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知釋真相
那隻旱魃——清兒,她之前還因為武仁身上的怪味道,不喜歡他,追殺過他,但這兩天卻似乎沒有這麽激動的,也沒有再恨恨的盯著武仁,或是隨時準備攻擊、擊殺他。
所以,劉韻詩這才敢放心的將武仁交給她,讓她保護著。
至於那隻旱魃——小清兒,她在聽見劉韻詩的詢問後,猶豫著點了點頭,道:“嗯!媽媽,清兒,聽你的!”。
雖然那隻旱魃——小清兒,現在說話是越來越清晰,明快了,但這句一直改不了的“媽媽”,卻讓劉韻詩有些羞赧和頭疼的,在沒辦法改變之前也隻能認了。
但在聽見小清兒終於肯答應,幫著自己照看武仁之後,劉韻詩這才鬆了口氣,道:“那,清兒你先在這兒等會兒!姐姐去去就來!”。
這邊廂,劉韻詩剛和顏悅色的與小清兒說完話,但轉過頭來立馬又變了一副麵孔,滿臉冷漠的看著那站在虛空中的鳩摩羅,道:“鳩摩羅,今日你既然還敢找上門來,那就去死吧!哼!”。
那邊廂,鳩摩羅在看見劉韻詩的身影,忽然“刷”的一聲,從原地消失了之後,他緊跟著也立馬一個跨步,從原地消失,在千百丈外的一處空中閃現,一掌狠狠的向身前拍了過去。
然後就聽見“砰”的一聲巨大的悶響,一股絕強的力量傳來,讓他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後退,將腳下的虛空都踩踏出了,一道道的漣漪。
至於劉韻詩那忽然消失了的身影,這會兒又忽然從鳩摩羅的身前出現,而且也在一步步後退的,似乎剛剛發出的攻擊,受到了極大的阻礙似的。
但在最後的那第四步踏出去後,她那身影“刷”的一聲,又立馬在原地消失了,就如之前第一次發出攻擊的時候一樣。
而當鳩摩羅看見,眼前這個自己之前的祭品、獵物,她竟然敢三番兩次的主動發起攻擊,完全無視了自己做為狩獵者的尊嚴,他那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的,嗬嗬冷笑著,道:“有意思!有意思!嗬嗬!區區獵物,竟然也敢反抗狩獵者。本座現在有的是時間,正好也可以陪你玩玩!死吧!哈哈!”。
“砰!砰!砰!”
“轟咚!嘩颯颯!”
“嗯哼!你,咳咳!好快的速度!好強的力量!”
鳩摩羅之前還信誓旦旦的以為,自己還是狩獵者,是眼前的,三人裏那實力最強的一個。
但當他與劉韻詩在空中迅速的碰撞了數次,被她一掌凶猛的轟擊在胸膛上,然後不由自主的從空中掉落下來,重重的砸在了地麵,將地麵砸出了一個四、五丈寬,三丈多深的巨坑之後,他這才回過神來的想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還擁有著化神境修為的絕頂強者,而劉韻詩,她也不再是那僅有練氣境修為的,自己的祭品了。
甚至,雙手重重的拍擊在身後的地麵上,讓自己站立起來,然後雙腿用力的一撐,“砰”、“嗖”的兩聲,從深坑裏再次回到高空中,鳩摩羅嚴肅著臉,仔細的在劉韻詩身上打量著,道:“金色的秀發?而且,你身上的氣息,和之前不一樣了?”。
如果說,劉韻詩那秀發顏色的變化,僅是讓鳩摩羅有些驚奇,身上的氣息變化隻是讓他變得更嚴肅之外,那劉韻詩身後那對金色的翅膀,卻讓他有些瞳孔微縮的,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的,在劉韻詩身上打量了好一會兒。
直到確定,劉韻詩身上那若隱若現的,不屬於金丹強者,不屬於旱魃和人族的氣息,那竟然是金翅大鵬鳥的血脈氣息之後,他這才有些臉色難看的咬著牙,道:“你身上竟擁有,金翅大鵬鳥的血脈之力?”。
在遠古時候,神、魔兩族雖然可以憑著自己那絕強的實力稱霸天地,但在那時候,一些生於天地之初的異獸、神獸,它們那實力也是一點兒,也不比神、魔兩族要弱的,甚至有些神獸的實力,比那神、魔更強,讓他們不得不忌憚的,輕易不敢得罪這些可怕的神獸。
金翅大鵬鳥在遠古時候,雖然不是那最強的神獸,但實力在眾多神獸裏也是排名靠前的,但因為它那絕快的速度,還讓得罪它的一眾神、魔感到頭痛。
所以,當鳩摩羅確定,那已經渡過天劫,擁有金丹境實力的劉韻詩,她身上除了擁有旱魃的血液之外,竟然還有著讓人頭疼的,金翅大鵬鳥的血脈之力後,他這才感覺有些棘手的,遲疑著是不是要繼續與她戰鬥,不斷的消耗自己的實力。
隻是,鳩摩羅在遲疑,那是因為他不敢確定,自己現在的身軀能負荷自己多強的實力,但要是自己在發揮出了,現在身軀所能負荷的最強實力,還殺不了劉韻詩之後,那自己將立馬陷入被動。
但對於劉韻詩而言,眼下的戰鬥不管勝於不勝,但自己都必須堅持,也必須戰鬥,然後才能將眼前的敵人趕走。
所以,在鳩摩羅遲疑的一瞬間,劉韻詩那道曼妙的身軀忽然又消失了,但在鳩摩羅暗道了一聲“不好”的時候,就這麽忽然出現在他身後,一拳直直的向前轟了出去。
“砰咚!”
“嗯哼!”
倉促之間,因為凝聚的力量不夠強大,鳩摩羅不由得卻吃了個小虧,被劉韻詩一拳轟開了自己的右手,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甚至,看那鳩摩羅竟然被自己一拳,轟擊的“塔塔”的向後接連的退了數步,劉韻詩信心倍增的,立馬大喝著緊跟了上去,雙拳如雨點般的,不斷的向鳩摩羅那胸口、臉麵砸了過去。
鳩摩羅這會兒雖然也已經在極力的緩和身體裏的疼痛,緩和氣息,揮舞著雙手,想要將劉韻詩所有的攻擊接下來,但因為肩膀受創,氣息有些不受控製的,變得散亂。
所以,他那怕是再怎麽的竭盡全力,也沒有將劉韻詩所有的攻擊全都抵擋下來,但還被她“砰砰”的,又狠狠的砸了幾拳,然後整個身體就像是利箭一般,“嗖”、“砰”的兩聲,重重的再次砸落在地麵上,給那堅硬的地麵增添了又一個深坑。
“嗯,唾!”
將身體從深坑裏拔出來,將那不小心濺入嘴裏的泥土吐了出來,然後但見,那一小口唾沫和泥水裏,竟然還帶有一絲絲的血腥。
鳩摩羅臉色有些你難看的陰鬱著,道:“流血了?本座這才第一次重現,然後就立馬流血了?雖然這點兒血絲不多,但,可惡!可惡!區區一隻劣質旱魃,區區一個低級的人族,那怕身上擁有著一絲絲的,金翅大鵬鳥的血脈之力,但你竟敢讓本座受傷!饒你不得!饒你不得!哈!”。
強者,都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超強自尊心!
那怕是鳩摩羅這樣的,競爭失敗的弱者,但也有著劉韻詩和小清兒無法理解的,做為狩獵者的強烈自尊。
如果換了是他還沒有奪舍轉生之前,那還好,因為他知道,這會兒的自己就是弱者,一個受創極重的弱者。
但在奪舍重生之後,他以為自己已經脫胎換骨的,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奪位失敗的弱者了。
以至於,當劉韻詩在不經意間將他挫敗,讓他嘴裏流出了一絲絲血跡之後,他才會這麽惱火的,將之前的猶豫都摒棄了,但就想將眼前的,這個不知死活的人族、旱魃,也可以說是金翅大鵬鳥的後裔給擊敗,擊殺,甚至是,一口吞噬掉。
“嗷!嗷!”
看那鳩摩羅在受了些打擊之後,當下不僅沒有把它當回事兒,而且還主動發起攻擊的,迅速的從地麵再次騰空,嗷嘯著向自己飛撲了過來,劉韻詩微微扇動翅膀,“嗖”的一聲,迎了上去。
然後,“砰咚”、“砰咚”,一連串巨大,而又沉悶的撞擊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一捧捧的,巨大的火光在半空中閃耀,就像是一顆顆的煙花不斷的在綻放一樣。
這情景,就算是再數十裏外的錢重山,也遠遠的看見了。
以至於他沒有立即遠走,而是悄悄的,竟又潛行隱蹤的潛伏了回來,靠近到近處再仔細觀察著,道:“這兩個家夥,好強的實力!”。
“砰咚!”
“嗯哼!這一下,應該很疼吧!滋滋!滋滋!”
雖然間隔著有數裏遠,但以錢重山這些金丹境大妖的目力,那即便是隔著這麽遠,也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劉韻詩於鳩摩羅戰鬥的時候,發生的一切細節,以及她們戰鬥的時候,誰占據著上風,誰吃了虧,那也逃不過她們那銳利的眼神。
就像剛才,錢重山遠遠的就看見,那剛被劉韻詩接連擊飛了兩次的鳩摩羅,他此次是真的有些惱火,有些憤怒的,一上來就使出了全力,將那戰鬥經驗相對比較淺薄的劉韻詩,轟飛了出去。
讓她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就這麽直直的,一條直線似的在空中墜落下去,將地麵下的一株大樹撞斷,在地麵砸出了一個數丈寬、深的大坑。
但看劉韻詩隻輕輕的一震翅膀,然後又立馬“嗖”的一聲,重新回來空中,與那鳩摩羅對峙了起來,錢重山立馬閉上了嘴巴,屏息凝神的等待著,看看眼前這兩個實力超強的金丹強者,互相戰鬥。
“嗷!嗷!”
“啊!啊!”
“嘩!嘩!嗖!嗖!”
“砰!砰!轟咚!”
也不知道是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所有的招式都會化繁為簡的,就這麽直來直去,就看誰的攻擊速度快,誰的反應速度慢,然後就會立馬分出勝負,有其中一方被擊飛,然後不由自主的,重重的砸落在地麵上。
但在互相追逐著又交鋒了數十個回合,彼此互有勝負的,也不知道被砸落在地麵上多少次之後,劉韻詩與鳩摩羅,這才鼻青臉腫的停了下來,隔著百十丈距離,互相凝視著。
而且,與劉韻詩那一言不發,臉色凝重的模樣相比,鳩摩羅就要顯得輕鬆許多的,這會兒正哈哈大笑的看著劉韻詩,道:“好!好!好!哈哈!痛快!痛快!好久沒有這麽痛快的戰鬥了!你這祭品,有意思!有意思!不過,這樣的你卻讓本座更垂涎了!哈哈!”。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換了一具比較年輕的身體,所以鳩摩羅這會兒那脾氣,和性子都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的,在被劉韻詩轟擊的鼻青臉腫後,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但對於鳩摩羅所說的話,劉韻詩或許會覺得反感,但在數裏外的錢重山看來,那卻是再熟悉不過的想到,那是一種屬於瓦解對方心裏,給對方增添心理壓力的小手段。
看劉韻詩這會兒似乎,真的被這種小手段,影響了些許心情,所以那本來就有些凝重的眉頭,這會兒更是壓抑的,咬了咬牙隻悄悄的向身後,向那正躺在地上沉睡著的武仁看了看。
那鳩摩羅似乎也注意到這一點,所以那眉眼間忽然一陣抖動,然後再次哈哈的大笑起來,道:“本座的好祭品!來吧!繼續戰鬥吧!隻要將你殺了,將你的身軀和靈魂吞噬,那本座身上的罪業,就可以減輕許多的,之後的一段日子,再也不用擔心會遭天譴了!啊哈哈!”。
“嗖!嗖!”
“砰咚!砰咚!”
看那鳩摩羅話音未落,就有與劉韻詩糾纏到了一起,但在之後,劉韻詩似乎因為受到他那番話的影響,精神沒有這麽集中的,在一個恍惚間竟然慢了半拍,被鳩摩羅抓住,然後一拳直直的砸在她那小腹上,“砰”的一聲,讓她仿若是炮彈似的,飛出了百多丈距離,然後才重重的轟擊在了,錢重山附近的一處地麵上。
想著此次的戰鬥本來就與自己無關,錢重山可不像輕易出聲,將戰鬥的火焰招惹到自己身上。
隻是,當那鳩摩羅一步十數丈遠的跨過虛空,來到劉韻詩身前,來到錢重山的身前的時候,錢重山忽然感覺,鳩摩羅身上的隱隱散發出來的氣息,那是這麽熟悉的,似乎與自己似曾相識一樣。
看那鳩摩羅在來到劉韻詩身前後,在跨前一步就可以觸及劉韻詩,將她抓在手裏,但她最後卻沒有邁步,而是臉色凝重的蹙起了眉頭,向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錢重山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自己藏身的方法太淺陋,被鳩摩羅發現了蹤跡。
果然,就在他那心裏這麽想著的時候,鳩摩羅那有些雄渾和霸道的聲音,立馬就傳了過來,道:“一直不知死活的爬蟲!怎麽?前兩次沒有殺了你,你不甘心!所以這會兒又上趕著送死來了?”。
“你······”
雖然知道人家現在說的是自己,而且是針鋒相對的,一點兒也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錢重山隻恨不一巴掌,將眼前的雜碎,的那張破嘴轟爛。
但想到人家那實力,比自己強了不是一點點,自己即便出盡全力,再加上秘術,那頂多也就與人家半斤八兩的,戰上百十回合,然後就會有些力竭的,落入下風。
他強忍著心裏的惱怒,笑了笑,道:“前輩說笑了!螻蟻,爬蟲!誰以前不是呢!嗬嗬!”。
“滋滋!滋滋!”
錢重山想要緩和氣氛,想要緩和自己的尷尬,但鳩摩羅可不管這些,但看著那正一步步,從自己隱藏的地方,走出來的錢重山,道:“你這隻小螻蟻,不僅臉皮厚,而且眼神也不好的,竟然連本座也不記得了!甚至,你難道沒有發現,本座身上散發的氣息,裏麵似乎有些你熟悉的?”。
聽得鳩摩羅再一次稱呼自己為螻蟻,錢重山感覺自己心裏沉了一沉,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爆發,道:“熟悉?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難道,前輩您以前很出名?”。
“出名?啊,哈哈!”
看那錢重山到這會兒,竟然還沒認出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散發的氣息,那是他的兩個夥伴,兩個熟悉的老朋友的氣息,鳩摩羅忍不住哈哈大笑的,就像是看見了某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至於這個笑話好不好笑,錢重山懂不懂,他跟本不管。
但在鳩摩羅大笑的,這段短短的幾個呼吸間,錢重山在靠近到他身前數十丈外之後,臉上的顏色終於變了的,不敢置信,但又無比確定的咬緊了牙根,道:“老嶽,帝俊,你殺了他們?”。
鳩摩羅道:“殺了?不!不!不!殺人這麽殘忍、浪費的事兒,本座是不會,也不屑於做的。本座隻是奪舍了那隻小鱷魚,然後再借著他的身體,重創了那條黑蛟,將他一口給吞了而已。怎麽?你現在感覺到了?啊哈哈!”。
“你,呼,呼,呼!”
錢重山雖然在努力的克製著,但想到敖青已經死了,這會兒聽著畜生說,他不僅奪舍了嶽霸山,而且還借著嶽霸山的身體,重創了帝俊,將他的軀體和內丹一並吞噬,成就了自己的修為。
饒是錢重山自問,自己已經夠冷血,夠冷靜了,但還是忍不住血壓上升,氣憤難平的瞪視著鳩摩羅,道:“帝俊,老嶽,他們真的已經死了?你殺的?”。
鳩摩羅道:“可以這麽說吧!不過,你又能奈本座何?錢重山!哈哈!”。
錢重山道:“你,你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了帝俊?為什麽要奪舍了老嶽?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