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豬死不能複生
林峰嚇一跳，趕緊追上去，說：“爺？我的牛是不是治不好了？”
“基本上是這樣，牛犢子免疫力本來就弱，口蹄病傳播速度又快，放在初期，牛犢子還有救，如果讓它發展成惡性，我就沒辦法了。
這就相當於人得了癌症，良性腫瘤還好，惡性的……很難救過來。”王大山歎口氣，眼神裏淨是無奈。
他是非常想幫林峰的，可這種惡性口蹄病他根本沒治過，也不知道怎麽治。
想治好，成功率不超過一成，甚至更低。
“那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林峰又問，眼神可憐巴巴，就那麽盯著老爺子看。
王大山被他瞧得心裏發怵，搖搖頭說：“不知道，牛犢子的病例我也不知道，就是能想幫你，也無從下手啊。”
“這好辦，我的車在村口停著，咱一起去養殖場瞧瞧。看看那些牛犢子怎麽辦？”
“這……行吧，我回家收拾一下東西，你在這兒等我一下。”說著，老爺子扭轉身離開，直奔家裏。
王大山回家收拾東西，林峰跟李霞站大街上等他，裏裏外外等下來，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路邊的電線杆子上亮著倆燈泡，將黑夜照得明亮。
兩個人正在閑聊，忽然大事不好，路燈下走過來一個女孩，二十出頭。
風風火火衝過來，揪上了林峰的脖領子。
“總算讓我逮住你？”女孩怒氣衝衝，眼珠子瞪得好像牛蛋，一下子拽上男人的衣領子。
“妹子？咱倆不認識吧？”林峰吃一驚，仔細瞅瞅不認識。
“我是馬小苗！你小時候用一顆炮仗把我嚇得掉茅坑裏的妹妹！”馬小苗仍舊怒氣衝衝，拽著男人的衣領子死活不肯撒手。
“喔！我想起來了！是你！”林峰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建國叔家的閨女。
也不怪他沒認出來，因為這女孩小時候長得有點瘦，渾身沒有四兩肉，好像個骨頭架子。現在豐滿了，個頭兒長高了，身體發育成熟了，胸前的兩隻小兔子也慢慢變得鼓脹了，鼓鼓的兩團好像新出爐的饅頭，香噴噴的。
女孩比以前變漂亮了，不是那個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麵擤鼻子的小笨蛋了。
乍一看，林峰還真的沒認出來。
“現在認出來了？”女孩冷著臉，一點都不高興。
“認出來了認出來了，你找哥有事？有事就說事嘛？拽哥的衣領子幹啥？鬆開，鬆開……”林峰尷尬一笑，用手去扯馬小苗的手，可無論他怎麽扯，女孩就是不撒手。
“哼！鬆開？你想的美！不是我氣得腿軟，我還踹你呢！”
“踹我幹啥？哥犯錯了？沒惹你生氣……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在為當年的事打抱不平是不是？關於當年那顆炮仗的事，哥給你道歉，小時候嘛，貪玩。再說，你也沒少往我家茅房裏扔炮仗啊。”林峰趕緊說，一個勁地賠笑。
心說：這小丫頭片子吃槍藥了？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
在林峰的眼裏，馬小苗永遠都是跟在他屁股後麵的那個小妹妹，哪兒敢跟他動手？隻要他眼睛一瞪，女孩立馬就被嚇哭了。
“我才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才衝你發火嘞！”女孩瞪著大眼睛。
“那是為因為啥？”
“因為我家的豬！”馬小苗氣個半死，小嘴巴裏呼哧呼哧喘粗氣。眼眶子都紅了。
得知豬死的消息，小苗差點沒哭死。
她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喂豬，那隻豬是她一年前買的，可喜歡了，待它就像待親兒子一樣。有啥好吃的全都給他吃。
可今天回到家，猛地瞅到豬圈裏的豬沒了，女孩嚇一跳，於是趕緊跑過去問建國叔：“爹？咱家大白嘞？”
“給老李頭家了。”
“給老李家幹啥啊？那可是咱的豬！”女孩生氣了。
“我有啥辦法，還不是你林峰哥辦得好事兒，讓你王爺爺把老李頭家的豬殺跑了，不得賠啊？所以我就把咱家的豬賠給他了。”
“我峰哥回來了……誒？不對！為啥要咱賠啊？”女孩先是驚喜，接著明白過來。
“你林峰哥就是個二流子，他哪兒來的豬？我不替他賠，馬彩玲還不揍死他？”
“那也不行！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喂一年的豬。”說著，女孩就開始往外跑。
“你幹啥去？”
“要豬！”
於是女孩就來到老李頭的家要豬，首先敲開他家的門，砰砰砰：“開門，開門，開門啊！”
“誰呀？大半夜，讓不讓人睡覺了？”裏麵傳來馬彩玲的聲音。
“我，馬小苗。”
“你來幹啥？”馬彩玲打開門，一眼就瞅到了女孩。
“我來找我家的豬，我家豬呢？你把它給我交出來，不然我就大鬧你家的婚禮，不讓你兒子結婚！”小苗氣壞了，眼神那麽凶狠，盯著馬彩玲好像是在盯著殺父仇人一樣。
那隻豬跟她相處了一年多，早有感情了，就這麽讓人殺了，心裏咋能樂意？
“哦……我明白了！你是來我這兒找你家豬的？”馬彩玲忽然笑了。
“對！我就是來找豬的！”
“不好意思啊小苗，嬸子得給你說聲對不起。”馬彩玲又笑了，樣子非常嘚瑟。
“說不起幹啥？”女孩疑惑不解。
“因為你家的豬啊……已經被王大山宰了，明天就得上我家的餐桌去招待親戚，全部都得進我親戚的肚子裏麵。”
轟隆！女孩的腦袋上響起一道驚雷，身體好像觸了電，一下子軟在了地上，棉花糖那樣，眼睛裏立馬擒上了淚水：“你……說什麽？我家的豬……已經被王爺爺……殺了？”
“對呀，你爹跟你王爺爺把我家的豬殺沒了，不得賠我一隻啊？”
“想得美！賠你個屁吃吃！”女孩那還聽她說得啥，聽到豬被殺的那一刻，骨子裏的野性就被激發出來了，猛地抓住馬彩玲的衣服，準頭不太好，這一抓，正好抓住馬彩玲胸前的兩隻大天鵝。
兩手無意中按上了馬彩玲的胸口，差點將女人胸前一對豬尿泡抓得爆裂。
“撒開你的爪子！娘隔壁的馬小苗，你手往哪兒摸呢！”馬彩玲首先不樂意了，趕緊推開女孩。
她的胸口忽然遭遇女孩的襲擊，痛得呲牙咧嘴。
“你賠我的豬！”女孩氣壞了，眼淚撲簌簌流下。
“賠你個頭，賠了你，我家親戚明天吃風喝屁去呀？”馬彩玲懶得搭理她。
她是悍婦，在村裏沒怕過誰，但唯獨害怕馬小苗，這丫頭太他娘蠻橫了，根本惹不過。
“我才不管你親戚吃啥喝啥！反正你就得賠我！就要原來的那個，一模一樣！”
馬彩玲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原來的那個已經被殺了好不好？咋著賠你？
馬彩玲沒了脾氣，眼珠子一轉，準備溜之大吉。
“小苗！你快看！那不是你家的豬嗎？”馬彩玲忽然驚訝道。
果然，女孩被騙到了，腦袋剛扭過去，馬彩玲就掙脫了她的手，刺溜！竄回家了。
“娘隔壁的瘋丫頭，老娘惹不過還躲不過嗎？想要豬？沒門！”她咕嘟一聲，伸個懶腰，安心睡大覺去了。
“馬彩玲！你給我滾出來！還我的豬！”女孩在外麵氣得不行，腳丫子一個勁地踹門，咣咣當咣咣當，七個葫蘆隆冬強。
可無論她怎麽踹，馬彩玲就是不出來。
要豬的計劃就這樣失敗了，女孩傷心壞了，她那頭可愛的大母豬就那麽被給人殺了，而且明天還得進去別人的肚子裏麵。
女孩蹲在地上哭了，淚水沾濕了衣服，哭了個聲淚俱下。
不知道哭多久，也不知道流多少淚，女孩抽泣一聲，終於從地上站起來，朝家的方向回去了。
很不巧，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禍害她豬的罪魁禍首，瞅到男人的第一眼，她立刻發飆了。
撒開蹄子一個勁地往林峰身邊衝，哢嚓！拽住了他的衣領子。
“你家的豬？”林峰懵了，說：“你家的豬咋了？跑了？跑了也跟沒我關係吧？”
“誰說跟你沒關係了？不是你，我家的豬才不會給老李頭家！也不會被王爺爺殺掉！”女孩紅著眼眶，咬牙切齒。
看樣子，她還想咬男人兩口。
左邊一口，右邊一口，臉上一口，腦袋一口，把他咬成碎片才好。
“你家的豬給了老李頭，跟我有啥關係？你能不能先放開哥？旁邊還有人看著呢？”林峰趕緊解釋，手也趕緊去掙紮女孩的手。
女孩從小忙活勞累活動，手上的力氣大，拽住他的衣領子差點勒斷他的脖子。
聽林峰這麽一說，馬小苗才發現林峰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女人正在笑，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兩隻兔子也跟著顫抖，顫過來顫過去，小苗的腦袋都差點被她給顫得懵逼。
“有人怎麽了？我來討回我的東西還有錯了？”女孩不以為意，仍舊抓著他的衣領子不撒手。
“那你想咋辦？要不……我給你錢？”男人歎口氣，隻好妥協。
“我不要！我就要我的豬！”女孩嘟著嘴，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
“我說小苗啊，多少年了，你這脾氣能不能改改？小時候就因為我啃了你一口蘋果，你就跟我鬧，現在因為一隻豬，你又跟我鬧？哥再給你買一隻行不行？聽話，啊？”男人繼續哄她。
“不行！我就要原來的那隻，你救活它！！”
“我的天，豬死不能複生，咋著弄活？你這不是為難你哥嘞？”林峰的腦袋都快炸了。
怎麽就攤上這麽個妹妹？
講點理行不行？
賠一隻新的都不行？
“我不管！反正大白死了，你就得賠我！”女孩抱上他的胳膊不撒手，就是不讓他走。
林峰沒了辦法，抬手搔了腦袋。
他在想，該怎麽把這這個小丫頭片子給弄走？揍她一頓？讓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一瞬間，就被林峰給否決了。
首先，他是男人，不能打女人。
其次，哪兒有哥哥打妹妹的？心疼還來不及。
第三，是不敢打，建國叔家裏就這麽一個寶貝孩子，真要揍她一頓，建國叔還不拚了老命也要把自己的屁股打得開花？
說不定還會把他扔豬圈裏……當豬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