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這不是威脅,是調情!
休庭期間,慕斯被法警帶回看守所羈押,剝奪出庭資格。
而留在法庭這邊的控辯雙方律師,也不消停……
“審判長,辯方律師剛才公然在法庭上威脅被告,我認為您沒理由不取消他的辯護資格!”
阮劭中趁機落井下石,說話的態度和語氣對老法官也不客氣起來。畢竟是休庭,無需顧及庭審紀律。
“威脅?哼,老子哪句話是威脅了?!”
井炎也是火冒三丈,不等法官回答,就義憤填膺的辯解道,
“說她不閉嘴我就親死她,這特麽也算威脅?!”
“是不是威脅,審判長自有定斷!”
阮劭中也毫不示弱,昂起下顎振振有詞道,
“如果我沒記錯,你在這句話之前,還說過要抽她!”
這話一出,井炎怒火瞬間爆發……
慕斯的大鬧法庭都是為他這個父親,而阮劭中對此卻壓根沒進過心裏,隻想著怎麽利用這件事來取消他的辯護資格?
還是不是人?!簡直不配做父親!
衝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井炎怒目猙獰,拳頭就舉在他的腦袋邊,卻打不下去。隻得無限激憤、並大言不慚的辯解道:
“我告訴你阮劭中,這不是威脅,是調情!她是我井炎愛的女人,是我孩兒他媽!老子在跟她調情!”
這奇葩的話一出,阮劭中立馬一聲冷哼,神情十足不屑。
心想,你還能再扯淡點嗎?!
可井先生並不覺得自己是扯淡,無論何時何地,也不管什麽場合,他認為自己跟慕斯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調情……
所以,見對方的目光逐漸不屑和鄙夷起來。井炎也勾唇一聲冷哼,挑挑眉激憤懟道:
“也對!這種方式你阮劭中永遠也不會懂,因為你壓根沒心!”
揪著阮劭中衣領的那隻手也越捏越緊,他瞪大眼睛逼近對方,咬牙啟齒一字一頓道,
“你阮劭中,沒心!”
“放開!”
阮劭中怒火發作,一把將他的手打開,指著他的鼻子嗬斥,
“聽著井炎,我有沒有心不用你來評價!”
說罷轉向法官,竟直接威脅道,
“審判長,剛才井炎的違規有目共睹!如果你不取消他的辯護資格,那就等庭審結束接受我的舉報吧!”
“阮律師,有任何不滿你隻管去舉報。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法庭不會取消井律師的出庭資格!”
雖在庭下,老法官的氣場卻不輸半分,甚至比庭審時更加霸氣。
“我需要一個理由!”
阮劭中昂起下顎,神態十分高傲。
老法官無視他的囂張,有理有據的解釋道:
“理由就是,當被告開始失控時我就敲了法槌,可惜你們都沒聽見!”
“……”阮劭中愣住。
他什麽時候敲錘子了?
老法官也不囉嗦,直接讓工作人員播放庭審現場的錄像……
隻見慕斯脫下鞋子發飆時,法官手裏的小錘錘確實敲了!
但,力度不大!
不是刻意,而是wuli老法官今天敲錘的次數太多,自然已麻木乏力。
但無妨,正是因為老法官的這次敲錘,保住了井炎的出庭資格,因為……
“我敲了法槌就已宣告休庭,之後每個訴訟參與人的言行都不用被庭審記錄在案。包括被告,也包括你和井律師!”老法官義正言辭的宣布道。
盡管有那麽一絲強詞奪理,畢竟敲了法槌也需要親口宣布休庭;盡管老法官帶著一點偏袒井炎和慕斯的嫌疑,但不妨礙阮劭中被K.O。
看到這裏,也許你要質疑老法官的公正性。但上帝想說,他絲毫沒做錯,不管是庭上還是庭下!
因為,法律不是歸宿,隻是維護正義的手段!
法律的歸宿是……
公理!!!
wuli老法官閱人無數,看盡人間醜惡。雖然今天的庭審很荒唐,但不妨礙他慧眼識人:被告為何會胡亂認罪、大鬧法庭,一切根源在血緣親情!
簡言之,被告極可能在替父頂罪!
那麽這種情況下,作為恪守公正的法官,他有什麽理由取消辯方的出庭資格,讓被告陷入明顯不利的困境?!
——
十分鍾後,庭審繼續。
在曹格達的慫恿下,開場時阮劭中本想接著上半場結束時慕斯的話,將“強行畫押”直接栽贓給井炎!
可惜提議被法官駁回,因為上半場“頭發物證”的話題還沒有結果,下半場要銜接上。
這沒錯,畢竟法律是一板一眼,庭審得講究循序漸進,不容含糊其辭的跳過。
所以庭審開始時,阮劭中就算再喪再惱火,也不得不朝阮玉問道:
“證人,你說你拿被告的頭發是想去做DNA鑒定。那麽請問,你最後做了嗎?”
既然頭發是另有用途,那為毛會如此隨意的出現在凶案現場?與法與理,控方都需要一個答案。
盡管此刻,阮劭中心裏更期待的答案是……
親子鑒定你做了?
慕斯真是我女兒?
可阮玉終是讓他失望了……
“沒有!”她搖搖頭,麵無表情道。
阮劭中皺眉:“為什麽?”
“因為……”
阮玉說著頓了頓,慢慢抬起紅紅的眼眸與他對視。帶著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悲憤,她苦笑道,
“因為我突然覺得,你橫看豎看都不像人家的親爹!”
看似一句赤果果的諷刺,包含著數不盡的心酸。因為“人家”二字不僅是指慕斯,也在指她自己。
阮劭中被懟死,心裏突然湧上極大的懊悔,“身為人父”引發的,本能的懊悔。
而麵前女兒的諷刺仍在繼續:
“試問世上有哪位父親會對親生女兒如此心狠?二十幾年的漠視,從未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在女兒被奸人陷害、傷心絕望之際,他身為父親不僅對她棄之不顧,還要在她心口上再添一刀?!”
看似在說慕斯,實際仍在感歎她自己……
從前她被林薇薇陷害,被眾混混們輪了時,阮劭中這個父親又是怎麽做的?阮玉已不想再去逐一控訴!
“親情缺失”家庭中長大的孩子,內心對愛和溫暖的渴望,非普通人能比擬。所以一旦遇到愛情,他們就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全心投入,深陷其中……
阮玉對甘誌奇就是如此,這也是“豪門小姐和底層混混”虐戀的心理起源。
可此時阮劭中的思路全停在慕斯身上,自私讓他沒法全然get阮玉的心酸。見女兒越來越不識好歹,他厲聲打斷:
“夠了!你既然沒做親子鑒定,又怎能斷言被告是我親生女兒?!”
說著煩躁的扯了扯領帶,隻感一肚子火沒處撒……
阮玉輕蔑一聲冷哼回應,表示不想再跟他浪費唇舌,心裏對他越來越絕望。
此時誰也沒發現,觀眾席上有個女人正在暗自得意的冷笑。看來阮劭中已深深迷失,怎麽著都不會信慕斯是他親閨女。林薇薇對自己案發後的那一通電話,對那次的挑撥離間,表示很滿意!
我林薇薇不能擁有的,你慕斯也絕不能得到!
男人如此,父親也如此!
井炎沒空觀賞阮家……哦不,應該是“鍾家父女的倫理劇”。心早已被老婆帶去看守所了,此時隻想一鼓作氣的取得庭審勝利,然後就可以去看守所接老婆出獄……
“證人,既然被告的頭發你沒拿去親子鑒定中心,那最後你是怎麽處理的?”他走上前,將話題拉回。
“沒有處理!”
阮玉平靜解釋道,“本來被告的頭發一直在我床頭櫃的那個小塑料袋裏,但案發當天早上我出門時,才發現小塑料袋不見了。我不知道是誰拿走的,也許是我媽,也許是我爸,也許是打掃衛生的鍾點工阿姨。”
這是他們事先編寫的劇本,其實根本沒有什麽小塑料袋,也不存在丟失。慕斯的頭發是如何被曹麗娜取走的,根本就是個謎!想知道隻有去下麵問曹麗娜自己……
但這劇本也算天衣無縫,阮玉配合得毫無破綻。
而某炎的戲碼也在繼續,問道:
“你確定是案發當天丟失的?頭一天還在?”
“是!”
“那麽,你懷疑誰拿走的?”
問這句話時,井炎再也沒用眼角的餘光攻擊某控方律師,而是平靜的看著阮玉。
這讓阮劭中不得不滿頭霧水,什麽情況?他們這是不再不針對他了麽?
阮玉的回答印證了他的猜測:
“我媽!也就是死者!”
“為什麽?”
某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井炎是象征性一問;
阮劭中卻是十分疑惑;
“因為她也懷疑被告是我爸的私生女,也想偷偷去做親子鑒定……”
阮玉說著深呼一口氣,平靜回答道,
“而我爸卻從來沒有過這種猜測,他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被告極可能是他的親閨女!”
這話一出,阮先生表示自己很冤枉,還有誰比他更懷疑慕斯和自己的血緣?早在醫院裏和白玉琴重逢的那天,他就問過慕斯的親爹到底是誰?
可為毛現在卻淪落到,大家都相信他和慕斯是父女,而他卻不信??
嗬……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此時阮玉故意這樣說,就是要刺激他,令他醒悟。
而某辯護律師的斷案仍在繼續,對阮玉追問道:
“所以你推測,最後是死者拿走被告的頭發,並不慎留在了現場?”
“是!”
“那個鍾點工阿姨呢?她就沒可疑?”
“沒有!”阮玉平靜的搖搖頭,“案發當天是周末,她放假,沒來過我家。”
庭審進行到這裏,一切都已清晰……
於是,井炎做階段性的總結陳詞:
“審判長,各位檢控官!從出租車司機和阮玉的證詞中我們可以看出,讓被告成為此案嫌疑人的兩大鐵證——手機和頭發,源頭起因在死者曹麗娜!雖說我們已沒法從被告和死者口中得知真相,但這並不能代表被告去過案發現場,並不慎將這兩樣東西遺留。鑒於兩樣證物仍有如數存疑,所以我方請求,駁回控方提供的這兩大物證!”
一邊的阮劭中也陷入深深的思索中,這才意識到案子的複雜性,莫非是個“案中案”?
“控方律師,你的意見呢?”法官的聲音傳來。
“我……”
阮劭中猛地回過神,本能看向曹格達和田軍。
兩人均是焦慮的目光中帶著埋怨和期待,就像在說,你特麽怎如此不爭氣?被辯方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