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蜜
“你打了人還能有什麽好說的？不能仗著是平安縣主就欺侮人，我們孤兒寡母的，都沒個人同情，真是好慘啊。”張夫人放下筷子就開始嚎哭。
“嬤嬤，您告訴告訴張夫人原因。”柳如意也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招呼身後的柳嬤嬤。
柳嬤嬤板著臉一板一眼的說完了，柳如意這才笑道：“可是聽明白了？如今你們府裏人少，不怕流放全家，我們柳府家大業大，可是怕的很呢。”
聽完這些，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大夫人一眼，“你就是這麽做母親的？”
說完，就不再說什麽，繼續吃飯了，張家娘三個都惡狠狠的瞪著柳如意。
不過，沒過多久，張家娘三個就要求著柳如意了。
隻見，張夫人在柳如意吃完飯回院子的路上，攔住柳如意，“二丫頭，咱們可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如今有了這便利，可得讓你妹妹借借光啊。”
自然是說的，讓張家兩個女兒一起跟著柳嬤嬤學規矩的事兒。
“剛剛還誹謗我們小姐亂打人呢，現在又跑過來說這個，你不覺得臉紅我都替你臉紅。”玲瓏上前一步，皺著小鼻子，很是不屑道。
“母親求你是看得起你。”張如雨立馬道。
“哎呦呦，我們小姐可是當今聖上幹女兒，不用你們看得起。”玲瓏牙尖嘴利，一點也不饒人。
張夫人立馬揪著張如雨的衣服訓斥道：“你少說兩句，仔細你的皮。”
張如雨立馬縮著脖子不出聲了。
“姨母何必這麽見外，這丫頭不懂事，回去我罰她。”說著，笑眯眯的給了玲瓏一個不易覺察的眼色。
玲瓏最會看眼色，見好就收。
“這大姐也回來了，院子也收拾好了，明日咱們就開始跟著柳嬤嬤學規矩。”
柳如意笑眯眯的對著張家姐妹，“妹妹們規矩學的不好，得多多用心才是啊。”頗有一番苦口婆心的樣子。
迫於無奈，張家的兩個女兒被迫的點頭稱是。
柳如意這才帶著丫鬟走了。
“小姐，你怎麽讓她們也借光啊？她們那麽討厭。”
玲瓏不滿的抱怨道：“現在看到她們那副鼻孔朝天的高傲樣子，我就想衝過去打上幾耳光。”
“別急，以後讓你好好出氣，先忍她幾日。”柳如意淡淡道。
玲瓏到底是乖丫鬟，雖然抱怨幾句，依舊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柳如意去了新整理出來的，起名叫書香院的院子的時候，除了她以外的幾個人都已經到了。
柳佳人一見到柳如意，立馬撲上來抱著柳如意胳膊道：“二姐，你可來了。”
說著，還委屈巴巴的看向張家兩個小姐和柳玄霜站在一起的地方。
肯定是又被那三個人給氣到了。
柳婉婉做不到像柳佳人那般，此時也眼淚汪汪的看向柳如意，欲言又止。
“先忍兩天，等二姐給你們報仇。”柳如意壓低了聲音，一邊一個，拍了拍兩個妹妹的肩膀。
此時，兩個小丫頭都把柳如意當成了主心骨，唯柳如意馬首是瞻。
微笑著走向聚在一起，不知道說笑著什麽的那三個，柳如意開口道：“大姐，兩個表妹，柳嬤嬤來了，咱們開課吧？”
“那些規矩，我娘早就找了宮裏頭的嬤嬤教過了，現在來不過是給你麵子，我警告你，你別給臉不要臉哦。”張如雪嚷嚷著，臉上一左一右，都是紫紅晶瑩剔透的，顯然那幾巴掌還沒消掉。
暗自覺得柳嬤嬤的手段高明，柳如意冷冷一笑，“不知道昨日是哪個攔著我們主仆，求著讓你們來跟著柳嬤嬤學習呢。再說了，柳嬤嬤可是伺候過太皇太後的老人，可不是隨便哪個嬤嬤能比的。”
柳嬤嬤已經年老成精，此時聽到柳如意的話，不為所動，穩穩的站著，“在外麵老身不管，可進了這個院子，一言一行，都要老身說了算。老身伺候太皇太後四十多年，如今老身五十多歲了，就連皇上見了麵都要給老身客氣，別說是你們了。傳出去不敬師長的名聲，老身是不用受詬病，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還沒等柳玄霜說點什麽，張如雨姐妹就變了臉色。
可是騎虎難下。
都擔心柳如意吩咐柳嬤嬤可以折磨她們，給她們難堪。
看到她們這幅表情，柳如意隨即開口道：“不用擺著那麽一張臉給我看，我不會那麽下作，讓柳嬤嬤故意為難你們的，規矩就是規矩，在這個院子裏，一視同仁，就是我犯了錯，一樣受罰，沒犯錯，也沒人為難。”
聞言，柳玄霜幾個人稍微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一整天，幾個小姐都在頂著一碗水立規矩，稍有不慎，就要撒一身的水。
柳如意上輩子這些苦頭都吃過，即使重生回來並未再受訓練，也做的格外的標準，可是柳如意雖然有心讓柳嬤嬤對她刮目相看，也不好太出風頭，第一碗水第二碗水也都跟著幾個小姐一般，撒在了身上，從第三碗才好了，已經是格外出色，讓柳嬤嬤讚賞了。
看到她這樣，自詡嫡女的張家兩個小姐不甘示弱，硬生生的咬牙想要超過柳如意，結果越發弄的水碗不穩，撒了一碗又一碗，弄的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好是狼狽。
倒是柳玄霜，撒了三碗水之後，就穩穩的站著了，讓柳如意很是滿意，早在知道，早先大夫人給柳玄霜請過嬤嬤教導，柳如意就猜到這結果，這才布置了個局，專門等著柳玄霜。
柳嬤嬤瞥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今日時候不早了，都回去吧，準備明日的宴會。今日的練習，成績如何都是有目共睹的，平安縣主和柳大小姐分居一二，沒有意見吧？”
稀稀拉拉的有人應和著，“沒有。”
“既然如此，那就將老身從皇上那得的賞賜，賞平安縣主和柳大小姐一人一份。”柳嬤嬤依舊麵無表情。
說著，柳嬤嬤吩咐小丫鬟拿出一罐子蜜，和兩個小碗，一人挖了一勺子蜜放在裏麵，“早晨喝這個，能美容養顏，平日裏你們吃的那些個蜜餞，多是用糖醃製的，不如這蜜養人，況且平日裏就是僥幸得了蜜，也不如這禦賜的好。”
聽說能美容養顏，幾個小丫頭都是愛美的時候，眼巴巴的看著柳嬤嬤，柳嬤嬤卻板著臉道：“往後，學規矩這第一名和第二名有獎，都好生學著。”
這下子，不管是年長還是年幼的，都回答的格外痛快。
柳佳人仗著年紀小，脆生生的問道：“嬤嬤，後日裏也是這蜜嗎？”
“後日獎品是什麽，後日練習完了再說。”柳嬤嬤小心翼翼的收起來那一罐子蜜，這才說道。
有些失落，柳佳人低著頭，走出了院子。
“二姐，這蜜能美容是真的嗎？”柳佳人走了沒幾步，眼巴巴的看著柳如意身後的玲瓏手裏的碗，其他幾個小丫頭也都扯著耳朵聽。
“這我不知道，可是看宮裏頭那些個娘娘，總是喝這個的，貴妃娘娘跟我說，早上空著肚子喝一碗，過一會兒再吃早飯，最是養人。”養不養人倒是瞎說，早上喝蜜並不是很好，倒是早上喝了蜜，再吃了豆腐，估計柳玄霜明日就揚名了，柳如意心道。
又說了幾句話，幾個小丫頭為了得到明日獎勵，紛紛告辭回自己院子練習。
前幾日張家母女一直住在內院的客房裏，張家的兩個小子住在外院，那些客卿住的地方。
老夫人吩咐讓張家人都住進之前府中南邊二老太爺學習的棠梨院去，昨日剛剛打掃好，張家人都搬了過去。
張家兩小丫頭帶著丫鬟往府南去了。
柳家的女孩兒都往府北去。
因此，柳玄霜就有些尷尬了，早上在書香院跟著表妹們孤立兩個庶女倒是很開心，如今幾個庶女湊到一起，倒是她形單影隻了。
“妹妹們，忘了說，母親昨日告訴我，這次宴會啊，在國公夫人的國公府舉辦，好多京城的貴公子和貴女們都要去呢，姐姐我就先回去好好準備一番了。”
說完，就先走了。
剩下的柳佳人和柳婉婉都看向柳如意。
“二姐，明日我們也去嗎？”柳婉婉有些躍躍欲試。
“當然了，咱們不去，怎麽能襯托的出來大姐呢？”柳如意有些淡淡的嘲諷。
看到兩個小丫頭有些失落，柳如意安撫了幾句，就走了。
明日不在府裏，既然大夫人想要鬧大，那就鬧大好了。
柳如意不知道的是，大夫人想借著這次宴會算計柳如意，柳如意想借著這次宴會算計柳玄霜。
當晚，柳如意不欲在這個剛剛被封為縣主的時候出風頭，惹別人嫉妒陷害，特意挑了一件泯然眾人的淺粉色衣裙，首飾也挑的格外平常。
“小姐，你怎麽不穿那日禦賜東西時候的衣服了？奴婢覺得，還是那套好看。”玲瓏好奇道。
“你個小丫頭懂什麽？咱們小姐啊，是怕出了風頭，惹得那些小人嫉妒，這才特意穿了一件不出挑的，安全。”香依正好端著一盆熱水進來，聞言教導玲瓏道。
“我不是小丫頭了，我長大了。”玲瓏不滿的瞪著香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