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戲中戲(2)
“什麽?結婚?”陸婉慈對於母親的提議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過就是因為醫院咖啡售賣機壞了,跑遠了一條街去買。怎麽好端端地買個咖啡回來就變成這樣?
“媽,這個玩笑不好笑?我怎麽可能跟我的老板結婚呢?”
“為什麽不可以?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男朋友?誰跟你說的呀?媽,你誤會了啦。不信你問他!”陸婉慈有些頭痛地扶著腦袋,眼神不斷瞟向坐在沙發上的謝斯危,示意他出個聲。
“伯母沒誤會。”謝斯危悠然愜意地品嚐著陸婉慈為他買的咖啡,雖然速溶咖啡沒有用咖啡豆衝磨的咖啡香,但是陸婉慈的心意可比什麽都來得重要。
“什麽意思?”她皺眉,希望他解釋清楚。
“婉慈,你不應該瞞著伯母我們的關係。”
“我跟你什麽關係?”她咬牙切齒*問他。
“你說我們是什麽關係?”他溫柔地對她笑著,別有用心。
“謝斯危,你跟我出來,我們必須談一談。”陸婉慈按捺著心中的怒氣,拉著他就要往外走。
“小慈,你們要幹什麽?”陸母看著陸婉慈奇怪的舉動。
“媽,我們隻是要好好商量我們之間的事情而已。您別擔心,休息一下。我們馬上就回來。”陸婉慈笑意融融地安撫著陸母,一轉身馬上變臉,她壓低聲音,“謝斯危,跟我走!”
謝斯危也不反抗,任由陸婉慈拉著他走出病房,穿越走廊,直到一個無人走動的角落。
“你跟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如你所聽到看到的那樣。”
“你到底跟我媽說了什麽,為什麽她會要我們兩個結婚?”真是不能走開,她不應該相信謝斯危會是個好人!
“我告訴伯母我們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她不相信,於是我隻能跟她說,我們在交往。”輪廓分明的俊臉不動聲色地撒著謊。
“你應該說服她相信啊!”她指責他立場的不堅定。
“我說過我不是個好演員。”謝斯危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奈。
“那我媽又相信我們在交往是事實?”她的臉色很難看。
“可能她覺得我很有誠意吧。”
“好,當你說得過去。那結婚又是怎麽一回事兒?”她不信任地瞪著他。
“伯母說,她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你有個依靠,所以希望我們結婚。”他說謊的功力越來越厲害了,尤其看到陸婉慈從發怒轉向悲傷的神情,他就知曉,陸婉慈相信了他的鬼話連篇。
“她真的這麽說?”她喃喃低語,竟忘了追究謝斯危演戲的不敬業。
“是的。她擔心你。”他一臉悲傷的神色,隻有低垂的眼眸裏帶著竊笑。
“我真該死!”她有些懊惱地捶著自己的頭,“怎麽辦?我做了這麽多,卻還是讓她這麽擔心我。”
“也許,結婚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他提議。
“不行!說好了隻是演場戲騙過我媽,讓她安心。現在還要把你的婚姻也賠進去嗎?”她擺擺手,拒絕這個荒謬的提議。“一定還會有什麽別的辦法的。”
“你還能有別的什麽辦法?”
“你答應我媽的要求沒有?”
“還沒。我覺得這件事情需要你來做主,畢竟我隻是個幫忙演戲的。”他好笑地看著她在他的麵前團團轉。
“那我們就去跟我媽說,我們還不想結婚,過幾年再說。”她大眼錚亮,等著他附和。
“伯母說,她希望在有生之年見到你有個歸宿。”他重申著陸母的意思,還特意在“有生之年”這四個字上麵加重語氣。
“那怎麽辦?你想想辦法啊!”她急了,緊扯著他的衣袖。
“或許,你可以接受跟我結婚。”他輕柔的嗓音充滿了誘惑,引誘著她去答應他的建議。
“你……”她迷惑地抬頭望向他,剛好與他視線相對。他的薄唇上沒有一絲笑意,但是眼神卻十分專注。
“我會有辦法的。相信我。”他靠近她,黝黑的手輕扣她小巧的下巴,讓她誘人的紅唇剛好對著他。他的熱氣呼出,包圍著她的雙唇。“嫁給我,相信我能夠為你演出一場好戲。”
“好。”像是受到蠱惑,紅唇中溢出這個字。
然後,她便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成了謝斯危的老婆。沒有婚禮,沒有酒席,隻有母親當了主婚人,傑斯跟杜嫣婷是他們的結婚證人,他又叫了他的律師過來宣誓結婚誓詞。不到一個小時,就禮成了。看到簽字兩個人名字的結婚證書,她還有點茫然。
“這是真的嗎?”陸婉慈沒有看過真正的結婚證書,手上的這張紙她無從分辨真假。
“你覺得呢?”他洗完澡出來就看見陸婉慈躺在床上,拿著兩人的結婚證書端詳了半天,有些好笑。
“這照片跟簽名是真的沒錯。”她可是親手簽下自己的名字的,也看見他龍飛鳳舞地在紙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那就是真的咯。”他拿著大毛巾,坐在床邊擦拭著自己的頭發。
“真的?”她驚叫,從床上爬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可能啊。不是說好演場戲而已嗎?”
“我是這麽說的。”
“那怎麽會有這個?”陸婉慈揚了揚手裏的結婚證書。
“結婚不就是得有這個才行的嗎?”他拿起走到梳妝台前,打開抽屜拿出吹風筒。
“所以這個隻是道具是吧?”她好奇地追問,“隻是為了讓我媽相信我們結婚是個事實的道具?”
“或許吧。”他模糊地應著,打開吹風筒,讓自己的聲音淹沒在吹風筒的吵雜聲中。
“哇,好精致的手工,感覺能以假亂真耶。”她躺回床上,拿著結婚證書繼續研究。
“這個章是去哪兒蓋的呢?”
“你的名字簽的是什麽?龍鳳鳳舞的。不過挺漂亮的。”
“這結婚證上的照片把我拍得好像有點醜了。”她一手摩挲著小巧的下巴,一手拿著結婚證端詳著。“真的好醜呀!”
“我看看!”他剛好吹完頭發,收好吹風筒坐到她身邊。
照片裏的他們,沒有任何隆重的裝扮,就連她也是未施脂粉。拍照的時候礙於陸母跟傑斯在場,她扭捏得很,不肯合作,一張照片拍了好幾十個鏡頭。最終是他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吻了她一下,讓她驚魂未定,才能任人擺布。結婚證上的這張照片是他選定的,也是他們拍的最後一張。他最喜歡這一張,因為陸婉慈被他偷親了之後,一直羞紅著臉,像個小媳婦一樣地窩在他的身邊,可愛極了。
“不會啊。我覺得很漂亮。”
“哪裏?哪裏?”她鬱悶死了,那個美女攝影師一直瞪她,好像她坐在謝斯危的身邊是個錯誤,“那個攝影師跟我有仇,把你拍那麽帥,把我拍得那麽醜。”
“這張照片是我選的,你是在質疑我的眼光嗎?”他好笑地看著她糾結的樣子。
“明明就是。那個美女攝影師估計巴不得把我從你身邊攆走,然後她去跟你合照。”想到這個,那個畫麵就不斷在腦海裏浮現,讓她心裏特別不舒服。
“你生氣?”他喜歡她吃醋的樣子。
“當然生氣啊。她厚此薄彼啊。”她火氣上湧,“就因為你長得帥就可以區別對待嗎?這攝影師你哪兒找來的啊?沒職業道德!”
“不是我找的。”
“那是誰找的啦?”
“不知道。”事實上他確實不知道,這是政府機關的事情。“別生氣了,我們明天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呢!”
“什麽事情?”
“買戒指。”他有效地將她的注意力從照片事件上引開了。而結婚證書也被他塞進了床頭櫃的抽屜中。
“為什麽要買戒指?”她的一雙大眼正無辜地表露著她的疑惑。
“做戲要做全套,萬一嶽母大人見到我們沒有戴婚戒,不是會起疑心嗎?”
“你說得對哦!那去哪兒買?”
“明天我帶你去,你就知道了。現在是洞房花燭夜時間。”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洞房花燭夜?”她忐忑不安地瞪大眼睛望著他。
“這也是正常程序。”他笑得不懷好意,雙手迅速地解著她睡衣的紐扣,還不忘在她嘴上偷香。
“謝斯危!”她驚呼出聲,虛弱地找著借口。“我還沒洗澡啦!”
“沒關係,等會兒我陪你一起洗。”他將她身上的衣物一一剝落,“老婆,我來咯!”
“謝斯危——”她隻來得及在被攻陷之前驚呼一聲。
夜色正濃,床上交纏的一對鴛鴦,卻直入無人之境,愛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