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新料子
“新衣料？”宋柔雪聞言，正好起身，轉了個圈兒：“大小姐覺得我這身雲綢如何？”
“雲綢素以輕盈舒適為稱，宋大小姐穿這身是跟天上的仙女一樣好看。”皇甫惠誇讚道，當然不經意間還流露出一絲想法。
庫房裏不也有雲綢麽，她全拿過來給自己做幾身新衣裙也是不錯。
隻是這想法很快就被……宋柔雪打破。
她拉著顏清清，比劃了一下她身上布帛做的衣裙，嫌棄道：
“清清這身穿著不磨身子麽？既然大小姐覺得雲綢好看，不如把雲綢給了清清做新衣裳如何？”
雲綢幾十兩銀子一匹呢。
皇甫惠心肉疼肉肉疼的，怎能便宜了這小妮子？
“府裏沒有雲綢。”大夫人哼聲道：“想要外麵不是有布莊麽，自己去買。”
“母親！”被大夫人這麽一攪和，誰麵上都過不去。
“弟媳婦善解人意不會在意母親的話吧？”
她都這樣說了，善解人意，不就是不能計較了。
顏清清嘴角勉強扯出一絲弧度，道：
“自然不會在意，不過……前些日子我可是看到六姨娘在說要跟大小姐要雲綢布給三小姐做衣裳呢。”
六姨娘，又是六姨娘，怎麽什麽都有她！
回去後她一定給那多事的六姨娘好好封封嘴巴。
“府裏確實有個三匹，但會不會太少點兒，我弄些別的料子給你送去如何？”
“三匹啊……”宋柔雪揚長調兒：“三匹能做不少呢，嗯，我數數。”
“五套該是有的。”不等她算出來，顏清清了然於心道。
“可底下妹妹們還要呢。”一聽到顏清清的話兒，皇甫惠便苦下臉來。
“底下妹妹們又不用出門撐門麵，實在不行，大小姐你把朝廷新賞下來的孟雲布給小姐們，孟雲布好，穿著大方又優雅，款式還新穎，就是……”宋柔雪故意頓了頓。
就是要五十兩一匹，比雲綢貴了一番。
“不用了，弟媳婦喜歡，全拿去都不成問題。”皇甫惠拉著顏清清的雙手，叮囑道：“你可別浪費了這些好料子，多做幾件好看的，穿著出去也招人喜歡懂嗎？”
“給個兩匹，剩下那匹我給六姨娘親自送去。”大夫人插話道。
“好，那就給個兩匹，弟媳婦覺得如何？”
顏清清輕輕點了點頭，略有些為難道：
“前些日子大小姐給的墨玉如意碎了，我就想著弄了層金踱上去，這不成巧，被人看上了，說是要個三百兩銀子收走，我真是鬼迷心竅，竟真給了，白費了大小姐一番心意。”
“不虧不虧，三百兩銀子呢……”皇甫惠的心在滴血，怎麽好便宜全被這個女人給撿了去了，她一樣沒有還落了個給人送錢得地步。
“聽說皇甫侯爺府的飯菜好吃，想留下來吃個晚膳，大小姐覺得可好？”
“貴客留下用飯也是應該的，我這就去廚房跟他們知會一聲。”皇甫惠迫不及待的想走，剛道完，人已經走過門檻，顏清清望了望她的背影，在良辰耳邊嘀咕幾句，良辰應聲，立馬追了上去。
“大夫人如今一個人掌管整個侯爺府，也是幸苦。”宋柔雪見沒了皇甫惠就開始搭話大夫人。
大夫人目光緊盯著顏清清，怎麽瞧都想撕了她這身白的行頭。
“下回，穿白的出來，我就家法處置！”大夫人冷不丁出聲道。
“大夫人所謂的家法對我可不適用，還是教訓教訓下麵的姨娘好了。”顏清清回懟道。
“你還想忤逆我這個老牌侯爺夫人不成？何時農裏出聲的姑娘都這般嬌氣了麽？還是說你的母親是個粗鄙女人，不會教孩子。”大夫人拍了拍鐲子，厲言急目道。
“夠了！大夫人句句珠璣，可曾想過如今侯爺府做主的是小侯爺，你一個該滾下去的女人，有什麽資格對我用家法？”想到那個無辜流失的孩子，顏清清的渾身都在猙獰著發抖，恨不得撕碎了麵前大夫人的不可一世。
“你！”大夫人欲要抬手，這明亮有個共同之處，就是都喜歡用手打人，還不嫌疼。
“都冷靜冷靜。”宋柔雪先是調和，再而和大夫人道：“您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跟小輩搶家權，害不害臊啊，我都替您臉上無光。”
“我明白了，你們趁著惠兒不在，就是想要我大夫人的位置對不對！”大夫人重新落座，喘了聲粗氣道：“我可縞素你，這侯府就算日後是小侯爺夫人做主，也不是你一個農婦做主！侯爺夫人勢必要一個德才兼備的女人來做！”
“大小姐先前還說我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這……大夫人轉眼就忘了麽？”顏清清冷笑一聲，“還是說大夫人覺得宋柔香就更適合做侯爺夫人？”
“是，我是忘了，你個狠毒的女人，不是你柔香早就是侯爺夫人了！”大夫人怒嗔道。
“我那個妹妹要被送去做世子妃了，您的算盤可打錯了。”宋柔雪提醒道：“我母親是很樂意送她去的，想必她也會很願意。”
“胡說八道！柔香跟我說好了的。”大夫人斷言道。
“大夫人忤逆我的母親就可以說是德才兼備了呢？還是說在大夫人眼底，除了大戶人家的貴女，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顏清清步步緊逼，大夫人有些慌張挪著椅子，邊挪邊道：
“你想做什麽？這兒可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顏清清破顏為笑道：
“隻是跟大夫人開個小小的玩笑了，我這身衣兒，本來就是打算給大夫人送終時穿的，如今大夫人既然不喜歡，那明兒我就燒了。”
“你咒我去死，你這死丫頭！”大夫人伸出五指想去撓顏清清，那修剪得當的指甲根本撓不出來什麽效果，想法，顏清清不過是躲了幾下，就輕移避過去了。
“您可別這麽激動，我咒你，是你該死！”
宋柔香怔了怔，記憶裏的顏清清該不是這般的才對，這是中了什麽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