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糊塗
大概是高燒燒的頭腦糊塗了，佳姨娘靜了那麽久，然後說道：“本來就是我不對，我搶走了老爺，讓夫人獨守空房。我心裏有愧呀，我活該受報應。”
聞言，老夫人眉頭皺的緊緊的，轉過頭對丫鬟們說道：“這傻丫頭可不是燒的暈了頭，怎麽會說出這些話來，你們可什麽都沒聽到啊。”
轉過頭對燒的迷迷糊糊的五姨娘說道：“你呀，這是燒的，別說話，等退燒了就好了。”
丫鬟們連忙點頭表示什麽都沒聽到，然後低著頭慢慢的都出去了，隻留下老夫人和佳姨娘在屋裏。
佳姨娘大概還沒有完全清醒，控訴道：“老夫人不要覺得我扶不上牆，我心裏有愧啊，以後就算有報應，也是我活該啊，別牽連到我家閨女兒子就行了。佳人是個好孩子，可別被我拖累了，我就年齡小，人是個好人，別對我說，佳人的家，佳人，以後得嫁個好人啊……”
說到後來，已經分不清說得是什麽了，
老夫人皺著眉頭，輕輕拍著佳姨娘安撫著，最後竟然叫了一個強壯的婆子進來，一巴掌將佳姨娘拍暈了過去。
老夫人起身離開，隨即留下自己貼身幾個得力的丫鬟，“你們看住了五姨娘，五姨娘高燒燒糊塗了，可別讓她亂說，什麽時候燒退了什麽，時候叫我過來看看。”
五姨娘原來幹過什麽，老夫人隱約知道一些，但也不是全知道，府裏麵的這些，死了的姨娘不光是大夫人動的手腳，裏麵總有五姨娘的身影。
而五姨娘因為有老夫人撐腰，平時老爺對她做的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謀害了許多人命，老爺也不想多去關注，確實不知道。
而平日裏對其他姨娘下手，永遠也插了手，不幹大頭陷害。
因為每一個進府，大夫人總要做點手腳，出了問題，隻會以為是自己手段太過，壓根沒想到竟然是五姨娘幹的，還以為是自己做的過了。
五小姐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娘親，在老夫人院子裏麵住著還能出事兒，晚上根本沒有回來，賴在二小姐的院子裏麵住著，想和公主和二小姐培養培養感情。
到了第二天早上，五姨娘的高燒終於退了，丫鬟連忙把老夫人請過來，五姨娘看到老夫人就抓著老夫人的手說道：“老夫人，我看，老爺最近也無心後宅，我在外麵找了一個絕色女子。讓她進府伺候老爺吧，左右也是我們的人，用著還放心。”
老夫人歎氣了一聲，不知道她的佳佳怎麽會這麽想。
不過，老夫人並不想反駁五姨娘，她畢竟是老了，五姨娘腦子有的時候比她還要好用一些，在後宅裏麵生存的手段，她也教了不少給五姨娘。
“相信自己的選擇，你隻要自己不會後悔就可以了。”老夫人也隻能這麽說了。
看老夫人沒有反對，佳姨娘高興了起來，絮絮叨叨的說道：“那丫頭雖然是個絕色，可是是家裏麵的庶出，不是很得寵。出身是幹淨的，沒有什麽問題。”
老夫人冷淡道：“你決定了就好，不過還是得讓我先看看。”
五姨娘非常高興，看老夫人這麽快就同意了，便叫了老夫人，當天就要去看，正好四姨娘來了，看老夫人和佳姨娘往外走，連忙表示要跟著去。
到了那處地方，隻見，大門很是破敗，不知道真的是不是父親是官員？這也太落魄了吧？
“嘖嘖，這宅子和鬼宅似的。”四姨娘快嘴快舌的說道，隨即吐了吐舌頭，覺得被老夫人聽到了不好，老夫人隻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就跟著五姨娘往裏走。
隻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孩兒，蹲在那兒洗衣服，碩大的一盆衣服，一個人來洗，老夫人當時就覺得，這是誰家的女兒，過成這樣也是淒慘，沒想到佳姨娘過去就叫了她，“圓圓，我來接你了。”
那個叫圓圓的女孩子一回頭果然絕色，給老夫人差點看呆了，和穆紫檀的明豔不同，這女孩子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和婉姨娘倒是有些相像。
不過比四姨娘好看了許多，老夫人一看到這孩子，心裏麵也生起了一些憐惜的意思，何況男子呢，不得看呆了？
看她的手在水裏麵，凍的通紅紅腫，連忙吩咐丫鬟先回府裏麵，請了大夫等著，就等著丫頭進了府，好好診斷救治一番。
佳姨娘看老夫人也同意，當下高興的去了去拉圓圓的手，圓圓往後縮了一下想要掙脫五姨娘，沒想到，五姨娘死死的抓著她的手，當下的圓圓，腳尖踮著地麵，不知所措。
“看著是個乖孩子。”
老夫人笑嗬嗬的，“來來來，到母親這兒來，以後進了相府，可要好好的，相府沒人讓你幹這些伺候人的活，那就乖乖的，給老爺生一堆孩子就行了。”
圓圓低著頭，良久才輕輕的點了點頭，聲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
老夫人低聲問五姨娘，“這圓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這麽個好孩子，怎麽就給人家當了妾？不是說他爹是小官嗎？”
佳姨娘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倒也不算是太小的官兒，她爹是個六品。她娘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她爹娶了繼母之後，繼母總是看著她不順眼。也巧，是她，是她親娘的妹妹，平日裏就嫉妒她親娘長的貌美，因此看了她長得像她親娘，就越發對她嚴厲起來，我看她過的淒慘，不僅如此，還讓她從嫡女，變成庶女。”
婉姨娘一直警惕地看著圓圓，圓圓的氣質和她太像了，比她貌美比她年輕，說不得老爺就要厭棄了她，出身兩個人也差不多，唯一有優勢的就是有一個孩子了。
可惜還是女兒，手裏麵恨恨地絞著帕子，看老夫人和佳姨娘沒有注意她，湊過去和圓圓挨著。
“我倒是和妹妹一見如故，看妹妹的氣質和我也很是相像，我隻有一個女兒，身邊單薄的很，不如認你做幹女兒吧？”
四姨娘想的簡單，想著她回去趕緊纏著老爺，在老爺沒見到圓圓之前，將圓圓也當成老爺的幹女兒，到時候，老爺就是想將圓圓收房也不好意思了，柳仁安到底還算是個君子，這些有違君子禮儀道德的事他還是不會去幹的。
佳姨娘雖然虛弱，可是耳朵和眼睛也都不是擺設，馬上就發現四姨娘圖謀不軌，連忙製止四姨娘，“四姐，你莫要打趣圓圓了，這可是我給老爺找的，咱們的新姐妹，以後就要互相照顧了，老夫人這都是過了明路的。”
婉姨娘被說破，惱羞成怒地恨恨的看著五姨娘，“誰像你似的那麽大方？說要人就要人，到底是個丫鬟出身的？沒了底氣和別人爭。”
老夫人一聽，立馬變了臉，怒斥道:“像什麽話？說的都是些什麽，回去閉門思過反省反省，”
四姨娘當下就不幹了，老夫人隻心疼偏心五姨娘，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一言不合就要把她關起來，哪裏肯幹？她平日裏不愛出門是不愛出門，若是被關了就是被關了，一樣嗎？
當下撲倒在地，“我就是沒五妹妹那麽大方，老爺是我們的老爺，不是別人的老爺。”
“說的什麽混賬話，老爺怎麽就是你一個人的老爺了？難道我兒子還不是我的了？好好回去考慮考慮，自己到底怎麽回事？我看，你的女兒也被你教的壞了，明日帶過我跟前來，我給你教導，都是相府的庶出女，怎麽佳人就攀上了公主，天天跟著公主和她二姐出去玩？怎麽你家的丫頭就不行，就是和你一樣，天天哭哭啼啼的，也不嫌晦氣。”
“我可是聽說你家的四丫頭和趙家的三公子，情投意合，不僅搶了姐夫，就算不是姐夫，那種登徒子，也不該嫁。”老夫人怒道。
“就是想去給趙家做小的嗎？真是有什麽樣的娘就有怎樣的女兒。”冷笑著，老夫人一頓嗬斥之後，覺得心裏麵原本有些堵的地方也順暢了許多。
這下子，出門的人也就隻有四姨娘不開心了，五姨娘心裏麵如同大石頭落地，轉過話題問老夫人，“最近我懷個孩子折騰的不輕，也沒有問問佳人到底如何了？”
“佳人如今混得還不錯。”老夫人當下就笑起來了，“可不是嘛，天天跟著她二姐還有公主滿世界的亂竄，看她和公主相處的樣子看起來很得公主的歡心，咱們家沒準又要出來一個郡主了。”
雖然這話不能亂說，但是在場的沒有外人，老夫人也就沒有避諱，佳姨娘聽說女兒有可能成為郡主，高興的不行，謙虛道：“怕是也沒有那麽容易，所以當了郡主不也是費了好多的事兒呢，隻要佳人平平安安的就好，她二姐是個好的，多和她二姐學學，那丫頭也能收斂幾分。”
“可不是嘛，總比那些歪瓜裂棗強多了。”五姨娘陰陽怪氣的說道。
四姨娘卻不敢回去，隻是默默地抹著眼淚，心裏想著回去跟老爺好好的告一狀，任佳姨娘怎麽囂張，再想想辦法，給六姨娘為一個不孕不育的藥，到時候沒孩子看她拿什麽爭寵？
時間長了老爺估計也就忘了她了，自己還是府裏麵最受寵，想到這，四姨娘心裏好受了很多，看著圓圓的眼神和藹的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