦意。
“是。”李遙倒退著關上門,離開房間後突然就鬆了口氣。
他跟在冷煜霆身邊已有五年,從不敢去揣摩他的心思。
……
幾日後,淩淺韻恢複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活動自如。
作為一個保鏢,受傷對她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再加上她天生愈合能力就超於常人,能這麽快就好了大半夜也沒什麽稀奇。
她唯一擔心就是那兩個孩子,雖然李遙答應幫忙,可幾日過去了,一點眉目都沒有。
樹林裏她找過了,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看來孩子很有可能被那夥人帶走了。
想到這裏,淩淺韻一下就坐不住了,連忙起身四處尋找。
她來到了一家酒樓,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壺茶水和一盤瓜子。
這種地方是人流的集散地,人們來吃飯時必然會閑談,想聽八卦來這兒準沒錯。
不知不覺,淩淺韻已經在這裏待了一下午,將街坊四鄰的家裏情況摸了個門清,可就是沒有那幫黑衣人的消息。
正當她要放棄時,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爭吵聲。
淩淺韻起身查看,一眼就認出了說話那男人,他就是季錦陽。
他不光逼死了原主,還殺了林氏,兩個孩子也很有可能在他手裏。
這一樁樁一件件,季錦陽的罪行,罄竹難書!
還真是冤家路窄,她正愁沒法報仇,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樓下,一長相清秀的女子被季錦陽的手下死死按住,旁邊還有她年邁的父親。
“我是絕對不會用女兒來抵債的!”老人家想要反抗,但胳膊擰不過大腿,終究還是逃不過一頓毒打。
季錦陽隨手將桌上的茶杯扔在地上,大罵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不想賣女兒也可以,拿出三百兩白銀!”
“我隻向你借了十兩銀子,這三百兩銀子從何而來?”
那老人家是個賭徒,經常出入賭場,借錢更是家常便飯。
既然惹了季錦陽,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脫身?
“你借了我的銀子,難道不要利息嗎?”季錦陽捏住那女子的下巴,眼神色眯眯的,“美人兒,你爹隻會讓你過苦日子,跟著我可是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那女子一把推開季錦陽的手,嚴聲厲色的大吼,“拿開你的髒手,我就算死也不會跟著你!”
季錦陽沒想到這女子性子如此剛烈,頓時火冒三丈,“既然如此,那就讓你看看我的手段!”
說完,朝他的手下使了個顏色。
正當那些人要把那女子帶走時,一道氣勢十足的女聲傳來,“住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聲音吸引了過去,隻見一身材曼妙的女子緩緩下了樓。
待淩淺韻走近,季錦陽這才看清楚她的容貌,頓時震驚不已,“怎麽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他派出去的人都說淩淺韻已經死了,可如今這個大活人就站在他麵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真是不好意思,沒能如了你的願。”淩淺韻眼神銳利,說話夾槍帶棒。
以前的淩淺韻確實已經死了,如今在這具身體裏的是一個新的靈魂!
“你能活著回來真是太好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季錦陽收回驚訝,代替的是滿臉欣喜。
淩淺韻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如果要是真的這麽香消玉殞了,豈不可惜?
“別廢話,你到底怎麽才肯放過他們父女?”淩淺韻不想跟季錦陽廢話,直截了當的就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