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二章 白子黑子如今勢力相當
“算了,你起來吧,我知道如今我的脾氣古怪,不如從前那樣好伺候了,你們心中有不滿也是自然的事,隻是隻是青衣呀,這人活在世上總該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的,你就本本分分的在我身邊做個丫頭,我也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而且要是說你有了心上人,隻管告訴我便是,我自然是會成全你的。隻是做丫頭可千萬不能好高騖遠,總是去想著那些自己不該得的榮華富貴,不然就算爬得再高,也總有一天會摔得粉碎的,而且你爬得越高,到時候的下落隻會越慘。我今天跟你說這些話,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也是給你提個醒,你這樣年輕氣盛的孩子,也難免會犯些錯誤,隻要及時改了就好了。隻要你誠心悔改,我又怎麽會與你為難呢。你起來吧,不用同我道歉,隻是等會兒出去向紫衣丫頭陪個不是便是了。”
是的,既然是天地之間的蘭花,那麽就應該是隱士一般,無憂無慮的存在。
沒有任何的牽掛,所以不存在仁慈,或者心狠。
隻有就事論事,以及自在瀟灑。
現在才應該是自家主人真正的樣子,不是嗎?以前到底是有著太多的執著和不舍,十分的求而不得。
青衣丫頭聽了慕容玢紜這一席話,心中滿是悔恨與愧疚,對慕容玢紜也多了幾分真誠的敬意。青衣的心裏已經默默決定認了眼前的主子,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背叛。青衣站了起來,眼角還依稀有著淚痕,她帶著哭腔道:
“多謝夫人提點,青衣今後一定盡心盡力的服侍夫人,絕不會再做出對夫人不利的事了,請夫人放心。夫人的大恩大德,青衣沒齒難忘。”
慕容玢紜聽了青衣的話,也確實感受到了這丫頭話裏的真誠,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清淨清淨。”
慕容玢紜也確實是累了。
洛雲瑤卻在這個時候來看望慕容玢紜,正好撞上了眼角依稀可見淚痕的青衣,青衣見了洛雲瑤,急忙行禮道:
“參見小姐,小姐是來看望夫人的吧,還請小姐稍等,青衣這就去通報夫人。”
“不必了,我自己進去就是,我每天都來這裏,想必紛紜姐姐應是知道的,你先下去吧。”
青衣麵上露出了一絲為難,吞吐到:
“可是小姐,夫人她……”
“你這個丫頭,怎麽這樣不聽話,都說不必了,你又何必這樣倔強呢,要是姐姐怪罪,我自然是會護著你的,不過你要是還這樣不識規矩,小心我向姐姐告你一個衝撞之罪,讓姐姐打你的板子。”
話雖是這樣說著,洛雲瑤麵上卻是笑嘻嘻地。聽了洛雲瑤這樣說道,青衣丫頭隻得乖乖退下了。
洛雲瑤走進了慕容玢紜的屋子,慕容玢紜還在慢慢地喝著麵前的粥,看到洛雲瑤來了,也不起身迎接,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洛雲瑤也一點兒不客氣,徑直走過去坐在了慕容玢紜的麵前:
“姐姐見妹妹來了,都不歡迎的嗎,要是姐姐這個樣子,妹妹可是有些傷心了。”
在慕容玢紜養傷的這段時間裏,她也漸漸地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這個每天都來陪著自己的小丫頭,卻不願在麵上表現出來,如今見這個妹妹這樣子跟自己撒嬌,也禁不住地笑了出來:
“哎呀,你看妹妹說的哪裏話,妹妹來了,姐姐哪有不歡迎的道理,隻是我早已將妹妹當成了這個屋子的另一個主子,要是我每天假惺惺地跟妹妹客氣,反倒顯得生疏了,哪裏想到妹妹偏偏是這麽個喜歡客氣的人,那以後每次妹妹來的時候,我便掛上燈籠,放串鞭炮便是了。”
洛雲瑤聽了慕容玢紜這樣說話,心裏不覺好笑,臉上也微微泛紅,隻是被那一層脂粉掩蓋了。洛雲瑤往屋子四周一看,看到了慕容玢紜起先沒下完的那半盤棋,便趕忙轉移話題道:
“想必玢紜姐姐一個人是寂寞了些,你看這棋都隻下了半盤,說來還該怪罪妹妹,不能多些時間來陪著玢紜姐姐,今日既然遇見了便請玢紜姐姐讓妹妹陪著把這棋下完可好?”
慕容玢紜輕聲笑道:
“既然妹妹有這份心,姐姐自然是沒有理由推辭的。妹妹是想要這白子還是黑子呢?”
“妹妹本就棋藝不精,隻是我看著白子黑子如今勢力相當,選誰也占不到便宜,不然就隨便選了著白子吧!”
說這二人便走到了棋盤邊坐下。
雖說是下棋,可二人的心思都沒在這棋盤上,一顆黑子輕輕落下,洛雲瑤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慕容玢紜觀察到洛雲瑤的表情,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洛雲瑤拿著手中的白子遲遲落不下去,慕容玢紜靜靜地等待著,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意思,到是洛雲瑤有些沉不住氣,不再細細思考,洛雲瑤落下了手中的白子,棋子剛落下,洛雲瑤便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
看著慕容玢紜思考的表情,洛雲瑤裝作心不在焉地說著:
“這些日子,姐姐可還感到習慣嗎,若是有什麽地方不如姐姐的心意,還希望姐姐不要見外,要及時告訴妹妹才是,免得姐姐受了委屈,我這做妹妹的,心裏也不好受啊!”
慕容玢紜輕輕地笑了笑,將手中的黑子緩緩落下,才慢慢開口道:
“妹妹這是哪裏話,我這當姐姐的早就了解了妹妹的心意,若是真有什麽是,豈有不告訴妹妹,活活讓妹妹擔心的道理。這些天姐姐的衣食住行都由下人打理得妥妥帖帖,還有妹妹常常來陪姐姐說話解悶兒,姐姐這日子過得自然是很舒坦,我心裏想著,這樣的日子,從前怕是自己過不著的,”
聽到這裏,洛雲瑤心中泛起一絲心酸,卻並沒有打斷慕容玢紜的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棋盤,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該下哪步棋一樣。
“隻是有一件事姐姐實在不是太明白,”
慕容玢紜繼續說道這裏確實不再繼續說下去,隻是盯著洛雲瑤手裏的棋子。
洛雲瑤正聽得認真,卻突然沒了下文,她猛地抬頭望著慕容玢紜,卻隻見慕容玢紜也不看她,隻是盯著自己手裏的棋子,洛雲瑤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急忙低下頭去,心不在焉的將手掌的白子落了下去,聲音平靜地說:
“是什麽事煩擾了姐姐?還請姐姐盡管告訴妹妹。”
這次慕容玢紜及快速的落下了自己的棋子,然後抬頭看著洛雲瑤說道:
“這宅子裏的人員太多太雜,如今我除了妹妹和身邊的幾個丫頭媽媽們,全然認不得別人,今日我在涼亭散心的時候,突然又有個女子,口口聲聲叫著我妹妹,我原想著多一個姐姐也是好的,誰知後來那女子卻又突然改口叫了姐姐,那照這樣看來,我的妹妹便不隻雲瑤你一人,可這姐姐妹妹妹妹姐姐的,繞的我實在是頭疼。”
關於今天在涼亭發生的事,洛雲瑤是自然有耳聞的,原本她還在想著要怎樣提起這件事,而見慕容玢紜如今主動提起來,心中不免送了一口氣。她看著麵前的棋盤,無奈地搖了搖頭,
“唉,是妹妹輸了,妹妹棋藝不好,日後還要請姐姐多多指教才是。”
“那是自然的,不過妹妹還沒向姐姐解釋解釋姐姐的煩惱呢!”
“妹妹本想著姐姐這些日子身子不太好,若是以前的事想不起來也不用強迫自己,等再過些日子暖和些了,姐姐身子也好些了,妹妹就帶著姐姐到處轉轉,跟姐姐說說姐姐以前的情況,也好對著宅子慢慢熟悉熟悉。不過既然今天姐姐問起來,妹妹是自然要回答的。”
洛雲瑤正準備喝一口那早已涼透了的茶,卻被慕容玢紜阻止了:
“哎呀你看看,我隻顧著自己的事兒,妹妹的茶涼了還不知道,還請妹妹休要怪罪才是。”
慕容玢紜說著便朝門外的青衣喊:
“青衣,快去再給小姐燒一壺熱茶來。妹妹不急,等到茶來了,再慢慢說也不遲。”
洛雲瑤見狀也不阻止,隻與慕容玢紜扯著些家長裏短的事,不一會兒的功夫,輕易便將燒好的茶端了進來,一一為慕容玢紜和洛雲瑤滿上後才退出屋子。洛雲瑤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這才緩緩地說道:
“雲瑤的哥哥洛雲橈姐姐是見過的,想來姐姐如今對他的印象也不太好吧,可無論怎麽說,姐姐如今也是雲橈哥哥明媒正娶的正室,不管姐姐現在心裏怎樣想,在名義上姐姐總是雲橈哥哥的妻子,這點是不會變的,”
洛雲瑤一邊說一邊悄悄看著慕容玢紜的表情,好在慕容玢紜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悅,洛雲瑤心裏暗暗地鬆了口氣,便繼續說了下去:
“按道理來說雲瑤本該是叫你一聲嫂嫂的,不過嫂嫂聽起來總沒有姐姐親近,還望玢紜姐姐莫要怪雲瑤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