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宴會
“四層是個宴會廳，今晚舉辦宴會，能參加的都是大人物。”電梯裏，樊辣椒對我說，“其中有一個我很討厭的人，如果交談過程中他問及一些隱私問題，比如問你在什麽地方高就，你就說做些小生意，半生不死那一種，千萬不要說實話，明白沒？”
“明白，說真話沒人信，可是……幹嘛讓我來？你既然覺得我那麽丟人。”
樊辣椒用瞪眼睛回答。
電梯到達四層，步出去，確實是一個宴會大廳，裝橫到火紅火紅，感覺很別扭。大廳裏已經站著不少人，成雙成對，男的衣冠楚楚，女的性感高貴，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偶爾有些爽朗的笑聲傳來，小聲說大聲笑，看似融洽一片，暗地裏大為較勁，一臉虛偽……
“樊小姐，看見你真榮幸。”一個男人走過來，三十歲左右，儀表堂堂，舉止溫文爾雅，那笑容要多親和有多親和，不過單單就樊辣椒而言，看我的時候卻換了另一種味道，“這位是……？”
“我男朋友，寧浩。”樊辣椒一臉微笑，職業笑。
“哦，寧先生。”那男人對我伸出手，“毛人傑。”
“你好。”
“你們聊，我失陪一下。”樊辣椒貌似看見熟人，走開了。
“寧先生有福氣啊，找了樊小姐這麽一個女朋友。”毛人傑向侍應要了一杯紅酒遞給我，“樊小姐很能幹，隻不過……找個能幹的女人不一定好。”我聽出來了，這家夥吃醋，我敢肯定他曾經追求過樊辣椒，他應該不會是樊辣椒說的討厭人吧？
“嗬，總比找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強吧？”
“倒也是。”毛人傑勉了口酒，“寧先生在那高就？”
“高就談不上，自己做些小生意，勉強能糊口……毛先生呢？”
“我賣保健品，強光集團聽過吧？”毛人傑一臉傲氣，“家族生意，現在我打理。”
“哦，保健品，現在保健品市場不錯，生意好做。”
“還可以啦。”
“失陪一下，上個廁所。”發現挺無聊，我跟他扯什麽保健品，溜之。
無聊的逛了一圈，坐在角落的一張椅子裏看美女，或許說看時裝展，真正美的沒幾個，穿成孔雀開屏般的倒不在少數，一個個穿金戴銀、光鮮華麗，也不知道在比拚什麽。看來看去就數樊辣椒比較正常，沒有很俗氣往自己身上掛金銀珠寶。
忽然，我看見一個熟人，丁少陽！
沒錯，確實是丁少陽，這個在寧波對梁佳意圖不軌被我狠狠刷一把的流氓。
丁少陽傍邊有個女伴，親昵的挽著丁少陽，姿色比樊辣椒低一個檔次，狐媚型，或者說妖孽型，一對鳳目仿佛會發電。
“啊，玲玲，好久不見，你嫁出去沒？”妖孽女誇張地和樊辣椒打招呼。
我敢百份之百肯定妖孽女就是樊辣椒說的討厭人……
“嗬，你可比我老哦。”樊辣椒一臉假笑，那個老字說得異常大聲。
“我訂婚啦……哦，對不起，忘了請你。”妖孽女把丁少陽拉前一步，“我未婚夫。”
“恭……喜。”樊辣椒有點不自然。
“我們近來合姿開了一個茶莊，你愛不愛喝茶？我給你免單啊……不過，哎，你怎麽會愛喝茶呢，你工作那麽忙，一定需要經常喝咖啡，你看你，皮膚又黃又黑多差啊，皮膚差可不是件好事，男人都喜歡皮膚漂亮的女人。”妖孽女轉向丁少陽，“對嗎？你喜歡我皮膚嗎？”
“當然。”丁少陽配合地在妖孽女雪白的手臂摸了一把，“非常喜歡。”
“哎呀，注意影響啦，你會刺激到玲玲，她還沒找到男朋友呢！”
“樊小姐這麽漂亮居然沒人要？”丁少陽很驚訝的表情，“真不可思議，可惜了！”
這對死不足惜的狗男女野鴛鴦，肯定合謀好要欺負樊辣椒的，樊辣椒何其高傲一個人？脾氣還不怎麽溫和，被這麽含沙射影諷刺一番眼看臉色暗沉即將要發飆，我急忙走過去……
“親愛的，你朋友？”我摟住樊辣椒香肩，裝作忽然才發現丁少陽，“哦，原來是丁大帥哥，近來可好？嗬，挨那麽大教訓，沒敢再幹那齷齪事了吧？”
丁少陽臉色一下綠了，妖孽女則一臉茫然。
“怎麽了？裝啞巴？”
“什麽齷齪事？別含血噴人你。”
“看來你記性不怎麽好啊，我得給你提個醒，當時你那話怎麽說，山不轉水轉對吧？我文化程度低不大明白什麽意思，不過現在明白了，你準備再出一遍醜……”我看了妖孽女一眼，“哦，對不起，我不該在女士麵前提那些見不得人的……糗事。”
“少陽，他說什麽？”妖孽女質問丁少陽，“你給我解釋清楚。”
“這位女士，千萬別激動，你會嚇到其它賓客。”我摟樊辣椒更緊了，一副親昵表現，“也會嚇到我親愛的，更會……讓別人覺得你沒素質。”
妖孽女咬牙切齒，拉住丁少陽往走廊外麵走，丁少陽象條狗被拉住不敢反抗。
“你認識那個男的？”把我拉到角落，樊辣椒問。
“不算認識。”我把寧波所發生的事情闡述了一遍，“就這麽一回事。”
“梁佳那會兒挺開心吧？”
“你認為呢？”
“不知道。”樊辣椒酸溜溜的語調，“梁佳最後沒主動獻身之類？”
“最後幾乎……我幹嘛得告訴你？”
“哼，男人沒個好東西。”樊辣椒表臉一臉人畜無害，暗裏很用力在掐我內臂。
正說著，看見一位風度偏偏的帥哥上台，用他溫厚的聲音致了一番慶詞，詞畢現場一片掌聲雷動，那些個大人物都在賣勁拍掌，女人們一臉癡迷。樊辣椒告訴我這個男人叫葉家成，經營連鎖酒店，現在舉辦宴會這家酒店就是其名下資產。
葉家成在圈內名聲很好，是商會會長，好結交、慷慨，經常出錢出力出地方組織聚會。這種性質的聚會看似無聊，其實商機蘊涵，無數大生意在聚會過程中產生，而因為出席這種聚會發掘到商機，最後賺到錢，大家都感激葉家成，所以對他敬重有加……
葉家成滿場逛，頻頻與賓客舉杯，攀談幾句，那副表現簡直無懈可擊，好象主人一樣。事實上葉家成確實是這個地方的主人，但我說的不是這種感覺，而是……他的氣度、氣質，言行舉止，不一定身份壓倒別人，但別人卻都受寵若驚於他的熱情，我的感覺是……葉家成是天生的領導者。
最後，葉家成走近我和樊辣椒身邊。
“樊小姐，一陣子不見又漂亮了你。”葉家成向我伸出手，臉上表情禮貌、自然，毫不做作，“這位是你男伴吧，你好，葉家成。”
“你好。”我也伸出手，“寧浩。”
“葉會長，感謝你邀請我哦。”樊辣椒少有地展示出真正的笑容，很迷人。
“不不不。”葉家成連忙擺手，“應該感謝你，你的出席為我們增光啊。”
“言重了。”
“介不介意借你男伴一用？”
“請……便。”樊辣椒稍微有點猶豫，最後還是答應了，留給我一束奇怪的目光。
葉家成領著我走到陽台外麵。
“寧先生，我可是第一次見你啊。”
“我第一次參加你們聚會。”我還在斟酌樊辣椒那束目光，到底什麽意思？
“寧先生做什麽大生意？哦，我完全沒惡意的，隻是喜歡結交，不是攀比，我可沒有外麵那幫人那麽虛偽。”
“我其實是個小職員，樊小姐是我老板。”我說了實話，因為人家坦白，連外麵那是一幫虛偽的人他都能說出口。隻是，他跟我說這個幹什麽？我不覺得自己與他帶交情啊。
“幾曾何時我也是個小職員。”葉家成笑，“剛剛你趕走我一對賓客。”
“怎麽，準備出頭討公道？”我開玩笑，難怪沒再看見妖孽女，原來已滾蛋。
“不，我不喜歡那個女妖精，我反而要感謝你。”葉家成半點不象開玩笑的表情，“感謝你為這個聚會帶來了寧靜。”
“有恩怨？”
“你呢？”
“我……？”我把寧波所發生的事情又闡述了一遍。
“哈，看來男的更討厭。”葉家成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私人名片。”
“謝謝！”我接過來，小心收好。
“先這樣吧，樊小姐找來了。”葉家成指了指我身後。
我回頭，果然看見樊辣椒往我們的方向走來。
“葉會長，舞會馬上開始。”樊辣椒輕輕挽住我臂膀，“該把男伴還我了。”
“哦，要開始了嗎？”葉家成抱歉的笑了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俊男美女組合，請，去為我們的舞池添風景。”
“你，打算邀請我跳舞？”我做夢都沒想過能跟樊辣椒共舞。
“好象不太樂意啊你。”樊辣椒瞪眼睛，不過由於戴了一副眼鏡，瞪的沒平常帶煞氣，反而增添了幾分柔和甚至是可愛，雖然柔和與可愛不適合用在樊辣椒的氣質上，但我的確產生了這麽一種奇怪感受。
“沒有，絕對沒有，能和英明神武、智慧超群的樊總跳舞是我畢生之幸啊。”嗬嗬，忽然間發覺自己嘴巴挺油。
“那走吧。”樊辣椒明裏笑若春風，暗裏殺機一片，兩隻手指狠狠掐我內臂，“我警告你寧浩，你不要往歪處想，我跟你跳舞隻是逼於無奈，我不跟你跳別人肯定邀請我跳，看見那些人那張虛偽的臉孔我就倒胃。”
“我聽出來了，你意思是我這張臉孔比外麵那些人強，哈哈。”
“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