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妥協
好不容易喘了幾口氣,將心裏的畏懼和震驚,緩和了過來,火燭忽然意識到,自己身邊這會兒還有好幾個人在呢。
讓他們看見,自己堂堂的化神境龍族,竟然這麽狼狽,甚至是不由自主的,就這麽恭恭敬敬的趴伏在地上,跪拜一隻小小的練氣境龍族。
那豈不是讓自己威名盡喪,尊嚴盡失?
火燭臉色羞赧的咳了咳,道:“那個,不好意思!剛才,讓諸位道友見笑了!”。
“見笑倒不敢當!隻是,火燭兄弟,剛才,你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就這麽趴了下去?嘴裏還在不斷的說著什麽,龍,龍皇陛下!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因為在遇見人族的幾個劍修,被他們聯合著重創了之後,火燭眼見著敵人勢大,自己勢單力孤,沒辦法與敵人力敵,當下隻能暫且示弱,先逃離了敵人的追趕再說。
可在逃走的過程裏,恰巧的,又遇見花榮打劫歸來。
看著花榮星際海盜團,那氣勢洶洶,人滿為患的架勢,火燭以為自己此次是在劫難逃的,想要活命,那基本是不可能了。
可不想就在火燭心裏這麽想著,然後繼續著力量,準備做最後一搏,多拉幾個人陪葬的時候,花榮卻主動的從華光緊簇的宇宙船裏走了出來,將宇宙船隊散開了一條路,讓自己離開。
但偏偏在這個時候,那三個劍修竟剛好追了上來,逼迫著自己走投無路的,隻能停下來,與他們死拚。
那時候,花榮的心裏也不知是怎麽想的,但在看見火燭勢弱,被那三個劍修逼迫著一步步後退,甚至是屢遭攻擊,身受重創的時候,他忽然命令宇宙船隊開啟能量炮,圍繞著那三個劍修,將他們逼迫的,不得不忌憚宇宙船那能量炮攻擊力強大,暫時舍了火燭,向宇宙船隊攻擊了過來。
但因為花榮星際海盜團中,有花榮和華銘、鍾碩,三個化神境高手,再加上為數眾多的宇宙船,讓那三個劍修無可奈何的,在攻擊了一會兒,吃了些虧之後,就留下幾句狠話,走了。
那時候,火燭因為心存忌憚,以至於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更不敢讓花榮、華銘和鍾碩,這三個化神境的強者,輕易靠近自己。
當時,花榮似乎也意識到,火燭對自己的防範,以至於在那時候也沒有主動靠近,但留下一些養傷的丹藥,就率領著宇宙船隊,離開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是主動避讓,離開了。
但火燭卻似乎意識到,自己此時已然身受重傷,況且還身處人族所屬的星域,那三個劍修,也未必就真的已經離開了。
這會兒要是沒人幫忙,那自己隻怕再也不能活著離開這兒,回到閻羅星了。
想到這兒,火燭心裏雖然感覺有些不太靠譜
,也有些不太敢,但卻無可奈何的,隻能偷偷的跟在花榮所屬船隊身後,回到了花榮星際海盜團的老巢。
可是,一隻受傷的翼龍,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跟在自己船隊的身後,作為化神境的強者,花榮又怎麽會不知道?
然後,在經過幾番小心而又恭敬的試探之後,才有了後來的交流,以及將火燭帶回花榮星際海盜團的老巢,為他找尋傷藥,還有今日發生的這一幕。
更有了今日的,被區區一隻練氣境小龍,嚇得渾身顫抖,趴伏在地上給他行禮的一幕。
花榮因為不是妖族,對妖族那血脈之力上的,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壓製,也不太了解。
以至於,當他看見火燭竟然對這麽一條小龍行禮,而且極是敬畏的,就像是麵對著一個煉虛境的強者一樣,他那心裏滿是不解的,就立馬開口詢問。
(因為花榮沒有見過真正的煉虛境強者,因而他那心裏知道的煉虛境強者,也就是化神境大成之後,再往前一小步,達到了假煉虛境的強者而已!)
火燭在聽見花榮的詢問後,心裏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道:“這個,因為族內的禮製問題,所以,啊,那個,紫青公主,在我龍族之內,早已經沒有了如此血脈純粹的後裔。但不知紫青公主是在那兒找到他的呢?”。
然而,對於武仁的由來,貂紫青本來就不太清楚,這要讓她一一將武仁的來曆、身份,告訴火燭,她怎麽可能做得到?
即便做得到,但為了將武仁掌握在手裏,貂紫青隻怕也不會真的告訴火燭,讓他將這消息帶回龍族,讓自己那已經到手的“寶物”,就此易手。
於是,在火燭看來,貂紫青這會兒正歡笑著看著自己,但嘴裏卻敷衍著,道:“這個,就不勞火燭前輩掛心了。火燭前輩,紫青隻問您,他,是你們龍族的少主嗎?”。
“這個,按理說,擁有如此,”
火燭本還想與貂紫青說理,以便讓自己多占據幾分道理,然後才好將武仁,從貂紫青的手裏要回來。
可機靈、狡猾如貂紫青,她那裏會不知道,火燭心裏的打算?
於是,在火燭剛開口的時候,貂紫青就立馬開口打斷了他,道:“火燭前輩,其他的我們就不說了。紫青隻問您,他,是你們龍族的少主嗎?或是說,他本身擁有的龍族血脈,那是你們那敖丙少主,可以擁有的嗎?”。
火燭道:“這個,不是!我們那敖丙少主,他,他,”。
說起敖丙,整個妖族裏的大妖、小妖們,誰不知道,那個是貪花好色,一事無成的廢物!
這讓火燭在提起敖丙的時候,都感覺臉上無光的,支吾著也不敢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解說。
但想到那血脈純粹至極的
幼年龍皇,就被貂紫青這麽一個外族掌握在了手裏。
火燭還是有些不甘心的,想要繼續辯解,道:“可是,紫青公主,有一點你無法否認的是,那人,他身上擁有的,是我龍族的血脈之力。將來也必定是我龍族唯一的龍皇。你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將他掌握在手裏,你該不會是覺得,我龍族無人,想要再與我龍族開戰吧?”。
“撲哧!嗬嗬!”
旁邊,花榮在聽見火燭忽然這麽說之後,心裏還擔心著,星老、辰老萬一要是真的信了火燭的話,那大戰隻怕會立馬爆發,禍及自己整個花榮海盜團。
但看那貂紫青根本不上當的,“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他那心裏跟著也鬆了口氣,悄悄的給火燭傳音,道:“火燭兄,你可不要亂來啊!眼下,形勢比人強。那星老、辰老,雖然隻有兩個人,但這兩人加起來,卻比你、我要厲害得多了。你這麽與他們說話,那萬一真的將他們給惹怒了,那我們今日隻怕再也走不出這兒了。”。
火燭道:“花榮大哥,你說的那後果,我也知道。可是,眼看著我龍族未來的龍皇,就這麽被他們紫貂族帶走了,我實在不甘心啊!”。
花榮道:“不甘心,那又能怎麽樣?按說,咦,火燭兄弟,你覺得,你們龍族的龍皇,是那麽容易被人控製,或是被人煉製成傀儡的嗎?”。
火燭道:“這不可能!能成為龍皇著,修為不將達到煉虛境。而煉虛境的強者,尤其是別人可以輕易控製,或是將他煉製成傀儡的?除非那人已經超越了煉虛境。而那些修為已經超越了煉虛境的強者,本身卻早已經站在了天地間的頂峰。他根本沒有必要花費這麽多功夫,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兒!”。
花榮道:“這就是了!”。
“啊!花榮大哥,你的意思是說,我明白了!哈哈!”
想到龍皇不可能被控製,而貂紫青現在雖然將武仁掌握在了手裏,但在將來卻未必,火燭心裏豁然開朗的,也不再想著將武仁從貂紫青手裏搶回來,然後再將他帶回龍族去,好好培養的事兒。
可就在火燭心裏忽然想通了的時候,貂紫青卻開始刁鑽的諷刺,道:“火燭前輩,你、我兩族若要開戰,那又豈是你、我這種修為淺薄,在族裏毫無發言權的小輩,可以決定的。難道,火燭前輩您在頃刻間,就已經修為突飛猛進,達到了煉虛境,成了龍皇,或是新一任的龍族族長。因而可以決定龍族所屬的生殺大權?”。
如果換了是之前,在聽見貂紫青竟然這麽沒大沒小的,諷刺自己之後,火燭心下氣惱的,也不管自己勢單力孤,修為不敵,也要與星老、辰老拚死一戰,以表自己維護龍族尊嚴,將武仁從
貂紫青手裏搶回來的決心。
但現在,火燭強忍著心裏的些許怒氣,嗬嗬的笑了笑,道:“紫青公主見笑了!區區火燭,那裏是什麽族長更不可能是龍皇!但,紫青公主,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將我龍族未來的龍皇帶在身邊,莫不是,您已經瞧上了我族龍皇,準備在將來嫁他為妻,為他生兒育女了?”。
“你,哼!”
被火燭一語點中了自己的心事,貂紫青滿心不悅,但又無可奈何的,哼了一聲,道:“火燭前輩,咱們之前可是有言在先。如果紫青手裏保護著的,是你龍族少主,那紫青當毫無條件的,雙送奉還。但是,很顯然,他不是!所以,如果火燭前輩,再這麽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的話,那可不要怪紫青無禮,這就讓星老、辰老親自動手,履行賭約了。”。
看著那始終站在貂紫青身旁的星老、辰老,火燭知道,他們絕對有抹殺一片星域的實力。
況且,想起剛才與花榮商議的結果,火燭也不會再自討沒趣的,去主動招惹他們。
但想到武仁身上那純粹至極的,連現任龍族族長都沒有的血脈之力。
火燭忽然心念電轉,一咬牙,道:“紫青公主,剛才你、我既已打賭,而火燭既然已經輸了,那自不會在胡攪蠻纏的,非要將我族龍皇要回來。可是,”。
火燭那一聲“可是”說出,貂紫青心裏立馬感覺有些不妙的,想星老、辰老使了個眼色。
然後,在火燭和花榮看來,現場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隻因星老、辰老,在看見貂紫青給自己使來的眼色後,兩人立馬齊齊上前一步,將自己那無比強橫的氣勢,瞬間爆發了出來,將花榮和火燭給鎖定住了。
極力支撐著身上那重若泰山的氣勢壓迫,火燭也沒想到,自己剛說的那兩個字,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威力”。
可為了不讓貂紫青誤會,他無可奈何的隻得繼續開口,說道:“慢著!星老、辰老,兩位前輩不要誤會!”。
看著眼前兩個必死之人,在這個時候還想說些什麽,星老、辰老暫時收回了力量,但卻沒有收回氣勢,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眼見著星老、辰老,沒有立即動手,當下不僅是火燭,就是花榮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聽火燭繼續開口,說道:“紫青公主不要誤會!火燭並沒有要毀約的意思!剛才,火燭之所以那麽說,那不過是想向紫青公主討要幾滴,我龍族龍皇的血液而已。”。
“討要幾滴龍皇的血液?要那家夥的血液?”
聽了火燭的解釋,貂紫青忽然明白,自己剛才竟有些誤會了他。
然後,看著火燭身上那還在不斷侵蝕,而火燭還在竭力抵禦,抗拒著的劍氣,她那
心裏瞬間明白了。
想著,一隻血脈純粹的龍皇,在經過數萬年的營造後,有可能回培養出十數個,甚至是數十個化神境以上的強者。
貂紫青忽然有些羨慕的看著火燭,道:“火燭前輩好運道!在受傷之後,不僅遇見了花榮前輩這樣的好朋友,還這麽巧的,又遇見了那,遇見了未來的龍皇。星老、辰老,將他放出來吧。讓他給火燭前輩滴幾滴血,然後好幫著火燭前輩精純血脈,恢複傷勢。”。
辰老道:“屬下謹遵公主殿下吩咐!不過,小輩,你那心裏最好不要有其他的念想。要不然,老夫不介意大開殺戒,屠滅一片星域!”。
被辰老那淩厲的眼神盯著,火燭忽然感覺如芒在背的,連一點兒異心也不敢有。
但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然後答應道:“晚輩明白!請辰老放心!”。
“呼!”
看著辰老在聽見自己的話後,就點了點頭,輕輕的一揮手,帶起一道微不可見的輕風,將武仁那十來丈長的軀體,從納物空間放了出來。
火燭瞬間又感覺到,武仁身上那純粹至極,但對自己來說,也是震驚、壓抑至極的,屬於龍族龍皇特有的壓迫力。
他勉力的咬著牙,一步步慢慢向前挪動著,想要靠近到武仁身前。
可當他越接近武仁的時候,那種來自於靈魂,來自於血脈之上的絕對壓迫,卻讓他根本動彈不得的,到最後竟連站立都不能,就這麽“噗嘟”的一聲,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
身後,那以為火燭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害怕武仁這麽個小輩的花榮,在看見火燭又忽然撲倒在地上,再一次動彈不得之後,他那心裏忽然對妖族內部的實力劃分,有了新的了解。
但因為身邊還有星老、辰老在震懾著,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以至於,讓他想幫一幫火燭也不敢的,隻能希冀的看著貂紫青,道:“公主殿下,你看,你們是不是可以幫一幫火燭兄弟,幫他將那人身上的血液取出來,給火燭兄弟喂下去。要不然,以火燭兄弟現在的狀況,隻怕再過一百年,也無法接觸到此人身上的血液。”。
貂紫青道:“這個,也罷!星老!還是您來吧!”。
“是!公主殿下!”
與辰老的活潑相比,星老的性子相對比較沉默。
以至於在說話、做事的時候,也相對比較實在、迅捷的,在聽見貂紫青的吩咐後,就立馬上前半步,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然後憑空在武仁的手腕上輕輕一劃,將他那光彩熠熠的鱗甲劃開,讓裏麵那鮮豔欲滴的血液,慢慢流了出來。
看著那從武仁手腕上流淌出來的,仿若是血紅葡萄一樣的血珠,在離開武仁的手腕後,被一股輕微的力量托舉著,就這麽
慢慢飄落在火燭的嘴邊,慢慢浸潤進了他那嘴裏。
然後一連串的,足足流出了十滴血液,那傷口才自行恢複,阻止了自身血液的流出。
花榮那心裏忽然有些感慨,原來,一個人的血液,竟然可以這麽好看。
然而,就當花榮心裏有些感慨,但同時也在仔細的,觀察著火燭身上的變化的時候,旁邊那失了一些血液的武仁,他那身上忽然爆發出一陣黑光。
但在武仁身上那黑光散發著,將周圍數十丈方圓的地域,都籠罩住了之後,貂紫青忽然感覺身上一陣發冷的,忍不住立馬跨步後退。
但在感覺自己已經退到了安全距離,可以無懼武仁暴起發難,或是對自己施展什麽神通之後,貂紫青警惕的盯著武仁,道:“怎麽回事兒?星老、辰老,這家夥身上忽然散發出來的氣息,你們了解嗎?”。
辰老道:“有些熟悉!但因為太久沒有見過。所以,”。
星老道:“窮奇!是那上古凶獸,窮奇的氣息!”。
辰老道:“什麽?那道黑光,竟然上古十大凶獸之一,窮奇的氣息?怎麽可能?”。
聽了星老的解釋,當下別說是貂紫青,就是辰老也有些驚訝的,定定的看著,那還在不斷散發著黑光的武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