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新的計劃
看著穆紫檀和柳佳人想要吐了的表情，柳如意惡作劇得逞，得意的挑了挑嘴角。
不過，兩個小丫頭也知道，她說得是真的。
趙夫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看到的就是滿魚塘邊上都是圍著的人。
“公，公主，若是，若是您想打撈簪子，不如在府裏找一個水性好的下人去，不用勞煩皇家的宮女侍衛。”趙夫人臉色很不好，解釋的話也結結巴巴，讓人很是懷疑。
穆紫檀神色冷淡道：“我看不用了，這魚塘我很喜歡，正要下去泛舟采蓮玩耍一番，為了避免被人推進水裏，我還是不接觸你們趙家的人了，就我們姐妹幾個就行了。”
身後的柳佳人一聽穆紫檀說的“我們姐妹幾個”，高興的簡直站不穩了。
趙夫人臉色越發的蒼白，無力的繼續勸解，“公主，這魚塘，魚塘的水不幹淨，還是算了吧，公主若是想泛舟采蓮，不如讓小三她們姐弟陪著公主去艾溪湖？”
艾溪湖是京城西邊最大的湖，景色確實不錯。
“不，我就要在這玩。”穆紫檀十足一副刁蠻小公主的形象。
這時候，趙家當家人和趙家老夫人也氣喘籲籲的過來了。
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夫人，露出自以為最和藹的笑來，對著穆紫檀說道：“老身見過小公主，小公主真是氣質天成，國色天香，這是要做什麽？”
這句話前後轉折的太過突兀，加上老夫人上下打量穆紫檀的眼神，讓穆紫檀非常的不喜歡。
她是美不假，可老夫人這眼神分明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才看的。
這，該不會整個趙家都在癡心妄想，想要讓趙三公子成為駙馬吧？
真是惡心，穆紫檀不想理會老夫人，轉過頭去，看著魚塘。
正巧這時候，外麵的護衛隊拿著公主的令牌，強勢的闖進來。
“開始吧。”穆紫檀看人到位了，神色冷淡的開口吩咐。
這隊人，是柳如意專門拜托皇上挑選出來的，下水的好手，立馬都鑽入水中。
趙家人急的滿頭都是汗，趙家當家人一直說著什麽，幾個小丫頭都沒去在意。
想要闖過來，也被穆紫檀身邊的保護她的人給攔住了，一時間，趙家簡直陷入僵局。
“佳人，佳人，你小時候我可沒白疼你，你就不能說說好話嗎？”趙家當家人瞪著柳佳人。
柳佳人早就決定和趙家劃分關係了，聞言嘻嘻一笑，“哦，你說的是每次去柳府，都要嗬斥我，時不時的還給大夫人添油加醋，讓她不是罰跪我，就是打我手板麽？若不是我有姨娘護著，恐怕更嚴重吧？”
說著，不再理會他，反而轉過頭去看魚塘。
魚塘麵積不小，柳如意剛剛重點吩咐他們，讓他們好好看看荷花，那荷花可是穆紫檀“想要拿去當碗用”的，穆紫檀幽怨的看了柳如意一眼，默認了。
那些侍衛如何聽不出來柳如意的畫外音，先就有幾個侍衛去了荷花那邊。
說話間，一個巨大的東西被四個侍衛吃力的抬出水麵。
穆紫檀一眼看過去，就不想再看了。
那是一具肉都被啃沒了的屍骨，上麵綁著幾大塊石頭。
不然，侍衛也不用那麽吃力，為了完整的還原，侍衛們將石頭也搬了出來。
趙家人一看這屍骨出來，臉色都變了。
趙家當家人仿佛知道自己逃不了，公主的樣子顯然是知道了什麽，當即破口大罵。
罵聲很是汙穢，柳如意一個眼神過去，就有一個侍衛過去，利落的手起刀落，用手掌當刀，將趙家當家人給弄暈了。
柳佳人在旁邊吐了一會兒，這才看向那個屍骨。
“二姐，這看著好多年了的樣子。”柳佳人仔細辨認，什麽都看不出來，她本來也不懂這些。
“叫最有經驗的賀仵作來。”柳如意一身吩咐，連忙就有人請了賀仵作進來。
賀仵作被皇上親自接見，是有些激動的，聽說要讓他去幫郡主和公主辦點小事，雖然麵上不顯，賀仵作還是失望的，敢情自己還以為受到皇上重視，原來是陪小孩玩啊。
“賀大人，你快過來看看，我們姐妹都不懂這些的，看著怪嚇人的。”柳如意連忙招呼賀仵作。
當朝仵作是八品小官，雖然也算個“大人”，不過比起公主和郡主的品階，可是不起眼的。
賀仵作心頭一暖，連忙湊過去查看。
左右翻看了一番，賀仵作收起來之前的輕視，明顯這是有什麽大案，被公主和郡主發現了。
“看這屍骨，像是死了三個月左右的妙齡少女，大約十六七歲。”賀仵作翻看著，沉吟一會兒才回答。
“其他呢？”柳如意連忙問道。
重點是死因啊，知道了死因才能定罪查案，分析誰是凶手。
若是沒有死因，趙家如果咬死了，說是丫鬟下人死了，懶得送去外麵埋，隻是沉塘方便，雖然不合規矩，可是到底也不算什麽大事。
“看著骨頭，明顯是生前被痛打，導致腿骨多處折斷，頭部也被打傷。”
賀仵作也不管小丫頭們聽不聽得懂，比劃著屍骨頭上的裂痕，“看這裏，明顯像蜘蛛網一般，就是被重物擊打頭部了。”
“這裏，明顯是被綁住了手腳。”賀仵作一一指著，順著他指著的地方，聽過去，顯然，這些傷痕都是被虐待出來的。
“真是太殘忍了。”柳佳人搖頭歎息著。
旁邊似乎還有趙夫人力挽狂瀾的想要辯解，說是這丫頭從高處摔下來就死了，懶得出去亂墳崗埋，就沉塘了。
柳如意一群人都裝作沒聽到。
很快，趙夫人就說不出來了，因為侍衛短時間內，抬出來十多具屍骨，清一色的都沒了肉，隻有衣服和綁著的石頭。
“看你怎麽解釋？”柳如意麵帶微笑的趙夫人。
趙夫人麵如死灰，委頓在地，一副沒了魂魄的樣子。
老夫人雖然沒被綁走，可在第一具屍骨出水的時候，就一歪頭，暈了過去，顯然是不想直接麵對。
“看來，趙家沒少做這種事嘛。”穆紫檀一邊跟著賀仵作查看屍骨，一邊嘟囔著。
“是啊，沒少人呢。”柳如意輕輕歎息著。
事情遠比她想象的嚴重許多。
按說，哪家權貴，府裏沒有上百個丫鬟小廝的，一個兩個被打死藏起來，說不準隻有府裏才會發現。
可趙家，上輩子就隱約覺得有問題，這輩子派靈芝在明，燕燕在暗，查看多時，對照著賬冊，竟然發現這麽多年，連姨娘通房到丫鬟，竟然少了五十多人，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這趙家真是蛇蠍心腸。”打撈的差不多了，一共是三十多具屍骨，穆紫檀握著小拳頭，憤憤道。
柳如意苦笑了一下，這應該不是全部，這魚塘大概也就是這幾年才變成魚塘的，那以前的呢，藏到哪裏去了？
剛想到這裏，就看到燕燕高大的異國人樣貌，一身黑衣，扭著一個下人從後麵過來。
到了地方，對著那人的膝蓋後麵踢了一腳，那人就跪下，一個勁兒的求饒加告狀，“公主，郡主，這位壯士也不知道是哪裏人，小人就是去如廁，就被抓住一頓打，現在還扭著我過來，求公主做主啊。”
這個人看上去年紀也不輕了，一臉老橘子皮的模樣，很是讓人懷疑他的年紀。
穆紫檀沒見過燕燕，好奇的看向柳如意，“如意，怎麽回事啊？”
柳如意心裏鬆了一口氣，幸好，沒一時疏忽，也幸虧人多，讓燕燕帶著一隊借來的暗衛去監視府裏人是有用的。
“別狡辯了，你是不是去如廁，大家心知肚明，你若是坦白，還能放你好過一些。”柳如意道。
其他的屍骨，沒準就能找到地方了。
威逼利誘一番，那下人招供的到也快。
他原來是老太爺身邊的書童，後來老太爺去了，他就在府裏做些雜事，日子過得不如老太爺在的說話，突然有一日，老夫人找他過去，讓他幫忙辦事，好久都不受重視，他立馬答應了。
最開始幫著埋人的時候，還很不適應，總覺得自己在助紂為虐，後來老夫人給的賞錢多，就越來越順手，拿著每次幫完老夫人，拿著的幾百上千兩銀票，別提多自在了。
這下子一聽說魚塘挖出來死人，他連忙去看看自己埋了的那些人。
“調查一下這些人的身份，找找有什麽共同點。”柳如意又吩咐道。
隻見燕燕從懷裏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柳如意。
柳如意拿過來一看，好家夥，竟然已經查清楚了。
看著紙上力透紙背的字，想著燕燕如何寫下它們，不禁心頭一熱，柳如意連忙守住心神，往下看去。
“李翠花，年十七，入府三個月，被收為通房，三月後，被發現有孕，當晚失蹤。”
“趙梨兒，年二十三，入府七年，為姨娘，已育有一女，又生一子，難產，母子雙亡，當晚失蹤。”
“莫草芽兒，年十二，被少爺看中，當晚失蹤。”
“李二狗，年三十五，被發現在書房附近徘徊，當晚失蹤。”
後麵還有許多諸如此類，穆紫檀已經看不下去了。
怒道：“她們這是草菅人命，趙老爺子還是國之棟梁呢，子女夫人怎麽這麽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