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沒有瓜葛
“她的事與我何幹?”皇甫遠冷著聲音,他不願再和什麽小姐小姐的有任何瓜葛。
“好吧好吧,不提她了,皇甫大哥不要生氣。”能瞧出皇甫大哥眼底的不耐,顏清清隻好作罷。
皇甫遠似乎很喜歡揉弄她的頭發:
“我沒有生氣,她隻是我在鎮口隨便救下的小姑娘誰知道他是纏上我?”
顏清清平日裏也挺纏著皇甫遠的,但皇甫遠並沒有任何的不滿,這是不是代表了她在皇甫遠的心裏,位置上不一樣的呢?
顏清清傻笑幾聲,怎麽可能,她若存了和那小姐一樣的心思,皇甫大哥肯定離的她遠遠的。
“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家。”顏清清四處尋了尋,她出門時沒料到下雨,自然一點可以避雨的東西都沒有。
“屋裏角落上有把傘,你提著走。”皇甫遠沒有要幫她拿的意思,他忙碌地拿起錘子敲打生鐵,一下又一下,鏗鏘有力,那模樣是鐵犁吧。
皇甫大哥的屋裏她真沒瞧過,裏麵飄著淡淡的馨香,是窗口那盆玉玲蘭散著的,幹淨的被褥,整齊的桌案,還堆著好幾本書,什麽治國論道,兵法大全,都有…
皇甫大哥竟然看這種東西,他…真的是想做好一個鐵匠嗎?
這點顏清清並不想去問。
畢竟人各有誌,她就單純的想發家致富。
傘直立在牆邊,她提起來,皇甫遠見她去的有些久,掀開門簾,正好對上準備邁出去的顏清清。
撲通撲通,是誰的心髒跳的如此快?
顏清清承認絕對不會說她的!
鼻尖對鼻尖,還是皇甫遠最先反應過來,他順手取了牆上的鬥笠罩在顏清清頭上:
“外麵風大,你小心別把傘給吹飛了。”
顏清清小小的身子,力氣自然也是小小的,不難想象,她會被吹倒的場景。
顏清清吸吸鼻子:
“不至於連皇甫大哥的傘都守不住。”
說罷,她撐起傘,嬌小靈動的身影往裏麵一鑽,磚轉頭朝皇甫遠清笑了幾聲:
“皇甫大哥,我先回去了!”
皇甫遠被顏清清的笑容晃的有些失神,等到反應過來,顏清清已經走遠了,他同樣噙著一抹笑容,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麽會對這個小丫頭如此上心,大概是顏清清太過善良,他實在想護著吧。
“皇甫遠,你還看呢,是喜歡人家小姑娘吧?”身旁鋪子老板撐傘進來,到了就將皇甫遠剛倒的茶水喝了大半,還翹著腿兒,一派享受的模樣。
“還不收拾趕緊走?”皇甫遠迫不及待催著他多年的鄰居早日離開。
“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早就狠狠宰她一筆了,那兩百兩銀子,一個月就沒了。”老板歎氣一聲。
“明明是你技不如人。”他幫著顏清清說話,這令老板有些莫名的惆悵。
“是…那小姑娘能說,我來也是告個別,你叫她別弄亂我的鋪子就成!”這也是老板唯一的心願。
他拍拍完好的大腿,卻偏生跟個老頭兒一樣囉嗦。
皇甫遠懶得搭理他,打自己的鐵,一點兒舊情都不念。
顏清清這邊回到家中,鞋襪盡濕透,就連臉上的碎發都打亂的粘在額頭上麵,更別說髒的不能看的鞋子了。
還未走進裏屋,抬頭就見粉衣少女正瞪著眼睛看她。
“阿娘你看她呀,跟個落湯雞一樣,好好笑哦!”
被喚作“阿娘”的女人提著裙擺過來,擰了擰粉衣少女的耳朵:
“沒大沒小,叫小表姐!”
女人生的寬厚的很,五官清秀,女兒卻是尖嘴猴腮,一看就是隨了她二叔的長相。
顏清清越過他們走進裏屋:
“誰讓你們來我家的?”
她凍的瑟瑟發抖,肝火卻旺著,自從她那個二叔帶著妻女離開後,整個顏家就沒盼著他們能回來,就算回來,也是鬧的家裏不得安生的。
“清清,我這也是你的叔母,和你小表妹住幾日一家人敘敘舊也好,加上你二叔也和大哥正在談財產的事兒,談完了,我們就走了。”
二叔也回來了!!
顏清清心中警鈴大作,娘是老糊塗了嗎?
讓二叔和爹單獨在一塊兒,就爹那寵愛幼弟的心思,還不得被欺負的死死的!
“這裏是我家,我可不記得我有什麽二叔表妹的,請你們趕緊離開!”顏清清驅趕著人,聽到動靜的顏秉德趕緊拋下顏懷德過來,攔在妻女麵前,瞧那顏清清多囂張,肯定是有了不少銀子。
顏秉德垂涎顏清清的銀子,顏清清卻是看顏秉德極為不順眼。
“清清,我是你二叔,這裏也算我的家,身為小輩,就該這樣對待長輩嗎?”他擺出架子,在顏清清眼裏卻是裝模作樣,明明是在外麵欠了銀子,被債主追才想著回來避一避的吧。
顏清清不屑的眼神掃過顏秉德,出其地喊了句:
“嬸兒,你知道我那二叔在外麵欠了多少銀子嗎?”
顏楊氏這時也跟著丈夫一同走過來,看到女兒一臉敵意的對待顏秉德一家三口,也是預料之中,這麽些年,如果不是顏秉德的債款,他們一家早過的幸福美滿去了。
清清也不至於出去賣東西為生,女兒家整日裏在外麵露著臉總會被人說點閑話的。
顏楊氏心有怨念,卻不好當著顏懷德的麵上說。
“你不是都還清了嗎?”二嬸兒拉著顏秉德的袖口。
顏秉德心虛的很,努力維持著麵上情緒:
“你別聽那個小丫頭片子挑唆,她就是想趕我們走!”
二嬸兒跟顏楊氏一樣,很聽丈夫的話,唯一不同的是,二嬸兒是個很精明的女人,顏清清既然說了顏秉德有外債,就肯定不是隨口說說。
她拉著顏清清的手,顏清清還算給麵子沒有甩開。
“跟二嬸兒說說,你二叔還有什麽外債是我不知道的。”
“二嬸兒,上次我進城裏,看到二叔被一幫花樓的女人圍著,說他睡了花魁幾天幾夜都沒有付銀子。”
當著顏秉德的麵,顏清清自然是不能說的全說了。
二嬸兒怔在原地踏步就連她的小表妹也是不可思議道:
“爹,你不是說你出去找了份重工,腿是摔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