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進進出出
啪啪啪……
我的血肉骨被壓扁，一雙長滿老繭的手端過去放進水池，涼涼的水衝著，跟洗夏天洗澡一樣，當然感覺是不一樣，洗澡是清爽而現在是疼痛交集，精神像是橡皮筋拉倒極致要斷裂一樣。
然而這還不夠，成為碎肉的我被放進盤子裏，那雙老手持著一把刀，使勁剁著我的肉塊，然後一撥一撥的丟進攪拌機裏，絞碎成為肉泥。
從攪拌機留下早準備好的器皿，當所有的肉都絞碎後，那雙老手加入粉末使勁的搓著，鹽巴味精跟著進去，然後是蔥薑跟著進。
啪啪……
老手使勁的抽打著，慢慢罵東西混合一起，時間非常久，我感覺都有一個多小時，老手才停止抽打。
它捏著肉團食指卷著擠出來一點，拿著湯勺挖起來放進滾燙的開水裏，撲騰的熱氣是火熱的溫度，我早已痛得沒有知覺了。
可恥的是，我聞到香味還有點想吃的衝動。
“老板，三元水一碗！”有人的聲音傳來。
“好嘞！”手的主人聲音很是甜美。
然後一小部分的我被丟進了骨頭湯裏麵，跟著白蘿卜一起熬煮，沒多久被端上客桌。
圓滾滾白胖胖被送入客人的嘴巴，牙齒嘎嘣之下肉汁流出來，溢滿客人的嘴巴，然後一口湯送進來，又被咬成碎塊的那一部分我流進了客人的喉嚨進入胃裏。
胃裏是翻滾的胃酸和食物，我跟著漂浮著晃蕩著消散，最後剩下的廢渣被排走了。
這樣的我有數百之多，一天之內走入無數人的胃裏，我感受到他們吃下我的時候，心裏的那份愉悅。
當被客人當垃圾排出去之後，我的思感又回歸了，依舊是重複著之前的情況，一次次我都不知道有多久了。
直到有一天那雙長滿老繭的手，忽然不再來店裏我擺脫了重複的命運，但是悲劇接著發生了，慢慢的我感覺自己發臭長毛了，跟著一堆堆一樣的圓滾滾腐爛著。
“村啊，你怎麽看？”我問道。
空無一人的廚房裏，一顆比較肥胖圓滾的玩意兒跳起來，在案板上蹦躂著，這貨即使杜村的一部分，他跟我一樣經曆著那些事兒。
“這是環境，就是那人也太不講究了，他大爺我被拉出去無數次次了，馬桶都去膩了。”
這死胖子明知道我不問這個，我也操控一個部分跳起來上案板桌，透過透明的剝離，我第一次看到這家肉丸店情景。
現在當然跟之前盛況不一樣，座椅混亂放在一旁，上麵結滿蜘蛛網還有厚厚的一層灰塵，這大約都一個月沒人來處理了。
“它讓我們進來是什麽意思？”
我歎氣不已，雖然被剁成肉丸，可是似乎跟其他鬼要殺我們不一樣，真棺的人要告知一些情況。
杜村已經蹦躂得很歡樂，他道：“肉丸的味道不錯，吃過的人都說好，我進過同一批人的嘴巴很多次。”
“我去，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我真的快瘋了，我都故意隻避開肉丸這件事情，這死胖子非常提示，我當然也進過很多次同一批人的肚子又被拉出來衝掉。
“多大事情不就是吃了拉，你大學不也經常吃過那家吳工肉丸店的招牌湯。”
“不說你能死？”我非常憤怒。
“真是的，我很認真在跟你討論這件事情呢。”杜村抱怨道。
我吼道，“哪裏認真，你告訴哪裏認真了。”
砰砰……
我越是生氣，肉丸子就在案桌上蹦躂的越高，如果外麵人看著一定瘋了，兩顆丸子在蹦著挑著還能說話。
“剛剛我說你欠我三十塊的事情，你忘記了？”杜村說道。
“我什麽時候欠了。”
“大四那年，我們在吳工……”
聽到死胖子要說什麽，我粗暴的打斷，“你敢說那幾個字，我們絕交告訴你。”
“好吧！”杜村看來還是在意我們的友情親情很爽快答應了。
他又道：“當年我們在吳工肉，丸店的時候，我們吃了三十塊，老板聽說我們要畢業，就作為賀禮，這件事情你記得？”
我不願意回憶萬字的事情，便道：“不記得！”
“那我幫你回憶。”杜村好心的說道。
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說著，我現在就是一個肉丸子，沒有手去堵他被強迫回憶那段事情。
吳工肉丸店的老板，就是寧陽市的人，他說自己有個堂妹在寧陽開很多年，那手藝才是真的好，店不大吃的人可不少遠近聞名。
由於長得美貌加那手藝，就博得‘肉丸西施’的昵稱。
現在看來，這肉丸店就是那個老板口中的堂妹開的，但是我明白杜村為什麽要特意去強調三十塊的事情。
我想不通後直接，他就慢悠悠道：“沒什麽特別原因。”
“見鬼去吧，沒有原因你非要提醒？”我是不信他的鬼話。
“認為肉丸西施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杜村忽然道。
他大爺這話題轉移太快，我都沒注意他又提肉丸，就順口道：“應該是真棺上的那個女人，如果按照胡元這條線來說，會不會跟我們最初來太平鎮遇到的事情有關。”
“嗯，我也是這麽認為，那口棺材裏麵有別的東西，她是被封在表麵或者說一開始布置巫術的不是狐狸而是她。”杜村說道。
這顯然是他的猜測，但是卻符合邏輯，我雖然沒有往這方麵想過，聽完瞬間就認同了。
“那她是準備告訴我們什麽事情？”我問道。
“等！”杜村隻有一個字，讓我有些不明所以。
時間又繼續流逝著，由於店麵隻有卷簾門沒有窗戶沒有沒有換氣口，所以日夜輪替有多少我們都不清楚。
等到了整個店充滿腐爛和肥老鼠到處跑的時候，卷簾門被緩緩打開了，清新的空氣一下衝進來，伴隨著是淅淅瀝瀝的小雨聲。
當卷簾完全打開，一個人撐著傘站在門外，傘遮住了容貌我們看不清，知道店裏味道衝散不少後，那人收起雨傘後，我們才看到了容貌。
一下子我們都知道了真棺上麵那女子要告訴我們的信息是什麽了，繞來繞去一圈都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