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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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抬起頭對他說，“快過來吃飯吧”，嘴邊的兩個小梨渦若影若現，整個人卻性感異常，可轉瞬之間周圍的景物又都變了樣，兩具赤條條的身影就這麽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麵前，她抽著煙的臉上掛著毫不在意的冷漠。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連最後的解釋也給的敷衍異常。
他看著她的側影漸漸攥緊了雙拳，為什麽要給他溫暖，為什麽要給他那麽美好的錯覺？
若最後的結局隻有離散，不如現在就讓他來親手撕碎它！
他快步的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粗魯的吻暴雨般在玖月光潔的脖頸上落下，他的手攬著她不安分的遊移，毫不猶豫的移到了她前胸上，玖月微微一愣，下意識把手擋在胸前不解的掙紮，“程然，你這是……怎麽了？”
急促的呼吸在她耳邊響起，連帶著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快起來，她不住的用手擋他的手，微微皺起眉，“怎麽……”
沒說完的話被兩片冰冷的唇堵住，他的手緊緊把她的頭反扣向自己，動作用力又粗魯，輕而易舉的就弄疼了她，她掙紮的動作也大起來，手肘碰了火上的鍋，湯從鍋裏灑出來澆在火上，“滋”的一聲冒起白煙。
他用力的扳過她的身體與自己緊貼在一處，他的身體早已不受控製的有了反應，他把她的手反扣在身後，強迫她仰著頭與自己對視，“這不就是你要的嗎？你為什麽那麽害怕？還是說……你從來沒想過要把自己給我，嗯？！”
玖月驚訝的看著他布滿血絲的雙眸，他眼裏嗜血的冰冷莫名讓人恐懼，她下意識的否認，“我……我沒有……”
“沒有什麽？沒有背叛我嗎？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你還要怎麽狡辯？！”
程然憤怒的斥責，玖月慌了心神，背叛？她從未與別人有過多的交往，何來背叛？
她用力想掙開他的手，疼痛從手腕傳來卻也無法挪動一絲一毫，她難過又不解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他看著她幹淨又純潔的麵容，和心裏無法忘卻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
疼痛從心底升起，他曾經擁有過快樂，他也曾幻想著傾其所有就這麽歲月靜好的過下去，可最後呢？
他換來了什麽？！
眼前的畫麵變得模糊起來，他心裏疼得無法呼吸。
究竟什麽才是愛情的真麵目？為何希望的終點隻有絕望？
他退一步隻想過得安穩，可為何卻始終走不出這個囹圄！
他的眼眶微微泛紅，緊扣著她的頭，他憤怒的對著她的唇吻下去。
“程然……你放開我……求求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玖月把頭扭向一邊避開他的吻，帶著哽咽無助的哀求，無論她怎麽用力也無法從他手裏掙脫，鑽心的疼痛從手腕傳來，她的手臂早已麻木，程然粗魯的動作卻仍在她胸前繼續，極盡羞辱的感覺朝她襲來，無助的絕望漸漸占據了她的心，她的眼淚順著眼角留下來。
“我沒有……我沒有背叛你……我怎麽可能背叛你……程然……我求你放開我……你先放開我，我們把話說清楚好不好……求你……”
她的哀求聲響在耳側，程然卻充耳不聞，豪華的酒店房間裏，他愛的女人正一絲不掛的和一個英國男人躺在一起，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著他整個胸腔！
他紅著眼不發一語，手上幾乎沒怎麽用力就扯開了玖月的絲綢睡衣，大片光潔的肌膚驟然就呈現在他麵前，他身上的睡袍早已滑落，此時正半掛在他的腰上，他粗魯的扯掉她最後的防線，用力讓她的身體緊貼著自己。
“這不正是你要的嗎？我給你！”
話音未落，他把她抱上灶台，下身一用力，毫無預兆的就貫穿了她！
“啊……！”
鑽心的撕裂感從下身傳來，玖月的呻吟更像是尖叫，眼淚洶湧的從她雙眸裏奪眶而出，一滴又一滴的滴在程然手臂上。
冰涼的觸感不斷從手臂上傳來，程然身下的動作戛然而止，驚訝和難以置信在他眼裏交織在一處，他終於放開了她的手。
“啪！”
響亮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瞬間就泛起了五個手指印，玖月胡亂的拉扯著身上壞掉的衣服，捂著臉號啕大哭起來，她的身子還擔在灶台上，煮湯的火還在她的身後燃燒，她什麽都顧不得的往身後靠去。
“玖月……”
他及時伸手把她拉回來，剛才高漲的欲望早已被難以置信的真相澆滅，玖月的痛哭聲一點點拉回了他的理智，他悔恨不已的把她抱下來擁在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
玖月的哭聲異常淒厲，她的手無力的擋在胸前想要推開他，他卻死死抱著她不放，“對不起……玖月，對不起！”
他無比悔恨的道歉，全然不敢相信自己對她做了什麽。
貫穿她的那一瞬，幹澀和強烈的阻隔感從身下傳來，她竟然……
還是完璧之身。
他居然因為幾張莫名其妙的照片就懷疑她對自己不忠，如此粗魯的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他悔恨得不敢往下想，隻能緊緊的抱著她，任她無力的雙拳在自己胸前又錘又打。
她是真的守了他十二年，沒和任何人有過親密關係，她是他唯一一個完整擁有的女人，他卻這樣對待她……
竟然還懷疑她背叛了自己！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每個人都這麽對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麽……”
絕望的控訴從懷裏傳來，泣不成聲，他心痛欲絕，“對不起，玖月……求你原諒我……對不起！”
他把她抱起來，她始終用手捂著臉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絲絲血跡沾在她修長又潔白的腿上，觸目驚心，他難過的垂下眼，抱著她朝臥室走去。
玖月哭了很久，她縮在床邊的角落裏背對著他，他躺在她身後怔怔的看著她顫抖著雙肩的背影。
他的手在被子裏朝她伸去，剛觸及她的腰就明顯感覺到她渾身一顫，她又往邊上挪了挪，幾乎要掉下床去。
他內疚得無法言說，收回了自己的手。
“玖月，對不起。”他的聲音帶著懊悔，回應他的卻始終隻有她低聲的啜泣。
時間和空間仿佛都凝滯了，房間裏像被抽空了空氣般讓人窒息，他想伸手攬她入懷，手伸到一半卻又收了回來。
此刻的自己，就算是碰一碰她，也會讓她覺得厭惡吧。
懊悔幾乎撕裂了他的心，他仿佛此刻才聽見她的聲聲哀求。
“程然，我求你放開我……我沒有背叛你……我怎麽可能背叛你……”
她連哀求聲都帶上了恐懼，他卻充耳不聞，就這麽縱容心底那頭惡魔生生的摧毀了她，也摧毀了自己。
他難過的閉上眼，過往那些過不去的場景仿佛瞬間就被替代了，玖月哭泣的眼和哀慟的聲占據了他全部的思緒，他轉過身背對著她，心疼得無法言說。
他大概是個注定不配擁有美好的人，他總以為是別人虧待了他。
上天薄待了他，才讓他有那樣一雙父母，從未顧過他的感受，甚至未曾理過他的生死；那個女人博待了他，他奉上了完完整整的一顆心，她卻狠狠的將它踩碎。
而現在，麵對或許是他唯一可以擁有幸福的機會，他卻親手摧毀了它。
無聲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他閉上眼，讓它肆意的流。
原來，虧待的人不是別人，是他自己。
他不僅虧待了玖月，也虧待了自己。
睜著眼睛徹夜到天明，玖月覺得她這一生的眼淚仿佛都在這一夜流幹了，程然就睡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她卻害怕得瑟瑟發抖。
她目光空洞的看向天花板，那些恐怖的畫麵一遍又一遍在腦海裏回放，她的手腳冰冷。
她從未拒絕過要把自己給他，甚至她一直都覺得，得到自己的人，隻能是他。
可不是以這樣粗暴的方式，更不是這樣冰冷又憎恨的眼神。
她其實早就想到過什麽，可她一直不敢細想，也不敢追問，直到今天，她在他眼裏看到那些濃得化不開的厭棄和憎恨她才意識到。
或許逃避，也已經不管用了。
那些粗暴的畫麵很殘忍，可對她來說更殘忍的，是他的目光透過了自己，看向了記憶裏的影子。
她知道，那時的他眼裏看到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一直在他心裏讓他怎麽也放不下的人，那是他的夢魘。
而他，是自己的夢魘。
這個夜長得像是永恒，她等待了很久，期盼了很久光明都還沒到來，她不止一次的看向窗外，希望能看見一絲一毫的曙光，可以驅散她心裏的陰暗。
可是，沒有。
黑暗仿佛吞噬了光明，落墜得無邊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