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賜婚小侯爺
“我會娶她，求陛下賜婚。”皇甫遠撩了下袍跪在地上。
“陛下。”皇後的聲兒帶著一點哀求。
“陛下，大郡主願意，何必要強人所難呢？”淑妃繼續煽風點火著，唯恐天下不亂。看向皇後的眼中諸多挑釁，巴不得她失措才好。
“淑妃在理，可……”皇帝抬眼看了看滿臉心痛的淮陽王：“大郡主身份何等尊貴，遠嫁並非朕心所願，既然小侯爺願意娶，二人也是舊相識，朕做主，允了這樁婚事。”
話一出，皇後癱倒在風座上，一臉的釋然。
淑妃晃了晃皇帝，不情願地癟癟嘴：
“陛下真是……”對上皇帝略有些慍怒的眸子，她心一顫，改口道：
“英明神武，這樁婚事一看就是天作地和！”
地和個鬼！淑妃心底暗自罵道。
“王子，朕許是在京城任何一家挑選貴女，看上了，朕絕不猶豫，直接給你賜婚帶走。”皇帝爽快道，這也是為了安撫鄰邦，古來君王皆是如此。
“陛下，這於理不合，怎能拋妻糟糠之妻另娶她人呢？”一道突兀的聲兒如驚雷般在宴會上驟起。
皇帝眯了眯眼，看向聲源處。
大學士扶額，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手還扯著黎硯生的袍子，希望他能閉嘴，少說幾句。
“你是誰？”皇帝問起：“朕不記得朝中大臣有這號人物。”
被皇帝點名，自是要往前去的。
“臣妾也不記得。”皇後沒好氣道。
剛解決了一個淑妃，竟然來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妄想破壞這樁婚事，簡直可笑。
大學士上線，拜了拜帝後，懇切道：
“陛下，娘娘，請饒恕我這弟子的不敬之言，他這人不會說話，冒犯了帝後實屬罪過。”
“哦，你竟是願意收弟子？”皇帝來了興致，這看上去不過二十五不過的大學士，向來清高如芙蕖，待別人自是冷漠些，別說弟子了，學士府裏頭的人，大半都是旁人硬塞進去的。
“臣自是看重他的資質。”大學士直言不諱道。
被他看中的，不是少有的人才，稍加點撥，也是大齊未來的棟梁之才，既是棟梁之臣，就沒有要懲罰的意思了。
“大學士的麵子朕要給上幾分的，喚他上千謝恩吧。”
黎硯生保持跪拜的姿勢，一動不動，並無半分悔改之意。
“臣想為一故人銘不平，古來，沒有二妻共侍一夫的例子。”黎硯生執著道。
“你可知這樣會毀了你的前程？”皇帝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底下……如同螻蟻一般不足輕重的人黎硯生。
他不是朝廷重臣，隻是一個小人物，要捏死一個小人物，舉手之勞罷了。
大學士再次扶了扶額，不忍看自己一心栽培的傻小子。
甚至有種想丟出去的衝動。
“不必說了陛下，大不了抬為平妻好了，郡主自然是要做大的，對吧陛下？”皇後語氣十分不耐，今兒糟心事太多，尤其是帝歌的事，她眼角遮掩不住一絲絲的疲憊，甚至有些心力交瘁。
“像這種自視清高的人啊，還是拉出去打些板子吧陛下。”淑妃嬌嗔道，微微在皇帝耳朵邊上吐了口氣，皇帝直覺渾身酥麻非常，刮了刮淑妃的敲鼻梁道：
“就依愛妃所言，打個幾十板子好了，順便朕再賜個婚，今兒就算做郡主和小侯爺的訂婚宴如何？”
淑妃麵上欣喜，腦海中卻在盤算著如何從裏頭撈到更多的利頭。
“不如喜上加喜，將風語賜給恒兒為妃，和淮陽王爺做個親家也好啊。”
皇後冷哼一聲，帝恒是她的親兒子，帝風語又是親侄女，這樁婚事成了，可美得她呢！
“日後再說吧。”皇帝考慮到其中的利害關係，並未順著淑妃的意思下去。
而後廚內，顏清清失手打翻桌上的紅豆，紅豆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她蹲下身，正欲撿起，就見一個進來拿東西的人宮女兒互相招笑著，在說些什麽。
她靠的很近，聽的很清，到最後落得就不是紅豆那麽簡單了，連手上端著的白玉盤子也跟著“晃蕩”一聲，碎成了幾塊。
“你幹嘛呢？”宮女兒看向這個魂不守舍的人女人。
“哦，抱……抱歉。”顏清清擦了吧額頭的冷汗，伸手去撿盤子。
“等等。”一宮女截住她的胳膊：“都碎成塊了，你不把把手弄傷啊。”
“管她幹什麽，估計是傻了吧。”另一個宮女則是一臉鄙夷的看著顏清清，嘴裏咒罵著：“笨手笨腳，真不知這樣的人憑什麽過的比我們好。”
宮女兒鬆開她的胳膊，顏清清待她驚呼出聲，手緊緊握著拿瓷片兒，霎時間，血流不止，染紅了手中的瓷片，她卻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緩緩站起身。
“瘋子！”二宮女再次罵了一聲：“趕緊走，別理她，這種人宮裏見多了。”
“等等。”顏清清叫住要倉皇離開的二人：“你們剛剛可說的是真的？”
“我能說出來，自然是聽到了，真肯定是真的。”二宮女道。
一宮女終是不忍，塞了一塊帕子在顏清清手中：
“咱們這些宮女兒的命不值錢，你可得寶貝著，等能出宮嫁人了就是好的。”
等二位宮女離開，顏清清手一鬆，瓷片穩穩落在地上，就在這時，帝昌拐著小道進來，見顏清清搖搖晃晃的模樣，上前去扶了扶她。
“你都知道了？”帝昌見她這幅疲憊模樣，明顯是累著了，可魂兒都丟了，就不是勞累能做到的了。
“知道了。”顏清清咬了咬牙：“我想去前頭看看。”
“看看？你去了別人還嫌你礙事呢，就在這兒好好呆著，平安無事了多好。”帝昌將她扶到一處椅子上，顏清清卻突然甩開她的手，晃了晃身子，後背撞到桌子上頭。
悶哼一聲，她疼的眼淚險些溢出眼眶。
抬起頭，眼淚驀然收住：
“我說了，我要去！”
帝昌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不知為什麽，顏清清這樣不叫人心疼反叫人敬畏。
即將要娶大齊第一美人兒，人生一大美事兒。
可在皇甫遠看來，一杯一杯清酒下肚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