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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兄弟齊心

  61兄弟齊心

  那住持似是事情敗露後有點惱羞成怒了,便拉下臉說道:“長安城中那麽多的寺廟,為什麽查我們這一家,我等不服!”


  這主持顯然是想號召其餘的人有所反抗,僧眾裏立即有人附和:“對啊,為什麽隻查我們?買地的寺院多了去了,憑什麽我們就不行?我們一心向佛,卻招來此等禍事,你們之要遭報應的……”主持這麽一挑撥,一下子僧眾便沸騰起來了,吵吵嚷嚷說什麽的都有。


  此時,豹衝營的熊三寶一下子怒了,他本來就是一根筋的暴脾氣,這次又是奉宇文護的命令來的,底氣很足,上前大喝道:“你們這幫禿驢是要造反嗎?現在最好乖乖的給本將軍站著,不然我把你們剁了喂狗!”


  那些和尚似乎仗著人多,認為官兵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下手殺人,在熊三寶說完後,不但沒有安靜,反而更加吵吵:“我們要見大司寇!我們要討個說法。對!讓他為我們主持公道!我們要見陛下……”


  這時,肖軻見再這麽吵吵下去,肯定會說出些什麽不該說的,便悄悄對熊三寶說:“老弟啊,以我看再讓這些禿驢這麽嚷嚷下去,把世子、公子牽扯進來,塚宰的臉上不好看啊。”


  “對啊,二弟說的沒錯,福濟寺僧眾拒不配合朝廷清查,其住持煽動僧眾造反,對抗天威,已被當場正法,以儆效尤!”現在的兄弟很齊心。


  “那請問,長安周邊寺院大小近百座,是否都要像昨日福濟寺那般,那般徹查?”慧遠和尚繼續問道。


  “朝廷已有明旨詔令,凡是寺廟、道觀皆必須清查,但凡查證有侵占民田無故逃稅、買賣奴婢傷風敗德等罪者,一律封閉,僧侶、道士等首犯治罪,其他勒令還俗,朝廷隻是適當的減少寺、觀的數量,並非趕盡殺絕,比如像覺迷寺這樣的古刹,還是要留著的。”世子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慧遠還是不死心,接著說道:“阿彌陀佛!佛光普照、度有緣人,既是百姓眾生感念佛法無邊,誠心皈依,欲脫離苦海、了卻俗緣,如此一來,沙門信徒自然是稍微多了些,置幾畝薄田來彌補化緣之缺,請幾個雜役幫這料理下寺內的雜務,想來……想來也在情理之中吧,朝廷實在不該持王力而橫加幹涉,致使……”


  “一派胡言!”慧遠和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宇文深給喝住了,“慧遠住持可真會混淆視聽啊,你那寶光寺僅僅是置了幾畝薄田。多了幾個雜役嗎?可據本公子所知,你這個和尚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啊,人前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人後錦衣玉食、漁色花柳,那醉月閣的頭牌近日怎麽不出來了?是你包下了安置在石磨巷的吧?”不用多想,這個慧遠一定是世子手底下那位朝官的人,否則宇文深怎麽會知道的如此詳細。


  “這……昌城公何必血口噴人,貧僧一心向佛,六根清淨,怎會做出那等齷齪之勾當,你……”顯然,慧遠的辯解有點蒼白無力。


  “老二,你這無憑無據憑什麽往慧遠大師的身上潑髒水,說不定那個什麽醉月閣的頭牌是你包起來的呢?”世子見二弟出擊了,自己當然不能幹站著。


  “好了!不要吵了。”宇文深怕再吵下去,說不定還要翻出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來。“來人!去寶光寺徹查,”


  宇文訓也惱了,這個和尚囉囉嗦嗦不依不饒的,簡直可惡,大怒道:“此等妖僧居然敢以下犯上,簡直罪不容誅,來人!將這妖僧就地誅殺,其餘僧徒全部給我抓起來!”


  “是!”隨著宇文護的命令一下,禦林軍一下子動了起來,將這些和尚團團圍住,接著熊三寶走了過來,一把將慧遠拎了起來,扔在地上,隨後照著胸口就是一錘,打的和尚五髒俱裂,吐血而亡!眾僧嚇得戰戰兢兢,直呼饒命,宇文訓哼了一身,轉身就走了。


  見世子走了宇文深對下麵的侯莫陳銳說道:“派人去那個什麽巷子,把那個女的找出來,免得有人說朝廷濫殺無辜。”然後也轉身回宮了。


  “是。”侯莫陳銳冷笑著離開了。


  ……


  就在長安如火如荼的清查寺廟時,卻有一個地方卻不溫不火,沒有太大的動靜,那就是此次廢佛的起因之地——荊州。為何?因為朝廷遲遲沒有委派主政一方的刺史到任。


  宇文深近日來已經找機會向父親提過好幾次了,當然期間少不了和世子的爭吵,但是父親不是將他敷衍過去,就是把他倆嗬斥一頓趕出來,起先還以為是自己推薦的人選讓父親不滿意,到了後來越來越覺得是父親不想讓他插手此事。


  按竹玄之的說法,阮宏倒台後,自己為解決荊州的亂局出謀獻策,父親沒有理由拒絕他安插刺史的人選,但是父親就是不答應,這是怎麽回事呢?難道還要去向竹玄之討教嗎?


  山海堂內,宇文護高坐於上,中間站著一個年輕人,雖然此人臉上有些病態,也帶著些風塵,但氣度中總有些英武。


  “老五啊,這幾年在外麵曆練,辛苦了,老哥我怎麽看你臉上有些滄桑啊?”宇文護笑嗬嗬的問道。原來堂中之人正是從雍州回來的齊國公,文王的第五子、當今陛下的五弟宇文憲。宇文護乃是文王宇文泰的侄子,當然也是皇帝和齊國公的本家大哥了。


  “哎——讓大塚宰見笑了,臣弟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弟弟我實在是在雍州那個破地方受夠了,那個破地方窮山惡水、民風刁悍不說,那該死的齊國人三天兩頭的派兵來騷擾,攪的弟弟我吃不好、睡不香的,真是苦頭吃夠了,這次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傷病,就是借故啊,來長安消遣幾天,所以才給太後傳了個信兒,讓陛下宣我回來的。”這位年輕的齊國公苦笑著發了一肚子牢騷。


  “哈哈哈。老五果然是實在人啊。”宇文護聽罷笑著說道:“上次陛下說起,說你在外麵身體有恙,再加上太後掛念,讓朝廷召你回來,老哥我一尋思,這老五都在外好幾年了,也該回來了,再不來,我都快忘了你長啥樣兒了,哈哈哈……”


  “多謝大塚宰掛念,朝廷這麽多事情要您來料理,您還惦記著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塚宰真是有心了。”齊國公謙恭的說道。


  “唉,自家兄弟,不說那些客套話,現在你回來了,那邊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安安心心的呆些日子。”宇文護揮揮手說道。


  “臣弟這次能脫身啊,多虧了塚宰促成陛下哥哥和突厥公主的好事,讓我大周和突厥結盟,這才讓齊國那邊消停了一會,不然,騷擾不斷啊。”齊國公說。


  “恩——邊境安寧就好啊。”宇文護點點頭,然後忽然問道:“你這剛回來,去見過陛下和太後了嗎?”


  “這不是想念老哥嘛,宮裏還沒來及去呢?”齊國公滿臉堆笑的說道。


  “這可不好啊。”宇文護做了一個很誇張的責備表情,說道:“天地君親師,君臣之禮怎麽可以亂呢?呆會你馬上進宮,見過陛下和太後。”


  “是!臣弟馬上就去。”齊國公答應著,然後問到:“不知老夫人貴體可好?”


  “好!好著呢,也時常念叨你呢,你抽空去看看她。”宇文護說道。


  “是,臣弟從雍州帶來兩顆老山參,孝敬老夫人,也實在拿不出別的什麽東西了,待會兒讓人給送到老夫人那裏去。”


  “你的這份孝心啊,老哥我和老夫人都記著呢。你啊,在外麵帶兵打仗,還沒忘了給我們孝敬,可算得忠孝兩全啊。”宇文護誇讚道。


  “塚宰這麽高的誇讚,臣弟可當不起。”齊國公笑著說,然後他看見肖公公拿著幾本奏折上來了,齊國公便說道:“塚宰國事繁忙,替陛下分憂,臣弟這點付出,相比塚宰實在是九牛一毛了,既然塚宰有事要處理,那臣弟就先告辭了。”


  “恩,也好,你先去見陛下吧,以後得空我們再聊。”宇文護也沒有挽留。齊國公便告辭出去了。肖公公趕緊往前送幾步,說道:“齊國公慢走。”


  “肖公公留步。”說完,齊國公便退下了。


  齊國公出了宇文護的府上,便徑直來到皇宮,麵見陛下,結果通傳的人來說陛下和太後、皇後都在泰和宮,請齊國公到泰和宮覲見,齊國公趕緊整裝到了泰和宮。


  “兒臣宇文憲拜見太後,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過皇後娘娘和諸位娘娘!”齊國公在泰和宮行過三拜九叩的大禮後,對上座的太後,兩旁站立的武帝和皇後說道。


  “憲兒快起來吧,這裏沒有什麽外人了,那位是你的新皇嫂,你還是第一次見呢。”太後笑著說道。


  “謝太後!”齊國公宇文憲起身後,對著皇後說道:“皇兄和皇後嫂嫂喜結連理,臣弟未能來長安恭賀,真是大大的不敬。自打我大周和突厥結盟後,齊國再也沒有在我大周邊境上襲擾,臣弟代雍州之將士和百姓,給皇後嫂子磕個頭吧。”說完,齊國公便俯身下拜,給皇後磕了三個頭。


  “按宗親禮法,齊國公應該就是小叔子了,你和陛下同為兄弟,這是一家了,小叔子不要這麽多禮數,嫂嫂受之有愧啊。”皇後上前,將之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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