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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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有的時候它的持續時間很短，有的時候則相反，會很漫長。
（談到人類曆史上規模最大的戰爭，一般都會提及第二次世界大戰，但要談到人類延續最長的戰爭，很多人第一反應大概都是英法百年戰爭，其實並不是如此。人類曆史上延續時間最長的戰爭是英國錫利群島與荷蘭共和國之間持續的三百三十五年戰爭。這場戰爭開始於1651年，於1986年4月17日由荷蘭大使ReinHuydper和英國錫利群島議會議長、曆史學家羅伊?鄧肯在錫林群島簽訂和平條約。原因是英國第二次內戰期間圓顱黨與荷蘭的結盟，以及荷蘭船隻受到英屬錫林群島的保皇黨與英國皇家海軍的襲擊。這場戰爭一共持續335年，是曆史上持續時間最長的戰爭。不過，其間雙方未放一槍一炮、未有人員傷亡，但是一直處於戰爭狀態，屬於‘宣而不戰’的範疇。）
最初的時候糜貞聽到處罰心裏還挺開心的，過去這種禁足的處罰有過許多次，最長的一次也不過持續了大概一個星期，就在二兄跟其他叔伯的勸說下解除了，這次想來也是如此。
可是等到糜芳解釋了一番之後，便後悔自己之前為何答應的如此早。
也不奇怪，雖說糜貞的性格同尋常女子不同，明顯更活潑一些。但她畢竟隻是個女子，對戰爭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怎麽了解，不清楚一場戰爭可以持續很長時間，就如眼前的下邳之戰一般。
曹操要是能早短時間內退去還好，要是延續的時間長了一些…
“小妹啊，恐怕你就要呆在房間裏至少幾個月的時間了…望著垂頭喪氣的糜貞，糜芳又是心疼又是有些幸災樂禍的道。
講道理，很多時候糜芳也會被糜貞惹出來的麻煩感到頭疼，隻是作為自己最年幼的妹妹，他不疼愛還有誰來疼愛？就算真的惹出來什麽麻煩，也隻能幫著承擔一下了，但是在心裏還是希望能讓糜貞汲取一下教訓。
這次糜竺處罰的如此重，糜芳心疼的同時未嚐也不希望她能學乖一些，不然要是再鬧出之前的事情來，他也有些要受不了了。
“二哥，你快去幫我求求情吧，我可不想被關在房間裏幾個月！糜貞的眼睛轉動了一下，拽著糜芳的袖子撒嬌道。
她可不想被關在房間裏好幾個月的時間——————或者更糟，被兄長派來的來時教如何才能做一個合格的淑女。
望著自己的小妹，糜芳也有些無奈。“你啊，其實大哥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可知道最近一段時間的情況？曹軍攻城甚猛，下邳危在旦夕，城中人心惶惶，這個時候你要是出了府去外麵玩耍，隻怕我跟大哥都沒有心思理事了，而且這次你也鬧的太過分了些，居然在曹軍攻城的時候跑到城牆上去玩，要是出了事情該怎麽辦？
過去無論是糜貞鬧出了多大的事情來，糜竺或是糜芳麵上生氣，實際上還是替她負責善後，因為那都是些小事情，或許鬧的麵上讓人難堪，但是以糜家的能量還是能擺平的，算是無傷大雅，有的時候麵上氣氛，心底卻反而會為糜貞鬧出的那些讓人尷尬的小事情開懷一笑。
可是這次的事情卻讓兩人驚出了一身冷汗，如今下邳城已經化身戰場。就算暫時能守住城池，城內的治安也會惡化許多，這時候再放任糜貞到處亂跑，恐怕是害了她。
“不過話說回來…見糜貞可憐兮兮的樣子，糜芳最後還是心頭一軟。“就這麽困在房間裏幾個月，時間也確實是太長了點，等我抽空很早時間去跟大哥談一談，把空間放寬鬆一些，不然豈不是要把人給憋壞了？
“隻是你還需要等等，現在大哥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過去等於是送上門挨罵，還是等過幾天，等到大哥的氣稍微消一些了，我在過去，那樣會更好一些…
確實，眼下糜竺正惱火著，就算想求情也不是最佳的時機。這時非要過去求情，等於是送上門去挨罵，糜芳又怎麽可能不清楚這個道理，最佳的辦法還是等過幾天，等到糜竺的心情好一些了再說。
糜貞也清楚這點，最後隻是拽著糜芳的袖子可憐兮兮的搖了搖，也就沒再說些什麽了。
“二爺…院落門口的位置傳來一聲呼喚，就見兩個身材魁梧的武士走了過來，恭敬的對糜芳行禮。
“你們這是？看著這兩個武士，糜芳有些驚訝。
那兩個武士彼此對了一眼，站在右邊的那個開口道。“是家主叫我們來的，說是要讓我們……..讓我們…看著正站在糜芳旁邊怒視著兩人的糜貞，後麵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兩個武士的心裏也是叫苦不迭，看守糜貞可不是什麽好事情，誰不知道糜貞是這下邳城裏的小霸王，時常鬧的雞犬不寧的。偏偏她還有兩個把她當成寶貝了的哥哥，無論是糜貞鬧出了什麽事情來都有他們收尾，若是真的傷到了糜貞，隻怕還要找上門去教訓對方一頓。
這次糜竺叫他們來看管糜貞，讓她不能離開房間半步，看上去似乎挺簡單的，隻要忠於職守也就可以了，偏偏事情卻沒那麽簡單。他們要是讓糜貞逃出去，毫無疑問肯定會被糜竺懲戒一頓。可要是他們真的忠於職守，不說將來糜貞會不會秋後算賬，真要碰了或是傷著了糜貞，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倆的屍首就會出現在荒郊野地裏。
沒辦法，誰叫他們哥倆命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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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貞和糜芳倒是無法體會兩人內心的崩潰，看著這麽快就出現的兩個人，糜芳到是若有所思的道。“看來這次大哥真的很生氣呢…
若非如此，又怎麽會如此快的便安排了兩個武士來。
這倆武士他也是認得的，正是糜家的私兵中武藝極好的兩個武士，每個人的武藝都跟他相差仿佛。由他們來看管糜貞，隻要稍微認真一些，便不可能讓糜貞再從家門裏麵逃出去。
“我也先走了，你好好在家裏呆著，千萬不要再鬧出事情來，等過兩天大哥的氣頭過去了，我就去勸他…
這麽說著，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戎裝，糜芳就在兩個武士的行禮下離開了院落，隻留下糜芳一個人憤憤不平。
就這麽麵對著糜貞，那兩個武士心裏也很忐忑，生怕這個任性的大小姐非要出去，那樣的話他們該如何阻攔？若是真的動手，想想糜竺跟糜芳的怒火，兩人就不寒而栗——————作為徐州遠近聞名的豪族，糜家的勢力龐大絕對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其中單是仆從就有上萬人之多，更不用說那些依附於糜家的人了，這也是為何明明糜家的兩個兄弟都還年輕，陶謙還是將二人征辟到自己帳下並且予以終用的原因。
好在事情並沒有像兩個武士所想的那樣發展，糜貞在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之後，轉身回到了房間裏麵，後麵跟著的則是兩個丫鬟，到是讓這倆同病相憐的武士鬆了口氣。
隻是…
想到以後的日子，兩人卻還是覺得有些痛不欲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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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芳在離開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家門，而是先回到自己的住處去整理了一番，他剛剛從戰場上下來，雖說沒受什麽傷，身上還是被弄的汙濁不堪。要不是這些日子下來他已經有些習慣了，恐怕早就受不了了。
“這些天殺的曹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滾回兗州去…想到白日裏曹軍的勇猛，糜芳就有些不寒而栗。尤其是在城牆上麵他曾經碰到過一個很是勇武的曹軍將領，那人武藝強的驚人，幾乎是頃刻間便斬殺了衝向他的四五個士卒，而後更是連續斬殺了差不多二十餘人，就是糜芳自己也是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才跟此人戰了個平手。這還是那武將已經連續斬殺了二十來人，已經損耗了相當氣力的情況下，糜芳簡直不敢相信若是在巔峰時期，此人究竟給多厲害。
“都說曹軍猛將如雲，果然不是虛言啊，隻是不知道那個嚴紹又如何？他的援軍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抵達徐州…
這麽想著，糜芳已經將身上的甲胄脫下，露出結實的上身來。
跟糜竺不同，糜芳更傾向於武藝一些，或許他的武藝隻是二流的水平，不過每日錘煉不斷，身體到也紮實。
就在他正在兩個仆人的幫忙下換上一身新的鎧甲時，外麵走進來了一個下人，低著腦袋對糜芳開口道。“二爺，府衙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請您快些過去一趟。
“哦？什麽事情？示意下人幫忙擦拭一下身子，糜芳頭也不回的問道。
“聽說是青州來的援軍快到了…這其實還是機密，不過糜家在徐州的地位不同一般，在旁人看來是機密的事情，放在他們這裏就未必了。
“哦？糜芳也沒想到自己剛剛才念叨著徐州來的援軍，他們跟著就到了。“快給我更衣，告訴來傳信的人，我馬上便動身過去。
“是！
與此同時，在連續跨越了好幾個郡以後，嚴紹的兵馬也終於抵達了下邳的附近。
“這就是下邳城嗎，看上去也不怎麽樣嗎…遠遠望著正冒著濃煙的下邳城，管亥不以為然的道。
本以為據說很是富饒的下邳城會如何如何，如今看來也就那樣，也就是跟臨淄一個級別的，並沒有什麽出奇的。
“莫要這麽說，別看這下邳看上去沒什麽，實際上內裏很是繁華，這些年來陶恭祖可不是在白費功夫…說著看了一眼遠處的曹軍。“就是這些曹操的兵馬，若是不出一些毒計，恐怕也未必能攻破此城，至少不會那麽簡單的就攻破這個城池。
對於這點，無論是嚴紹還是他身邊的一眾謀士都很有信心，或許徐州的兵馬在野戰方麵不怎麽行，但這並不意味著徐州兵馬本身不行，而是他們沒有善於作戰的將領負責指揮。
要知道跟這些兵馬比起來，北邊的臧霸他們就表現的出色的多了。說到底，徐州除了臧霸等人之外，也就沒什麽傑出的將領了。
“不過這或許未必是因為徐州沒有傑出的將領，而是在徐州他們根本就沒法出頭吧…
徐州並不是沒有傑出的人才，除了陳登或是糜竺這樣的之外，諸葛亮就是徐州人士。還有徐盛、魯肅等也都是出身於徐州，隻是最後他們都成名於外州，前者是成名於荊州，而後者則成名於江東。
反觀真正能在徐州大放異彩的，也就隻有陳登跟糜竺兩個了，而這兩個人也恰恰代表著兩個徐州最大的世家，這其中若說沒有一些緣由，恐怕誰都不會相信。
越是在這個時代居住的久一些，嚴紹也就越清楚世家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在很多的州郡就算是官員想要施政，沒有世家豪門的默許跟相助也是寸步難行。
嚴紹算是占了一個先機，既是北海出身，又是世家中的一員，北海世家對他並不怎麽敵視。其他的地方就不同了，尤其是那些並沒有受到戰亂的禍害，世家力量還保持的比較完善的地方。
比如說徐州，再比如說荊州或是江東…
明麵上在徐州陶謙才是最大的那個，暗地裏他也需要顧慮徐州世家的態度。劉表一輩子都困居於荊州，未嚐沒有受到荊州世家牽製的影響，單騎奪占荊州，聽起來是個奇跡，可是其中許諾出去的利益又何其多也？
至於江東？
隻要想想孫策到了江東之後為何要大開殺戒，而在孫策去世，孫權繼位之後，江東世家給他拖了多少後腿就能看出很多事情來了。
徐州並不是沒有什麽傑出的人才，隻是作為世家代表的陶謙根本就是視而不見，就算是有，也不會去重用…
不過守城就不同了，守城的時候將領的作用相對會削弱，更多依仗的還是兵馬、糧草、軍械、城池的堅固還有最重要的決心，將領的作用反而會下跌許多，而前麵的這幾個恰恰是徐州兵馬的強項…
曹操要是使用一些毒計，頃刻間就能攻陷此城，可不用的話…
就很難說了…
“不管如何，這次我們都是來幫忙的，記得待會進城之後要客氣點…
說罷一揚馬鞭，嚴紹率先疾馳向下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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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紹來的動靜如此的大，曹操早就已經獲悉，也明白阻攔未必有用。這次他帶來的五千兵馬全部都是騎兵，可說是青州軍中的精銳，而曹操的兗州兵馬看上去是很多，實際上多為步軍，軍械也不是很充足。能贏軍械充足的陶謙軍，最大的原因還是將領的優勢。
不過這隻是相對於徐州軍，對上嚴紹的話，這種優勢就被削弱的很多了…
騎兵來去如風，就算是強行阻攔，也未必攔得住，反而會損耗兵馬許多，最後權衡了一番，曹操還是選擇了沒有阻攔，讓嚴紹得以安全的靠近下邳城。
陶謙等人也已經得到了消息，這時早就上了城牆，往下看去，看到數千從青州趕來的精銳騎軍，各個喜笑顏開。
“青州軍來了，徐州有救了…
“快，快開城門，快請嚴使君進來！
城牆上麵唧唧咋咋的一片，每個人都不複過去那種沉穩的態度。若是往常手下的人如此，陶謙早就生氣了，不過現在他自己都是這樣哪裏還有資格去說別人。
在眾人的呼聲中，城門緩緩被打開。望著城牆上麵熱鬧的場景，嚴紹笑了笑，對著旁邊的孫觀道。“仲台，你負責斷後，若是曹軍想要趁勢攻進來，就由你負責殺散他們。“
“是！孫觀抱拳道。
“至於其他人，隨我進城！
遠遠看到城門大開，而青州軍則緩緩入城，一直陪在曹操身邊的夏侯淵立刻道。“孟德，眼下城門已經打開，而青州軍正在進城的途中，此乃天賜良機啊！
“不錯！旁邊的夏侯惇也開口道。“現在青州軍都在進城，這個時候領兵攻上去，必定能夠大獲全勝，說不準還能攻破城門，如此一來下邳城豈不是唾手可得？
卻是都打著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攻下城門的主意，下邳城實在是太堅固了，這幾日下來讓他們也覺得有些牙疼。現在城門正開著，而進城的兵馬又如此緩慢，在他們看來這無疑是個絕佳的機會。
無論青州兵馬究竟有多精銳，這個情況下都是最脆弱的。隻要能攻占城門，他們就可以憑借奪占的城門緩緩向城內推進…
之前進軍徐州的時候，他們同徐州兵馬多有交手，深知徐州兵馬不堪一擊。現在頭疼的也是徐州城池的堅固，而不是兵馬本身的精銳程度，隻要撇開城牆，他們甚至有信心能夠用一萬兵馬擊潰三四萬的徐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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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兩人的主意聽在曹操的耳朵裏麵讓他很是心動。
這些日子下來，麵對堅固而且兵馬眾多的下邳，曹操也覺得有些牙疼。現在青州軍正是進城的時候，也正是最虛弱的時候，若是能趁著這個機會攻過去，就算不能成功，至少也可以先解決掉青州軍這個麻煩。
沒了青州軍，區區一個下邳還難解決嗎？
“諸位將軍且看，那嚴紹並非完全沒有防備，正於尾部留有一支兵馬，若是我軍攻過去，隻怕就是由這支兵馬負責阻攔。我等要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擊潰此兵馬，則城牆上的守軍便可以亂箭齊下，那時除了平添許多傷亡，於我軍未必會有什麽益處…
見曹操有些心動了，荀彧連忙站了出來勸阻道。
他可是看的很清楚，那些青州軍已經留有一支騎軍在後方，並非全無防備，而要是他們不能短時間內拿下對方，便需要麵對著敵軍的箭雨——————考慮到曹軍跟下邳之間的距離，想要來個出其不意，就需要輕裝上陣。
曹軍本身的騎軍很少，隻能使用普通的步軍，對方又全都是騎軍，最好的選擇就是持著長槍或是長矛的步軍。若是能攻下城門當然最好，若是攻不下來，麵對著城牆上的箭雨，這傷亡可就有點太大了。
“軍師何必多慮…聽到荀彧的擔憂，曹洪在旁邊笑道。“那嚴紹也是征戰多年的宿將，從黃巾之亂時開始就領軍，怎麽可能真的一點防備也沒有，換句話說，現在有所防備正說明這是一個好機會，若是他表現的毫無防備的樣子，我等反而要多加小心了…
曹洪的話也引來了一陣附和，就連李典等將也點頭同意。
曹操當然也看的出來這其中的危險，隻是…
他更看重的卻是這其中所蘊含的機遇…
就這麽悶頭悶腦的一直攻城，需要多久才能攻破下邳城？
可要是這次能順利奪下城門，就等於是已經成功了一半，就算最後失敗了，考慮到失敗的代價跟成功的收獲，也是值得的…
想到這裏，曹操沉吟了一番之後對著旁邊的夏侯淵道。“妙才，稍後我與你五千兵馬，務必要將城門給我拿下來！
“是！夏侯淵興奮的抱拳道。
等到夏侯淵轉身離開之後，望著還在陸續進去兵馬的城門，曹操喃喃的道。“複先兄，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麵並不是在酒家中，也不是在討伐奸賊的路上，反而是在沙場上啊…
正在進城的嚴紹似乎也有所感覺，在快要進城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曹營，心中也有些覺得微妙。
跟曹操不同，他到是早就已經有了這種準備，甚至是在第一次見到曹操的時候便知道自己會同此人刀兵相向。所以在洛陽或是酸棗會盟時，他都很微妙的保持著彼此的距離。
或許他們能算得上是好友，可是真要論起關係來的話，卻未必就如看上去的那麽親近，為的就是將來在戰場上見麵時，不至於讓彼此過於難堪…
現在看來…
“並不是沒有用的嗎…這麽喃喃了一句，嚴紹對著旁邊的軍官道。“下令，加快進城，免得讓曹軍得了機會。
“是，加快進城！
可是進城這種事情根本加快不了，這可不是五千步軍，而是五千騎軍。或許平時的時候騎軍的速度要遠遠比步軍強的多，可是在進城這種事情上騎軍的速度就要落後於步軍了。
別的不說，首先騎軍在占地麵積上就要比步軍多出許多來，而且他們還是騎著戰馬，靈活的程度也比不上步軍。
最要命的一點就是，考慮到騎兵的占地麵積，實際上很多地方他們是去不了的，不像那些步軍走進了城中以後，完全可以先找一個什麽院子啊或者是小巷之類的呆著，等到之後事情結束了再說。
騎軍的話，就需要先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先進去，剩下的等之後在考慮。
問題是古代的城池，哪有那麽多的地方能讓五千騎軍呆著？
別說是古代了，就是在現代的時候，五千騎軍也一樣不是一個小數目，想要安排出來一個能夠讓這麽多的騎兵呆著的地方同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麽多的騎軍想要在短時間內進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而這，也恰恰等於是給了其他人一個機會，一個襲擊他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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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麵，負責守城的兵將們看著正陸續進城的青州軍都是一臉喜悅的樣子。
這段時間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獨自麵對著殘暴的曹軍，每日都是用巨大的代價才能擊退襲城的曹軍。或許短時間內還沒什麽，可是時間長了，就沒有多少人能堅信他們能守得住這個城池了。
這也讓他們一直期待著陶謙跟其他將官們口中的援軍，如今援軍總算是來了，還是傳聞中很厲害的青州軍，自然也就讓他們興奮不已。
“你們看，不愧是青州軍啊，那些曹軍見了他們都避的遠遠的，甚至就連阻攔一下的膽量也沒有！望著對麵曹軍營地的動靜，一個士卒高聲的說著自己的發現。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你難道沒看到嗎，這些青州軍幾乎全都是些騎軍，騎軍啊！足足五千的騎軍，你知道徐州一共才有多少騎軍嗎？何況這次據說還是青州牧親自領兵來的，那可是跟曹操齊名的英雄，曹操會害怕也是不奇怪的事情！
旁邊的一個士卒不以為然的道。
其他的士卒也都是唧唧咋咋哦，就連平時總是沉著臉的那些軍官們，臉色也變得好看了許多，就好象一直壓在他們身上的擔子總算是鬆了下來一樣。
但是就在城牆上的人都在抒發著自己的興奮時，一個站在望樓上，一直都盯著對麵士卒麵色突然大變，對著下麵的守城兵將們狂聲喊道。
“曹軍出營了，曹軍出營了！
曹軍大營，就在青州軍正在徐州軍的歡呼聲中緩緩進城的時候，一隊隊的曹軍突然從大營中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曹軍中少的可憐的騎軍，剩下的則是盡可能的以輕快為主，數目極多。
這些兵馬並沒有講求什麽正大光明，幾乎是在剛剛出營的情況下，就已經朝著青州軍的方向快步衝了過去。剛開始時的速度還算是比較緩慢，等到下麵的青州軍警覺起來時，便開始加快自己的速度——————無論是什麽樣的軍隊，都是有體力限製的，或許剛開始的時候你可以跑的很快，但是後麵就會累的半死。
要是不想前半程猛男，後半程陽那啥，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剛開始時緩緩的跑動，等到快接近敵人的時候再加快速度，這也可以讓你保持在一個較好的狀態去戰鬥，不至於剛接近敵人的時候便已經沒力氣去戰鬥了…
城牆上的士卒能看到的，城牆上的其他人當然也能看到。
當看到數千曹軍開始動起來的時，原本正興奮著的陶謙等人瞬間變了臉色。“快讓下麵的青州軍進來啊！快讓下麵的青州軍進來啊！
隻是五千青州軍啊，怎麽可能短時間內便進來，就是現在也不過才進來了一半而已。很多原本還在羨慕著青州軍居然有如此多騎軍的徐州將領，這個時候也開始埋怨嚴紹為何要帶這麽多的騎軍來，
明知道現在下邳正被圍困，還要帶如此多的騎軍來，不等於是給對麵的送上襲城的機會嗎？
一些將領甚至已經開始考慮是否要去不管下麵的青州軍死活，直接關上城門再說？
然而還沒等他們說些什麽，就見旁邊一個年輕的聲音已經開始道。“陶府君不必如此擔心，我已經安排了兵馬準備此事，就算曹軍真的殺過來也絕無問題…
就在開口說話的正是剛剛上了城牆的嚴紹，在他的身邊還陪著其他跟著一塊來了徐州的將領，如管亥、趙雲跟甘寧等，至於太史慈跟黃忠則是被嚴紹留在了青州——————若是真的全把人帶出來了，嚴紹可就需要考慮一下青州的安全了。
或許袁紹短時間內並不打算跟嚴紹開戰，但這是建立在青州實力強勁，短時間內袁紹無法解決戰鬥的情況下。若是青州空虛，麵對著幾乎是送上門來的青州五郡，袁紹豈有不笑納的理由？
而太史慈能征善戰，黃忠也極為老城，有他們兩個在，嚴紹可是相當放心的。
至少就算是袁紹真的領兵來襲，嚴紹相信有這兩個人在，又有周倉、武安國等人的輔佐，至少能將袁紹抵禦在青州之外！
而他，便可以放下心來的去跟曹操較量一番…
幾乎就是嚴紹話音剛落，就見一批騎軍已經從進城的騎軍之中分離出來，朝著來襲的曹軍衝了上去，這批騎軍的數目足有千餘，為首的正是剛剛被嚴紹吩咐了一番的孫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