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各懷心事
夜深的北城車流很少，寧澤珩喝了酒在大馬路上瘋狂飆車。不知為什麽，最後車子回到了原點，停靠在許芯如的公寓樓下。
想起離開前許芯如那張蒼白得臉，他終究還是下了車。
公寓跟離開的時候一樣，廚房裏幹幹淨淨沒有做過飯的痕跡。寧澤珩直徑往臥室走去，發現裏麵還亮著一盞台燈。
床上的女人還沒有睡著，呼吸聲急促，時不時翻身。寧澤珩走了過去，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許芯如嚇了一大跳，立刻從被窩裏翻坐起身。待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誰，才鬆了一口氣：“你不是回去了，怎麽又來了？”
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眉頭緊皺著，額發被冷汗沾濕。
寧澤珩往茶幾上看了一眼，剛被拆封的止疼藥吃了兩片。許芯如不是說沒事嗎？怎麽吃止疼藥了？
“你吃飯了嗎？是不是很疼？”寧澤珩把手伸到被窩裏，發現女人的雙手冷得就像冰塊。她的睡衣也被汗水打濕，臉色看起來很差。
輕輕搖頭，許芯如又點了點頭。她實在太難受了，吃了止疼藥也沒有什麽效果，打算天亮再打個車上醫院。
“我不餓。”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垂下了頭。
一個晚上不吃東西，怎麽可能不餓？就算寧澤珩再沒有經驗，也看出來許芯如不對勁。“你在這裏等著，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大晚上接到自家老板的電話，蔡秘書也是服了。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問了一些很尷尬的問題。
例如：女人來那個不舒服怎麽辦？如何緩解？需要送醫院嗎？
動動腳指頭，蔡秘書也猜到寧澤珩這麽問的用意。作為稱職的秘書，她很了解許芯如的身體情況，平日並沒有痛經的問題。
“這麽晚上醫院也找不到專科醫生，你先給許小姐煮一碗紅糖薑水，然後弄個暖水袋放在小腹的位置。最近天氣冷，不能著涼了。”蔡秘書耐心解釋說。
“就這麽簡單？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寧澤珩疑惑地問道。
大部分女人都會忍受痛經的折磨，蔡秘書想了想笑說：“最好別惹她生氣，女人生理期心情會很差。要是難受，明天早上我幫她預約婦科專家檢查。”
“好，我知道了。”
掛了線，寧澤珩一刻也沒有停留，挪步去廚房找紅糖和暖袋。幸好陳嫂是個細心的人，這些小東西平日都備著。
他上網搜索了煮紅糖水的方法，簡單弄了一個小麵。
“我給你煮了紅糖水，先吃一點麵條再喝吧。”寧澤珩把托盤放下，小心把許芯如扶起來。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生理痛折騰得這麽慘，整個人就像木偶似的任人擺布。
吃了幾口麵條，許芯如又被寧澤珩喂了半碗紅糖水。接下來，一個暖呼呼的熱水袋被塞到小腹的位置。
“這樣捂著，會舒服點嗎？”寧澤珩從身後輕輕抱著她，輕聲問道。
也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許芯如感覺小腹的疼痛感在一點點的緩解。她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有氣無力地問道：“你也懂這個？”
“我……上網查的。”寧澤珩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說大半夜給蔡秘書打電話求助。燈光下許芯如的臉色仍舊蒼白，神色卻比剛才緩和了些。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女人生理期會這麽難受。
“謝謝你，阿珩。”許芯如壓抑一整晚的壞心情，因為寧澤珩的一番舉動而消散。認識這麽久，她從不知道這個男人也懂照顧別人。
雖然紅糖水太甜了，麵條煮得稀巴爛，不過能做到這個份上對於他來說已經很難得。
“你是不是因為今天的誤會，生氣了？”寧澤珩拉了拉被角，心不在焉地說。他想起寧若磬說過的那些話，胸口至今還壓抑得難受。
若然說生氣，許芯如也不過氣自己的不自量力。換作任何男人，也不希望有意外的發生。
“我沒有資格生氣，你說得沒錯意外隻會給我們帶來麻煩。”許芯如自嘲地說。大概因為是這段時間寧澤珩的態度轉變，讓她產生了錯覺。
這次虛驚一場，許芯如總算明白寧澤珩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睡吧，明天我讓蔡秘書給你預約婦科醫生檢查身體。”寧澤珩刻意避開這個話題。其實他們現在相處得挺好，多一個人出現隻會讓這種和諧和安靜被打破。
大概是止疼藥起了作用，也許是寧澤珩的陪伴讓許芯如踏實了很多。沒多久她便睡過去了，直到天亮的時候醒過來，身旁的男人還在。
“你怎麽還沒回去？”許芯如揉了揉雙眼問道。床頭櫃的鬧鍾指向九點三十分，平日這個時候他已經回公司了。
昨夜睡得不好，寧澤珩的眼底下掛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他翻了個身再次睡過去，沒好氣地說：“今天是周日，你忘了嗎？”
“哦，我去給你做早餐。”許芯如翻身就要跳下床，卻被男人拉了回去。
寧澤珩把她摁回床上，聲音嘶啞而富有磁性：“我已經讓蔡秘書打包早餐過來，晚點她陪你去醫院做檢查。”
許芯如尷尬地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真的不用看醫生了，其實……”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沒有繼續。
“怎麽了？”寧澤珩打了一個哈欠問道。
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許芯如有必要把這件事向寧澤珩坦白：“其實醫生昨天說了，導致內分泌失調的原因是……吃太多避孕藥了。”
雖然知道那玩意兒對身體不好，但許芯如從沒拒絕過；她知道寧澤珩不喜歡那小雨傘，一直默默忍受著。
可如今不同，經曆過昨天的事情許芯如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應該學會先愛自己。
雖然隻是虛驚一場，但她絕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哪怕懷上了，以寧澤珩的性格也不會讓她生下來。
寧澤珩眸光微斂，盯著眼前的女人許久才擠出一句話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