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故意刁難
許芯如終於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墨菲定律。她越是不希望發生的事，不願意看到的人，卻偏偏出現。
裝修雅致的包間裏，坐滿盛裝打扮的男女。正中央的女人穿著金色的小禮服，妝容得體、一身珠光寶氣。
四目相對的那刻，林可媛的眼眸裏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很快便恢複如常。仔細打量了許芯如一番，她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譏諷的笑意。
“菜上得這麽慢，餓著我們的影後了。”旁邊一個穿著花俏的高個子男人，陰陽怪氣地說。
“對對對，餓著我們可媛姐就不好了。”
話落，笑聲四起。在座的人無不附和恭維，林可媛如眾星拱月。
許芯如進退兩難，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她假裝不認識，避開林可媛的視線小心把盤子放下。
“等等……”
這種場合都能碰上，以林可媛的性子又怎會輕易放過。那天晚上她差點被許芯如扒了浴巾，一直記到現在呢。
不就是寧澤珩玩膩的女人，除了長得清純也沒什麽特別呀。林可媛悶笑一聲，吩咐說：“你，馬上去給我開一瓶紅酒，最貴的那種。”
“好。”半響，許芯如才擠出一個字來。她的腦袋一片空白，隻想盡快逃離這裏，下意識加快腳步。
每次心急，她就會暴露自己的短處。
高個子男人細心留意到許芯如走路的姿勢不對勁，譏笑說：“長得倒是人模人樣，原來是個跛子。”
“哎呦，可惜了。”
“沒關係，關了燈還不是一樣？我就喜歡這種看著清純的。”
“哈哈……黃導你的口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清淡？”
……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說起了有顏色的段子。許芯如一口氣衝出包間，後背被冷汗打濕了，渾身的不自在。
“你愣在這裏幹什麽？”經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許芯如的身後，把酒瓶塞了過去吼道：“趕快送酒進去，我快忙死了。”
許芯如愣了愣，本能想要拒絕：“我……我不會倒酒。”
一句話，激怒了經理。倒酒也不會，一小時三十塊的價格是不是給得太高了？
“別磨蹭，要不然扣你的工資。”經理推開包間的門，半推半拉把許芯如扯進包間。原本談笑風生的眾人，不約而同把視線落在許芯如的身上。
林可媛半眯著眼打量了一番，催促說：“還不趕快給我們倒酒？”
如雕塑般佇立在原地，許芯如一動也不動。她強烈感受到林可媛對自己的敵意，果斷決定不混著一趟渾水。
“很抱歉，我覺得不太適合這份工作。”許芯如脫下圍裙塞到經理的手中，轉身就要離開。剛好黃導演從洗手間裏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吃飯的時候，他們已經喝了一輪酒。黃導演微微有些醉意，一把抓住許芯如往回拉：“幫哥倒酒去，小費少不了你。”
“放手！”許芯如就像碰到了仙人掌似的，右手用力往回抽。力度太大，她站不穩身體重重往後仰撞在經理的身上，“哐當”的一聲紅酒瓶應聲落地。
棕色的液體濺在許芯如的褲腿上，她的背脊傳來一陣涼意。
“嗬，浪費了一瓶好酒。”角落裏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眾人哄堂大笑。
這個時候，經理可笑不出來。這瓶酒是農莊裏最好的，進貨價差不多一萬塊呢，這該死的兼職服務生！
“不長眼了？你知道這酒值多少錢嗎？”經理劈頭就罵。
“對……對不起！”許芯如連忙道歉。
道歉有用嗎？這一口都得多少錢呀！經理步步逼近，黑著臉問道：“說對不起有用嗎？這瓶酒，你幹一個月也賠不起。
一時間，嬉笑聲、議論聲、嘲弄的聲音四起，許芯如窘迫地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就是一瓶酒嗎？你，再去給我送一瓶過來，算我賬上。”黃導演嬉笑說。
林可媛往嘴裏塞了一塊薄荷糖，挑眉笑說：“哎呦，黃導演看中這丫頭了？要不要簽她當臨時演員，瞧那臉蛋還不錯。”
言語裏的諷刺，許芯如聽出來了。她今天的運氣真是背到家，才會被林可媛百般刁難。
“很抱歉，這酒我會賠給你。”許芯如的聲音越來越小。
一個小小的服務生月薪不過三千塊，得三個月不吃不喝才配得起這酒。林可媛倒要看看，這野丫頭的能耐。
“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都散了吧，明早還得回劇組拍戲呢。”林可媛一聲令下，其他人紛紛放下酒杯收拾東西離開。
與黃導演擦肩而過的那刻，林可媛朝他挑了挑眉毛，曖昧地笑說：“黃導，今晚玩得開心點。”
社會閱曆再少，許芯如也意識到其他人突然散場有不妥。她慌了神似的往門外走去，身後的男人長臂一身把她拉了回去。
“別走，你還沒賠我紅酒呢。”黃導演邪魅一笑說。
話落，包間的門被推開。經理提著兩支紅酒進來，賠上笑意說：“對不起黃導，我們隻剩這兩瓶酒了，雖然比不上剛才的……”
“把酒放下，出去。”黃導演舔了舔唇角，眯眼笑說。
這種情況，明眼人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經理慌忙退了出去，順帶把門關上。
包間裏隻剩下兩人，許芯如心底的恐懼達到了極致。黃導演抓過酒瓶輕鬆把塞子拔走，倒了滿滿一杯紅酒遞給許芯如：“把它喝掉，然後跟我走。剛才你摔碎的那瓶酒，就當是今晚的小費。”
***
黃導演是圈子裏出了名喜歡吃“外賣”的男人，林可媛這次順水推舟，可謂一石二鳥。她之前欠了黃導一個人情，現在也算還了吧。
最讓她滿意的，是能好好教訓那個野丫頭一頓。
寧澤珩這座大靠山，是林可媛的盤中之菜，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搶食。如意算盤還沒打響，助理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角說：“可媛姐，那不是……寧總嗎？”
順著小助理所指的方向走過去，林可媛果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興奮地迎了上去，甜甜地喊了一聲：“阿珩，這麽巧？”
因為有一個不靠譜的姐姐，寧澤珩老被臨時喊過來救場。寧若磬貪圖新鮮說要嚐些接地氣的網紅餐廳，結果找到這間農莊來了。
關鍵她沒帶錢包，一個電話威脅利誘把寧澤珩喊過來了。
“你今天不是要趕戲嗎？”寧澤珩蹙眉問道。他特別討厭化濃妝和粘人的女人，偏偏林可媛兩者皆是。
林可媛剛想說些什麽，一個清潔工突然從包間跑了出來，慌慌張張地喊道：“打架了……快來人呀！”
兩人站的位置，剛好正對著包間的大門口。寧澤珩的視線不經意落在前往，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