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糜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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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這下邳城還真是夠堅固的…望著城牆上的曹軍又一次如潮水一般的從城頭上退下來,負責攻城的曹洪忍不住大罵道。
就在不久之前,他剛剛才從城牆上退下來,甲胄上也染滿了血汙,甚至還有幾處破損,可見城牆上的戰事究竟如何緊張。
以曹洪的武藝,就是在猛將如雲的曹軍之中也能名列前茅,偌大的徐州除了臧霸等少數幾個人外,恐怕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然而似乎是被這一路上曹軍屠城的舉動所激怒,又或者是擔心下邳城破之後會被屠城,城中守軍抵抗的十分頑強。
先前曹洪領著兵將殺上城牆,開始時還算是勢如破竹,城頭上根本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但是等到曹洪連續斬殺了二十幾個人之後,也變得狼狽了起來,最後不得不跟著其他一塊登上城牆的兵將們退下來,在退下來的過程中還險些被一個跌落城牆的曹軍士卒從雲梯上麵砸落,看的遠處觀戰的其他人心驚不已。
“子廉,還是先快些下去養傷吧,下邳城本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攻下的,到是不必過於著急…
正當曹洪惱怒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旁邊關切的道,正是一直在下麵觀戰的曹操。
這時的曹操已經有些氣候,帳下猛將也有許多,如於禁、李典、樂進等都以投奔其帳下。然而曹軍真正的中堅力量,同時也是他最信賴的還是以曹家跟夏侯家為首的家族子弟。
在中國古代,家族的凝聚力是很強的。之所以會有株連九族這種殘酷的刑法,也是因為若不將家族中的成員全部鏟除,就會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拂生的情況發生。曆朝曆代的許多地方叛亂都是如此,隻要不將叛亂者家族中的成員全部斬盡殺絕,叛亂便一直會持續不斷的發生。古代許多比較著名的強軍,其骨幹通常也都是家族子弟。
無論是輝煌還是落魄,最後能一直追隨在旁的,始終還是自家的家族子弟。不僅是其他人,曹操也同樣深信不疑。何況曹洪對他又有救命之恩,討伐董卓時要不是曹洪舍命相救,曹操隻怕早就已經死掉了,又哪裏會有今天,平日裏對曹洪也是青睞有加。
“多謝主公關心,隻是一些小傷罷了,不礙事的…曹洪擺了擺手,示意沒什麽大礙——————假如從甲胄的破損處流出來的血能再少點的話,說不準這話說的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望著曹洪的傷勢,曹操能信了才怪,立刻就安排了兵卒將曹洪送入後麵去。本來曹洪並不想就這麽退下去,但是受了如此多的傷,曹洪的身體也有些虛弱,根本掙脫不過。等到兵卒將曹洪送到後麵去之後,曹操著正在城牆上頭歡呼的陶謙軍歎了口氣。
“下邳城,果然是不易攻克啊…
連日來,曹軍攻城不斷,可是下邳的守軍充足,城中的糧草也多的如山一般,壓根就不需要擔心糧食的來源,憑著堅城,曹軍連續攻了好幾次都攻不下來,還損失了不少兵馬。
曹操自己也清楚,下邳並不是那麽容易能攻下的,曆朝曆代,為了攻城先困個幾個月的事例絕不少見,現在才不過幾日而已,想要在這麽短時間內便攻破城池本就是異想天開的事情。
若是換成其他情況,曹操完全可以憑著耐心跟陶謙耗下去,反正就算攻不破下邳,曹操也能退回兗州去,沒什麽可擔心的。可是陶謙就不一樣了,下邳已經是他唯一的退路,若是失了下邳,就算徐州還有其他幾個郡在,陶謙也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
然而那都是在被困城池沒有外援的情況下,自從得知嚴紹要領兵來徐州救陶謙後,曹操便加緊了攻勢,生怕嚴紹來了以後會擾亂這裏麵的局勢,隻是這般急切之下,除了讓自己平添傷亡之外,幾乎沒什麽太大的作用。
他帳下的謀士如荀彧、荀攸、戲誌才等,也是毫不敢小覷了這個同自家主公齊名的英傑。荀攸在洛陽任職的時候,更是曾經親眼目睹過嚴紹在席間同董卓對峙的場麵,對此人有著很深的印象。
若是嚴紹真的領兵來了徐州,事情恐怕就難辦了。
一旁的戲誌才見眾人苦惱的樣子,眯著眼睛望向下邳,悠悠的道。
“若是想要攻破下邳,其實並非真的毫無辦法…
荀彧跟荀攸聽了,臉色全都變了一下子。
曹操聞言卻是一愣,立刻追問道。“先生有何妙策,還請快快說來…
“簡單,陶謙素以仁義自詡,主公隻需驅趕徐州百姓在前,而我等的兵馬在其後,如此攻破下邳則易如反掌也…瞄了一眼荀彧跟荀攸的表情,戲誌才淡淡的開口道。
跟荀彧、荀攸等人不同,他卻是沒那麽多的顧忌,所用的計策也多以奇計、毒計為主,追求的是結果,至於結果所帶來的影響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果然,此計一出,荀彧、荀攸都變了臉色,就連曹操本人也是猛的愣住,似乎不敢置信的樣子。
“這…
曹操的臉上麵露難色,人也猶豫起來,望了望好似跟他沒什麽事情的戲誌才,曹操在原地走動了幾下,猶豫不決。
雖說這一路上曹操沒少幹屠城的事情,名聲已經是壞到沒邊了,可是對戲誌才的計策還是遲疑了起來。
“主公萬萬不可!見曹操似乎有些猶豫,荀彧立刻站了出來阻止道。“主公,則徐州民心盡失啊,如此一來就是得到了徐州,將來其他諸侯來攻隻怕也守之不住,若如此,這下邳城得來又有何用?
這次不僅是荀彧,荀攸也站了出來進行勸阻,站在一旁的將領們大多也麵色尷尬。屠城什麽的還好說,這類事情曆朝曆代都沒少幹,再說他們隻是執行者,上麵頂鍋的還是曹操,可要是這種事情幹出來,那名聲可就臭的沒邊了。
場中除了幾個比較不在意的之外,其他的幾乎都是站了出來勸阻兩句。
講道理,要不要這麽幹曹操自己也是很猶豫的,別的不說,要真這麽幹了便等於徹底的失去了徐州民心,將來徐州上下隻怕也是要跟曹**磕到底。就如荀彧說的一樣,如此一下這下邳城得來還有何用?隻怕半點好處都沒有,反而要耗費許多的心力去處理叛亂的事情。
更要緊的是,若是名聲傳播了出去,天下間的豪傑還會有誰投奔曹操?
本來曹操就是很猶豫,又有如此多的人勸阻,考慮了一下之後曹操也就順勢放棄了。到是戲誌才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似乎對自己的計策被否決這件事一點都不介意——————他早就料到曹操不會同意,這種事情通常也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動用的,至少現階段還不行,他說出來也不過是讓曹操認清楚一個現實,就是若不打算用這等失盡民心的毒計,就隻能同城中的守軍比拚耐心跟決心…
“若是真的用了刺激,隻怕用不了三日就能攻破此城了吧…看著眼前的堅城,戲誌才心中歎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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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曹軍不同的是,盡管又一次守住了城池,城內的氣氛卻比較凝重。所有人都清楚下邳城並不是牢不可破的,時日一久,城池該破還給破,真正能夠依仗的還是外界的援軍,隻有援軍到了,徐州城才算是有了指望…
不過嗎…
講道理,外援也是有區別的,徐州被圍期間也不是沒有別的諸侯來幫忙,隻是實力根本不濟,非但沒有幫上忙,反而被曹操帳下的兵將給殺散了,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府君不必憂心,按照時間來遠,青州的嚴複先也該快到了,此人乃當今的英傑,若是來了曹操必定退兵…
州牧府中,看著陶謙長籲短歎,一點也沒有敵軍被殺退的喜悅,糜竺在旁邊勸說道。
作為徐州最大的世家之一,糜家以經商為主,財力無窮,這也是陶謙最為仰仗糜家的地方。而糜竺呢,本人的才幹也很是不錯,並不像陳登那樣在家中還有一個老父幫襯著,單憑自己跟一個並不是很成氣的弟弟也是將糜家經營的興旺發達…
聽了糜竺的勸說,陶謙的心情總算是好了點。
酸棗會盟的時候,陶謙可是曾經親眼見過嚴紹的,對那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也有很深的印象。人雖說是年輕了些,可是麾下的兵將卻是一等一的強勢,就算是同精銳的西涼軍對陣也毫不遜色,若是此人能來幫忙,徐州到是真的很有希望。
勸說陶謙好好休息了以後,糜竺跟其他的官員對視一眼,紛紛從府中退了出去。
“大哥。才剛從府中走出來,糜竺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正站在門口的位置等候,旁邊還停著一匹戰馬。
跟糜竺不同,他的這個弟弟並沒有什麽文采,也對那些東西不是很有興趣,到是對戰場上的廝殺很是喜歡,本身的武藝也算不錯。雖說連二流也稱不上,至少在三流裏算是前列的水平,或許糜芳的這個水平放眼天下根本算不上什麽,可是在這徐州卻已經是能得到陶謙重用的勇將了。
不過這段時間糜芳一直都留在了家中,很少出來,如今見到糜芳到是讓糜竺忍不住驚訝了一下。“二弟,你怎麽來了?
雖說陶謙因為糜竺的關係對糜芳也有些另眼相看,不過糜芳對這個老頭子卻不是很有什麽好感,也不覺得對方就是自家的主公了。若不是有事情的話,糜芳幾乎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州牧府的大門前,如今來了,也難怪糜竺會驚訝。
尤其是在看到了糜芳臉上訕訕的表情之後,更是心中起了疑心。
“難不成是家中出了什麽事…………是小妹又鬧出了什麽事情來了?糜竺也是個聰明人,至少智謀方麵不會遜色陳登太多,不然也不會一眼就看重了劉備,並且一直跟從。
要知道在蜀漢城裏之後,糜竺在蜀漢的地位可是相當高的,僅次於諸葛亮之下,若不是出了糜芳的事情,糜家在蜀漢的地位可想而知,從這點也可以看的出他的眼光來。
“這…談到家中的小妹,糜芳更顯尷尬。“其實也沒什麽啦,就是今天我在城頭守城的時候,發現小妹居然也偷偷的跟了過來,所以,嗯,就是…
糜竺跟糜芳的雙親早早就已經亡故,僅剩下兄弟二人把持著家中的一切事,對於比自己年幼了許多的小妹,兩人既是兄長又等同於父親,心中自然是疼愛的很,尤其是糜芳更是寵慣到沒了邊的地步,連帶著也讓家中小妹有些任性…
往日裏就算糜貞闖禍,也有糜芳在旁邊幫忙打援護,但是這次的事情就…
到不是說他不願意打掩護,講道理,糜家上下不僅是糜芳而已,他們的一些叔伯長輩也都很寵溺糜貞,這才導致了糜貞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要說誰還能管製一下糜貞的話,也就隻有糜竺這個當大哥的了…
平裏日可說是不假顏色,嚴厲的很,也知道糜貞從小就懼怕自己的這個兄長,這也是為何糜芳一直都維護糜貞,就算自己的這個妹妹闖了什麽禍,也還是想辦法遮掩的緣故。
可是這次的事情知道的實在是太清楚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糜竺這裏來,這也是為何糜芳會搶先一步的緣故——————先將事情坦白一下,再把嚴重性降低一些,如此一來,總不至於讓糜竺過於生氣吧。
等到其他的消息陸續傳來了,就算糜竺想生氣,難道還能當著眾人的麵再責罰糜貞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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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何事?對自己的這個妹妹,說實話糜竺也很是無奈。
作為僅有的一個幼妹,糜竺怎麽可能會不疼愛,隻是家中疼愛的人太多了,總需要有一個能管教的才行。
不過他這個妹妹可是活潑的可以,每天都要鬧出不少事情來。好在糜家在徐州有著足夠的根基,就是在州牧麵前也一樣有著幾分薄麵,到不至於庇護不了這個淘氣的妹妹,隻是時間長了,他也開始有些習慣自己妹妹了。
“這個嗎…糜芳嘿嘿笑了一下,心底考慮了下措辭。沒錯,他那個寶貝妹妹確實沒少闖禍,弄得糜家上下早早就已經習慣了她的跳脫,就連自己麵前這個嚴厲的兄長也是如此,隻是…
若是像往常一樣的小事,他又怎麽可能會專程跑到糜竺的麵前來?
“其實到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不過就是小妹一時不小心,不知道怎的迷了路,跑到了城牆上頭去。還在城牆上恰好有族中的家兵在,認出了小妹將他護送到了城牆下麵去,我擔心兄長會著急,所以就先一步趕來將消息告知兄長…一直跟在糜芳身邊的幾個族人都低下頭來,不敢去看。
糜竺是何等聰明的人,如何能想不清楚其中的貓膩?
隻是略微愣了愣之後,就勃然大怒!
“那個丫頭,她居然敢偷偷跑到城牆上頭去,真是太不像話了!不久前的攻城糜竺雖說沒有上去親眼觀看,卻也清楚是何等的慘烈,幾乎每天都有數百上千人從城牆上被送下來,這些人裏有些已經沒了呼吸,而有些卻是將身體的某個部分永遠的留在了城牆上。
就是自己的這個弟弟在城牆上作戰,自己每日也是提心吊膽的,如今自己的這個妹妹居然敢私自跑到城牆上去,這要是被攻城的曹軍撞見了…
哪怕隻是想想,糜竺都會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望著怒氣衝衝的糜竺,糜芳心底苦笑了一下。
他如何能不知道這件事說出來了自己的兄長會有多憤怒,也很清楚自己之前的謊話根本就瞞不住這個精明的兄長,然而實際上真實的情況遠比他所說的要嚴重的多。
糜貞不僅僅是偷偷的跑上城牆而已,甚至還不知道從哪偷偷摸摸的弄了一副盔甲穿在身上,手裏還拎著一把實際上她根本揮不動的劍。
萬幸的是,糜家好歹也是大富之家,而且很可能還是徐州最有錢的一戶人家了。就算糜貞所能動用的隻有一丁點的私房錢,還有糜芳偷偷摸摸給他的一丁點錢,憑著糜家的渠道也能弄來一副不錯的鎧甲。
穿著這樣的鎧甲上了戰場,無論是誰都會把她當成是個軍官,偏偏又沒有人認識她,一個個的都以為是哪個豪門子弟跑上來了,也沒人去管她,不然要是被人當成是炮灰一樣的推到前線上去。再加上城牆上所有人都在往前衝,就她一個被嚇得坐在地上,最後被一個糜家的人給認了出來,冒死從戰場上從了出去,送到了當時正在指揮作戰的糜芳麵前,令糜芳也冒出了一身的冷汗。隻要想到自己的這個小妹也跟著別人揮舞著兵器在前麵同曹家廝殺,哪怕隻是在心裏想想,糜芳都忍不住冒出一身的冷汗出來。
也是到了這個地步,糜芳才發現自己的這個小妹確實是該管教一下了,不然還不知道要闖出什麽大禍來。
尤其是現如今正是曹軍圍城的時期,別看糜家在徐州很有些勢力,在曹操麵前卻未必能有什麽用處。若是真的鬧出了什麽來,恐怕就…
當然,考慮到讓糜竺知道了事情真相的後果,最後糜芳還是選擇了隱瞞一部分事實,免得糜竺真的動了火氣,狠狠的責罰糜貞一番——————雖說有的時候糜芳也覺得,或許自己的這個小妹確實是需要好好責罰一下了,但是…
心疼啊…
所以想想還是算了吧…
而與此同時,剛剛被抓回家的糜貞在經曆了初期的驚嚇之後,也恢複了平時的活潑,正在幾個擔驚受怕的丫鬟麵前吹噓著在戰場上經曆的一切。
好在她還沒有撒謊的惡習,到沒有在幾個丫鬟麵前吹噓自己殺死了多少多少個敵人什麽的——————不過就算是她說了,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就是了。
“小姐小姐,大公子回來了!
就在糜貞還在吹噓的時候,一個丫鬟突然跑了進來,急促的開口道。
聽到兄長的名字,本來還在吹噓的糜貞頓時小臉一白,與此同時,就見糜竺從門口的位置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垂頭喪氣的糜芳。
轉過頭去看到糜竺跟糜芳的影子,糜貞的小臉瞬間白了下來。
要說在家中,糜貞可是說一不二的小霸王。家中的長輩無論是叔伯又或者是她的二哥糜芳都對他疼愛有加,無論她如何胡鬧,這些人都會寬容的替她善後。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在糜家就徹底沒了限製,或者說非但有,而且不小,這個最大的限製就是她的長兄,糜竺…
古代一直講求著長兄如父,假如父親不在世了,那麽做兄長的就需要起到父親的責任,對於自己的弟妹們都是如此。而且說句實話,糜竺的年紀跟糜貞比起來也確實有著較大的差距,不說十歲,七八歲總是有的,使得糜竺對糜貞的態度除了是兄長之外,也有那麽一點父親看待女兒的意思。
就像之前說過的,家裏的人對糜貞已經寵溺到了沒有限製的地步,這個時候肯定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管治一下。
毫無疑問的,在糜家這個人就是糜竺,而糜竺對糜貞的管製也到了一個相當高的高度,使得糜貞隻要看到自己的這個兄長就會懼怕起來。
她或許任性,卻絕對是一個聰明的女孩,當然清楚自己這次做的事情究竟有多過火——————就算她不知道,之前戰場上的一切也讓她受了不小的驚嚇。
說到底,所謂的故事情節跟現實終究是不一樣的,過去聽說過許多故事的糜貞一直都對戰爭有著很濃厚的興趣,甚至並不怎麽懼怕戰爭跟所謂的好像屠宰場一樣的戰場。
或許在她的幻想裏麵,所謂的戰場就是英雄們借以揚名立萬的地方,興許還會加上一些浪漫色彩,卻不知道戰場上除了英雄之外,最多的就是那些在命令下不斷向前的炮灰們,而這次糜貞就幾乎差點變成了戰場上的炮灰…
“兄長…看著糜竺憤怒的表情,糜貞有些懼怕的低下頭來。
“你這次真的是太放肆了!並不像尋常人家那樣毫不顧儀態的大肆吼叫,糜竺僅僅隻是冷著表情道,話音就好象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一樣。
換成別人看到糜竺這個樣子或許會生一口氣,可是糜貞跟糜芳都是糜竺最親近的人,如何不清楚這正是糜竺最憤怒時的樣子。
“兄長,我隻是想要上去看看打仗是什麽樣子而已…
然而糜貞的辯解,反而讓糜竺更加的憤怒。“是嗎?那你告訴我你為何要穿著鎧甲到戰場上去,還特意帶了一個頭盔?
幾乎就是說話的功夫,就見兩個仆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還捧著一身的甲胄,正是不久之前糜貞穿的那件,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麽地方找來的?
將東西放在地上,這兩個仆人便立刻離開了院落裏麵,好像是很清楚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麽似的。
果然,那兩個仆人才剛出去沒多久,糜竺的怒火就好象火山一樣噴發了出來。“你這次實在是太任意妄為了,居然敢穿著這種東西跑到戰場上去,你知不知道那上麵究竟有多危險,平日裏別人寵著你純粹是因為你是個女子,而且是糜家的女子,可是曹軍的人會清楚這些嗎?你知不知道那都是些多麽凶殘的人?這次曹軍一路來襲,幾乎所有沿途被攻破的城池都慘遭屠戮,若是被他們給盯上了,你以為城牆上有誰能救得了你嗎!
麵對著糜竺的滔天怒火,這次糜貞哪裏還敢辯解,隻能是閉著嘴巴站在糜竺的麵前默默承受,就連跟在旁邊的糜芳在這個時候也不敢開口替糜貞說好話…
萬幸的是,糜竺本來也是個謙和的君子,往日裏就算是跟別人發生爭辯也絕對不會惡言相向,更不可能如此的咆哮起來。
在將心中的怒火還有之前的擔心發泄的差不多了以後,望著好像一隻剛剛被雨淋濕,正瑟瑟發抖的小貓一樣的糜貞,糜竺無奈一歎。“說到底,你這次會做出這麽任性妄為的事情來也有我的責任,我平日裏實在是太寵慣你了,這次絕對要給你懲罰,正好這段時間曹軍攻城,形勢危急,還不知道究竟要多久才能熬過去,我便罰你在曹軍退去之前,不許踏出房間一步,若是你膽敢違反,便休怪家法無情!
對糜竺的懲罰,說實在的糜貞可說是鬆了口氣。在她看來這樣的責罰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就跟過去也沒什麽區別——————過去的時候她闖禍了,糜竺也會懲罰她在房間裏麵禁足,說的也是很嚴重的樣子,但在糜芳等人的求情下,每次過一些時間就會將她放出來。
然而糜芳聽了糜竺的懲罰,臉色卻忍不住變了一下。“大哥,這樣責罰小妹實在是太重了一些吧?
“哼,她會闖出今天的禍來,全都是因為你過去縱容所致,這次若是不狠狠的責罰她一下,還不知道將來究竟要闖出多少禍來。就算是這次嚴厲了些,隻要她能漲漲記性也是好的,總比來日丟了命要強的多…
說著糜竺看了糜貞一眼,又開口道。“等到這次到郡退去了,我就給你尋一個人家嫁過去,讓他們好好管教你一番…
才十幾歲的糜貞自然是大聲的不依,糜竺卻是不管不顧,作為陶謙最重用的人,他可是有著數不清的事情要處理,尤其是在眼下的這個節骨眼上更是如此,這次要不是涉及到糜貞,而且事情鬧得實在是太嚴重了,恐怕糜竺也不會回來一趟。
“一會我就叫下人來好好看管,這次在曹軍退去之前,你別想踏出房門一步!
說罷也不去看糜芳跟糜貞一眼,揮袖離開了院落,隻留下糜芳一臉擔心的樣子。
“又不是什麽很重的責罰,二哥就不要這麽愁眉苦臉的啦。這時糜貞還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看著糜芳愁眉苦臉的樣子開口道。
看著她這還不了解情況的樣子,糜芳無奈苦笑了起來。“我的小妹啊,你怎麽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啊…說著看糜貞似乎還不明白過來的樣子,糜芳也隻能無奈解釋道。“這次跟往常可不一樣,攻城這種事情會持續多久隻在於攻城的人是否有足夠的耐心,這次曹操領軍來犯,乃是為了報父仇,若是不成功他如何能甘心退去,若是一個沒弄好,說不定你要被關在房間裏幾個月,就是最後被關個一年半載的也沒什麽稀奇!
就如糜芳說的一樣,攻城這樣的事情大多數情況下都需要很長的時間,那種一兩日又或者是幾日就將城池攻破的事情一般都發生在小城上麵,而且就是所謂的小城,一個沒弄好也說不得會堅持上很長時間,何況是下邳這樣的大城?
當然,陳登已經去青州求援,要是成功的話,說不定嚴紹的援軍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問題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為了救陶謙,嚴紹總不能帶所有的兵馬都過來,如此便是一個問題,而且就是嚴紹來了難道曹操就會退軍了?隻怕想要擊敗曹操又是一個難題,就算是最理想的狀態去考慮,想要讓曹操退軍也要一兩個月甚至是兩三個月的時間,這還是那個叫嚴紹的真的如傳聞中的那麽厲害,可以輕易的擊退曹操,若是無法擊退…
糜芳說了這麽多的話,糜貞總算明白了過來,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睜的更大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