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這就是命
“哥,那個女人說了什麽,你怎麽不會說話了?”玄子聰一路狂奔來到秦家大宅,連車都沒停穩就下了車,卻見玄淩一臉失魂落魄的從秦家出來,而且問什麽都不知道回答了。
“玄淩,發生什麽事你跟我們大夥說,人多力量大,總有解決的辦法。”鄭艾葉隨後下了車,看見玄淩的模樣也是萬分揪心。
玄淩雙目無神,直接從兩人身邊略過,有些事是命,就算所有人加起來,也不一定能扳動天命。
“媽媽,念幫你呼呼就不疼了。”賭場,玄念看著伍憐悶悶不樂,小孩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能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伍憐。
伍憐破涕為笑,抬起沒受傷的手撫摸著玄念的腦袋,“還是我的念最乖巧了,最聽媽媽的話。”
“誰不聽媽媽的話嗎?”玄念抬頭,遲疑的看向伍憐。
伍憐艱難一笑,“沒,沒有,媽媽隨便說說的。”說完示意旁邊的使者將玄念帶走,“念先回房間看看書,等會兒吃晚餐的時候媽媽再叫你。”
鄭艾葉走進來剛好看見這一幕,連忙上前將玄念抱起,“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學校我已經聯係好了,今天周五,下周一就可以送念去學校了。”
“噢耶,去學校咯。”聽見終於可以去學校,念高興得歡呼起來,下一秒卻想起伍憐的情緒,收斂了開心,小心翼翼的看著伍憐,“媽媽,念要是去學校了,媽媽會不開心嗎?”
“當然不會。”伍憐撫摸著玄念的頭發,眼眸卻看向眾人身後沉默不語的玄淩。
偌大的辦公室,沉默的兩人讓氣氛顯得十分怪異,伍憐不時抬頭瞥向雙目無神的玄淩,嘴唇張了又閉,閉了又張,終於還是開了口,“萱萱她有說什麽嗎?”
“準備一下,這周末可以去接橙子出來了。”玄淩說話的時候背對著伍憐,伍憐更加疑惑,“你和萱萱做了什麽交易嗎,為什麽她這麽輕鬆就將橙子放出來了?”
“她和橙子本來就無冤無仇,何況她現在還和橙子的父親在一起,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吧。”玄淩不願多說,起身離開椅子準備走人。
“玄淩。”伍憐忽然喚住了玄淩,極其嚴肅的看著轉身的玄淩,“是你說過的,兩個人在一起,不可以有謊言。”
玄淩握住門把手的手緊緊握緊,大力之下整個指關節都微微泛白,直到許久之後,玄淩才無力的鬆開門把手,“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是必須的。”說完奪門而出,再也不敢和伍憐對視一眼。
伍憐有氣無力的跌坐在辦公椅上,看著被玄淩摔得還在左右搖擺的大門,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監獄中,橙子早已習慣了每日的打罵,在聽見外麵鑰匙聲響起的一刹那,還以為是鞭打她的人又來了,嗬嗬一笑,“今天又是怎樣的酷刑,盡管來吧,我是絕不會怕你們的。”
“沒想到你居然習慣了監獄中的生活。”光彩亮人的萱萱在眾人的擁簇下走進監獄,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似螻蟻一般的萱萱。
“你?”萱萱眉頭緊皺,“你怎麽會……”
“你好,我們是來接人的,她~”監獄門外,玄淩帶著伍憐在門口等待許久,還是沒有等到橙子的出現,忍不住去問了一下獄警,才知道橙子早已被人接走。
伍憐皺眉,“她走了?可是,除了我們之外,還會有誰來接她呢?”
玄淩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人選,可還是不敢相信,隻是陰沉著臉色,“目前還不清楚,或許是橙子的母親吧,我們先去橙子家中看看。”
空蕩蕩的房子昭示了許久沒人居住的事實,伍憐和玄淩一臉陰沉的站在門外,看著屋中結網的蜘蛛,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是不是也知道是她帶走了橙子?”車上,伍憐冷不丁的開口,兩眼幽幽的看著正在開車的玄淩。
玄淩渾身一顫,控製方向盤的手狠狠一抖,車輪離開原有的軌道,差點撞上行人道。
“果真是這樣,你和她還談了什麽交易,是於我有益,還是怎樣?”鎮定下來之後,伍憐冷眸看著失控的玄淩,“你說她是惡魔,你卻選擇與惡魔交易,那你的行為,與惡魔有什麽區別。”
“伍憐……”看著伍憐下車離開,玄淩想要追上卻聽見後麵的喇叭聲,無奈之下隻能打電話通知玄子聰等人。
異國的花園中,伍憐裹著披風一個人呆在角落,看著海灘上以家庭為單位的外國友人都玩得格外開懷,心中更加惆悵。
“就知道你在這裏。”玄子聰從賭場驅車趕到的時候,伍憐已經坐在角落吹了半天的冷風了。
伍憐抬頭,看著玄子聰一臉神采飛揚,感慨道:“年輕真好,我若還是你這樣的年齡,一定不會選擇現在的生活。”
玄子聰搖頭,伸出一隻手指做出個no的手勢,“年齡並不能決定一切,能決定你人生的,是這個。”說完拍著心口的位置,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伍憐。
那眼神太過炙熱,伍憐呆愣兩秒之後下意識的撇過頭不敢再和玄子聰對視,隻是抱著雙膝,“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照心中想法決定的。”
兩天後,新的一周來臨,伍憐起了個大早,洗漱完畢之餘還畫了一個淡妝。“起床了,念。”
“媽媽,我早就起床啦。”伍憐才敲門,玄念立即從房中蹦出,穿著那黑紅格子的校服,一個大大的雙肩包掉在身後。
“媽媽幫你背包。”伍憐想要伸手接過玄念背後的包,卻見玄淩從玄念房中走出,黑著一張臉冷聲道:“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連書包都背不了,還怎麽去上課。”
伍憐鼻頭一酸,眼眶一下子紅了,隻是固執的拿過玄念身上的書包。“以後再自己背吧,今天第一天上學,我不想給孩子太大的壓力。”說完拿著包朝賭場外走去。
鄭艾葉在走廊另一端看著這邊的鬧劇,隻是連連搖頭,“這兩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呀。”
英國軍區小學大門前,伍憐雖然沒看見哪一個孩子的家長是穿著軍裝,但是每個孩子身上透露出來的那種軍人世家的氣息,已足以表達一些。
“是鄭先生的朋友吧。”辦公室主任親自迎上來,領著伍憐一家人進了學校。
幾人進去之後,玄淩停車的位置忽然停了幾輛車,十幾名彪形大漢拿著鋼管從車上走下,二話不說對著玄淩的車就是一頓發泄。
談話完畢,伍憐微笑著向辦公室主任告辭,“我家玄念就多多麻煩您了,若是他犯了什麽錯,請您盡管教訓就是。”
“哪裏哪裏,小孩子偶爾犯錯也是正常,哪裏能教訓。”辦公室主任點頭哈腰的送走了伍憐和玄淩,一轉身卻被一槍口抵在了腰際。
快要走出學校的時候,伍憐依依不舍的回頭,看著和其他小夥伴玩得不亦樂乎的玄念,心中稍微放鬆了一些。“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處理完賭局這邊的事情,讓一個孩子呆在那種場所裏,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玄淩淡淡的點頭,身側的手一點一點朝著伍憐移過去,眼見著就要牽上手了,卻見伍憐目瞪口呆的看著校門口的方向。
“怎麽了?”玄淩一邊問一邊疑惑的轉頭。
半個小時後,鄭艾葉和玄子聰趕到交警大隊,看見一臉心事沉沉的伍憐和玄淩,“查到是做的了嗎,光天化日,這兒太過分了!”
“全部都蒙著臉,看不清長相。”伍憐心事忡忡的看著監控畫麵,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一點證據都沒留下。
“看清他們的車牌去查,實在不行把整個州的監控都調出來,他們總該有個去處吧。”
伍憐冷笑,“無牌黑車,他們消失的地方都是沒有監控的,我們怎麽能確定他們就在消失的附近,還是換了別的車離開了。”
呼~玄子聰找不到說的話了,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監控畫麵中一群正在砸車的彪形大漢,“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他們,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刺啦一聲,伍憐忽然推開椅子站起身來,踩著高跟鞋大步流星往外麵走去,“我知道是誰,你們都別跟過來。”
豪華的七星級酒店大廳,萱萱好整以暇的看著麵前的伍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之後才冷聲道:“看你臉色不好,怎麽了,最近玄淩沒給你滋潤嗎?”
伍憐臉色一沉,“別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離開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我承認,我離開了男人就活不下去,那你這麽高尚,今天來找我做什麽?”萱萱嗆聲道,“難不成是玄淩不要你了,所以你來求我幫你找個男人?”
“這是你做的嗎?”伍憐像萱萱一般,直接將照片丟在桌上。
盡管照片中的車身已經被砸得不像樣,但萱萱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玄淩最愛的勞斯萊斯幻影,臉色忽變,“怎麽回事,玄淩被人襲擊了,他受傷沒有?”
伍憐至始至終都在觀察萱萱的表情,卻發現萱萱一點都不像撒謊的樣子,這下更加疑惑了,“如果這件事不是你做的,那還會有誰?”
“看來你得罪的人還不光我一個,看你多討厭,所有人都不喜歡你。”萱萱得意的看著伍憐,一撩耳邊的碎發,風情萬種的走出了酒店大廳。
看著萱萱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伍憐卻一個人陷入了沉思,“如果這件事真的不是萱萱做的,那還有誰呢?”
幾天前,州的另一邊,豪華氣派的別墅中,女人咆哮的看著冷漠的男人,“她就那麽好?值得你每天心心念念掛記著她,還專門安置了一個畫室,坐在輪椅上都要每天畫一畫她的畫像?”
“這是習慣,一時半會兒改不了。”輪椅上的男人冷漠的著看向咆哮的女人,眼眸微垂,“我知道你對我的好,但是有些事是強求不得的。”
“好,你別後悔。”女人大發雷霆將身旁的一副油畫狠狠砸在地上,眼眶發紅的看著冷靜無比的男人,轉身囂張離去。
唉~看著氣憤離開的女人,輪椅上的男人緩緩搖頭,“孽緣呀。”