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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我恨我的眼睛!

  來到二樓書房,關上門。


  盡管有井先生用心良苦的前奏化解了矛盾,但這對“好基友”之間的尷尬和沉重仍在。


  “你的傷……”


  夏風弱弱開口,剛想關心一下,被井炎冷冷打斷:

  “說正事!她怎樣了?”


  他個性比夏風果決霸氣一些,認為男人之間沒那多婆婆媽媽。既然剛才的前奏已化解彼此心裏的矛盾,這就夠了。


  所以此時,他再也難掩心裏最焦躁的一麵——對老婆的掛念。


  夏風沉重一聲歎氣,坐下來點根煙抽上,好半天才從嘴裏擠出一句:

  “她,想認罪!”


  不同於劉毛毛等人的反應,井先生並無震驚,隻呆呆從嘴裏擠出一個字:


  “So?”


  其實早有預感慕斯會這樣選擇,知妻莫如夫,老婆在擔心什麽,他豈會算不到?


  隻是沒算到自己的好母親去橫加一根稻草,井炎還以為,當慕斯看到薑愛濤讓田軍強行畫押後,會猜測薑愛濤的行為來自易家的陰謀……


  他沒算錯,慕斯一開始的確懷疑易家,懷疑易海滄!


  可誰又能料到,好婆婆竟然要來攪和一杠子?


  身邊的夏風同樣不知情,萬分焦慮的把話說開:


  “我幾乎每天都去看守所,可她再也不願見我,還說她不要辯護律師。”


  “她說不要就不要了?!”


  井先生抬高聲調,霸氣道,“哼,這事由不得她!”


  夏風稍稍愣了下,不知這家夥在盤算什麽,皺著眉問道:

  “那你說怎麽辦?”


  井先生歎口氣,朝他翻了翻白眼,暗示:你咋這麽蠢?

  “趕緊去法援中心掛職啊!”


  他點根煙,超煩躁的衝夏風說道。


  心想,你特麽好歹也是大律師,這點最基礎的法律常識怎麽忽略了?就算犯罪嫌疑人不找辯護律師,法庭也會為她安排一個法援律師“走走過場”。畢竟我國法律要確保人權,確保嫌疑人在最終宣判的結果上,有律師進行辯護。


  顯然,井炎此刻誤會夏風了……


  “我懂你的意思,也早就去掛了職。”


  作為海歸派的知名律師,若不是因為慕斯,風兄這輩子都不會“淪落”到去做法援律師。畢竟法援律師大都等級很低,因為他們沒有律師費,就算打贏官司,也不能從被辯護方那裏拿到巨額報酬,隻能吃國家給的死工資。


  “但你也知道,等明天開庭她仍然可以向法官申請,拒絕我為她辯護。”


  夏風這話沒錯。


  我國刑法第254條規定:如果被告當庭第一次拒絕辯護人的辯護,合議庭應當準許,並另行給被告指派律師。但……


  重新開庭後,被告人再次當庭拒絕律師辯護,法庭就不予準許了。


  也就是說,被告當庭第二次拒絕辯護的權利,被司法解釋限製。對這種被告,法院對拒絕辯護的處理隻有兩次,第一次應當許可,第二次就不予準許,而且不涉及對理由是否正當的審查。


  另外,被告人對辯護律師的態度由其本人來定斷,親屬朋友無權左右。簡言之就是,白玉琴和慕語都無權給慕斯指定辯護律師,這事算幫不上忙了。


  綜上所述,若慕斯鐵了心不要辯護律師,那就隻有等她在法庭上先拒絕別的法援律師,法庭再給她指派夏風,慕斯就無權拒絕……


  隻有這樣,夏風才能成為她的辯護律師!

  可換個角度,如果明天開庭,wul斯斯突然哪根神經搭錯了,不拒絕法庭隨便找來的“路人”法援律師呢?


  如果這樣,夏風就將與“她的辯護律師”擦身而過……


  怎麽辦?

  “不擔心,有我呢!”


  某先生叼著香煙陰笑,似乎胸有成竹,腦子裏有個什麽“不良計劃”?

  搞得風兄一頭霧水,傻愣愣的問道:


  “啥,啥意思啊?”


  某炎沒空跟他解釋,準備明天開庭給老婆一個突然襲擊,算是驚喜……


  於是他賣著關子,煩躁對夏風催促道:


  “先甭管啥意思,趕緊說說你的思路,怎麽為她做無罪辯護?”


  對對對,這特麽才是關鍵點!


  唉,自己雖然有律師執照的小本本,但壓根沒上過法庭口若懸河啊!律師技能和實踐經驗都不及風兄,得趕緊從他這裏惡補一下……


  看到這裏,也許你能明白了!


  納尼?


  井先生要親自上陣?


  那麽,慕斯是否能如他所願?

  ——


  視線轉向看守所。


  月黑風高、涼意颼颼。


  狹小的囚室裏,梳戴整齊的女人麵帶微笑,不再絕望,卻是平靜的迎接死亡。


  如果不是開庭前不能見家屬,沒法跟媽媽、妹妹、以及阮玉做最後的道別,交代她們一些後事,慕斯認為自己等不到明天開庭。


  因為她好想好想爸爸,想去那個世界找慕誌國,讓爸爸的大手牽著她的小手,帶她去蓬萊仙島,從此無憂無慮……


  這時,隔壁囚室傳來女人絕望的歌聲,是王菲的那首老歌,《棋子》。


  “想走出你控製的領域,卻走進你安排的戰局;我沒有堅強的防備,也沒有後路可以退。想逃離你布下的陷阱,卻陷入了另一個困境。我沒有決定輸贏的勇氣,也沒有逃脫的幸運……”


  慕斯知道她叫寧燦,不折不扣的北方人,第一次來寧城就被所愛的男人送進監獄。


  這幾天,同命相憐的兩女人沒少聊。比起寧燦的遭遇,慕斯認為自己那些都不算啥。但她不明白一個男人對所愛的女人,為毛就能那樣狠心?

  挖心掏肺,要女人把子宮給他的新相好?寧燦拒絕了,他就做局把她送進死牢?

  慕斯本以為,這樣的故事隻會出現在不靠譜的小說裏,卻沒想到在現實中真有上演?


  寧燦蒼白的歌聲仍在繼續,襯托著夜,靜得死寂:

  “我像是一顆棋,進退任由你決定;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將領,卻是不起眼的小兵;我像是一顆棋子,來去全不由自己;舉手無回,你從不曾猶豫,我卻受控在你手裏……”


  聽到這裏,慕斯雙淚傾巢而出。這樣的歌詞,讓她不得不想起井炎。


  棋子……


  雖然你比寧燦的男人“仁慈”很多,沒有對我挖心掏肺、索要子宮,但仍舊改變不了我是你的棋子!

  棋子!


  仰頭四十五度角看天,慕斯很不解自己明明是欣慰的心情期待著死亡,為毛眼淚還是要流出來?

  她突然恨自己的眼睛!

  便咬破手指,用鮮血在囚室的牆上,呆呆寫下一首詩:


  *

  我恨我的眼睛!


  它們明明很大,

  裝得下高山;

  裝得下大海;

  裝得下藍天;

  卻裝不下……


  兩行淚!

  *

  我恨我的眼睛!


  它們明明很亮,

  能看透世態炎涼;

  能識破人心險惡;

  能分辨真真假假;

  卻看不到……


  你的陷阱!


  *

  不再懂情是何物,卻在我心深處;


  走那紛擾人間路,不敢看紅顏幕。


  也怪我太過執著,不忍過這奈何;

  轉身再不見孟婆,今生為你而活。


  生死簿上簽一紙,一個輪回又開始;


  這一世我為你死,甘願為你作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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