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厚此薄彼
田、嶽兩家一共糾結了百來人,聲勢浩蕩地來到了白府。
嶽南上一次被收拾了,這一次不敢出頭,讓田英應付白府的人。
田英態度和善,禮數有加。
白樺等人以禮相待,恭恭敬敬將這位大師請進了門。
嶽南不甘不願,借著田英的光,也進了白府。
田英跟白樺等人沒打過交道。
他所知道的都是道上的消息,主要是關於武雲昭如何貌美,如何年經,如何修為高深,如何天資縱橫。
到了觀海城後,他所知道的除了更多關於武雲昭的事情外,便是白府的人在觀海城如何地位尊崇,如何受人喜愛,做過多少好事。
基於此,田英對白府人觀感不錯。
他和和氣氣地說明了來意。
白樺將林木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的借口講了一遍,道:“田大師,雖然說東西作價幾何是自由,但您的要求也不無道理。這樣吧,我們回頭跟那煉器師商量、商量,再給您答複。”
嶽南沒好氣地插嘴:“他難道不能紆尊降貴露一麵嗎?如此遮遮掩掩,難道見不得人?”
武雲昭這時開口道:“人家修為在你之上,憑什麽紆尊降貴見你。”
嶽南瞪視武雲昭。
武雲昭挑釁一笑。
嶽南憤憤挪開視線。他是晚輩,不能跟武雲昭鬧,否則,武雲昭殺了他也不打緊。
田英最看不慣嶽南的脾氣,見他吃癟,心裏也痛快,笑嗬嗬道:“晚輩見武姑娘周身火氣盈然,姑娘也修習火之一道嗎?”
武雲昭看田英順眼,笑道:“大師不必多禮。您是當世高人,我僥幸修為有成,卻不敢在您麵前造次,大師還是別理會這前輩、晚輩之分。您若看得起我,我二人不如平輩論交?”
田英笑道:“姑娘好品質!小老兒僭越了。”
嶽南見武雲昭厚此薄彼,對待他和對待田英的態度天差地別,更加氣悶,怒火中燒。
武雲昭接著田英的話道:“我確實修習火之一道。田大師,那煉器師桀驁,等他回複須時,這段時間,你我不如聊聊修煉之事?”
田英道:“姑娘提議甚好。”
武雲昭有對嶽南道:“嶽大師若是願意參與,不勝欣喜。”
嶽南聽她這樣講,反而熄滅了參加的意願,板著臉道:“嶽某人境界低微,恐怕聽不懂姑娘的高見,還是算了吧。”
他問道:“什麽時候能有回信兒?”
白樺道:“最晚三天。”
嶽南站起身來,對田英道:“田大師,您要留下論道的吧。”
田英點頭。
嶽南道:“既然如此,嶽某人先告辭,敬候佳音。”拱拱手,離去了。
田英留在白府論道,午後才離去。
晚間,武雲昭和武長卿一同出城,佯裝去找神秘煉器師商議。
走了一陣子,武長卿問:“多少跟梢的?”
武雲昭道:“二十幾個吧。哪兒的人都有。”
武長卿道:“一個個消息都夠靈通。雲昭,你看到了吧,這事兒急不得。”略有得意色。
武雲昭道:“是,是,爹說的是。對了,爹,咱們往哪兒走啊?”
武長卿出門前就想好了,道:“帶著他們繞圈,然後,咱們撞上去,有你這個前輩在,隻要一露麵,有幾個敢接著跟的。等甩幹淨了,隨便找個山頭一鑽,明兒一早回去就是。”
父女兩個依計行事,先把跟梢的弄了個暈頭轉向,然後,冷不丁出現在他們麵前。武雲昭擺出築基巔峰的譜,大大驚嚇了他們一番,將人嚇退,然後,帶著武長卿禦劍飛行,鑽入深山老林。
次晨,二人悄沒聲地回到白府。
一切順利,天衣無縫。
然而,沒過半天,上官鋒就上門了。
白府眾人齊齊在心中感歎:“消息真靈,速度真快!”笑臉相迎。
上官鋒為何而來人人心知肚明。
上官鋒也沒讓人失望,進門沒聊兩句就直接提到了傳奇煉器師,一點兒不拖泥帶水。
白府在他走後不久,立刻就跟傳奇煉器師有了親密聯係,不能不讓他介意,懷疑白府中人一直跟傳奇煉器師有關係。
麵對上官鋒的質疑眼神,白樺心平氣和,從容不迫地再講了一遍故事。
白樺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成熟穩重的。他的話很有說服力。
加之,因為他說過太多遍了,完全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十分真誠自然。
上官鋒無法分辨他到底是如實相告還是瞎編亂造,隻能認了。
對於無緣得見傳奇煉器師,他表達了深深的遺憾。
白府中人都勸他別急。傳奇煉器師既然已經半個人浮出水麵,整個人浮出水麵的日子也不會遠了,總有機會見麵的。
林木主理售賣食物,對上官鋒道:“上官少主莫要苦惱,憑著咱們的交情,還能讓你吃虧嗎?這麽的,我們剛拿了幾個中品儲物袋,您看看合不合心意,我便宜算給你,如何?”
這個世界落後,下品儲物袋都是難得物,更何況中品儲物袋。
上官鋒一聽,眼神明顯在放光。
林木笑嗬嗬,領著人去鋪子了。
上官鋒走後,其他人都鬆了口氣。
白樺道:“田家、嶽家、上官家,哎呀,小小一個觀海城,牛了!”
金友道:“別忘了,還得算上咱們白府。咱們也不是無名無姓之徒。”
張菲拍手道:“四國混戰,老亂了!我說,我腦子轉的慢,這兩天,我就不出門了,免得說錯了話,無端生事。”
武長卿也覺得頭疼,無奈笑道:“都不知道盯哪一家好?若都盯著吧,且不說人手不夠,咱們修為也不夠啊,三家,每家一個築基,這真要是鬧起來,觀海城非塌了不可。”
上官鋒在林木處,又被苦口婆心地忽悠了一通,買了兩個中品儲物袋,然後,走進了上官家在觀海城中的鋪子。
在這個鋪子中,他安排的掌櫃的,是一個煉氣九層巔峰的高手,名叫劉星。
他如此這般安插人手自然有出於防範白府的考慮。
他先問了劉星鋪子的情況,近期有沒有特殊的消息。
劉星一一作答,提到特殊的消息時,不出上官鋒所料地提到了傳奇煉器師,田英、嶽南與白府的恩怨糾葛。
上官鋒問:“派人跟了嗎?”
劉星道:“派了。還請少主恕罪,那位武姑娘實在厲害,跟梢的都沒跟住,反被發現,給嚇回來了。不過,少主放心,前去打探的人很多,不隻咱們一家。”
上官鋒笑道:“不用自責。那武姑娘也是個伶俐人,不可能猜不到有人跟蹤。否則的話,她要做的就不是將人趕走,而是將人殺了。”
劉星道:“那武姑娘已經能禦劍飛行,屬下等能力有限,實在跟不上。待得再次見到武姑娘,她已經回了白府了。屬下隻知道她去了城外西北方向的山裏。少主,可要屬下入山查探,將功贖罪?”
上官鋒抬手按在劉星的肩膀上,讓他不用擔心失職,道:“禦劍飛行不是普通術法,來去倏忽,你怎知她上了天之後沒繞圈子。她明著去的是西北,或許,實際上去的是東南呢。好啦,此事我來處理,你安心管著鋪子就是。”
劉星感激道:“多謝少主體諒!”
上官鋒望了一眼對麵的劉家鋪麵,坐下喝茶,問道:“對麵什麽底子?能吞了嗎?”
劉星道:“回少主,劉家背後依仗的勢力不小,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上官鋒放下茶碗,想了想,又問道:“你覺得嶽南能拉攏嗎?”
劉星道:“少主,嶽南性格暴躁,做事衝動,不是個能成大事的。他如此針對白府,全是因為一次又一次被白府教訓了。可您也看到了,他對白府無計可施,否則也不會聯合生意上的對頭一起來了。屬下倒覺得,跟田家多拉拉關係比較好。”
上官鋒卻另有打算。
他是這樣認為的,越暴躁的人越好利用,已經決定要跟嶽南接觸了。
他不想表現出分歧,推說保險起見,在此事上要再考慮,考慮,然後問起了雲深。
劉星臉色微變,嚴肅道:“少主,那為雲深公子深不可測。您是沒瞧見,他隻用一招就製住了嶽南,嶽南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被凍成了冰棍,讓弟子們抬回去烤化的,他都成了大笑話了。”
上官鋒皺眉道:“凍上了?什麽功法能讓人凍上?水屬的?”
劉星赧然道:“屬下未曾見過水屬修士能弄出冰來的。若依照五行屬性推測,他也隻可能是水屬修士。”
上官鋒掉書袋:“冰,水為之,而寒於水。”抬眼看劉星,神情鄭重,道:“他了不得啊!”
小小觀海城之中居然臥虎藏龍。
上官鋒覺得,他上官家的大計恐怕要往後推延了。
說來慚愧,這也是上官家自視甚高,入世時間尚短,不知天下能人濟濟。
念頭隻在腦中一轉,他並沒有將可能動搖上官家上下的意思流露,鼓勵劉星後,走出了鋪子。
他在大街上走了一陣子,買了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轉進了嶽南歇腳的客棧。
他沒有直接找嶽南而是在大堂顯眼的位置要了茶點,坐等嶽南上鉤。
嶽南心胸狹窄。
他對武雲昭抱有敵意,自然對武雲昭的朋友也抱有敵意。
果然,午時,嶽南及弟子下樓吃飯時。
耳聰目明的上官鋒聽到,那日在回雁樓鬧事的人告訴了嶽南曾看到他與武雲昭過從甚密。
嶽南一聽,果然火冒三丈,灼灼的帶著怒火的視線落到了上官鋒的身上。
上官鋒暗罵:“莽夫!”不動聲色,將大堂夥計招到身邊點菜,看來是要在這裏用中飯的。
修士的視線足以引起同為修士的人的注意。
上官鋒的無動於衷令嶽南怒從心頭起。
又一個不將他放在眼裏的人!
嶽南暴躁了,忍不住了,踩著沉重的腳步,氣衝衝走到上官鋒麵前。
上官鋒抬頭,笑問:“請問閣下有何貴幹?”
嶽南粗聲粗氣道:“本大師要在這兒吃飯,你,換個位置。”
上官鋒微微一笑,看看左右,從容道:“別的地方都是空的,閣下要占我的位子,不妥吧。”
嶽南道:“本大師要,就是要,什麽妥不妥的,識相的,給我滾開!”身子一抖,散出了築基修士的威壓。
上官鋒的發絲被無形的勁風挑起,起伏而後落下。
但他的臉色可絲毫沒變。
嶽南心中一動:“這場景似乎似曾相識!”粗眉緊鎖,上下打量上官鋒。
上官鋒挑起胸前的亂發,撥到腦後。
隨著他的動作,另一股威壓散出,將嶽南的威脅盡數化解。
他笑看嶽南。嘴角裏滿是嘲諷。
嶽南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這年頭築基是爛白菜嗎?怎麽哪兒都有!”
最令他接受不了的是,他隻要踏入觀海城,碰上的每一個築基都比自己的修為高。
真是有苦難言啊!
嶽南臉色煞白,壓抑著不服和怒氣,拱手道:“晚輩無知,打擾了前輩,還請前輩見諒!”
上官鋒笑哼一聲,道:“嗯,還算識相。嶽大師既然想坐在這兒,那就坐下吧。”
嶽南怎敢,就要拒絕。
卻聽上官鋒喊道:“夥計,加一副碗筷。”
嶽南無法,打發門人去別桌,乖乖坐下。
上官鋒道:“聽說,嶽大師是煉器高手。”
嶽南道:“前輩見笑了。晚輩本事低末,不值得一題。”
上官鋒道:“嶽大師不必過謙。我雖然修為高,但閱曆是不如大師的。大師在我麵前,無須拘謹。”
嶽南點點頭,連聲稱是,但緊張之情是不能去了的。
上官鋒也不在意。嶽南知道怕才是他想要的。
他道:“嶽大師,我有件物事請您品評、品評。”
嶽南趕緊道:“前輩吩咐,不敢並不從。”
上官鋒將新購入的中品儲物袋拿出,放在桌上,向嶽南點點頭。
嶽南恭敬拿起,將儲物袋托在手中。
他於煉器一道是真有本事的,當即目露驚豔,眼光灼熱地看向上官鋒。
上官鋒笑道:“大師果真是大師。”
嶽南雙手顫抖,激動道:“前輩,這???這???是中品?”
上官鋒點頭。
嶽南頗有點兒愛不釋手的模樣,有細細觀察一番,問道:“前輩從何處得到?”
上官鋒微笑不語。
嶽南失望。
上官鋒又問:“大師可能做出相同的東西來?”
此言一出,嶽南立刻紅了臉。
他歎口氣,雙手將儲物袋奉回,搖頭道:“晚輩沒這個本事!”
上官鋒問:“研究不出來?”
嶽南苦笑搖頭。
上官鋒又問:“依大師所知,何人能做出這東西來?”
嶽南沉默一陣,答道:“此物製作手法頗像那神秘的煉器師,據我所知,田家也弄不出這個。”不知為何,又補充道:“實不相瞞,前輩,儲物袋煉製的法子都一樣,但品級之別全看煉器師的能力。我和田英沒這個能力,否則的話,我們怎會一直固步自封呢。”
上官鋒又道:“大師對那神秘煉器師真的一點兒線索沒有嗎?”
嶽南道:“沒有。”大著膽子又道:“前輩,您是白府的朋友。白府是世上唯一跟煉器師接觸過的,您何不去問他們呢?”
上官鋒道:“白府與我隻是一般朋友。”
嶽南從他的這句話裏聽出了不一般的意味。
上官鋒笑道:“我也照實了說吧,這儲物袋是我從白府人手裏買來的。白府的人已經與那煉器師商議過。那煉器師表示,從今而後不再出售下品儲物袋。嶽大師可以放心了。”
嶽南羞慚。
那煉器師這般做分明是看不上下品的東西,懶得跟他們兩個廢物計較。
這時,酒菜上桌了。
幾杯酒之後,嶽南的羞慚之情漸漸散去,雖然依舊緊張著。
他已經體會到了,上官鋒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然,天意弄人。
下一刻,嶽南碰上了更讓他頭疼、棘手的事情。
一人走近,來到兩人桌前。
上官鋒不認識。
嶽南卻認識,來者是田英的門人。
那門人很懂禮數,給二人行禮,說,白府邀請田英和嶽南吃中飯。
嶽南知道,這是白府示好的意思,想借一頓酒菜化解仇怨,或許同時要說一說那神秘煉器師的事情。
這是一次極好的機會。雙方都有麵子。
但是??????
嶽南看向上官鋒。
上官鋒笑吟吟的,眼神玩味。
嶽南一時拿不定主意。
他若此時走了,便是將白府看得比上官鋒重。
結合上官鋒方才說他與白府隻是一般朋友,也就是說,他與白府交情一般。那麽這個交情一般該如何理解呢?
他若答應白府的邀請,會不會得罪上官鋒呢?
嶽南心焦如焚。
沉吟半晌,嶽南覺得,自己得賭一把,於是回絕了白府的邀請,打發前來報信的田英門下。
上官鋒輕笑出聲,為嶽南倒了一杯酒。
得到回複後,田英尷尬得不行,除了幹笑,做不出其他的表情。
白樺笑道:“無妨,家常便飯自然比不上外頭的酒菜味美,恐怕合不得嶽大師口味。田大師,既然嶽大師有他事耽擱,咱們也別強求,來,來,我敬田大師一杯。”
事已至此,田英也不想管嶽南到底個什麽想法,安心吃飯。
與武雲昭論道之後,田英受益匪淺,隱隱摸到突破築基五層的路子。
他是不想跟白府產生嫌隙的。
嶽南不識抬舉,空空放過大好機會,隻能怪他自己有眼無珠,見識短淺,意氣用事。
白樺、金友、林木、張菲都是健談之人,很快,桌上氣氛和樂,熱鬧起來。
飯後,田英約好與武雲昭論道,暫去歇息。
林木和張菲一道去看鋪子。
林音回後院縫補衣衫。
白樺、金友、武長卿和武雲昭聚在一起討論嶽南與上官鋒碰頭一事。
金友道:“他倆碰上,一定沒好事!”
武雲昭大為讚同道:“金叔叔說得對。這倆人肯定狼狽為奸,指不定背地裏搞出什麽來。”
武長卿與白樺相識一笑。
看來,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武長卿道:“眼下重要的是要想想,上官鋒打算如何利用嶽南。”
武雲昭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撇嘴道:“那個火爐子,一點就著,簡直不能更好利用。當初就該宰了他。”
武長卿無奈道:“瞧你這惡霸勁兒,把腿給我放下。”
武雲昭“哦”一聲,收並雙腿,做出矜持的閨秀樣子。
白樺和金友不禁莞爾。
武長卿道:“你跟上官鋒打交道多,猜猜,他想幹什麽?”
武雲昭柔聲細語道:“爹,人家是姑娘家,不懂這些,您三位慢慢談,我回去繡花啦!”
武長卿來氣,瞪她一眼。
武雲昭笑眯眯的,眉眼彎彎。
武長卿拿她沒辦法,無奈道:“說正經的。”
武雲昭道:“見招拆招吧。上官鋒利用嶽南肯定是要對付咱們,這也是嶽南能做的最合理的事情。你們放心吧,我會讓雲深暗中盯著的,不會讓他有得逞機會的。”
聽到雲深二字,武長卿忍不住道:“雲昭,你把他當仆役用,雲深公子心裏沒想法嗎?”
他畢竟是個妖修啊!這是武長卿未說出口的話。
武雲昭道:“他閑著也是閑著。到時候,多請他吃幾頓就好啦。爹,人家不介意的。你就別見外了。”
不止武長卿,白樺和金友也不能完全對如此熱心的妖修放心。
金友道:“乖侄女,你確定那妖修不是衝著你來的才任勞任怨讓你使喚?”
不怪他們如此推想,武雲昭貌美傾城,能讓妖修動心也不是不可能啊。
武雲昭笑道:“那我也不虧對吧。這麽一大座靠山,何樂不為?”
武長卿急道:“乖女兒,你可想清楚了,你是人,他是妖,人跟妖怎麽???,怎麽???啊?”
武雲昭咯咯笑。
武長卿板著臉看著她。
人妖殊途,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武雲昭笑臉對著武長卿,道:“爹,放心啦。人家對我沒興趣。他要真想做點兒什麽,早做了,還等您著急嗎?我倆就是朋友,男男女女交朋友也不一定是為了談情說愛,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