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詢問
歐陽南陵沉默不語，殿中的空氣都凝塞了一般。
“你倒是說話呀。”許老夫人氣急，她原先最是喜歡歐陽南陵這副沉靜的模樣，可現在卻隻恨她太過沉靜。
其實看到她這個樣子哪還有不明白的，隻是有點不能相信，非要她親口說出來罷了。
原以為憑歐陽南陵的才貌性情，不說獲得皇上專寵，但總不會被冷落才對，現在看來，和自己的猜想是大相徑庭。
歐陽南陵隻是苦笑，跟喝了黃連水似的，搖搖頭，什麽也不說。
旁邊，小玲見主子這般模樣也覺得心疼，卻把錯都推給了許絲綰，都怪她，不然娘娘怎會被冷待。
就是欺負娘娘心軟，不忍收拾她罷了。
“你說呀。”許老夫人又指著她問了一遍。
這時，小玲一下子就站了出來：“老夫人，您別逼主子了，教奴婢來說吧。”
“小玲！”歐陽南陵抬頭喊到，對她搖搖頭。
“娘娘，您就是要懲罰奴婢，奴婢也要說一說，您太委屈了。”小玲砰地一聲跪在地上，眼角發紅，沒理會歐陽南陵的阻攔。
許老夫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個樣子，是有隱情？
小玲帶著哭腔開口：“老夫人，你是不知道，皇上他壓根就沒怎麽來過我們南風殿，這偌大的後宮，都沒幾個人能見到皇上，更別提我們主兒了。”
什麽！竟有這等事，許老夫人一驚，正要細問，小玲又道。
“皇上倒是常去淑妃宮裏頭，可這樣我們娘娘就更見不著皇上了。”
歐陽南陵一個沒看住，小玲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巴拉巴拉一大堆全說了出來。
末了有點心虛，垂著頭不敢看歐陽南陵的臉色。
“你，你，唉！”許老夫人指著她，想要說些什麽，終究沒說出口，半晌歎了口氣。
“小玲說的都是真的？”臉上青白變換後，終於問道。
歐陽南陵小臉一白，沒說話，蚊子一樣嗯了一聲，說明了一切。
“唉，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也不往家裏說，報喜不報憂，也不是這樣的做法。”許老夫人想氣，對著她這個模樣，卻一點也發不出火。
“皇上不來你殿中，你不知道去找他嗎，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不行，這事找個機會，我得去太後那去說道說道。”許老夫人原地來回轉了兩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得去太後那裏走一趟。
忽又突然頓住，轉頭問小玲：“皇上不來南風殿，太後她知不知道。”
“回老夫人的話，太後知道。”小玲知道許老夫人在想什麽，頓了頓，又道：“可就是太後知道又能怎麽辦？皇上自個不願意，總不好應壓著皇上來咱這。”
許老夫人轉念一想也是這麽個理，她還以為是太後不管不問呢，眼下看來還是有原因的。
不過她也是做母親的，怎能不知道，就是兒媳再好，也不願為了兒媳去強逼自己兒子。
況且說到底，太後正正經經的侄女才是她的兒媳，這終歸是隔了一層，得再做打算才行。
手指著歐陽南陵：“我要是這趟不來宮裏，你還打算瞞到什麽時候，啊？”
“祖母，我……”還沒說話眼睛就紅了。
許窈婉在旁看著，心裏嗤笑，虧得她能封妃，就這樣隻會哭有什麽用，有本事打回去啊，教那許絲綰怎麽猖狂。
一想到宴席上齊永涼一直盯著許絲綰，壓根就沒看自己，就咬碎了一口銀牙，這許絲綰，真是個禍害，不能留。
“祖母，這事也不全怪德妃娘娘，她也是不想要你擔心呐。”許窈婉想了想出聲，隻要能踩許絲綰一腳，她都樂意。
“祖母你想啊，這要不是許絲綰使手段，皇上能一直留在她那，而且她也太不懂事了，什麽長幼尊卑，壓根就不放在眼裏。”
“還妄想皇上專寵她一人，勾的皇上不去其他人宮裏了，德妃娘娘又怎麽好過呀，真是過分，一點也沒在乎德妃娘娘是她的姐姐，也沒把您放在眼裏。”嘴一撇，添油加醋的抹黑著，手攙扶著許老夫人的胳膊。
許老夫人還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歐陽南陵倒是有些意外，抬頭看了她一眼，正好捕捉到她眼睛裏的嫉妒，又想到宴席上看到的那一幕，心底了然。
不過這樣也好，不用自己出手，許絲綰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不過還是要將自己摘幹淨些，免得到時皇上懷疑到她頭上。
“祖母，皇上是不大來我宮裏。”臉色更白了，“可這與妹妹無關，她，她也是沒有壞心的，你別牽連她。”
“到現在你還為她著想呢，她為你想過嗎？罷了罷了。”她擺擺手：“這事你別管了，我自有分寸，隻管教給祖母我來辦就好，你什麽也別問。”扭頭就要走。
“可是……”
歐陽南陵還想說什麽，許老夫人給許窈婉使了個眼色，許窈婉就就拉著她往屋裏去，“我想起了，還有兩件首飾怎麽搭好看，娘娘咱們進去看看。”
……
許老夫人盤算著要怎麽做才行。
一轉眼幾日過去了，許老夫人那日說去找太後說道說道，卻一直沒有動靜，可歐陽南陵卻一點都不著急，該幹嘛幹嘛。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遲早的事，急什麽。
歐陽南陵正在修剪盆栽，小玲進來了：“娘娘，榮嬤嬤來了，說是請娘娘你和老夫人去禦花園賞花呢。”
哢嚓，又是一片葉子被剪落，瞧，說說曹操曹操到，這機會可不就來了嗎。
“知道，你到前頭先待我回榮嬤嬤一聲，本宮要先換件衣裳，還有祖母那裏，也別忘了。”
“是。”
沒一會就收拾妥當，歐陽南陵和許老夫人一並去了禦花園，許窈婉也跟著一並去了。
這兩日她被掬著不許亂跑，整日裏搗鼓那些衣裳首飾，這猛一聽說要出來逛園子可不樂壞了，細細打扮了番，又是粉嫩的年紀，真真是人比花嬌。
“這幾日宮裏過的可還好。”太後見幾人遠遠過來，免了禮。
“勞太後掛念，沒什麽不好的，日子比府裏頭還要舒坦。”
南陵這丫頭怕我悶，這幾日都陪著我哩，囉裏囉嗦，一點都不像個孩子，倒像是個老媽子。
惹得太後一陣笑罵她不知福。
幾人說說笑笑，不知怎麽，許老夫人就提及說，歐陽南陵進宮這麽久了，還沒福氣生下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