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激烈庭審,父婿對峙
立馬垂下眸,阮劭中麵帶一絲羞慚,卻也不願再說違心的話了:
“我沒有意見!”
這話一出,那廂的曹格達頓時火大,卻又不好發作,隻得將自己的手機往桌上一丟,發出明顯的“咯噔”聲……
法官無視他的小動作,麵無表情的宣布道:
“經我席討論後一致決定,關於控方提供的兩大證物——被告的手機和頭發,因疑點眾多,不能成為裁定被告過失殺人的佐證。”
話落,標誌著辯方取得了庭審一半的勝利!
畢竟還有兩大證物——天網監控和凶器沒上場,曹格達等人不會罷休。
出人意料的是,當“林薇薇假扮慕斯從阮府打車離開”的監控視頻播放完畢後,麵對法官的提問:
“辯方,對該證物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井炎竟回答道:“沒有!國家天網記錄的影像,我方沒有任何質疑!”
“那是否意味著,你接受視頻中的女人就是被告?”法官甚是疑惑。
心想,這證物最好用存疑來駁回了,因為隻拍到女人的背影,井炎為毛要放過?
“也不能這麽講!”
某辯護律師笑笑,貌似一副很不上心的樣子,解釋道,
“畢竟天網隻拍到女人的背影,你可以說她不是被告,也可以說她是。而且,我方暫時也拿不出案發時間段被告不在現場的證明。所以對這段天網監控我方的態度是,審判長您看著辦!”
看到這裏,也許你要費解,裴凱那裏不是有案發時間段慕斯在洗溫泉的視頻嗎?井先生怎麽不拿出來?難道跟裴太子沒談妥?
非也!
他這樣做的原因有三……
其一,所有物證在上法庭前,都要經過檢察機關的審核。裴家的監控視頻裏麵有秘密,牽扯到太多的不法之舉,你懂的,不容易過審;
其二,控方提供的天網視頻中,那個真正的主角居然來到庭審現場了。在追捕她歸案之前,井先生又豈會讓她有所警覺?
其三,裴家的視頻一旦呈上,那就是鐵證如山,足以證明慕斯沒到過案發地點,沒殺人。這樣一來,控方的曹格達、田軍和阮劭中必會慌了神,必會立馬對法庭請求敗訴,不用再傳他們做賊心虛的“凶器”上庭了。
那麽,接下來的大戲豈不是沒法上演了?
所以wuli井先生要留一手,要讓這些人掉以輕心,要讓關鍵證物“凶器”上庭!
——
舉證質證的最後階段,關於“凶器”的庭審。
控方出具法醫的鑒定報告,證實凶器上有“死者、死者丈夫、被告”三個人的指紋,且被告的指紋壓在另外兩人之上。
“這足以證明,最後接觸凶器的人是被告!陳述完畢。”
公訴人說完後,法官問道:
“關於這點,辯方有什麽要說的嗎?”
“我方不做評價!但……”
井炎說著站起身,將另一份報告呈上審判席,說道,
“我這裏也有一份法醫的鑒定報告,出自警局鄭法醫之手,是案發後警局技術科最原始的鑒定報告!”
話落,控方那邊的三人均大驚失色。曹格達、田軍、阮劭中立馬猜到,薑愛濤這廝叛變了,將最初那份法醫報告交給了井炎。
“從此報告中可以看出,凶器在被警員從案發現場帶回後,上麵隻有兩個人的指紋——死者,和控方律師!!”
到了這一步,wuli井律師再無任何“二”的特質,口若懸河言辭犀利,
“那麽請問,凶器上被告的指紋,是何時染上的?!”
凜凜一聲質問帶著無邊控訴,立馬讓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一定是強行畫押了,錯不了!
“反對!”
控方的阮律師已被架到老虎凳上,不得不跳出來辯駁道,
“警局鑒證科怎會出具兩份法醫報告?審判長,不排除其中有人失職造假,所以我方請求駁回辯方的證物!”
“反對無效!”
老法官也毫不猶豫,義正言辭的解釋道,
“所有出庭的證據都經過了檢察機關的審核,均具有法律效應!”
言外之意,沒任何人造假,兩名法醫的報告和他們本人,都經過了檢察機關的審核。
於是,井律師洋洋灑灑的辨析起來:
“審判長,各位檢控官!可以看出,控方出具的趙法醫報告,其製作時間明顯比鄭法醫的要晚幾小時。若兩份報告都屬實,那麽問題來了,這幾小時內凶器到底經曆了什麽?怎麽就染上了被告的指紋?!”
話落,那邊賊眉鼠眼的田軍立馬整個人都縮了起來,想隱身。
而井律師卻帶著火光朝他一步步逼近,控訴也仍在繼續:
“最關鍵,這幾小時被告又經曆了什麽?警方內部是否存在刑訊逼供、強行畫押?!”
井炎說著,倏地轉向審判席,趁熱打鐵道,
“審判長,這是本案的關鍵點,我請求傳證人上庭!”
“反對!”
隨著阮劭中驚慌的聲音響起,庭審進入白熱化階段。
“反對無效!”
老法官也當機立斷,
“辯方,請你的證人上庭!”
話落,控方三人雖表麵鎮定,實則內心均惶惶不安起來……
——
第一位證人竟是女獄警;
她出示慕斯的體檢記錄和照片,證明被告被警方送到看守所時,已經是傷痕累累、神情呆滯。
“我證明,被告9527在看守所的幾日內,茶飯不思神情恍惚。拒絕找辯護律師也拒絕見任何人,包括我們的醫護人員。所以我有理由懷疑,被告在送到看守所之前遭受過非人的待遇,才會導致她狀態低迷!”女獄警十分給力。
“那麽,你是否把這些情況向上級匯報過?”井炎問道。
“是!”
女獄警很肯定的點點頭,如數細說道,“我單位的領導已將這些資料整理在案,送至檢察機關。”
井炎:“審判長,我沒有問題了!”
法官:“控方,對於該證人的證詞,你們是否還有異議?”
“有!”
阮劭中強裝鎮定的站起來,臭不要臉的辯解道,
“證人隻說被告在送到看守所時身上有傷,這並不能證明傷就是在警局造成的!我方將案件提交至檢察機關時,已附上警方刑偵人員審問被告的監控錄像。可以看出,當時被告身上已經有傷了。所以我方認為,被告的傷勢是在被逮捕之前造成的。至於是如何造成的,這與本案無關,被告自己也並未說明,所以警方不會立案偵查。”
對於他的強詞奪理,井炎很不恥的冷笑,繼而大義凜然的辯駁道:
“控方律師,你說被告身上的傷是在被警方逮捕之前造成的。那麽請問,警方是在哪裏逮捕被告的?”
“XX溫泉山莊!”
“審判長,請允許我播放一段該溫泉山莊當晚的監控記錄!”
井炎這話一出,那邊的曹格達立馬大驚失色,朝身邊的田軍投去兩道質疑的目光:怎麽回事?裴家的監控錄像不都交給你了嗎?尤其是逮捕慕斯時溫泉山莊大堂門口的監控,你特麽不是從裴凱手裏都拿過來了嗎?井炎怎麽會有?!
田軍早已嚇得臉煞白,不停咽口水。其中原因他沒法回答,隻能猜想:裴家叛變了,投靠了井家。
他猜得沒錯,裴凱雖當晚就把溫泉山莊的視頻都給了他,但……
誰還沒個備份?
於是,監控視頻一播放,阮劭中的強詞奪理不攻自破!
大家清楚的看到,慕斯在被逮捕時完好無損,身上壓根沒傷!!
所以,她的傷隻能是在警局造成的!
“那麽問題來了,到底是誰在警局裏毆打被告,讓她滿身傷痕的?!”
井炎發誓,說這句話時他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拳頭。雖一刻也沒看那邊的田軍一眼,但在心裏已把這廝千刀萬剮、剝皮抽經!
隻得憤然轉身,朝法官席請求道,
“審判長,我方請求傳證人魏XX上庭!”
話落,那邊的田軍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法官鄙夷的斜了控方席位那三人一眼,毫不猶豫把法槌一敲:
“準許!”
女警小魏提供證詞:被告在警局受訊前,就已經遭到警局編外人員“田軍”的毆打,已構成刑訊逼供。但田軍的行為跟警局無關,畢竟他尚未進入正式編製。
至於過程中雙方律師針鋒相對的舌戰片段,在此略過。
反正就是,阮劭中沒法質疑女獄警的證詞,但能質疑小魏:作為警務人員,你目睹了田軍毆打嫌犯,為毛不出手製止?
小魏回答說,警局同事都知田軍背後有靠山,不敢和他作對。至於自己的失職,已遭到薑愛濤局長的責罰,將她停職查辦。無論什麽結果她都接受,就算被逐出警隊,她也認為自己活該!
一句話將阮劭中代表的控方的質疑,給堵死了……
於是,田軍當場被法警拿下,作為本案“擾亂司法公正”的最大嫌疑人,留在庭審現場。
“小魏,你說警局同事都知田軍背後有靠山。那麽請問,他的靠山是誰?”
井炎立馬對小魏盤問起來,說著掃了一眼庭審現場,追問道,
“此人是否在現場?”
女警小魏沒回答,呆呆指向原告曹格達……
而阮劭中也不得不陰沉發話,提醒道:
“證人,你說話要有證據,法庭上不容你胡亂汙蔑。”
“控方律師,您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某炎秒接話,振振有詞的辯解道,
“我問的是,警局內部傳言田軍的靠山是誰?聽清楚了,是傳言,是大家的猜測!那麽小魏的回答還需要證據嗎?”
又玩文字遊戲了?
但這一次阮劭中沒有被噴住,隻見他陰陰的接話,趁機給井炎挖坑:
“以你之言,那此證人剛才的證言也不用進入法律程序,今天庭審也不用將她的話記錄在案!”
這話也偷換了概念:井炎隻說“靠山一事”證人無需提供證據,並沒說小魏作證“田軍毆打嫌犯”,也不用記錄在案。
這是律師常用的手段!
某炎不入坑:
“當然!關於靠山一題,證人的回答可以略過。但田軍違反法紀對被告刑訊逼供,是鐵打的事實!”
“鐵打的事實?哼,請問證據呢?”阮劭中強作紙老虎的辯駁,“單憑小魏一個人的口供,就能斷定田軍毆打嫌犯刑訊逼供成立麽?”
“要證據是吧?那好!”
某炎早料到對方會這樣質疑,便趁機向法官請求,
“審判長,我方請求傳第三位證人——薑愛濤上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