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好個玉璧明珠
“王子盡管在大齊玩好,要有什麽事找朕,朕一並幫你解決了。”
“這次來並無所求,就想……”大漠王子眼神飄忽,往女座而去,動作太過明顯。
皇後莞爾出聲:
“王子可曾婚配?”
“未曾。”大漠王子接道。
“這敢情好,我們大齊的姑娘個個水靈兒,王子又身份尊貴,配一個也未嚐不可。”皇後牽橋搭線,有意說媒道。
“哦,人選,臣妾倒有幾個,不知王子喜不喜歡。”淑妃插話道。皇後有些不滿,幾回被這女人搶了話去,還每次都是拆她的台,奈何皇帝寵她,皇帝都不當回事,她道了又能如何。
“愛妃請說。”皇帝已過四十有餘,摟著淑妃的模樣,看著就像一個老頭兒抱著一個嬌嫩嫩的美人兒,很失違和感。
“帝家不是有個絕代風華的郡主麽,皇上覺得如何?”淑妃話一出,不僅皇帝臉色劇變,皇後更是一臉怨毒地盯著淑妃:
“淑妃,本宮平日待你如何?你非要針對本宮?”
帝歌,那是無論如何都得留給自己家裏人的。
“皇後娘娘待臣妾是極好的。”淑妃癟嘴道:“大郡主生的貌美,隻是苦於沒有郎君,臣妾想著許給王子倒也不是不成,姐姐還說臣妾針對姐姐,陳偉…”淑妃作勢就要抹眼淚。
當著使節的麵哭哭啼啼可是大不敬,皇帝低聲嗬斥了淑妃,眼看著淑妃莫幹淨眼淚,轉而和大漠王子攀談道:
“王子覺得如何?”
大漠王子似有若無的眼神早已看到人中最耀眼的帝歌,自古男子誰不愛美人,尤其是美得清麗脫俗,非常人所能及的。
“全憑陛下做主。”他的情願寫在臉上,就差脫口而出,他要娶的就是帝歌了。皇甫遠丟下酒杯,帝歌淡然的和一旁的女眷搭話道,似她們說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旁人罷了。
“皇帝,朕知你最疼愛這個女兒,這件事兒得問問你愛女的意願,她不願,朕絕不阻攔。”皇帝在人前給足了淮陽王麵子。
淮陽王拱手作禮,喚了聲:
“多謝陛下。”他本想這事就過去了,帝歌是無論如何都能留在京城的,誰料人群中傳來一道突兀的聲兒:
“父王,沒什麽不情願的,王子很好,女兒很喜歡。”
帝歌應允道,還應允的這麽爽快。
王子麵上一喜,看向美人兒的眼中多了幾絲柔情。
“住嘴!”淮陽王重聲嗬斥道。
“皇兄,小女不願,還請皇兄收回成命!”淮陽王回絕道,直接駁了帝歌的話。
“臣妾可聽郡主說願呢,是臣妾這耳朵不好麽。”淑妃得意地揚了揚紅唇。
“朕也聽到了,不如就隨了大郡主的意思,這也不失為一樁良緣。”皇帝有意應下。
淮陽王手上青筋外露,麵對女兒的叛逆,他無可奈何,甚至痛心疾首,帝歌兒,她為何願意遠嫁,也不願留在這京裏。
皇後兀自歎了口氣,十有八九,帝歌是真要遠嫁去了,可她原本是內定為太子妃或是侯爺夫人的。
昌兒不願,皇甫遠不願,如今遠嫁,想到遠嫁的苦日子,皇後拿著帕子拭淚道:
“郡主遠嫁,臣妾舍不得,心裏難受的很。”
她也是真情流露。
淑妃裝腔作勢上前,勸慰道:
“姐姐,王子喜歡大郡主,大郡主也看上了王子,難不成王子還能委屈她了不成?”
“皇後莫要傷心,你要真心疼那孩子朕給她填妝,風風光光給你嫁出去!”皇帝終究還是有點夫妻情分的,柔聲哄道。
淑妃還想再多嘴,皇帝瞥了她一眼:
“淑妃你也少說一句。”
她便很是掃興的不再說話了。
觸怒龍顏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臣妾心領了,替大郡主謝過陛下恩典。”米已成炊,皇後不敢再多說半分不是,不出意外,帝歌遠嫁,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皇甫遠摔杯而起,帝歌凝視了他一眼,垂眸不語,心底卻是發笑,我遠嫁你才最該高興不是麽。
“小侯爺這是為何?”皇帝不太懂他的意思。
“帝歌無須遠嫁,臣自幼和她青梅竹馬,這回也她賭氣任性,才出此下策想氣氣臣,還請皇帝收回成命!”皇甫遠請命道。話雖非他所願,可皇甫遠卻是舍不得帝歌遠嫁。
皇後見還有回轉的餘地,幫腔道:
“陛下,你看看這兩孩子鬧的,明明是一對兒,非要這般任性,郎有情妾有意,不如……就賜婚吧。”
“姐姐,你哪隻眼睛看到小侯爺願意了,再看看大郡主一言不發,你可別亂點鴛鴦譜了。”皇後規勸道,眼底的渴望皇帝不是沒看見,可淑妃拉著她,眼底的執拗也是很深。
“小侯爺怎麽看?是否願意娶了大郡主為妻?”
似乎隻要他點個頭,帝歌就能不用遠嫁,可那個“妻”著實諷刺,帝歌為妻,顏清清就得為妾,這比剖了他的心還難受。
“臣……”
“等等。”帝歌上前拜見,和皇甫遠站在一道線上,越看越是般配,皇帝不禁想起過往,感觸頗多,就想成全了這樁婚事。
“郡主有話就說。”皇帝許道。
“我想問小侯爺幾個問題,小侯爺若是答上了,帝歌為妾也無妨。”帝歌的眸子意外的認真,倔強浮現臉龐。
“這……”皇帝看了眼皇後,皇後的手還是攥的緊緊的。
瞧她說的那是什麽話,堂堂郡主為妾,可笑的,簡直是貽笑大方!
“你問吧。”皇甫遠語氣冷冷的。
“你有妻子何必要幫我?趟這趟渾水很得不償失因此還會你和她之間產生間隙。”帝歌發問道。
皇甫遠猶豫片刻,答不上來。
帝歌敢保證,皇甫遠的答複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的,盡管所有人都摒氣等著,她也是期盼著。
“不必說了,帝歌不想破壞人家的婚事,甘願遠嫁,不是因著和小侯爺青梅竹馬,而是對王子的敬仰和仰慕之心。”帝歌揪著帕子的手鬆了鬆,眼底的決絕很深。
淮陽王心頭上仿佛被刺了一刀,念念不舍看著女兒,沉聲道:
“陛下允了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