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多疑
“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昨兒你究竟出了什麽事？”皇甫遠嗅到不一樣的味道，平常人會去藥坊嗎？不是受傷就是有事，不過看顏清清安然無恙站在自己麵前，許是自己多疑了？
“是我爹掉水裏去了，我送他去了藥坊。”顏清清將陳三兒的事遮住，總讓皇甫大哥為自己報仇卻是不該，還不如…自己替自己報仇來的暢快。
“那伯父…”皇甫遠還未說完，顏清清就打斷道：
“已經無礙，就不勞煩皇甫大哥擔心了。”
顏清清微微一笑，不久便下起了小雨，霧蒙蒙的，生意最是寥落，看著行人躲雨都來不及更何況買自己的點心呢。
她心揪緊一些，五天湊夠二百兩銀子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正好逢上下雨，是她倒黴。
她坐在鐵匠鋪裏躲雨，臉上鬱悶非常。
皇甫遠給她倒了杯熱茶：
“湊不夠銀子？”
顏清清點點頭：
“老天爺是純屬和我作對，我想我買下旁邊那間鋪子，本就是想和皇甫大哥做個鄰居，不然其它鋪子我也是能接受的。”
聽到顏清清話中十有八九是為了自己，皇甫遠沒來由的嘴角往上翹去。
“我還有點積蓄，可以幫你買下。”
顏清清伸出手急著拒道：
“不不不，皇甫大哥的錢我不能要，你再幫我我良心會過不去的。”
顏清清有臉有皮，有手有腳，自是不會接受別人的銀錢。
“隻當我借給你的。”一點銀子，皇甫遠還不至於舍不得，就是看顏清清惆悵，他會跟著不舒服起來。
“借啊…”
顏清清有這個能力過上幾日就能還上皇甫遠的銀子，隻要有了點心鋪，錢都不是問題，但…她還是為皇甫遠對她的信任吃了一驚。
“那我借個一百兩，剩下的我自己湊！”
“我不介意全拿走，平日裏也沒什麽可花的。”皇甫遠坐到她跟前，一到陰雨天別打鐵鋪的生意也不好，再看路上連個人都沒有。
“日後便有了呢。”顏清清笑著，喝了幾小口茶。
良久，穿著綠衫姑娘提著把油紙傘在鐵匠鋪前站定，顏清清當是客人，沒有多在意，皇甫遠卻親自迎上去：
“是家中出事了？”
綠衫姑娘搖搖頭，將懷裏的酥餅放到皇甫遠的手中：
“我們家小姐說這是樓裏剛製出來的，想請先生先品嚐一二，算是報答當日的恩情。”
“不用了，你們家老爺要做的鐵匣子也一並帶走吧。”皇甫遠將酥餅塞回碧衫丫鬟手中，碧衫丫鬟握著酥餅猶握著燙手山芋。
瞥見顏清清跟個沒事人一樣坐著眼珠子軲轆轉了下，她走到顏清清跟前，便問：
“你是皇甫先生什麽人？”
顏清清感受到了深深的敵意。
皇甫遠還在裏頭，她隨口道：
“我隻是來躲雨的。”
來躲雨的啊…碧衫丫鬟看這俊俏的小娘子，以為是皇甫運什麽貴人呢，一個路人就不必在意這麽多了吧。
“這是小姐給皇甫先生的，你替他收著，等我離開了你再給皇甫先生。”
顏清清嗤笑一聲，哪家的丫鬟使喚起人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要用敬語？
對方沒客氣多少，那她做不做這順手的事情得看看心情：
“你打算給我多少銀子？”
“銀…銀子。”丫鬟嘴角一抽：
“我憑什麽給你銀子！”
顏清清翻了翻眼皮：
“那我又憑什麽幫你呢。”
碧衫丫鬟咬牙，以為對方是個好欺負的普通農女，結果說起話來這麽咄咄逼人，眼看著裏頭的腳步聲戛然而止，皇甫遠肯定找到老爺的鐵匣了。
“好，你要多少！”她沉了沉聲，銀子什麽的哪有小姐的心意重要。
“你身上有多少？”顏清清見她是有錢人家的丫鬟，可有錢的是有錢人家，並不是丫鬟。
“五兩。”她脫口而出，隨後捂著嘴巴：
“我隻有五文錢，不不不什麽都沒有。”她翻出口袋，的確什麽都沒有。
“袖口裏。”顏清清指道：
“再不給我他出來了，你就完不成你家小姐交待的呢。”
碧衫丫鬟將銀錢放到顏清清手中，再講酥餅遞過去，盯著顏清清，恨不得衝過去將自己的銀錢奪回來。
顏清清點著銀錢，笑的燦爛的很，掙錢這麽容易，早知靠著皇甫遠，她早發家致富了。
“這是你家老爺得匣子。”皇甫遠壓在底下了，所以難找了些。
碧衫丫鬟奪走匣子，跟見了陰鬼一樣急愣愣跑開，不知道的還以為皇甫遠對她做了什麽呢。
顏清清一口嚼著酥餅，再拿出裏麵的一封信舉高再皇甫遠麵前：
“喏，那家小姐給你寫的信，”
這她是沒有興趣的，除了這香氣噴噴的酥餅，鮮少有其他能誘惑住她。
“你收了？”皇甫遠蹙眉。
“我隻是餓了。”她柔柔道。
皇甫遠那顆心頓時軟的一塌糊塗，對待那家小姐他能鐵石心腸，怎麽一見顏清清她還沒說什麽，就能…繳械投降了呢。
“你吃吧，信沒必要給我看。”
皇甫遠不在意，況且他知道那封信裏寫的什麽東西。
“那我看了哈。”顏清清綻開信封，裏麵娟秀的小字映入眼簾，看不出對方還是個才女啊。
兩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是句情詩吧。
顏清清抬頭瞅了皇甫遠一眼，再盯著信封，誇讚道：
“文采卓人，估計也是個教養不錯的小姐，皇甫大哥不考慮一二？”
“考慮什麽？她真有教養，會給我寫這種勞什子東西嗎？”
皇甫遠說的也對，瞧他那煩惱的樣子，肯定沒少被那小姐的信給折磨過。
顏清清讀到一半，被那肉麻勁給刺激到了，渾身顫了顫：
“皇甫大哥還是別看了吧。”
“我原本就沒打算看。”他拿過顏清清手中的信封，揉捏成一團，就這麽丟掉了。
“別家小姐的心意，讓人家知道了估計要傷心難過個好幾天呢。”顏清清見他緊繃的麵部線條，態度似乎很堅決呢。
不過這酥餅不錯，是鮮肉剁成泥的。看在餅的份上顏清清忍不住為她說了幾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