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無人可比擬
那一瞬間,千心毅幾乎是想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向地上甩了過去。但是手中的美酒並沒有因為他一時的氣憤而撒了出去,最終確實因為看清她的容貌時,手輕輕地顫了一下,酒杯中的美酒才給潑了出去。
他都快分不清眼前的這個少女跟那天晚上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要說很相似的話,那現在這樣不施粉黛的臉怎麽跟那晚的濃妝豔抹給聯係到一起呢?
她茭白的臉上有著一副如遠山請起一樣的修長峨眉,極是婉約。
一雙明媚清澈的丹鳳眼,隻消一眼就讓人覺得媚轉橫生,顧盼流連。
在她靜靜思考時,眼眸就沉默的像冰玉一般,瑩澈透明。在她微笑的時候,那雙眼睛中有好像星星一樣閃亮,讓人移不開眼。
她的秀鼻嬌小而挺立,更加顯得她傲然不可方物,
她的嘴唇又像三月份的桃花瓣一樣,粉紅地想讓人湊上去咬一口,嬌豔以及柔媚。
一掃之前的俗媚姿態,此時的花語冷冽的讓人窒息。就好像原本是一個沾滿油汙的瓷器,被擦拭掉之後,所展示的那種令人驚豔的清絕柔美。
於是,他片刻的失神導致了手中的杯子歐陽青傾斜的那一幕發生。
或許是長時間的偽裝讓花語著實覺得疲倦,索性她也不再去拒絕他的這個提議。於是便伸過手將千心毅手中的杯子給接了過來,舉杯飲盡。喝完之後便將手中的杯子順手往身旁的幾案上一放,衝著千心毅淡淡笑了一笑。
這樣溫婉的笑容幾乎是讓千心毅給看花了眼。他想著,這世間什麽樣的女子他沒有見過。可是這世間還真沒有遇到過一個女子能比得上她的。
在她的身上真正詮釋了怎麽樣將冰與火極端的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你就一點也不好奇,本王讓你跟隨我,是需要做些什麽?”千心毅突然回過神來,輕聲問道。嘴角還依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似乎是不經意之間問出的。
花語一愣,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隨即淡淡地笑開了去,“有這個必要去問嗎?再低賤的軍妓我都已經做過了,還有什麽不能做的呢?”
說完,她便往臥榻上靠了靠,似是尋找一個舒適的坐姿,笑容充滿譏誚之意。
登時,他若有若無的笑意,開始一點一點凝結,慢慢僵住了。馬車依舊一如既往歡快地前行著,但是車廂裏的氣氛一下子就凝結成冰,隨之,空氣的溫度也冷了下來。
千心毅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動作很是僵硬地在倒了一杯酒,然後喝了下去。長長的睫毛半遮掩住了他略顯淩厲的紫色眸子。他身上也開始慢慢散發出沉斂冷然的氣息。
他歐陽青簇起眉頭,為什麽這整件事情下來,她是如此的平靜與淡然,就好像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與她無關的。
“這樣子看來,丹紅姑娘似乎是很懷念做妓子的日子啊,是不是本王還破壞了你的雅興?”他又再次地到了一杯酒,放在唇邊慢慢品酌著。
這美酒就是那天晚上婢子們送過來的“醉花間”,光是聞著味道,千心毅便知道這是名不虛傳的好酒。但是就在此時此刻,他一點也嚐不出一絲一毫香醇的味道,反而是滿嘴的苦澀之感。心裏也有著莫名其妙的煩躁與不安。
為了掩飾住心中的慌亂,千心毅又繼續出口傷人道,“難道你之前在冰國的時候,真實的身份並不是花府中的丫鬟,而是家妓?”
“讓本王在猜猜,在你身下承歡的男人有多少,是花穆,文宣太子,還是那些親侍?”他的每一句話都跟一把鋒利的劍刃一般,直戳花語的心窩,“又或者是花家軍中的所有將領?”
他充滿諷刺的言語讓花語突然間一愣,但是她並沒有惱羞成怒,相反的卻是盈盈地笑了。
不管這麵前的男人是如何地看待她,那都不是重要的事情。畢竟,他並不是她所在意的。
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他曾經說過,他是絕對不會觸碰妓 女的。或許,現在這樣看來也未嚐不可是一件好事,至少目前還是有一定的保護作用的。
“對啊,這一切正是王爺所說的那樣。”她滿不在乎的說道,“莫非王爺你是後悔讓我跟隨你做事了?”
她巴不得王爺現在就後悔了,又繼續說道,“放我離開之後也不會汙了你的眼睛,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她明媚的笑容幹淨地不摻一絲任何雜質,看上去分外的明媚。
千心毅心中不禁鬱悶地想著,擁有這樣一個純淨笑容女子怎麽會是一個妓 女呢。即使在她踏入西周之前不是一名供人娛樂的妓 女。但是現在是他親手將她推入了這個深淵。
他臉色像是結了一層冷霜,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幽光,快的讓人抓不住。他努了努嘴似是要說些什麽,但是最終卻什麽也沒說。因為現在說什麽也已經彌補不了什麽了!
車廂裏又是恢複了先前那樣的靜默,靜的連一根針掉地的聲音都能聽見。而千心毅周遭的氣氛皆是冰冷之意,似乎要將車內的人給活活凍死。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慢地站起了身,從他的那張冷厲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看到的隻有深深的冰冷。
“不管你是什麽樣的身份,軍妓也好,良家女子也好。從這以後,你隻是本王的人,不要在去費勁心思逃離我的身邊……”
說著,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更何況,你現在就算是逃離,本王也會想盡辦法將你給抓回來。勸你不要再去癡心妄想!”言語中盡是威脅,這讓花語著實給震了一震。
還未待花語反應過來,將他的話給反駁回去。千心毅便疾步地離開了車廂。
花語掀起車窗的簾子,隻見千心毅一躍而上騎上了馬背上,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嗬成。他勒緊了戰馬的韁繩,一路疾奔而去。
隨之,花語便又恢複了先前那慵懶的姿態,半身倚在了那軟塌之間,極是愜意。
那千心毅還真是狂妄自大的很,竟然還命令她不允許逃離她的身邊。那他還真太不了解她花語了。如果她真如了那男人的意,那她就不是花語本人了。
想著,花語便輕輕淺淺地勾起了唇,總會有那麽一天,他會後悔先前他所做的一切的!
在這之後的日子裏,千心毅也再沒有再次踏進這車廂之中,好似將這個女人給遺忘了一樣。而花語的身邊隻有回雪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這恐怕就是為了防止她逃走的一個措施吧!花語冷冷地想著,這千心毅也真是好笑,她現在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的恢複,又何必將她看管的這麽嚴?
就算是她要騎馬逃走,那也要看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允不允許。再說,她好不容易才保住這一條小命,她自己還不想落下什麽病根。
這千心毅倒真是有些小題大作了!
一連多天的在草原上顛簸,終於在某一日,馬車抵達了西周的都城……上京,那是個最為繁華的都市。
此時的天色將晚,天空上方也開始出現了一抹夢幻般的七彩雲朵。
花語掀開車簾,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十分熱鬧的古城,裏麵的景象不同於戰爭的那種肅穆之意,相反的是呈現出一種相對熱鬧歡快的場景。
城中的老百姓在見到千心毅的軍隊時,立馬自發地向馬路兩邊散去,隻為了給他們一個順暢的通道,大聲歡呼著,以表示對千心毅的歡迎。
很快地,千心毅的軍隊到達府中時,那時已經入了夜。
王爺府門前,已經聚集了許多婢女,他們都手拿著燈籠,井然有序地站立著,將那條街道照的燈火通明。
不一會兒,一群人都簇擁著一個婦女向馬車的方向走來,那婦女看上去五六十來歲,容貌端莊典雅,眼角額頭裏都已經開始有了歲月留下來的深刻皺紋。
在看到千心毅跳下馬背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皺紋也笑開了花。滿臉都充滿著慈愛的笑意。
千心毅此時也站定了身子,向著麵前的婦女恭敬地施了一禮,“姆媽!”
花語聽到這個稱呼,頓時一愣,隨即就想到了之前聽回雪提起說,這西周的千心毅的親生母親已經過世很久了。
而眼前這個被稱為姆媽的人,應該就是千心毅的奶娘白瑪夫人了。
從他的這些舉動中,就可以判定出千心毅是相當尊重他眼前的這名老婦人的。
這時攙扶在白瑪夫人兩旁的兩個女子向著千心毅施禮道,“妾身見過王爺!”聲音中帶著些許歡喜之意。畢竟在這苦悶的府中等待了許久的日子,終於等到千心毅回來了。
順著柔美的聲音,花語想那兩人看過去。隻見在橘黃色燈籠的映照下,其中一個女子穿著一身紅色的胡服,頭上的青絲與紅繩絲絲纏繞著,編成了一股股的發辮,臉上的英眉俊挺,柔媚中又透露出一絲爽朗的氣息。
而另一個女子則是身穿淺藍色的胡服,頭上的發飾同另一女子想同,隻不過那紅繩的顏色換成了淺藍色。花語心想,這應該就是西周發飾了。不同的是模樣要比先前的那女子更為嬌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