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減掉
“黃小淑，立刻通知各個部門的領導，正的副的全部都通知，二十分鍾以後開會。”我用內線向黃小淑發出指令。
“是的，寧總。”
我提前十分鍾進入會議室，坐在屬於我的位置上，黃小淑坐傍邊。
時間一分分過去，各個部門的正副領導陸續走進來，正的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下，副的坐在剛剛添加的座位上。很明顯，大家或多或少都帶點彷徨和不安，因為我讓黃小淑發通知的時候並無說明會議議題，我故意的，反正我對現在這種狀況非常滿意，我就要讓他們彷徨不安。
到點了，還有幾個人沒到，我沒說什麽，始終保持微笑。
直到超過了三分鍾，這幾個家夥才趕到。
“黃小淑，這幾個人全無時間觀念，你記下來，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說的幾點開會？現在幾點？當我說話放屁是不是？”
鴉雀無聲！
“看來你們記性不怎麽好啊。”我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我再說一遍，公司給你們開薪水你們就必須守公司規矩，守規矩會過的很好，不守規矩……自己認為。”
幾個遲到的家夥嚇傻了，有一個還試圖要解釋。
“別說話。”我做了一個停的手勢，“我不想聽到任何解釋，隻看事實。”
現在，這幫家夥更不安了，尤其給我訓了一頓這幾個。
“這麽急召開會議……”我咳嗽了一聲，讓所有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其實沒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要說，至少我不認為即將要說的事情重要。”
我說話的時候，黃小淑已經把這次采購壓縮機部件的真實報價單，以及采購部遞交上來由部門頭頭核實並簽署的報價單同時發了下去，每人一份，無一遺漏。而我，我很認真的在觀察每個人的表情變化，黃小淑亦是，我怕一個人盯不過來，所以叫她也盯，並記下每個人的表情變化，看見這兩份報價單到底心虛，還是驚訝。
“寧總，這個……”陳大青打算解釋。
“你給我閉嘴。”我吼了一聲，“你還想解釋是不是？你解釋的清楚嗎？”
陳大青閉上嘴巴，卻並不驚慌。
“大家擦亮眼睛好好看看這個人，看清楚啊，他損害的不但是藍貓的利益，還是大家共同的利益。”我指著陳大青，“你們誰願意為他辯解的給我站出來，我給你辯解機會，能辯過去我絕對不會追究責任。”
沉寂，沒人敢站出來為陳大青辯解，敢站出來除非腦子有病。
“那誰誰誰，把保安叫進來。”
一個家夥匆匆跑出去，不一會兒領進兩名保安。
“這人啊。”我指著陳大青，“看著他收拾遺物，看著他滾出公司。”
兩名保安點頭，一左一右站到陳大青身傍。
“陳大青，你在飯店與邵總說那番話我聽見了，而且錄下來，我不報警，我不是給你臉子，我是為藍貓的形象著想，你好自為之。”
陳大青一言不發離開了會議室。
“繼續開會。”我悄悄看了一眼黃小淑的電腦，她是個好秘書，會把你交代的事情一一辦妥，我讓她注意每個人的表情變化，她仔細的記錄了下來，在電腦裏用文檔寫著，“我知道你們當中有陳大青同黨，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站出來坦白。”
沒反應！
“好，不承認是吧，覺得丟人是不是？怎麽不想想幹這些事情會丟命？”
依然沒人說話！
“那誰，質檢部的對吧？”我指著一個一臉驚恐的男人，四十多歲，微胖，穿著很好，根據黃小淑提示，這家夥是看到報價單後最慌的一個。
“是……寧總……”
“行啊，還知道我是寧總。”
“我……”
“你也不用多說什麽了，自己做過的事情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我、我做什麽事情了？”
“檢驗不及格的空調你如何處理？拿出來跟大家講講。你的檢驗員都幹什麽吃的？把及格的空調當不及格這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從中獲利多少要不要讓財務部給你算算？”這個我必須要報警，報警應該會比較亂，陳大青的問題之所以不報，因為報警也拿他沒辦法，無謂浪費時間。
質檢部這家夥說不出話。
“黃小淑，去看警察到沒到，到了趕緊把人拷走，免得丟人現眼。”
黃小淑走了出去。
“我知道你們之中還有許多害群之馬，念在你們為藍貓服務多年的份上我現在給你們一條生路，不往下追究。但是，如果讓我再發現你們的惡行，我保證你們會得到應該得到的下場……”我想說下去，警察到了，很麻利的把質檢部那家夥拷了出去。
“綜合部的自動自覺站起來。”綜合部非黃小淑記錄，我自己查的，這個綜合部工作簡直一團糟糕，必須處決。反正我考慮的就是，一次性把那些垃圾級別的衰人掃地出門，空缺出來的職位從內部選拔頂替，逐漸培養成自己的嫡係……關鍵是，這關我什麽屁事？我這老總能當多久？說不定一不小心就給別人做嫁衣裳，哎……
很快，一男一女站了起來！
“你們工作能力太強，藍貓這座小廟委屈了你們，所以……你們自由了。”如果放在平時，我不會這麽處理，工作沒做好不至於無可救命，但現在情況特殊，我要大搞破壞，管他會不會造成真空狀態。
一男一女走了出去，會議室一下減掉五個人。
“黃小淑，綜合部暫時交由你接管，直至安排到合適的人選接替，人選從內部提拔，我給你一星期時間，你自己看著辦。”
“是，寧總。”
“丁靈，采購部交給你，副權，財務部工作該做多少做多少，不打緊的就緩一緩，先把采購部的工作順一順。”
“是，寧總。”
“至於質檢部，質檢部以後歸生產基地，總部不設這個部門。”
會議室稍微有些嘩然。
“怎麽，不滿意我的安排？”
沒人說話。
“從這個月起所有正副層加薪百份之五，就這樣，散會。”我多大方，不過不是我的錢，嗬嗬，事實上關我屁事？樊辣椒不是要虧本嗎？我就給她增加成本，我還要給生產基地那些工人集體加薪。
第一步運作成功，主要禍害已經清理出去，第二步是利用這些禍害給藍貓製造一點麻煩，然後讓這些麻煩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到差多不時間再下砍刀，誰脖子伸最長砍誰。
下班，與黃小淑一起離開公司。
“黃小淑，樊總安排的人什麽時候到？”
“暫時還沒接到通知。”
“安排宿舍沒有？”
“沒有，需要的話明天即可安排。”
“哦，你綜合部的工作交接順利不順利？”
“順利。”
有時候和黃小淑說話感覺特別累，問一句她回一句，機械化。
吃完晚餐，回宿舍。
坦白說，夜晚十分無聊，從來都是我一個人在客廳發呆，黃小淑在房間工作，也不知道她那來那麽多工作內容。有時候我也想找個人聊聊天，那怕黃小淑說話硬幫幫，至少還是個活人。甚至有時候，我還幻想與黃小淑發生點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各自空虛寂寞相互慰寂生活會多姿彩一些……
不知不覺，我已經盯住黃小淑房間門發了半小時呆，最後電話鈴聲把我拉回來。
“寧總，聽說今天大開殺戒，好不過癮啊你。”樊辣椒的聲音，陰陽怪氣的。
“嗬嗬，是有點過癮。”哎，看來黃小淑真是監視我啊。
“哦，有點過癮，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沒想好，見步走步吧！”
“總部亂還不夠，生產基地最好配合一下，雙管齊下才更顯真實。”
“哇，我怎麽沒想到？樊總你真聰明。”我這也不知道是惡心樊辣椒還是惡心自己。
“下樓，立即。”
“下樓幹嘛？喝西北風？”
“我在樓下，笨蛋。”樊辣椒劈啪掛斷電話。
樊辣椒在樓下，騙我吧？
我看看時間，晚上九點鍾，走出陽台往下看，樓下確實停著一輛白色寶馬。
匆匆跑下樓，看見樊辣椒靠在車門邊，穿一身火紅色連衣裙，無比的端莊秀麗。臉上化淡妝，眼影的顏色襯的她整張臉無比精致，尤其……她還配了一副眼鏡，這副眼鏡把她整個強悍氣勢修飾完美，讓她看上去柔情似水……
“你看夠沒有？”陰陽怪氣的聲音。
“很漂亮。”我一雙拖鞋、一件襯衣、一條短褲，往隔壁一站簡直襯衰了！
“你，回去穿正式一點。”
“啥？為什麽？”
“我叫你回去穿正式點沒聽清楚？”樊辣椒瞪眼睛，“去，立即。”
去就去，凶什麽凶？
十分鍾後，我換過一身正式的衣裝重新出現在樊辣椒麵前。
“還行。”樊辣椒鑽進副駕駛座，“上車。”
就這樣，我稀裏糊塗換了一身衣服，又稀裏糊塗上了車，然後開了不知多久停在一家酒店的門前。下了車，樊辣椒……挽著我臂膀。
“幹嘛？”我愣了一下。
“有意見？”
“嗬嗬，沒意見。”我覺得奇怪而且，能有什麽意見？我又不吃虧。
“從這一分鍾起……你暫時是我……男朋友。”
“啥？男朋友？”我在腦海裏稍微想象一下與樊辣椒共同生活的畫麵立刻一身冷汗。
“不願意？”樊辣椒掐著我內臂，“我告訴你，願意也得幹不願意也得幹。”
這麽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