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當年隱情
洛芬甩甩頭，盡量讓腦子保持清醒，不去理會洛鋼的冷嘲熱諷。
她，真的沒有演戲啊，懷孕時見了榮國，後來直到小曦一歲時才又見麵啊。
什麽月子裏跑出去見男人，什麽鬼，連孩子都不顧了嗎。
洛鋼的情緒憤怒起來，嘴唇快速蠕動著，好像在咆哮，在罵人。
但洛芬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此時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不能自拔。
這事兒洛鋼不像在說謊，可自己為什麽偏偏沒有這段記憶呢，按理說和榮國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很清楚。
這麽多年來不斷回想，重溫，可以說是回憶支撐，陪伴著她走到今天的。
“洛鋼，你從頭說說，你跟蹤我到底看見了什麽，聽見了什麽。
我，可能失去了這部分記憶，我得找回來。”
洛鋼也罵累了，整個過程中洛芬一直是出神的狀態，神思很是恍惚。
聽到這話，他怔住了，似乎在揣摩她有沒有說謊。
別的事兒都記得清楚，唯獨這事兒忘了，還真有選擇性失憶嗎。
“好，我姑且相信你一回。
那會兒我賭博手頭緊，偷偷溜回來找媽要錢，她在照顧著小曦，你不知去向。
然後媽就埋怨你月子裏也東跑西跑的，小心以後落下病根，我就多留了一個心眼。
想找機會跟蹤你，看看你到底幹啥去了，是不是見孩子爸。
那天你出門，我遠遠跟著，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鍾吧，看見了一輛豪車，限量版的。
啥牌子的我叫不出來，反正很名貴就是，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男子，大概四十出頭吧，不胖不瘦。
長得挺斯文的，有一股子書卷氣。
你好像在埋怨他，他低著頭不吭聲，牽你的手被你甩開了。
沒一會兒那車開走了，他拉著你走到附近的草坪坐下，我正好趁此機會偷溜到你們座椅附近，用高高的灌木叢做掩護。
他問你還好嗎，你說挺好的，孩子也挺健康的。
他點點頭說辛苦你了，寶貝已經妥善安排了，謝謝你付出的一切，在他眼裏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接著你問他什麽時候可以帶你回家，你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他麵露難色說目前還不行，老爺子身體不好，這事兒急不得，要是把他刺激得發病了就一輩子難辭其咎了。
接下來就是長時間的沉默，你哭了，倒在他懷裏抽泣著。
我在一邊暗暗替你不值，這男人擺明了不想離婚，想著外麵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
隻有你這種傻貨才會相信，他的甜言蜜語，他愛你。
隻可惜，愛是最不值錢的玩意兒，不能當飯吃不能當衣穿。
就在我想衝出來替你做主時，那男人忽然站起身，匆匆告辭了。
你望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繼而放聲大哭起來。
我想安慰你，但又怕你尷尬，最後隻得悄悄走了。
後來一直想逮著機會問你那寶貝兒是什麽，藏在哪裏，可惜沒過幾天我出事兒了，此後在牢裏一呆就是小二十年啊。
這話，遲到了二十年，今天終於問出口了。
姐，寶貝到底是什麽。”
洛芬搖搖頭，眼神很是迷離，“我不知道，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我沒有印象見過他，和他說過話啊。
更別提什麽寶貝啊，在我眼裏，小曦才是真正價值連城的寶貝。”
洛鋼不耐煩地揮揮手，說你是咋了，被人洗去記憶了嗎，還是專門洗的這一段，這事兒還真夠蹊蹺的。
“那個榮國，就是洛小曦的親生父親吧，他現在是死還是活啊，小曦見過他嗎。”
洛芬點點頭，有點機械地回答著，“我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麵了，我不相信他已經死了，我要等，等下去。”
“嗬嗬，等，你這輩子除了等就沒別的事兒幹了，等他就如同在機場等船一般，一場空啊。”
“不，你不許瞎說，小美等了你這麽多年，最後還不是等到了你，有了圓滿的結局。”
洛鋼皺皺眉，“什麽圓滿了，我隻是感動而已，誰說要娶她了，我會守著一個瘋子過下半輩子嗎。
老子的青春歲月還沒好好揮霍就過去了，我不甘心，我不服老，我要找到寶貝，我要把命運虧欠我的彌補回來。”
洛芬氣得差點沒吐血，她一直以為洛鋼被小美感動了，會守護她終老的。
“你，你太沒良心了，小美這輩子就是為你而活的，她現在落到這步田地真是太可憐了。”
“呸，她是咎由自取，我請了她等我嗎，女人啊往往被執念害了，就像你一般，荒廢了一生等待，最後連毛都沒一根。”
洛芬氣得跳了起來，指著鐵門的位置叫洛鋼滾，再也不準出現在她麵前了。
“急什麽，該滾的時候我自然會滾，別以為我就想見你了。
隻是，我們之間的債還未了，姐，你欠我的還沒還清，要不是你為了這男人如此癡狂，我怎麽會落得這個地步。”
洛芬又好氣又好笑，這洛鋼真是太能說了，白的能說成黑的，或許死人也能說活吧。
“你的人生坐牢就毀了，這也賴我，賴我為男人癡狂？
你講點理行不，要不是你沉迷賭博，怎麽會坐牢怎麽會變得現在這地步。”
洛鋼仰頭狂笑起來，“你是不是傻，就算我賭博欠了高利貸，至於坐怎麽多年的牢嗎。”
洛芬心裏一驚，是啊，除非是殺人了，或者是犯了別的十惡不赦的大罪。
“你，你到底為什麽坐牢。”
“就怪你那個臭男人，他耍了我。”
洛芬瞪大了眼睛，榮國，榮國怎麽會認識洛鋼的，還和他有接觸。
“說，你給我從頭說起，你到底背著我幹了些什麽事兒啊。”
洛鋼撇撇嘴，好像有點心虛地看了洛芬一眼，“還能幹嘛，找我姐夫要錢唄，你都為他未婚生子了，他給點錢不是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