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姐妹
再看柳如意，卻是眉頭緊鎖，顯然，挖出了這些，並沒有讓她心情放鬆，總覺得，似乎漏掉了什麽。
突然，想起來了，剛剛忘掉吩咐將每個趙家主子都分開關押了。
人手不夠，分開關押似乎不怎麽現實，也就忘記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京兆尹連忙帶著一隊衙役過來了。
看到穆紫檀和柳如意，先行了禮，這才詢問事情經過。
柳如意自然不能說，是自己早就知道趙家有問題，隻能推說是穆紫檀落水時候，掉了簪子。
倒是穆紫檀獨攬功勞，想要說是柳如意入水救人的時候，發現了異常，卻被柳如意眼神給製止了。
幸好，穆紫檀和柳如意相處日久，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柳如意製止了她，但是還是微笑著住了嘴。
京兆尹哪裏敢多問，這可是郡主和公主送上門的功勞，老臉笑的和開花一樣，殷勤的招呼人，伺候柳如意和穆紫檀一行人茶水點心。
“勞煩耿大人派人再查找挖掘一番，我懷疑還會有，隻不過不知道罷了。”
柳如意喝著茶水，覺得身體有些疲倦，顯然是今天的事太多了，身體吃不消了。
“大人重點排查一下荒廢的院子，還有那些種了草木，草木又格外茂盛的地方，還有各個主子的院子附近。”
“還有？”
等耿大人一帶著衙役走了，分派任務了，柳佳人連忙問道：“剛剛那些就夠多了，怎麽還有？”
“你們可別說出去，我懷疑啊，不光是趙家老夫人，夫人，就連那些未出閣的小姐們，都有參與，平日裏看她們就戾氣非常重，三妹是有所感受的。”
柳如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剛剛我做事有所失誤，恐怕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還有的磨呢。”
“可不是嘛，現在我倒是想起來，那時候我那事，大姐和二姐不停的罵我，特別凶。”柳夢雪並不以那時候的事為恥了，現在看到了更加美好的未來，自然心情頗好。
“婉婉呢？怎麽沒看到婉婉？”柳如意突然變了臉色，自從進了趙府，柳婉婉就沒有出聲，以至於她們都忘了她的存在。
幾乎是立刻，柳如意站起身來，看向四周，試圖找到柳婉婉，可是，身邊的幾個小丫頭紛紛表示好一會熱沒見到柳婉婉了。
“找，快找到她，免得她做了什麽，壞了咱們好事。”柳如意臉色沉下來，嚴肅道。
“不會吧。”柳佳人剛一嘟囔，就被柳如意淩厲的眼風嚇到，連忙吩咐自己身邊的丫鬟去找。
“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麽時候？”柳如意認真問道。
想了想，柳佳人答道：“是三公子迎接咱們的時候。”
“去三公子那看看。”柳如意將玲瓏都派了出去。
剛吩咐完，就帶著幾個小丫頭往三公子那裏去了。
如果是她想的那樣，那就太令人驚愕了。
果不其然，看到三公子和柳婉婉那一瞬間，柳如意還是氣得差點頭頂冒煙。
三公子本來是會被關押的，可因為受傷，事情沒查明白之前，還是不好太過苛刻，衙役們搬了軟塌，讓他趴在上麵。
柳婉婉正握著三公子的手，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將柳如意還沒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隻見柳夢雪衝過去，拉起柳婉婉就給了柳婉婉一巴掌，柳婉婉瓷白的小臉立馬紅腫了起來。
“三姐，你幹什麽？”柳婉婉捂著臉，很是驚訝的控訴柳夢雪。
“我幹什麽？你先說說你幹了什麽？沒有丫鬟陪同，就敢跑過來勾引姐夫了？還握著手，真有你的柳婉婉，還自詡你娘是大家閨秀呢，我看還不如青、樓裏的姐兒。”柳夢雪氣急了，一頓話說得柳婉婉眼淚流的更凶了。
“夢雪，你幹什麽？怎麽做姐姐的？婉婉不過是看我受傷了，同情我，我們聊一會兒罷了。”趙三公子趴在軟塌上，對柳夢雪怒喝道。
“還婉婉，叫的好親密啊，你還知道這是我妹妹？你們聊一會兒什麽需要聊得手握手？若不是我們來了，一會兒估計就聊到一個被窩去了吧。”柳夢雪吼道。
“你這個粗俗女人，怎麽能惡意揣測你妹妹呢？你這樣也配做姐姐？”趙三公子從軟榻上撐起上半身，不甘示弱。
“三姐，你怎麽能這麽說，是你不願意嫁給三公子的，我，我……”柳婉婉低著頭，手裏捏著衣角，小聲道。
顯然，是對三公子有意思了。
柳如意過去，將柳夢雪拉著，藏到自己身後，“夢雪，別說了。”
柳夢雪慌不擇言，越發的顯示出來她沒有教養，汙了別人的耳朵。
看到柳如意的眼神示意，柳夢雪雖然一臉氣得通紅，可也閉了嘴。
隻是胸膛起伏劇烈，看上去真的氣得不輕。
警告的看了一眼柳婉婉，柳如意什麽都沒說，就帶著幾個小丫頭走了。
如果猜的不錯，柳婉婉一定是和趙三公子勾結在一起了。
一向柳婉婉母女覺得哭哭啼啼嬌柔的樣子能所向披靡，偏偏趙三公子也覺得這樣的女子有趣的話，那兩個人真說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
都握著手單獨說話了，還能怎麽回事。
沒想到，柳夢雪在相府鬧成那樣，都知道三公子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然柳婉婉還想要嫁給三公子，也是奇了怪了。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閑事的時候，柳如意隻是派了玲瓏，回去如實的告訴老夫人，她這個做姐姐的，管教起來妹妹也不是名正言順。
也幸好，這計劃柳婉婉並不知道。
不然被三公子一哄，還不什麽都說出來了？
“如意，你別生氣了。”穆紫檀看她臉色不好，勸道。
“我沒生氣，倒是夢雪，你別生氣。”柳如意轉過頭，看向柳夢雪。
“我不是生氣她勾搭三公子，而是氣她不自愛，怎麽說也是妹妹，三公子那麽不堪，她怎麽就看上三公子了？”柳夢雪憤憤的踢了一塊小石頭。
說得也是。
幾個人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喝茶，等結果。
因為白日裏看到了惡心的事物，都吃不下飯，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茶水已經喝了好幾壺，這才大體上完事了。
京兆尹耿大人連忙過來拿著個小冊子匯報，“魚塘裏挖出來屍骨共四十三具，大多是十年以上的屍骨，其中有七具是近一年的屍骨。”
“小院挖出來的屍骨，共二十二具，日期有新有舊，其中十七具屍骨有明顯的懷孕跡象。”
“大小姐院子旁邊的一處荒廢院落，挖出來三具屍骨，都是新鮮的近一年的。二小姐院子後麵有一處竹林，裏麵挖出來兩具屍骨，也是近一年的。”
匯報完了，大家臉色都不好看了，聽著，這分明是大小姐和二小姐也跟著犯案。
趙家以往一向以所有孩子都是出自大夫人肚子為榮，小妾通房基本上沒有。
原來真相是這樣嗎？懷孕的小妾通房都被打死埋了？
不寒而栗。
柳如意還沒覺得如何，柳夢雪和柳佳人卻嚇得有些發抖，她們的姨娘也生活在趙家出來的大夫人手底下，沒被弄死真算是命大。
穆紫檀緊緊的握住柳如意的衣服，顫抖著聲音道：“如意，我家……”
“你家是什麽？你穆家是沒有太多小妾，可我知道的，也有三個姨娘了吧？你庶出的弟妹都是有的，怕什麽？再說了，你娘看著就不是那樣的人。”
穆紫檀這才鬆了一口氣，柳如意揉了揉她的發頂，“傻丫頭，不要胡思亂想。”
被穆紫檀狠狠的推了她一把，險些連人帶椅子翻過去，穆紫檀臉上惱羞成怒道：“誰是傻丫頭，你叫我丫頭的時候，也不想想，你和我年紀相仿？”
本來還氣氛低迷的一群人，都被逗笑了。
出了結果，柳如意看天色也晚了，就帶了幾個人回府了，柳夢雪不想留在趙家，也跟著回府了。
一進府，柳夢雪就抓撓了幾下頭發，狼狽萬分的徑直去了老夫人院子裏。
身後的柳佳人看了柳夢雪這麽做，笑道：“我怎麽覺得，三姐現在有點腦子了。”
被柳如意狠狠拍了一下後背，怪叫著跑走了。
果然，一進老夫人院子，就聽到柳夢雪跪在門口哭道：“祖母，原來是我不懂事，給您和父親添麻煩了，現在我不會了，趙家竟然是那樣的人家，孫女兒不寒而栗，求祖母讓孫女兒在家住幾日，孫女實在是害怕的不行。”
老夫人拄著拐杖，讓蘇蘇扶著，站在門口，看著柳夢雪。
一打眼，看到柳如意過來，連忙問道：“如意，你怎麽看？”
“魚塘裏挖出來屍骨共四十三具，大多是十年以上的屍骨，其中有七具是近一年的屍骨。小院挖出來的屍骨，共二十二具，日期有新有舊，其中十七具屍骨有明顯的懷孕跡象。”
“大小姐院子旁邊的一處荒廢院落，挖出來三具屍骨，都是新鮮的近一年的。二小姐院子後麵有一處竹林，裏麵挖出來兩具屍骨，也是近一年的。”柳如意不表態，隻是把今天京兆尹說得那些都報了出來。
老夫人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我知道了，夢雪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