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自若
“寧總，我還有句話對你說。”準備離開，梁佳叫住我。
我回過頭，看著梁佳。
“我看上了一塊地，準備拿來蓋廠房。”梁佳繼續笑的很陰險，“你猜是什麽地方？噢，你肯定猜不到，我給你個提示吧，那塊地隔壁是座孤兒院。”
我想笑，但我憤怒了，衝回去，很用力拍桌麵。
“梁佳我警告你，別欺人太甚，大不了我跟你瞌個魚死網破。”
“哈哈，你憑什麽？”梁佳不屑。
“我憑什麽？哈哈，我也不知道憑什麽，你別得意，真的別得意，你是很聰明，但你連樊辣椒十分之一都沒有，人品各方麵更是無法相比，你醜陋而肮髒，樊辣椒是用聰明戰勝一切，不是不擇手斷，雖然她老是給人這種感覺，但她沒有幹過什麽壞事，梁佳你要學習一下，縮短你們之間的距離……而我，我隻恨沒有時間，我很微小啊，實力弱，你可以隨便欺負我，這是規則，我也接受規則，但是請你不要忘記我的話，每一個打擊是一分新的仇恨，始終有一天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到那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盡管逼我。”
梁佳不敢逼我，或者說不敢逼到太離譜，從她擺我一道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她可以設計再大一點，但她沒有，隻是讓我損失了幾百萬，她應該有所顧忌，我不確定是不是因為葉家成，葉家成與樊辣椒關係非比尋常，她幫樊辣椒也就是幫我，梁佳把我逼上絕路，我把藍貓賣給葉家成，梁佳肯定玩不過。另一個原因是，這其中牽涉到梁佳與樊辣椒的協議，小小的打擊可以，不能完全把我趕上絕路。
“我等著。”梁佳笑，但已經笑的沒有那麽自若。
“梁懂事長，你在害怕嗎？”這次我能笑出來了，“你不用害怕，因為我不會亂來，一般的小打小鬧我沒有興趣，要麽就弄大的。當然……我也不會弄那一套不屬於商場上麵的暗招，要拚就在商場裏拚，輸了我也認了。”我說這個話的意思是不希望梁佳利用她那些黑勢力，我不知道有用沒用，反正我說了！
梁佳沉默，我帶著王律師和黃小淑離開。
回到藍貓，我把自己關進辦公室，整整一個下午，我隻允許自己哀悼一個下午，為那幾百萬，明天……明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我必須充滿向前。其實……現在也不算糟糕，我借了五百萬，花了三百多萬，我還有一百多萬流動資金，這筆錢得善用，而我準備……投到鄰市的市場，這邊被盯太死了，沒作為，必須尋求別的辦法，在那邊梁佳要動我也不是那麽容易，我比她有優勢。
晚上，蔣亮從鄰市回來，我找他回來的，我把一張一百萬的存折交給他，在我宿舍裏。
“放開去幹，以後就指望靠你那邊了……”
“放心。”蔣亮笑，”你曾經的女人強悍啊，弄成這樣，你當初幹嘛看上她？”
“我沒看上她，真的……沒那種感覺，一直以來都沒有，雖然我和她發生過關係，現在想想……那時候不知道自己想法，更不會想到今天。”在寧波，我幾乎已經與梁佳發生了，那時候的梁佳很善良，是個好人。後來她家，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樊辣椒，或許我和她吵了，我想證明些什麽，然後在證明的過程中不能自己。
“沒人會想到今天的，算了吧！”蔣亮拍拍我肩膀，“我們重新來過，現在又不是輸精光，遊戲剛剛開始而已，我們需要時間，需要改變戰略，其實我昨天就想回來了，和你談談鄰市的情況，我認為這是塊大蛋糕，就是我們沒能擠進去，一但擠進去我們就能吃飽，嗬嗬，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我早就那麽想了，家門口有強敵，隻做迂回戰之。”
”我們兩個大男人還鬥不過一個小女人，我現在是想明白了，我應該早點幫你。”
“哎，我就不知道樊辣椒怎麽了，蔣亮，我真的很想她，我現在明白了，她過去總是說我幼稚，說我笨，我還不服氣，其實我真的很幼稚很笨，如果是她……肯定不會輸那麽慘，她不會輸。”
“人與人之間是無法相比的，人家就為這個而生，你呢？你一生下來臉朝黃土背朝天，就是一介小農民，你有感悟已經很好，有些東西可以學，看你肯不肯而已。”
“我和你也有距離，你的優勢是你比我容易理解和明白一些事情。”
“因為我從小圍繞著這些事情。”
“我得怎麽學啊？我想報仇，可是我連想個計謀去陰他們都想不出來，我真的很笨，我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你急什麽？你要先有實力，有實力了不用陰謀詭計，直接去拚就能把他們幹掉，任何事情都是先有基礎，把基礎打好了才不容易倒下。”
“有道理。”
“走，喝酒去！”
“喝個鬼，我明天中午要坐飛機。”是的，我明天去巴黎，證件都已經辦好，我去參加交流會，還有一個女人和我一起去，外麵雇請的，懂英文、法文、意大利文，人才啊，不過價格特別昂貴。
“那是明天的事情，現在才九點多。”
“不去了，你找丁丁去吧，你們都幾天沒見了！”
“我們昨晚還一起。”
“丁丁去找你？”
“不行？我一個人在那邊多無聊，我得找些樂子吧？難道我去調戲你那幫公關？得了吧，我還嫌髒呢！”
我最後還是被蔣亮拉了出門，去了附近的一個球吧，我們來的巧啊，今晚英超大戰，利物浦VS曼聯，球吧內人滿為患，都是等開場的，我和蔣亮也是，要半打啤酒就占了人家一張桌子。
在球吧裏，和蔣亮聊了許多，我對他有了新的認識，這家夥貌似是個商業天才，說出來一套套的，關於我們的產品、關於我們的服務，就鄰市的市場狀況說了一大堆，還相應製定了一些很合理的方案，就等著實施。而他那個一百萬幾乎就給他花精光了，我這個一百萬來的正是時候，他有信心在未來半年時間賺回五倍。
大戰開打了，我們不再聊公事，聊足球，我喜歡利物浦，蔣亮喜歡曼聯，我們賭誰買單。我很久沒看過球賽了，去了藍貓開始吧，我都不記得怎麽興奮了，不過利物浦進球的時候我還是興奮起來，但是進了三分鍾就被曼聯追平了我又很不爽。無論如何，我覺得看球賽真能幫助釋放壓力，你可以發泄性大吼，罵髒話，反正整個球吧都在罵髒話，也沒人會注意，更沒人會鄙視你。
上半場戰平，下半場一開場就非常精彩，踢的特別流暢，裁判沒有成為主角，沒有發生具爭議的判罰或者進球。進球倒是不少，各自進了三個，三比三戰平，還算比較合理的結果。
蔣亮開我的車回市區了，這家夥不知道幹什麽，有錢，家裏也很多車，就不喜歡開，喜歡坐出租，還喜歡和出租司機爭那一塊兩塊的小錢。
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多，收拾好東西，帶上該帶的，回藍貓與那個女人匯合。這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眼睛大大，鼻子大大，戴一個大黑框眼鏡，皮膚有點黑，不是紀若蘭那種黑，反正就是不好看。我想死，我這幾天就得對著這麽一個人，紀若蘭給我找的，不知道安的什麽心，就不能找個漂亮點的？這樣工作起來帶勁啊，找個這樣的……不過我也認了，再找一個時間不允許，而且我沒有任何根據，難道我說我要漂亮的？拜托，現在我們是去工作，不是去旅遊。
紀若蘭送我去機場的時候，我有點緊張，畢竟是出國，我從來沒有出過國，坐那麽久的飛機，去到白人世界，我英語還很爛，不緊張才奇怪。路上，紀若蘭和我說了許多，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還有就是不用擔心藍貓什麽之類。其實……我該讓紀若蘭去，第一她不願意，她害怕坐飛機，第二她也不想離開那麽久，沒辦法，隻有我自己去，我想過帶黃小淑去，但是……不能讓藍貓太空虛，而且……黃小淑自己不願意。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我在心理祈禱，祈禱有所收獲，最好是大收獲。
飛機很快衝上雲層，平穩地飛行。
“吳小姐，你去過巴黎嗎？”我帶的這個在未來兩天充當我助手的女人姓吳，吳若言。
“去過，三個月前，我從事這個工作，很多出國機會。”她笑。
“我第一遍出國，嗬嗬……幾個月前我還是個小職員，沒想到自己有今天。”
“每個人的奮鬥都是一個耐人尋味的故事，你成功了，代表你應得的。”
“你很會說話啊！”
“我隻是說事實，寧總你很年輕。”她還是一臉笑容，職業笑容。
“你也不老啊。”我開始對她改觀，為自己以貌取人感到羞恥，雖然我是男人，但有時候我也覺得男人很犯賤，老是以貌取人。其實……越漂亮越惡毒，這話樊辣椒就對我說過，她還指著自己的臉對我說，我爸出事她和我回去那時候……哎，我的辣椒，你個死人你到底在那裏？逮到你我非禮死你不可，讓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