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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對峙

  第二天一大早,趙拂生就帶著龍敬曦穿好鎧甲來到了城門口。


  趙拂生不穿鎧甲,百姓們根本就認不出來他的身份,隻是認為是哪家的公子哥。


  但是一穿上致果校尉特有的細鱗甲之後,一路上百姓們可就都眼中帶著善意頻頻注視。


  更有幾家早出攤的包子鋪特意送上幾籠香噴噴熱乎乎的肉包子,都用油紙小心包好。倒也不是諂媚獻殷勤,就是實打實的敬佩。


  城外匪寇為惡這麽多年,百姓們苦不堪言,這上任沒幾天的校尉就手起刀落,為非作歹的匪寇們就成了城頭上的‘門簾兒’,這能不讓城內百姓對他愛戴有餘嗎。


  趙拂生也沒推辭,也都一一接過來,分給龍敬曦一半。


  兩人就這麽一邊騎著馬,一邊咬著肉包子優哉遊哉地來到了城門口。


  門口的小吏官還是之前那位,看見趙拂生兩人,連忙領著弟兄們列隊站好。他捯著小碎步殷勤地拉住趙拂生的韁繩,交給一位手下,讓他小心伺候著兩匹戰馬。


  趙拂生下馬後,大馬金刀地坐在城門口的椅子上,笑著說道:


  “還是哥幾個當值啊,辛苦辛苦。”


  那小官哪敢當的辛苦二字,連忙給趙拂生到了一杯茶水,說道:


  “卑職的本分而已,比起校尉大人你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趙拂生吃完包子,正有些膩,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說道:


  “還不都是為了身上的這身皮,誰想天天鑽那深山老林打打殺殺的,連個細皮嫩肉的娘們都沒有。”


  那叫二狗的小官也不敢接話,就是在一旁陪笑著。


  趙拂生擺了擺手,讓他自己忙去了。


  不多時,趙拂生就看見了張富貴的身影。在他身後跟著十幾輛大車,上麵都裝著糧食,烈酒和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這些東西雖然對於城內的百姓來說都是最普通不過的東西,可是運到了獸族那裏可都是緊俏貨。特別是那烈酒,深受獸族的喜愛。


  張富貴走過來,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我可就走了,城裏的事你也多留個心眼兒,實在不行認個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留得青山在也不怕沒柴燒。”


  趙拂生點了點頭說道:

  “張大哥放心,我有分寸。”


  張富貴歎了一口氣,就去忙著去辦理出城手續了。


  張富貴這一行商隊,一共有三家,十幾輛馬車也算是大買賣了。在趙拂生的授意下,讓銀盾鏢局熊霄接過了此次任務。


  那熊霄抱著膀子站在趙拂生身前,也不客氣的抓起一隻大肉包塞進嘴裏,含含糊糊地說道:

  “我可告訴你小子,昨天


  晚上金都商會的人可來找過我,下了大籌碼在我身上,讓我取代你的位置。雖說是讓我轟出去了,但你小子可別等我剛走就去做那軟腳蝦,賠禮道歉去了。”


  趙拂生沒有說話,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那包子可能有點噎,熊霄提著茶壺仰頭灌了好幾大口,這才滿足地說道:

  “也別太過火,人啊都是要麵子的,真把他金見珍逼急眼了,也沒你什麽好果子吃。”


  趙拂生笑著點頭說道:

  “知道了,婆婆媽媽的。”


  熊霄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這鎧甲看著不賴,啥時候給我弄一套,讓我也威風威風。”


  趙拂生攤了攤手,說道:


  “要不我現在就脫給你?”


  熊霄騎上自己的馬說道:


  “等我回來再說,你小子的位置還是我讓給你的,到時候在軍營裏也給我弄個什麽校尉當當,老子這輩子還沒當過官。”


  趙拂生站起身來,拍了拍馬頭,笑道:


  “好說好說。”


  那二狗也是八麵玲瓏的人,簡單走個過場就放行了。


  張富貴坐在馬車上掀起簾子,看著趙拂生說道:

  “那我可真就走了啊。”


  趙拂生擺了擺手:

  “快走快走,記得快點回來。”


  就在張富貴等人走後不久,趙拂生眯著眼終於看到了他等的人。


  一共二十多輛馬車,車上插著‘金’字的小旗子,不是他人,正是金都商會的商隊。趙拂生沒有看見金見珍,倒是讓他有些失望。


  周拂生站起身來,給了二狗一個眼神。那二狗雖是心中叫苦不迭,但是也不敢違抗命令,眼前這兩家他誰都得罪不起。隻能帶著弟兄們細細檢查起金都商會的貨物。


  那商隊的領頭人是一個三十出頭的漢子,腰間挎著一把魚頭長刀,刀尖修長尖銳。那漢子看門衛們如此仔細地搜查,心中頓時不耐,他說道:

  “瞎了你們的狗眼,金都商會的貨你們也敢查?”


  門衛們自然是不敢搭話,隻是默默地繼續搜查。那漢子見搬出金都商會的名頭也不好使,氣不打一出來,拿著刀鞘就拍在一名士兵的後背上,怒道:


  “還不趕緊讓開!耽誤了時辰有你們好受的!”


  趙拂生見火候差不多了,開口說道:


  “金都商會好大的威風,來往商隊按律檢查,這是城內的規矩,也是朝廷的規矩,怎麽你們金都商會是有什麽聖旨還是有什麽特權不讓我們檢查?”


  趙拂生走到那名挨打的士兵身邊,掀開他的衣服看了看,繼續說道:

  “毆打城內戍卒,該當何


  罪啊?”


  那二狗倒也機靈,一板一眼地說道:


  “當以謀反罪置之。”


  趙拂生說道:

  “來啊,將此人拿下!”


  那人冷冷看著趙拂生,任由士兵們拖拽也不下馬。


  趙拂生怒喝道:

  “還敢抗命?”


  龍敬曦抓著他的腿,一把掀下馬來,士兵們頓時用長槍抵在了他的胸口上。以前從來都是這些目無王法的人欺負他們,如今有趙校尉給他們撐腰,頓時感覺大快人心。特別是那名挨打的士兵,心中更是感激不已,終於有人替他們說話了。


  不一會兒士兵捧著一個壇子來到趙拂生身邊說道:


  “稟報校尉大人,在金都商會的貨物中發現了此物。”


  趙拂生接過一看,並不陌生,分明是黑風寨中嚐盡苦頭的猛火油。


  他聲色俱厲地說道:


  “猛火油!你們金都商會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軍中禁品私通獸族!這是判族之罪!”


  在人族的罪責當中,叛國罪不是最重的,私通獸族的判族之罪才是最大的,不光要滿門抄斬,更是株連十族的大罪!


  那為首之人此時再也難以保持鎮定,指著趙拂生說道:

  “你陷害我!”


  確實是趙拂生陷害他,就在昨晚,陳聰陳明所培養的黑幫就已經偷偷潛入金都商會的駐地,把這一罐從黑風寨內帶回來的猛火油藏到了貨物當中。


  趙拂生怎能承認,他說道:


  “來人,扣押金都商會所有貨物,收押所有人員,上報城主府,再問罪責!”


  就這樣大張旗鼓的金都商會的人馬還未出城就已經進了地牢。


  金見珍聞訊急忙趕來,看著城門口的趙拂生怒道:


  “好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以為當了幾天小官就能在我頭上耀武揚威了?”


  趙拂生懶得搭理他,看像龍敬曦問道:


  “哪裏來的蒼蠅,煩死個人。”


  那金見珍咬著牙,威脅道:

  “你不想我好過,那咱們都別想好過,看誰先忍不住求饒!”


  說完狠話,轉身就走。


  趙拂生站起身,一臉輕鬆的說道:


  “這一大早晨的起的太早,回家睡個回籠覺去咯。”


  就在金都商會出事之後,城主府一片安靜,沒有繼續咬著不放,也沒有放人出獄的跡象,這讓城內的商賈和百姓都有些玩味了。他們都不斷地猜測,莫非城主府真要拿金都商會開刀了?

  當天下午,金都商會傳出消息,銀衛城內所有商隊都不得擅自出城行商,否則就是與他金都商會做對,保證你們運回的貨物無論去哪

  都賣不出去。


  這個消息一出,城內的商隊們都像是炸了鍋一樣,左右為難。現在正是賺錢的好時候,此時不出發,過些時日大雪可就要封路了。但是又害怕金都商會的威脅,好不容易運回來的貨物賣不出去砸在手裏,可就要賠本,這個年都不好過了。


  同一時間,天下鏢局也放出話來,各城內商隊隻管出城行商,誰敢違背商業規矩,加以阻攔,鏢局聯盟必聯手鏟除!

  所有人到現在才真正意識到,兩家是真的在對峙,那天下鏢局是鐵了心要和金都商會過不去,隻是苦了他們。


  時間一天天離去,整個銀衛城內氣氛微妙,誰都能嗅到空氣中的火藥味。一邊的金都商會上下死氣沉沉,另一邊天下鏢局卻是招呼著可算是閑下來能喘口氣的眾鏢師喝酒作樂。城主府依舊是府門緊閉,金都商會的金見珍多次上門都被拒之門外,說牟城主有病在身,不方便接見。


  十天後,張富貴等人終於回來了。十幾輛馬車上載滿了貨物,珍貴的皮子,稀罕的草藥,值錢的玉石原石等等,閑著沒事的商賈們都圍在城門口看的是滿臉羨慕,任何一個人都在心裏把金都商會的十八代祖宗都給罵了一遍。


  張富貴有意無意在閑聊中也透露消息,說今年獸族那邊準備了大量的貨物,就等著大家前去交換。一石激起千層浪,人人都恨不得趕緊招呼馬車直奔獸族。


  也有人問他這貨物有金都商會的人看著,賣不出去怎麽辦。張富貴無所謂說道:

  “那就多跑幾個城市,我就不信全天下的生意都讓他金都商會做了?他們不做咱們生意,可有的是人想要掙錢。”


  眾人一聽也對,全天下大大小小商會不計其數,總有不怕他們的人。


  也就同一時間,天下鏢局時隔十天終於發聲,建立銀衛商會,凡事城內商賈和商隊都可以加入,消息共享,資源共用,凡是商會的人在雇傭鏢師一律九折,會長張富貴。


  這一消息傳開,眾人臉上可就好看了起來。


  明麵上加不加入商會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收益,但是他們也想到了這個商會背後的人卻是天下鏢局。


  還有一點讓他們都鬆了一口氣,就是有了這個商會,他們頭頂上的金都商會就要移開了。


  以前都是各自為戰,見到金都商會都得畢恭畢敬,現在整個銀衛城的商人們都會聚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難也不一定會是他們自己來擔。


  眾人明白過來之後,紛紛加入銀衛商會,第二天都拉著各自的人馬迫不及待地奔向獸族交易地。


  金見珍此時有苦自知,不得不派人向家族求援。他心底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趙拂生死無全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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