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打賭
隻是,一個在發現了武仁之後,就敢獨斷專行的命令著星老、辰老,將黑森和他那兩名隨從,以及那名化神境的護衛,一並殺死的貂紫青,她又怎麽可能會怯場、怕事兒?
看著火燭那嚴肅、冷冽的眼神,貂紫青嗬嗬一笑,道:“火燭前輩別生氣!青青之所以這麽說,那也是為了前輩您好,為了他好啊!”。
然而,對於貂紫青的“好意”,火燭嗤之以鼻的,根本不領情,道:“青青公主,別的不多說了!還請您盡快將少主歸還火燭,讓火燭好盡快將少主帶回族裏,麵見族長!如此,火燭與我龍族上下,將對公主殿下和您紫貂族感激不盡!”。
“火燭前輩你怎麽就這麽,嗬!嗬嗬!”
被火燭這麽一直催促著,貂紫青這時候才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實在太衝動了。
以至於,讓自己現在落於絕對被動的,將武仁放出來不是,不放出來,也不是。
隻是,想到那已經到手的人才和希望,就要憑空的還給人家,讓自己以後沒辦法向自己父王,向自己的族人交代,貂紫青那心裏又實在不甘,或說是根本就不想。
於是,貂紫青心思一轉,道:“火燭前輩,您說,青青剛才搬出來的那個家夥,是你們龍族的少主,是嗎?”。
火燭道:“那是當然!隻有我龍族少主,才有可能擁有如此純粹的,屬於我龍族的血脈之力。要不然,青青公主難道會以為,在你們紫貂族中,竟會生出變異的後代,因此變異成了我龍族?”。
從火燭那不屑的語氣裏,貂紫青不僅聽出了對自己的不滿,而且聽出了火燭對自己的自信。
但她貂紫青是何人?
一個在紫貂族裏也是蠻橫無理,橫行無忌的人。
她怎麽可能會這麽容易,就被火燭那三言兩語給搪塞住?
隻見,貂紫青在聽見火燭說的那些話後,嗬嗬一笑,也沒有將它放在心上,道:“前輩說的是!我紫貂族的族人再怎麽厲害,也變不成龍族!但是,前輩就當真這麽確定,自己的感知沒錯?青青手裏保護著的這個龍族,他就一定是龍族的少主?那萬一要是不是呢?前輩!”。
被貂紫青幾次三番,質疑自己的感知,火燭滿心憤怒。
但又不好發作出來的,哼的一聲,道:“錯?怎麽可能會錯?這麽純粹的龍族氣息,這麽純粹的,屬於我龍族的上位者的氣息,我怎麽可能會感知錯!青青公主,要是不想將我龍族少主歸還於我,那還不如將我殺了,來個殺人滅口。免得等我回到族裏,將有關少主的事兒,告訴了族長。之後卻不免引起你、我兩族恩怨爆發,你死我活!哼!”。
被火燭威脅著,吊貂紫青雖然滿心不爽,甚至是想著,讓星老、
辰老放開手腳,將眼前的火燭和花榮,全都抹滅掉。
但在想深一層後,她又不得不將心裏的些許不快摒棄,重新組織了一下思路和語言,道:“前輩言重了!晚輩並沒有說不歸還,龍族的少主!但那卻有個前提,在青青手裏保護著的那人,必須是你們龍族的少主才是啊!您說是吧!前輩!”。
“說到底,你還是不想歸還我龍族少主!空間挪移,轉眼即······”
“等會兒!火燭前輩稍等!”
眼看那火燭一言不通,就要利用龍族特有的傳訊神通,將自己知道的事兒傳回龍族,召喚幫手,貂紫青趕忙讓星老、辰老,將空間封鎖,將火燭的傳訊儀式阻斷。
然後,自己主動上前一步,讓那火燭和花榮,不至於會緊張的以為,自己這是想殺人滅口。
但在火燭和花榮感覺著形式緊張,但又不敢主動開啟戰鬥的,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向後退了半步之後。
貂紫青才主動開口,說道:“火燭前輩,要是我說,我保護著那個龍族,不是你們龍族的少主,你不相信。但你要我主動交出龍族少主,那我也交不出來!要不然,我們就打個賭吧!”。
“打賭?打什麽賭?”
眼見著形勢比人強,周圍的空間,又讓星老和辰老給鎖住了,連一絲絲的訊息都傳不出去。
火燭和花榮互相打了個眼色,然後都感覺有些無可奈何的,隻能順著貂紫青的話往下說。
貂紫青在看見火燭和花榮,既緊張又無奈的,咬著牙根在與自己說話之後,心裏暗暗的笑了笑,想道:“我原還以為龍族和這花榮,有多硬氣呢!原來也不過是個銀樣蠟槍頭,在強勢麵前也會選擇服軟。嗬嗬!不過,這樣卻也不至於讓我紫貂族,再與龍族樹下死仇,不死不休!”。
一念及此,貂紫青嗬嗬的笑了笑,道:“打賭!火燭前輩在意的是你龍族少主,而青青在意的,是我手裏保護著的那人。那火燭前輩可敢與青青打賭,輕輕手裏保護著的,絕不是龍族少主!”。
火燭道:“這,那萬一要是呢?你們該不會仗著實力強橫,就要殺人滅口,屠滅我等吧?不過,你要想殺了我,我也不怕!但我就怕,因為我的事兒,會連累了花榮兄弟。”。
花榮道:“火燭兄,你,哎!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公主殿下,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見識了黑沙那殺伐果決,自己父親那技巧算計,還有那道幹勁利落的劍光,貂紫青忽然感覺,眼前那有些猶豫不決,甚至是有幾分情意的火燭和花榮,竟有幾分可愛。
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貂紫青可不敢將自己心裏的話,全都說出來。
她嚴肅著臉,咳了咳,道:
“殺人嘛,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你、我兩族曆經數十萬年爭鬥,才好不容易平定了些。這個時候要是再起爭端,那無疑會將你、我兩族,推向滅亡。所以,青青隻想與前輩打賭,青青手裏保護著的龍族,並不是前輩所說的,龍族少主。怎麽樣?前輩敢與青青打賭嗎?”。
“這,怎麽可能!剛才那人身上的龍族氣息,我絕不會感應錯的!”
對於自己的感知力,以及對身為龍族的自信,火燭是絕對不會認為,自己剛才會辨認錯武仁的身份。
但看貂紫青那信心滿滿的樣子,火燭又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但至於有什麽不對勁,他在一時間又想不出來。
貂紫青看火燭遲遲不敢拿主意,心下想著為了刺激他,讓他與自己打賭,當下嗬嗬的譏笑著,道:“怎麽?火燭前輩身為龍族,難道對自己族人身上的氣息,也不能辨認?”。
被貂紫青這麽一激,火燭心下羞惱,但又不好發作,就這麽呼呼喘了幾口氣,然後一咬牙,道:“好!賭就賭!我敢斷定,你們手裏抓著的那個人,就是我龍族之人!”。
眼見著火燭已經上鉤,貂紫青眉頭一挑,笑了笑,道:“火燭前輩,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咱們剛才打賭的是,紫青手裏保護著的那人,不是龍族少主。而火燭前輩,您卻以為他是。那咱們的打賭,自然以此為準才是啊!”。
被貂紫青這麽一個後生晚輩,“提點”了幾句,火燭臉色羞郝的支吾著,道:“那,依你的意思,咱們該怎麽打賭?”。
貂紫青道:“這個賭嘛,那自然是,如果紫青手裏保護著的人,是龍族少主,紫青自當毫無條件的雙手奉還!但若不是龍族少主,火燭前輩,您自也無權管轄,更不能胡攪蠻纏,與晚輩為難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啊!火燭前輩,花榮前輩!”。
“可是,你們手裏抓著的那個人明明就是,”
“咳!咳咳!那個,紫青公主所言有理!火燭兄,我看,這個賭就該這麽才是!”
火燭雖然很想不講情麵,不顧危險,就這麽將自己心裏想要得到的那個人,從星老、辰老得手裏救回來。
但在看見花榮悄悄遞給自己的眼色之後,他這才想起,眼前的形式,根本容不得自己放肆。
他雖然知道,以整個龍族的實力,根本無懼紫貂族,但現在的自己卻隻有一個人,而且修為與星老、辰老,更是無法相比,那怕是加上一個花榮,和花榮星際海盜團,也不能!
一念及此,火燭勉為其難的一咬牙,點了點頭,道:“好!如果你們手裏抓著的那個人,不是我龍族少主,那我火燭就再不過問,更不會將此事告知我龍族之人,以免挑起你、我兩族新的爭端!”。
說到這兒,火燭忽然改變了語氣,加大了幾分力氣,多加了幾分嚴肅,道:“但是,如果你們手裏抓著的是我龍族少主,那你們就必須無條件,將他交還給我,讓我安安全全的將他送回族裏。隻是,到時候,你們該不會反悔吧?”。
貂紫青道:“反悔?紫青雖是女兒之身,但說過的話,是絕對不會反悔的!星老、辰老,將他放出來吧!讓我們的火燭前輩好好看看,看看咱們手裏保護著的,到底是不是他們龍族的少主!”。
星老、辰老心裏雖然很不情願,讓火燭和花榮知道武仁的存在,尤其是火燭。
但這會兒眼見著貂紫青已經開了口,而火燭和花榮,已經在緊緊的盯著自己兩人,他們無可奈何的,隻得將武仁,從那可以存養貨物的儲物空間裏放了出來。
隻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此時的武仁早已經不複之前那模樣的,呼吸細細,但體型卻不知長大了多少倍。
且還從人形的模樣,變成了一條足有十來丈長的,似黑似紫,似紫似金的,龍!
看著眼前那條修為不高,但渾身上下卻氣勢恢宏,讓人忌憚的小龍。
當下別說是火燭這隻龍族,就是花榮這個外人,也可以清晰的感知到,眼前的這條小龍,不簡單,非常的不簡單!
隻是,作為外人,那怕是同為妖族的貂紫青,星老、辰老,他們也沒辦法像火燭一樣,清晰而又敬畏、恐懼並存的,渾身上下戰戰兢兢,顫巍巍的,緊咬著牙根勉力維持著,才沒讓自己渾身癱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感受著眼前小龍身上,那比自己之前看見過的,任何一個龍族皇族,那怕是族長、龍皇,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將自己震懾的,從靈魂深處不斷傳出敬畏、害怕的感覺。
火燭那兩排牙齒嘎嘎的,不斷碰撞著,勉強開口,道:“這,這怎麽,可能!這麽,純粹的血脈,那怕是龍,龍皇也,沒有!我,我龍族少主,就,就更不可能了!”。
剛才,花榮還沒注意到,火燭這會兒竟然顫巍巍的,整個身體就像是在篩糠似的,完全沒有了一絲絲做為化神境強者的氣勢和尊嚴。
那貂紫青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武仁身上擁有的龍族血脈之力,極其精純,身份也必然不簡單。
但看那火燭,這麽一個堂堂的化神境的強者,竟然在武仁麵前毫無尊嚴,毫無反抗能力的,就這麽垂低著頭,向武仁表示臣服。
貂紫青那心裏忽然感覺,嫁給這麽一個身份高貴,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凡的家夥,或許也不是什麽“為難”的事兒。
隻是,因為身上多多少少蘊含有,來自自己母親的,龍族的血脈之力。
貂紫青這時候也感覺渾身上下,一陣壓抑的
,要不是因為身旁有星老、辰老,故意施展出氣場,將那股來自與武仁的氣息屏蔽,那她這會兒隻怕也早就和火燭一樣,甚至是連火燭都不如,就早已經趴在地上,臣服了。
可饒是如此,貂紫青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的,看著那僵直著就這麽站在地麵上,一動不動的火燭,道:“怎麽樣?火燭前輩,這個賭,是您贏了,還是紫青贏了呢?啊!”。
“你,你,”
火燭雖然很想開口說,是貂紫青贏了,但武仁身上擁有的,龍族的血脈之力,實在太強橫,太純粹了,所以,他以後必須,也必定要讓自己帶回龍族去,好好培養。
但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也無法讓自己的意識,保持完全的情清醒。
甚至,在意識一個恍惚間,火燭不由自主的,竟“噗通”一聲,全身就這麽忽然的緊貼著地麵,道:“火龍族分支——翼龍——火燭,拜見龍皇陛下!”。
妖族修煉,主修身體。
所以,他們本身擁有的血脈之力,最是容易繼承、傳遞與後裔。
但也因此,讓自他們始祖之後的後裔,繼承了濃厚、淡薄,或是稀疏至極的血脈之力。
這就表現為,血脈之力越是精純、濃鬱的,對同族的,擁有同一個祖先,但本身擁有的祖先血脈之力,卻極其稀薄的後裔,擁有著絕對的壓製力。
這也是為什麽妖族存在這麽多年來,可以被外族屠滅,但卻極少有同種妖族可以造反成功的原因。
至於龍族的族長與龍皇,那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職位。
龍皇,至高無上,乃是實力和身份的象征!
至於龍族族長,那卻是主理事務,管理所有龍族,以及與外族事務往來的人。
但自從祖龍之下十幾代,最後的一隻龍皇死了之後,龍族就再也沒有任何一隻龍族,有那實力和足夠精純的血脈之力,讓所有的龍族臣服,承認他十龍皇。
以至於,在祖龍消失數十萬年後的今天,龍族,以及所有妖族、人族,甚或是神、魔兩族,也隻知道有龍族族長,但卻沒有龍皇。
但看那火燭,自武仁被放了出來之後,渾身上下就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跪下,這一係列動作,是這麽純熟的,就好象以前有做過,或是一直都在這麽做一樣。
當下,別說是星老、辰老,就是貂紫青、花榮,他們也有些驚詫的看著火燭,道:“火燭前輩,您這是,”。
“呼!呼!”
貂紫青心裏滿以為,火燭會回答自己的話。
可在她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火燭回答,更不見他挪動半分,或是從地上站起來,結束了這五體投地的禮節後,她才將目光轉向星老、辰老,道:“星老、辰老,火燭前輩
,他這是怎麽了?”。
辰老道:“臣民見到皇帝,理當下拜。皇帝不開口赦免,臣民不敢妄動,以免觸怒皇帝,冒犯了皇帝的威嚴!”。
貂紫青道:“辰老,按您的意思,那豈不是說,這家夥不開口,那火燭前輩就不敢起來,結束眼前這一禮節?”。
辰老道:“是這個意思!”。
“可是,火燭前輩還與我們打著賭,況且,他那身上的傷勢也,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辰老!”
眼看著火燭因為在敬畏武仁,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就再沒有繼續凝聚妖力,抵抗身上的劍氣侵蝕,以至於讓他身上的傷勢,在不斷的加深著。
貂紫青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讓一個受傷的人,身上傷上加傷,甚至是危及性命。
辰老心裏立馬意會到了貂紫青的意思,當下一揮手,就將武仁的身軀,收回了自己的納物空間,道:“好了!”。
地上,那本來還戰戰兢兢,顫巍巍的,在跪拜著武仁的火燭,在感知到武仁的氣息消失了之後,心下仍有餘悸的,忍不住渾身一個戰栗。
待過了幾個呼吸後才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慢慢又將它呼了出去,道:“嚇死我了!龍皇!龍皇啊!自從最後一任龍皇死了之後,我已經有幾萬年沒有見過,甚至是感知過龍皇的氣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