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給她撐腰
又見許絲綰臉上笑意微僵，還要強撐著迎合。
對許老夫人的意見就更深了，站在他身後的海公公都朝後退了一步，沒辦法，實在是皇上他身上的冷氣太重，不退不行啊。
同情的瞥了眼還在訓導的許老夫人，心裏為她點了兩根蠟燭，皇上有多寵愛淑妃不知道嗎，當著他的麵給淑妃娘娘不快活，真是活膩歪了。
旋即眼觀鼻鼻觀心，在那裝木頭，可不想平白被波及。
心裏歎了口氣，都是許家的女兒，這又是何苦不是，不說一碗水端平，但在外人麵前好歹也做做樣子，這許老夫人還沒他這個閹人看的透。
不得不說海公公預感無敵，接下來有幸目睹了一場實力打臉。
齊世安手抵著唇低咳了兩聲，很自然的引得眾人朝他看去，許老夫人也停下了說教。
“許老夫人說了半天了，估計也口幹舌燥了吧，不如喝點水也潤潤喉嚨。”
許老夫人臉上一黑，旋即皺了皺眉頭，皇上這是指責她說的太多了嗎。
齊世安可不管她怎麽想，本來就是要為自家愛妃撐腰的，就是再打上兩巴掌也不為過。
許絲綰抬頭飛快的瞄了他一眼，有點驚訝。
齊世安沒理會殿中神色各異的人，見許老夫人沒說什麽，自顧自的端起一杯茶啜飲，悠悠的放下杯子，好整以暇望著她：“既然老夫人不渴，那朕就先飲了，許老夫人可別怪罪啊。”
唰的一下，殿裏的人臉色都變了。
歐陽南陵更是驚惶不安，皇上這話，這話是故意的，齊世安為一國之君，萬人之上，就是太後也不能左右其想法。
何時連喝口水都要請示旁人，這不是就差指著鼻子說許老夫人僭越了。
這滿殿除了許窈婉那個傻子一顆心都栓在齊永涼身上，其餘的哪個不是人精，誰看不出齊世安的不滿。
太後自然也看在眼裏，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卻不好開口，隻能低頭喝茶，裝作沒看見許老夫人隱隱求救的目光。
“臣婦……”無法，許老夫人起身行禮，想要請罪，她可不敢擔著藐視君王的罪名，更何況這事要傳到外人耳朵裏，難免不會成為外人攻擊許家的把柄。
可卻被齊世安抬手止住，要彎下去的腰生生止住。
“許老夫人你這是幹什麽，今日設宴，是朕和母後專門為了款待你的，別起來啊，快坐。”
許老夫人心裏一堵，隻能又坐了回去。
“朕聽老夫人剛剛說的極是，不過淑妃估計就不用向他人學習什麽了。”
“說來老夫人還是養了一個好姑娘啊，淑妃自入宮以來賢良淑德，秀外慧中，溫良恭儉，對得起淑妃這個封號，許府教導有佳。”齊世安對著許絲綰就是好一頓誇。
歐陽南陵放在桌下的手，拳頭緊握，指甲都要掐斷了，麵上卻愈加恭謹，皇上已經惱了，此時不宜多添事端。
瞥一眼臉色難看的老夫人，祖母這真是走了一步臭棋。
“皇上說的是，淑妃妹妹賢良恭謹，是臣妾要向妹妹學習，祖母也心疼妹妹，有些失言，還望皇上不罪。”
這時候也隻能她出聲，給雙方一個台階下才合適，希望皇上出完氣就好。
果然齊世安見她出聲，頓了頓沒在揪著不放，給了她一個麵子，好歹許老夫人也是許家的人，唔，這次就先略施小懲好了。
不過許絲綰還在那站著呢，她還在糾結是直接回去，還是繼續站在這時，不小心看到齊世安帶著笑意的眼，就知道這家夥肯定還沒完，不過她也很開心就是了。
許絲綰開心了，他也就開心，這心情一好就有點飄，趁機又道：“說來淑妃的手藝也是一絕，她做的小酥餅連禦膳房都比不上，朕有好些日子沒嚐過了。”
說著眉頭一挑：“這會兒想起來，正好有些饞了，淑妃，待會等你回去，就辛苦點再做些，朕今晚去你那好好嚐嚐。”
“是。”許絲綰垂頭應是，轉身回到位置上，不用抬頭就知道許老夫人這回肯定氣的想吐血。
用手帕按了按臉頰，想到自己的手藝，真是有點小羞澀呢。
什麽好久沒嚐淑妃的手藝，一派胡言，皇上這就是找借口要留宿勤殿，一眾嬪妃差點撕爛了手裏的帕子。
咬牙切齒，皇上天天都往她那跑，有什麽是沒吃過的，真是。
有幾個聰明的，原本想要看好戲的，也都紅了眼眶。
齊世安當眾打臉，給許絲綰找場子，許老夫人臉又黑又紅，反骨反骨，真是個反骨，這邊氣稍稍消下來些，心裏咯噔一下，看著旁邊歐陽南陵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宴席，大家都有些食不知味，時候不早，太後也沒了心思，說了幾句場麵話就匆匆離開了。
眾人陸陸續續也都請辭離開。
許絲綰站在長生殿門口，怎麽看都覺得許老夫人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玩味的笑了笑。
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緩緩往勤殿那邊去，她還要回去做小酥餅呢，可沒功夫理會那些個不相幹的人。
歐陽南陵和許窈婉，跟在許老夫人後麵亦步亦趨，細瞧著步子似乎是比平時快些。
幾人的心裏各懷鬼胎，歐陽南陵和許老夫人是為皇上今日的態度憂心，而許窈婉則純屬是在意，恒親王全程竟然都不看她，反而在看許絲綰那個狐狸精目不轉睛，自個在那生氣。
幾人回到南風殿，關上殿門，許老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豈有此理。”
歐陽南陵和許窈婉都嚇了一跳，沒出聲。
“我活了這麽一把年紀，還是第一次這般丟人。”語落，盯著歐陽南陵。
“她許絲綰能得皇上如此疼寵，你就沒分到那麽一二分嗎？”
“瞧皇上今天那個樣子，壓根就沒在乎你的臉麵，平日裏皇上對你就是這麽冷淡嗎？”
這話在她肚子裏憋了一路了，之前在席上她就隱隱覺得不對，就算知道皇上寵愛許絲綰，但未必就對旁人沒興致。
可宴席上齊世安卻沒看過歐陽南陵一眼，倒是跟著許絲綰眉來眼去，還有她教訓許絲綰的時候，皇上當場就出來為許絲綰撐腰。
她當時可仔細瞧了，皇上的眼神可沒往南陵這邊看過，這由不得她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